第10章 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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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依舊笑春風!
    夕陽的餘暉仿佛是一抹諷刺一般,明明是他要帶給女子折磨和痛苦,可是此刻真正受折磨的卻是他歐陽永君,他望著穆寒書抱著孟芯兒離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是一片恐慌。
    仿佛,孟芯兒真的醒來,仿佛,當她開始麵對穆寒書的時候,這山穀中小島上的三個人就要發生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
    歐陽永君掙紮著站了起來,那如神祗一樣的高大身子頃刻間就高過了葛尋,“將軍,你的傷……”
    歐陽永君卻視而不見,“扶我去見她,我要親眼看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絕對不能讓穆寒書先他見到孟芯兒那雙仿佛雲淡風清卻寫滿了清靈的眸子睜開的那一刻,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眸子,它會盅惑男人的心,讓人身不由已的隻想要記住那雙清亮的眼睛。
    “將軍,有師傅在,她一定會沒事的。”葛尋想要勸住歐陽永君,他身上那些被鱷魚咬傷的傷口太過讓人觸目驚心了,那每一道傷口都在水中被浸泡過,傷與水,水與傷,那會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痛,可是這樣的時候,歐陽永君居然想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被師傅抱走的女人,難道,他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恨著那個女子嗎?
    葛尋迷糊了,他看不懂眼前的這三個人,看不懂師傅,看不懂歐陽將軍,更看不懂那個始終昏睡著的女子。
    葛尋隻得扶起了執拗的歐陽永君,因為,剛剛在他詫異遲疑的時候,歐陽永君已經忍著痛的一瘸一拐的向著穆寒書追去,他知道他追上穆寒書的時候,後者絕對已經抱著孟芯兒進了那小樓裏的房間,可是,他還是想要讓自己更快更快的追上他們。
    一身的水沿著他濕漉漉的衣衫滴落的時候,伴著的是鮮紅色的血水,他的手臂,他的腿上,無一不是。
    那些鱷魚早晚有一天他要找一把藥將它們統統都殺了,歐陽永君恨恨的想著,就在這時葛尋已扶上了他的手臂,“將軍,你能還活著真是個奇跡,更神奇的是你居然可以把那女子送過來,你要知道那些鱷魚都是訓練有素的,師傅已經讓它們餓了整整一天了。”
    “那水中沒有小魚小蝦嗎?”歐陽永君好奇的說道。
    “沒有我或者師傅的口哨聲那些鱷魚什麽也不敢吃。”葛尋驕傲的說道。
    歐陽永君一愣,為他剛剛的想法而皺眉,看來這些鱷魚他還真是動不得。
    從岸邊到小樓,幾百米的距離,歐陽永君卻足足走了有一刻鍾之久,曉是在平常,他幾個起落人便到了樓前了。
    歐陽永君推門就要進入,葛尋卻一攔,“沒有師傅的允許,或者倘若是你打擾到了師傅的施針,那麽那女子有什麽危險你不要怪到我師傅的身上。”
    歐陽永君一愣,瞬間明白那施針而要的準確性,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孟芯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望見的是穆寒書,他的大手輕輕輕輕的極為耐心的推開了門,葛尋沒有阻止,因為,他早已被歐陽永君誓死要救女子的決心所折服。
    小樓裏,是一盞接一盞的蠟燭,燭光閃爍,搖曳如花,歐陽永君踩著那徒斜的樓梯盡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的走到了樓上,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還有一排貼著牆的櫃子,那櫃子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小抽屜,就仿如藥鋪裏那些盛著藥的抽屜一樣的,這就是整個二樓的全部家當。
    床上,孟芯兒安靜的躺在那裏,濕濕的衣服還掛在她的身上,這讓歐陽永君頓時安心了,隻是,卻不見了穆寒書的身影,“師傅,歐陽將軍來了。”葛尋低低報稟,生怕被師傅責罵。
    葛尋的聲音一落,穆寒書忽然從空中一縱,飄然落地時,歐陽永君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就在自己頭頂的橫梁上。
    一個小小的布包拿在穆寒書的手上,他揮舞著手中的小布包笑向歐陽永君道,“這些銀針我久已不用,嗬嗬,竟是剛剛才找到它們。”
    “施針吧。”
    穆寒書卻不慌不忙的說道,“葛尋,你先下去。”
    葛尋踩著樓梯的聲音漸漸遠去,就在歐陽永君疑惑穆寒書的舉措的時候,穆寒書沉聲說道,“既然你來了,那她的衣衫就由你來脫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