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意思，一個個都不能喝酒。”
    “什麽？我喝果汁也不會輸給你的！……等我去尿一個回來再戰。”
    “喲，上廁所就算輸了哦。”
    篝火旁的氛圍依舊熱鬧，不遠處的懸崖，梵雲飛一個人走到懸崖旁邊，眺望著遠方。王權無暮也從人群中走出，到梵雲飛身邊坐下。沒多久，東方青也走到這，兩人一妖並排坐著，將梵雲飛夾在中間，注視著下方有趣的場麵。
    “梵哥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當真不認識龍妖嘛?”
    這個問題從王權無暮嘴裏問出，而東方青也下意識看向了梵雲飛。
    梵雲飛下意識一愣但自知無法隱瞞，便將自己的身份來曆以及如何獲得禦水珠，又如何因為禦水珠被逐出王宮，如何遇上沙漠裏的老婆婆，以經為什麽來到沙漠深處解救孩童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講述給了他們。
    “原來如此，你和萬小姐與禦水珠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王權無暮恍然，隨後有些猶豫的說著。
    “梵哥哥，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說吧。”
    “因為一個人類老婆婆就來對付龍妖，這麽做，你會有一種對不起妖族同胞的感受嗎？”
    “我……我隻是覺得，那些龍妖做的……做的不對。”
    東方青在一旁默默聽著，聽見梵雲飛如此簡單直白的答案，不由得愣住。王權無暮溫柔的笑了笑，隨後岔開了這個話題。
    “梵哥哥，你和萬姐姐。你們夫妻倆關係真好，要是全天下人和妖都能像你們這麽想，那可就省事咯。”
    “聽你這意思，你這是也希望有朝一日，人類與妖怪之間能和平相處嗎？”
    東方青坐在最右邊，將一隻腳壓在另一邊腿下，撐著腦袋說著。
    王權無暮也沒想到東方青會問他這個，愣了一下後這才回答。
    “當然了，如今妖怪與人類的關係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一路走來，我見識到了好多好多。如果又有朝一日人和妖都能和平相處的話，我想那回事很不錯的場景。
    聽東方公子的話，莫非你也希望人和妖有朝一日能和睦共處？”
    “叫我阿青就好了。”
    東方青爽朗的說著。
    “人妖和平這件事嘛，我自然也是希望它能發生的。”
    東方青感慨的說著，在他那個時代，人和妖的關係可比現在這個時代要惡劣好多好多。唯有到了塗山，那種人與妖和諧相處的場麵著實大開眼界。
    【膽敢妨礙黑耀監察使執法，爾等此行實在是漠視道盟律法，包庇勾結妖怪之人，你們擔得起這個後果麽！】
    如果人與妖和諧相處，楊家大婚時發生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吧。
    【奴婢曾經生活的村子被妖怪襲擊，奴婢和其他姐妹被路過的莊主和莊主夫人救下……】
    如果人妖和諧相處，這種妖怪襲擊村莊惹人失去性命或流離失所的事情也會大大減少吧。
    【你的舅舅或許是不願讓別人看到他來塗山，所以一路帶著你舅娘來到塗山看病可謂是十分隱蔽。】
    如果人妖和諧相處，這種事情……
    東方青仰望著天空，沙漠夜晚的天空十分幹淨，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任何雲彩，天空中隻有幾處繁星點綴著。
    “這麽說，怎麽兩個可算是知己咯？”
    “這個說法倒也行得通。”
    “既然都是知己了，那了解的深一些沒關係吧……你並不是如先前說的那般，被妖怪追殺到的沙漠深處吧。”
    氣氛一時間沉靜下來，東方青聳了聳肩，他自己也知道這種說辭算是漏洞百出的。
    “當然，其實我來自遠方。”
    “哦？遠方是有多遠？”
    “很遠很遠。”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引得夾在中間的梵雲飛摸不著頭腦。
    “我說我來自一千年後，你們相信不？”
    冷不丁的，東方青冒出這麽一句。聽到這話，王權無暮和梵雲飛紛紛愣住。好一會，梵雲飛才點了點頭，王權無暮也輕聲說了一句。
    “我信。”
    這下給東方青整愣住了。
    “啊？聽上去這麽難以置信的說法你們也願意相信嗎？”
    梵雲飛點了點。
    “直……直覺。”
    “我隻是覺得，你沒有理由騙我。”
    聽著他們的回答，東方青挑著眉，點了點頭後不再說話。
    “既然阿青你來自一千年後，那一千年後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啊。”
    東方青雙手搭在後麵支撐著身體，整個人坐在那望著月亮。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一千年後的世界啊，比現在還要糟糕。人妖水火不容、道盟高層勾心鬥角，鄉間罪行頻頻顯現，鬧市權貴肆無忌憚。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聽著東方青的感慨，王權無暮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一會才蹦出一句。
    “既然不好，那就讓自己去改變它嘛。”
    少年意氣風發地說著，兩人一妖默默仰望著天空，相顧無言。
    ……
    “一氣道盟，假仁假義。”
    聽著這道滄桑的聲音，懸崖邊的三人紛紛警覺，瞬間站立起來。
    “誰？！”
    他們回頭望去，身後遼闊的沙漠看不見絲毫生靈的蹤跡。
    “剛剛聲音明明是從這裏冒出來的。”
    就在東方青等人愣神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爪，搭在了梵雲飛的肩膀上。
    “不錯，確實有我族之物，既然如此，你便是我族中人”
    東方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沒有絲毫猶豫，裹挾著純質陽炎的手掌果斷朝那人影拍去。
    嗡——
    璀璨的金色火焰在夜晚的沙漠中格外亮眼，東方青攻擊讓覆海大聖鬆開了搭在梵雲飛身上的手爪。下一秒，數道金色劍氣使得他連連後退閃避。
    “你便是那個，自稱覆海大聖的龍妖？”
    那天東方青第一次見梵雲飛的時候，那個妖怪確實報出了這個名字。
    “哼。”
    覆海大聖緊盯著梵雲飛，在看到他身旁的王權無暮和東方青兩個人類時，他不由得嗤笑一聲。隨後抬手便是滔天的水柱朝東方青他們攻去。
    與此同時，梵雲飛也揚起了沙塵。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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