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手心手背,打定主意

字數:3408   加入書籤

A+A-




    顏詩情!
    等到她伸手接過信,先看了一遍皇上傳回來的密令,眉心皺了起來,慌忙抬頭看向楚璽玄。
    你父皇時日不多了,人有些糊塗,你莫要照著他說的去做。
    是!
    楚璽玄恭敬地應了一聲。
    江貴妃繼續道莫說詩情和阿墨如何,就單她是我大楚福星,還有數次救了你父皇和你這點,咱們就不能做那等忘恩負義之人。玄哥兒,你和阿墨為母妃所生,這麽多年來,你們兄弟互相扶持,才走到了今日。阿墨的付出,你也看在眼中。他,認定了詩情,這次你父皇的行為,怕是不僅傷了詩情的心,連帶阿墨也給傷透了。
    她說到這,忍不住歎息一聲,有些擔憂地看著楚璽玄你是阿墨的兄長,這個時候你也得幫幫他,莫要叫他也寒了心。眼下詩情和懷瑾下落不明,單靠他還是不成,你且調動些人,幫著尋一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再則,撇除詩情,懷瑾是我大楚的第一個皇孫,你的身子被寒紫衣壞過,這日後有沒有子嗣還是兩說。若是不成,母妃琢磨著,到時候將懷瑾抱到你膝下來,日後這皇位也不怕無人繼承……
    活到這一把年歲了,經過風風雨雨,江貴妃也算是看得透。
    她雖說喜歡顏詩情,但更看重的是她福星的身份能帶來的東西。
    她不是隻有楚璽玄一個兒子,對她來說楚璽墨和太子,就好比她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傷了哪個,她都疼。
    但手心手背相比,也總有肉多肉少的。於她而言,楚璽玄是她的長子,自然是要更疼愛一些,也得多為他著想。
    這點從以前的楚璽玄被寒紫衣所控後,所有的事都壓在楚璽墨身上可以看出一二。
    眼下她說得這些話,雖說是心疼楚璽墨,但更是站在楚璽玄的角度想的。
    母妃放心,兒臣知道怎麽做。父皇傳回得密信,兒臣隻當沒看見。姑祖母那答應過兒臣,會讓父皇好生度過最後一段時日,這等瑣事就無須父皇操心了。至於如意郡主……玉牒(皇族族譜)上既然她已經冠上了楚姓,那就是我皇家的兒媳,墨王妃的位置就永遠是她的。
    江貴妃欣慰地點點頭,又道你父皇撐不過一個月了,現在詩情在的話,也不能和阿墨成親,總得守孝。隻要在等你們出孝前將她找到即可。隻是懷瑾……
    母妃放心,如意郡主是個聰慧的人。依兒臣看來,懷瑾應當沒事,是跟她在一起。至於以後的事,母妃所言便是兒臣想。懷瑾兒臣見過,雖說年紀小小,但可看得出來,極為聰慧。不過兒臣若是壞了身子不能生,這過繼一事,怕是回頭還得仔細和阿墨商談。不管如何,兒臣若是繼位,這皇位也算是阿墨拚來的,給懷瑾,也是理所應當!
    楚璽玄都說到這份上了,江貴妃很是欣慰地點頭。
    不管怎麽說,總是她的兒子,她的孫子,他們兄弟倆能沒有間隙,於她而言,那是最好的結果。
    她就怕為了皇位,最後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反目成仇。
    等到楚璽玄出了江貴妃的宮殿後,眼眸深處卻有著濃濃地擔憂之色。
    他清楚就連他都收到他父皇對詩情做的那些事了,阿墨又怎能不知曉?
    現在阿墨護送父皇回京,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當然,他自是不怕阿墨會對父皇下手,怕就怕他心中憋得怒火無處可泄,真的會直接攻打洪武國去。
    哎,且隨他吧,等處理好大楚境內的這些東西,登基後,再將人喚回來就是。
    洪武國的太子到底是詩情的舅舅,也算是半個大楚人。
    到時候等祁烈登基,再仔細地商談下這中間的進貢問題便是。
    是的,楚璽玄打定主意,出手幫祁烈,等祁烈登基後,叫洪武國稱為大楚的附屬國,每年進貢多少東西即可。
    於他來說,這是目前來說,對兩國百姓最好的交代。如若不然,單是舒左相和洪武國祁烈二皇子的勾結,這個由頭就足夠他憑此攻打了。
    以前若是沒有武器,他還沒那麽有底氣。但現在到底不一樣,有武器在手,也容不得洪武國的人說不。
    至於統一兩個國家的念頭,他暫且還沒有。
    他隻想叫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大楚的國庫越來越充盈,帶著大楚百姓走向繁華盛世,僅此而已!
    再說香桃在宜柳縣寫了信,托人送走後,便和顏詩情一起喬裝打扮,一路朝羚羊城走去。
    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人也越來越少,天一天賽一天的冷,且幹旱。
    好在兩人都早有準備,這馬車的車廂也是經過改造的,異常的大,裏頭家用東西齊全,鍋碗瓢盆什麽都有,而最多的,則是裝了已經結冰的甕子。
    甕子裏,全是水,隻不過因天氣寒冷,全都結成了冰。
    香桃自幼生活在阮家坑,雖說阮家坑在她幼時也幹旱缺水,但比起外頭的地方,要好上不少。
    就連氣候,都相對暖和不少。
    眼下這越發地接近羚羊城,她就越是難受。
    若不是有顏詩情這個大夫在,隻怕她在半路上就要一病不起。
    等到路過一個縣城時,香桃終於忍不住道詩情姐,這裏人都這麽少了,還這麽幹旱,那羚羊城豈不是更少?咱們去那邊,不會活生生渴死吧?
    原本對顏詩情信心滿滿地她,此時也開始搖擺了。
    這裏太過幹旱了,幹旱到地上的塵土都是厚厚地一層,路上行走地百姓甚少。
    即便有,看他們的嘴巴,也都是幹裂的。
    這城鎮的人口,她敢打賭,絕對還有阮家坑和楊家村多,更別提那些鋪子了。
    好不容易尋了一家在營業中的客棧,發現那水可比油還貴。
    一壺茶水居然高達十文錢,太瘮人了,莫怪乎老百姓嘴巴都幹裂了,也不願意喝。
    不,或者說,留在這裏的人,或者窮苦,或是有別的原因,不得不留下的,不然早都跑其他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