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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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依舊笑春風!
    寂寞的宮燈燃亮在宮中。
    可那灼亮卻是沒有溫度的。
    層層的輕紗之內,那床帳中,梅香靜靜的躺在柔軟的被褥之上。
    醒來,身子酸痛著,依稀還是昨夜裏龍子虞帶給她的一次次的歡~娛。
    讓她的心在欲~海中在羞慚中飄浮著。
    她睡了許久許久,久到她根本不知道龍子虞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他要早朝,所以,他必須要離開。
    輕瞟向窗外,窗外的暗淡的黑告訴她,又一個白天過去了。
    夜晚已至,伴著門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知道,那是宮女們在等她醒過來。
    他還沒有來,可她知道今晚上龍子虞一定還會來的。
    品嚐過她的身體的龍子虞,即使要了她要了一整夜也還是精力充沛。
    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猶記得他的唇還勾在她的唇上。
    她看到了孟芯兒。
    輕輕的一笑,她的心情突的好轉了起來。
    “孟芯兒,你過來。”勾勾手指,梅香不屑的瞄著孟芯兒。
    孟芯兒是出了名的傳說中的紅顏禍水,可偏偏歐陽永君就是喜歡她。
    他來過了。
    他也認證了她就是梅香。
    思緒就回到了歐陽永君來到的那一刻。
    那時的她,因見到歐陽永君與孟芯兒在一起時的畫麵,讓她幾番心慟,狂怒的她喝退了龍子虞。
    無措的,心傷的站在門前,望著遠天,數不盡的星子在閃閃爍爍,可她的世界卻沒有明亮,隻有一片望也望不到邊際的陰暗。
    就在那陰暗中,那竹林的深處,有人飄渺而來。
    那修長而挺拔的身形,那麽象,那麽象。
    是他,一定是他。
    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那個人影的方向。
    當他近了,她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了一樣。
    等了三年的他,終於來了。
    張張嘴,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天意吧。
    他真的來了。
    他輕輕的就飄落在她的麵前,他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是手指輕輕的就觸到了她麵上的輕紗之上。
    “香兒,是你嗎?”輕輕的一個扯動,伴著的,是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
    紗落。
    飄落在如茵的青草地上。
    她的麵容盡現在他的眼前。
    想象過太多次的再一次相見的場麵,而這樣的一次,在竹林邊,足夠浪漫也足夠有情動的感覺。
    可是,她猛然間的想起了他與孟芯兒……
    “走開。”她低喝一聲,“拿開你的髒手。”
    “香兒,真的是你,是嗎?”歐陽永君的手指卻說什麽也不肯離開她的臉。
    那肌膚與肌膚的相觸,雖然隻有小小的一丁點的地方,可他帶給她的感覺依然是讓她的心灼燙的。
    她不說話,隻是眸中的淚水不止歇的溢流出來。
    她恨。
    恨他。
    也恨孟芯兒。
    恨他們毀了她的夢。
    “香兒,你真的還活著嗎?”他是那樣的不可置信,指腹在她的臉上不停的揉撚著,那帶著微微的痛的感覺卻又是那麽的真實。
    “你走,你說,你剛剛與哪個女人在一起?”她火大了,他才那般的與另一個女人交歡過,現在,卻又有臉來見她。
    歐陽永君有一刹那間的怔然,隨即道“你都知道了?”想到龍子虞那麽不設防的放他走入飛雲宮,那目的……
    這一刻,他突然間的明白了過來……
    不止知道,她還親眼看見。
    淚水,繼續狂灑而出,忍了這麽久的淚恣意的衝刷著她的眼眸,讓她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在這個曾經是她夫君的男人麵前哭一場。
    “香兒,你別怪芯兒,不怪她,隻怪我。”他柔聲道,手指輕輕的擦著她的淚,眸中是無盡的憐惜。
    “怪你?”她輕蔑的一笑,“一定是她勾引你。”
    “不是。”他知道孟芯兒的身上有情藥,況且,就算是沒有,他與孟芯兒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實,拜過洞房的,那不是假的,那時,他不知梅香還活著,可現在,什麽都亂了。
    在他見到梅香的這一刻,他隻覺他的世界亂了。
    “歐陽永君,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喜歡她了,是嗎?”她輕輕的問,淚水依舊在滂沱。
    想了一想,歐陽永君鄭重的點了點頭,“是的。”他不想違心的說什麽,他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騙梅香,“香兒,告訴我,為什麽你還活著,為什麽你在這宮中?”
    梅香是雲妃,是皇帝龍子虞的女人。
    這個認知一直在歐陽永君的腦子裏盤旋不去,讓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麵前的這個梅香了。
    此時,她的身份不再是他的妻子。
    她是雲妃。
    不能說,她什麽也不能說。
    說了,宇靖與宇鳳就會有性命之憂。
    她苦笑了,那笑混合著淚那般矛盾的就在她的臉上。
    是了。
    就算她再想,她也無法回到從前了,她這雲妃的身份讓她根本無法回頭。
    可,龍子虞也是斷不會允許她與歐陽永君藕斷絲連的。
    什麽結,都是這般的難解。
    她灼痛的眼神望著他,不知道要怎麽說,也不知道要怎麽做。
    可孟芯兒,她一樣的恨呀。
    恨那個女人。
    隻因,歐陽永君說喜歡她。
    害誰,也不能害自己的孩子。
    咬咬牙,“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便來到了宮中。”違心的說著時,她的心已在滴血。
    女人,這世上最脆弱的就是女人。
    可她,卻在讓自己堅強。
    宮燈,兀自在散發著光茫,她的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她想要看他的反應,也想要知道她在他的心中到底還有多少的份量。
    他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回望著她。
    然後,是一連串的輕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