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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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依舊笑春風!
    夜色,深沉在一片火光之中。
    樹上的兩個人遙望著那個方向。
    萬千的人馬,他卻偏要帶著傷的闖回那個軍營,可他不要命的舉措就是挑起了孟芯兒的好奇心。
    他要去取的,到底是什麽?
    等待,在焦慮中變得綿遠,許久,也沒有他的身影出現。
    這樣的夜這樣多的楚軍,即使他真的出現了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讓她發現。
    她倚在穆寒書的身上,那帶給她力量的身體是她這許久以來的依靠,很難想象她現在離開了穆寒書會是怎麽樣的一種孤單和落寞。
    “芯兒,我想,如果他沒有被風竹傲抓住就一定是藏身在什麽地方了,我們在這裏等他,他是無法看到我們繼而找到我們的。”穆寒書要勸孟芯兒離開,守在這裏如果到天亮再想要離開就難上加難了。
    孟芯兒搖搖頭,“再等一會兒。”再給自己一些希望,她還是覺得自己會等到他。
    可時間越走越快,而歐陽永君卻始終也沒有出現,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就要天亮了,山野間的楚軍還在增多,樹下,還是沒有歐陽永君的身影走過。
    “芯兒,走吧,我帶你去藥王穀。”他盅惑的聲音送出,離開了那麽久,他也該回去了,那裏,才是他穆寒書的根,他為了孟芯兒竟然兩度破例離開了,如果師傅知道了,一定會罵他個狗血淋頭,想到師傅,他又是幾多歉然,他又是好久都沒有師傅的消息了。
    她卻固執的搖頭,就是覺得歐陽永君回去了都是為了她,一定是的,“寒書,再等一天好嗎,晚上如果他還不出現,我們就離開。”
    “芯兒,這裏沒有東西吃,你會餓肚子的。”
    她笑,“我不餓。”
    “可你的傷,不疼嗎?我身上可沒有藥了。”他繼續勸,她背上的箭傷還沒有痊愈,再經過這一番折騰,隻怕會更重了。
    “不疼。”她就是想要知道歐陽永君去取了什麽,冥冥中就感覺那件東西一定與她的劫有關,那會是一個證明嗎?
    穆寒書一皺眉頭,她說不疼,可他卻心疼,“芯兒,你等在這裏,哪也別去,好不?”
    “你要去哪裏?”她身子一僵,沒有他在,她會怕,有時候,習慣了一份相伴,偶然間的失去會讓人悵然所失的,所以,她的語氣是在挽留他。
    “別怕,我去找他,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奔著這個方向來。”她不跟他去藥王穀,那他隻好幫她找人了,不然,兩個人都要被困在這裏。
    “可是,很危險。”想到自己總是帶給他麻煩,孟芯兒就不由得赧然。
    “放心,我有辦法的。”他說著,眼睛已盯緊了樹下,一小隊楚軍正自走過,穆寒書身形一閃,龍爪手直接就對準了那走在最後的一個楚軍的背心,身子輕盈落下時,他的手指一點,那人的穴道就被他封死了,穆寒書拖著那人的身體飛起就回到了樹上。
    “寒書,你要做什麽?”她詫異,不懂穆寒書此舉為何?
    他卻快速的扒下了那人身上的外套,然後遞給了她,“穿上,千萬別出聲響,我再想辦法弄一套來。”
    她懂了,他要她換上楚軍的軍服是要保護她,怪不得他專門抓了一個身材矮小的楚軍。
    輕輕一笑,她會意的眨了眨眼睛。
    穆寒書又已跳下了樹去,而那人早已被他拋在兩根樹杈之間昏了過去。
    孟芯兒小心翼翼的換上了那身楚軍的軍服,很快的,當她扒開樹葉向下望去時,樹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裏。
    寒書真快,不僅又得了一套軍服,而且早已穿在了身上,倒是她慢了。
    折了一片樹葉扔了下去,樹下的他隨手就接在了手心裏,瞧著四下無人,身形一縱就上了樹上,“芯兒,可以走了嗎?”他問。
    “你不扔我一個人在這裏了?”
    “難道你想要一個人留在這兒嗎?難道你不怕了嗎?”他一無遮攔的說著她心裏的擔憂。
    她臉一紅,“為什麽我想什麽你都知道呢?”有點古怪咧。
    “你臉上寫著呢,我不知道就不是穆寒書了。”他笑,手已握住了她的手,就勢就要跳下去。
    “也對也不對。”就算真的寫了,他也不可能總是猜得一點不錯吧,寫得,總有不全的時候,因為有時候,心事是無法表達完整的。
    “那我就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他輕聲的在她耳邊絮語,猝不及防的拉她在他的身旁,“芯兒,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不管為了誰都不值得的。”
    “嗯。”她懵懂的望著他,她一直想問他,為什麽要為了她而折了五年的壽啊,為她,真的值得嗎?
    “走吧。”他撩起她額際的碎發到耳際,她的發絲已經綰成了男人的樣子,有點小生的味道,卻看著更令人著迷。
    不敢再看,兩個人已隨著他的身形起而向地麵上落去。
    呆了一夜的樹上終於清靜了。
    他伸手在地上一抓,一把草就抓了起來,他的大手扯過她的小手在那草根的土上擦過,然後送到她的臉上一抹,三兩下,她的臉上就褪去了白皙,而是灰頭土臉的狼狽。
    他完成了他的傑作,末了,笑了,“芯兒,這樣的你更好看。”
    “好看才怪。”她一嘟嘴,雖然知道他是為她好,可向來有潔癖的她一時還真是不習慣。
    他遞給了她一把長刀,而他手中則是一把槍,兩個人就這樣向綏鎮的方向蜇了回去。
    一個傻,一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