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俺倆出去一趟，一會找車過來把貨拉走。”
    “去吧。”
    “咱倆還幹啥去？”出了門口山炮又開始十萬個為什麽。
    “吃飯，吃完飯，進對聯。”王健覺得不說明白，這山炮能墨跡一道。
    縣城有一個購物中心，專門批發零售日用小百，對聯就是在這批發，小哥倆就在購物中心旁邊找了一個小飯店吃了一口。
    “健啊，這家溜豆腐真好吃。”
    王健覺得這發小咋突然沒有三寶可愛了呢。
    從購物中心出來小哥倆一人抱著一個大紙箱，王健隻拿了一千塊的對聯，拿多了怕賣不完，這紙片子人家可是不給退的，再一個小哥倆也拿不了。
    “這就一胯子遠，還他媽叫個板車，你真有錢燒的慌。”
    王健覺得要不是自己幹不過，這成天在地裏幹活的小牛犢子，馬上就撲上去了，聽聽，這話氣人不？
    “你他媽剪頭智商也剪沒了？還有鞭炮你也扛著走啊？”
    “扛唄，能省好幾塊呢。”
    我踏馬……
    “來了啊，門口那一堆都是你們小哥倆的，這是單子，進價多少賣多少錢都寫好了。”老時太太說完把單子遞給了王健。
    “謝謝姨，賣完了我再過來拿。”
    “還他媽杵著幹啥？搬啊！”王健可找到機會了，照著發小屁股就是一腳。
    “你這還往哪拉？這得算兩趟活了，得加錢。”
    王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本命年，有這一個山炮就不說了，這板爺也特麽添堵，“十塊錢，別墨跡趕緊幫忙。”
    板爺一聽給十塊麻溜的跟著往板車上搬，發小孫峰一邊搬一邊墨跡:“給他幹啥，我自己就能幹。”
    王健一拍腦門，覺得自己選錯隊友了，這他媽是豬隊友啊，帶不動啊。
    老時家鞭炮批發就在東街，所以王健讓板車先把東西拉到東街店，卸下來一半。
    蔡太後出門看著王健幾個卸貨，“這玩意放店裏爆炸了咋整？”
    “離爐子遠點沒事，早上讓服務員辛苦一下，先把鞭炮搬出來就行。”
    卸完貨又往鐵北店趕，“山炮，明天你就在這邊店門口賣，我一會把價格抄給你一份。”
    “還是我自己抄吧，你寫那玩意我看不懂。”
    王健看板車師傅確實不容易，和小哥倆折騰一下午就給十塊錢有點過意不去，於是又多給了五塊錢。
    第二天一大早孫峰就來堵王健被窩了，要是上輩子估計就堵著了。
    “慌雞毛，先吃口飯。”
    於是孫峰又在王健家吃了頓早飯，酸菜豬肉燉粉條，孫峰像個餓狼似的幹了兩大碗米飯。
    王健把孫峰先送到了鐵北店以後，並沒有直接去東街，而是跑到二姑家拉了幾個鐵架子。
    王健二姑夫在五金街擺攤賣小五金，有現成的鐵架子。
    不是王健愛折騰，現在賣對聯基本都是鋪在地上賣，王健覺得掛起來賣更醒目。
    到了東街店，蔡太後已經讓服務員把鞭炮都搬到了門口，還沒有到飯口，王健又讓男服務員幫忙把架子搭了起來，自己把對聯一副一副都都掛了起來。
    數九寒冬雁南飛，即使是可以在屋裏取暖，大冬天在外邊擺攤那罪也不是一般人遭的起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到飯口的時候就開始上人了，一聽是老板娘自己家買賣都給個麵子，這玩意過年誰家都買，誰家都放，在哪買都一樣。
    王健的對聯和鞭炮攤火的一塌糊塗，腰包裏塞的滿滿當當全是零錢，這還沒過小年呐，過了小年生意肯定更好。
    臨近傍晚，王健就把東西都收進了屋，坐在靠窗的小桌旁開始數錢，一腰包零錢倒的滿桌子都是。
    “來，媽幫你查。”
    娘倆就坐在窗邊樂嗬嗬的數錢，第一天的戰果還不錯，兩樣東西加一起賣了四千多。
    蔡太後酸了，“小犢子你是不是給老娘交點攤位費？”
    “別著急啊，老蔡同誌，我這還沒回本呢，賺多了，你大兒子我給你買個貂。”
    “老蔡也是你叫的？”蔡太後說完就給王健一巴掌，但是一點也沒使勁。
    王健查完錢放進包裏就走了，“我上那邊找孫峰收錢去。”
    王健到鐵北店的時候這個山炮還在要和那，“鞭炮了啊，大地紅，啄木鳥，吐球，多少響的都有。”
    “別喊了，收攤。”
    王健覺得自己來早了，還得幫這孫子收攤。
    收完攤，孫峰把錢都拿了出來，“臥槽，這玩意真暴利，今天最少賣三千塊錢。”
    王健把錢收好，“你的那份等賣完了一起給你。明天不用這麽晚，咱們就賺點錢過年花花又不指這過日子。”
    農曆臘月二十三小年，縣城周邊的人都開始上來縣城買年貨，人明顯就多了，小哥倆的生意明顯就高出了一節，最好的時候一邊一天就能賣七八千，孫峰看著這麽多錢就嘿嘿傻樂。
    一直到了農曆二十七這天小哥倆賣的鞭炮都去取了好幾次貨，王健決定不幹了，對聯和鞭炮也沒剩多少了，剩下的王健準備給親戚朋友分一分，就準備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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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兩天才過年，咱們接著賣唄，人家都賣到正月十五呢。”
    王健說不幹了，這山炮還不樂意了。
    王健把準備好的一萬塊錢拿給了發小，“你也辛苦了小半個月，別嫌少意思意思。”
    大山炮孫峰被金錢擊倒了，“不，我，那個，啊？健啊，都是哥們我就是給你幫忙，不用給錢，這也太多了！”
    “別他媽墨跡，讓你揣著就揣著。”王健覺得跟這山炮溝通太累腦細胞。
    “拿著趕緊滾蛋，消失！”
    孫峰看這老些錢真給自己，樂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哎，滾，這就滾。”
    “別他媽爛花，給我大爺大娘買點衣服。”王健朝著大小孫峰背影喊道。
    “好，好，聽你的，現在你是爹！”孫峰的聲音越來越小，一會就見不到人影了。
    晚上老王家小炕桌，老王兩口子也沒心情吃飯了，就看著王健在那鼓搗錢，一捆一捆的，零的整的都有，最起碼小十萬。
    “這都是你鼓搗鞭炮對聯掙的？”
    老王兩口子酸了，兩口子累死累活一個月沒這狗東西鼓搗十來天賺的多。
    “媽，明天咱倆去佟二堡。”
    “幹啥去？”老王是明知故問的插嘴說道。
    王健拍了拍一遝一遝的錢說道:“辛苦一年了，咱們家也來個集體獎勵，一人買個貂。”
    老王一聽還有自己的就樂了，“哎呀，我這大兒子可沒白養，知道孝敬他爹了。”
    “你是借我光”蔡太後來了一個神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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