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這也太能造了，日子不過拉？買這麽老多東西，得花不少錢呢吧？”蔡老太太心疼閨女，但看到自己閨女孝順自己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趕緊幫忙啊？爺倆一個有眼力見的都沒有，這老些東西指望我們娘倆收拾啊！”
    “閉嘴，哪有讓老爺們整這玩意的，把我大孫子累壞了咋辦？”老太太還是很心疼姑爺和孫子。
    王健把老王拉到一邊，伸出了大爪子。
    “幹啥？自己沒有啊？又跟我要錢？”自從王健經濟獨立之後，管老王要錢就像要他命一樣，一要錢就炸毛。
    “老王，你是不是拎不清，大過節的來姥姥家，咱們不去奶家，是不是得買點東西送過去？你當兒子的不應該掏這個錢嗎？”
    老王覺得自己的狗兒子說的沒毛病，極不情願的從兜裏掏出了二百塊錢。
    “剩錢給我拿回來。”
    瞅瞅，這摳勁。
    “姥，我下樓溜達去了。”不能說去奶家，不然蔡太後能把房蓋炸了。
    蔡太後記恨王健爺奶家就兩件事，一是生完王健月子還沒坐完，就被攆出來了；二是王健作為老王家大孫子，沒上幼兒園前沒幫忙帶過他，而是幫著帶王健大姑家的孩子。
    王健本人對爺爺奶奶的印象還不錯，特別是奶奶，自從王健記事起，每次去奶奶家，奶奶都變著樣給王健買好吃的，做好吃的。
    下樓在樓道口，碰見了來陪王健姥姥過節的二姨一家，二姨一家都住在山城，二姨夫是一個很踏實的人，有兩個女兒，一個是王健的姐姐，一個是妹妹。
    王健和二姨一家打了個招呼就奔著商店去了，一箱健力寶，兩盒月餅，王健嫌東西太沉，準備直接給錢。
    老王家這邊親戚，除了老王二姐有正式工作，其他人都屬於無業遊民，能折騰的做點小買賣，不能折騰的就在家裏趴窩，除了二姑，二叔，剩下的都是吸血鬼。
    奶奶家住在西街，臨街的平房，前屋做了點小買賣，賣自己加工的實木地板，由於不會經營，也賺不到什麽錢，將將夠一大家人溫飽。
    後屋住著爺爺奶奶，還有全家人最討厭的老叔，王健爺爺奶奶家以前是非常富裕的家庭，爺爺有正式單位，在爺爺年輕那會，一會月可以開五六十塊錢工資，至從王健老叔降臨這個大家庭，就把家裏拖累的不像個樣子。
    拖累家裏的原因很簡單，先天性疾病，給王健老叔治病掏空了家裏的全部積蓄，老王被迫當兵，老王大姐被迫嫁人，老王二姐被迫下鄉，王健三姑，小姑被迫輟學。
    王健推開奶奶家房門的時候一大家子都在，小的坐在炕上看電視，二叔，小姑，二姑父和三姑在打麻將，奶奶和二姑在廚房忙活一大家子的午飯。
    “大孫子來啦？”然後又對著屋裏頭喊“你們看看我大孫子給他奶帶啥了？你們落一塊兒都趕不上個孩子。”
    “奶。”這就是王健和老王家這邊親戚打招呼的方式。
    王健拎著東西就進屋了，然後按照輩分挨個問好。
    二姑一家非常熱情，大姑家的小姐姐很開心，小姐姐從小經常和王健在一起玩，二叔還誇王健“這大侄長大了。”
    三姑是出了名的歪，看都沒看一眼就對王健來一句“你家發財了，過來顯擺來了？”
    小姑跟著補刀“掙那老些錢就買這麽點玩意？”
    活了兩輩子的人了，王健也懶得跟家裏這些親戚計較。
    奶奶從廚房走了進來，幹癟的雙手上全是麵粉，滿臉笑容的對著王健說:“大孫子，上炕，上炕看電視，奶給你包餃子。”
    “好嘞”
    擁有一個成年人靈魂的王健肯定不能幹出葫蘆娃的事，不想待麵子上也要過得去。
    狗熊老叔一直在炕裏躺屍，坐等吃現成的，王健老叔也就比王健大個六七歲，剛從部隊複員回來，奶奶家就是普通老百姓，沒什麽背景，所以王健老叔也沒有分配工作的資格，整天在家無所事事。
    “大侄，沒看見你老叔啊？咋不和我說話？”
    說話？和你說個粑粑！
    上輩子爺爺奶奶再次掏空了家底，給王健老叔找了個媳婦，老叔成家後還是好吃懶惰，媳婦一氣之下跑國外打工去了，還給老叔頭上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從國外回來就和老叔離了婚，老叔自己在家裏生活不下去了，爺爺奶奶都已經被他靠死了，無奈之下跑去北京打工，當保安。
    王健那個時候知道老叔過的不好，過年回家見了老叔一麵，在自己那麽難的情況下還給老叔買了一台手機，然後……老叔連謝謝都沒有，就人間蒸發了。
    王健中午就在奶奶家吃的，菜也挺不錯，有雞有魚的。
    奶奶家雖然沒有姥姥家孩子那麽多，也分了兩桌，爺爺奶奶家男的一桌，女的，孩子一桌。
    王健本想去孩子那一桌，硬被拉到了男人這一桌，理由是大小夥子了，再和孩子一桌不合適。
    飯吃的很尬，王健不想回答啥這些親戚就問啥。
    大姑很關心的問王健不上學了，打球能有出息嗎？
    二叔也離婚了，現在的新二嬸剛剛懷孕，二叔說當初不是你家跟我分心眼那化妝品買賣就不能賠。
    咋回事自己心裏有點比數就得了，還說個幾把毛。
    王健隻是在心裏想想也沒有回話。
    三姑就比較直接
    “大侄啊，回頭你跟你爸說一下，我上店裏給你家幫忙去。”
    說的多好聽，求人不說求人，說給王健家幫忙。
    小姑就要比三姑聰明
    “健啊，那個店俺家也開一個咋樣？”
    總之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這是王健的總結。
    吃過午飯，該看電視的看電視，該打麻將的打麻將。
    王健把奶奶拉到門口，偷偷給奶奶塞了五百塊錢。
    “自己留著花，這一大家子你管不過來。”
    奶奶趕忙把錢掏出來塞回給王健。
    “大孫子，你還沒掙錢呢，奶哪能要你錢！”
    “別撕吧了，奶，一會讓屋裏人再看見。我爸給的。”
    王健知道說自己給的奶奶是死活不帶要的，這麽多年因為蔡太後記恨的事在奶奶心裏也是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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