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落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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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看著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的湯姆裏德爾,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你還笑?”湯姆裏德爾幽怨極了,但下一秒梅莉絲稍微用了點力氣,他就覺得從腰根傳來一陣酸麻,直衝天靈蓋,惹得他不小心叫了一聲。
    “你那是什麽叫聲,疼了?”梅莉絲還在笑。
    “一直都在疼,根本沒有停好嗎?”湯姆裏德爾抓著枕頭,感受著梅莉絲一下下地給他揉腰。
    聽著他抱怨,梅莉絲也沒怎麽安慰他,接著說“這樣也能讓你夜裏安生些了,倒算是好事。”
    “啊?”湯姆裏德爾扭頭看向他,“我都被你的寶貝小蛇欺負成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失去的是一個身體健全的丈夫?”
    “你要是半身癱瘓了好像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壞處啊。”梅莉絲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腰,疼得湯姆裏德爾又叫了一聲。
    “殺夫啦!”
    “你可小些聲吧。”梅莉絲拍了下他的背,“我是讓小蛇上樓反省去了,但你這麽大聲也是不怕他真聽見了。”
    湯姆裏德爾一伸手拽住梅莉絲的手,把她拉了下來,梅莉絲一下就躺進了柔軟的床裏,湯姆裏德爾胳膊攬住她的腰,臉往她胸口埋,哼哼唧唧的。
    梅莉絲嚇了一大跳,趕緊鑽了出去,“真是腰斷了都改不了你那色鬼的心啊。”
    “讓我抱抱怎麽了!我是傷員!”湯姆裏德爾不滿地叫囂著。
    梅莉絲直接朝他胳膊上踹了一腳,“你是流氓!”說完,也不管他了,直接跳下了床。
    “自己給自己揉吧。”她仗著湯姆裏德爾現在下不了床,悠哉地出了臥室,還笑嘻嘻地趴在門框邊上這麽說著,隨後扣上了門。
    湯姆裏德爾生氣地拍了下枕頭,然後哀嚎著揉起了自己的腰。
    真是的,莫名其妙,也是他嘴賤了,看著梅莉絲不在家,就想著和那小孩聊聊天,問他喜歡弟弟還是妹妹,結果一下子就被掀到了牆上,然後趴在地上腰疼得站不起來,梅莉絲從壁爐裏一出來就嚇了一大跳。
    本來被梅莉絲扶進了臥室他還想著梅莉絲這次總該教訓一下那小子了吧,沒想到她沒凶兩句就投誠了!然後回來了給他揉腰也沒說幾句好聽話,還在慶幸他晚上終於可以安分了?
    她平時不也很享受嗎?
    湯姆裏德爾一直趴到晚上,梅莉絲也就時不時進來兩趟,給他杯水或者別的什麽,明明她一個咒語就能讓他下床的,可這家夥就是幸災樂禍地不肯幫忙,弄得湯姆裏德爾憋屈極了。
    結果一到晚上,他就看到梅莉絲慌慌張地跑了進來,拿著魔杖朝他揮了一下,立馬就不疼了,然後她就跑進了衣帽間翻來翻去的。
    “你這幹嘛呢?”湯姆裏德爾趴得身子有些木了,甩著手走到了衣帽間門口,扶著門框問。
    “快快快換衣服。”梅莉絲拿好了衣服就往他懷裏堆。
    湯姆裏德爾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麽慌,但還是乖乖地穿起了衣服,邊穿邊問,“所以你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你們巫師界的戰爭打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要盛裝赴死?”
    他之前有聽梅莉絲和小湯姆說過現在魔法界有一個組織很是猖獗,似乎是掀起了很大的動亂,好像還要攻擊麻瓜。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梅莉絲緊張地梳著頭。
    “啊?”湯姆裏德爾有些懵,這什麽情況。
    可是梅莉絲沒再說什麽了,一直到他們換好了衣服,她才走了過來,給湯姆裏德爾打理著領結,這時候湊得很近,湯姆裏德爾下意識就想去親她。
    “你給我正經點!”梅莉絲憤怒地朝他胸口來了一拳。
    他總算是被打服帖了,收回了自己那不安分的嘴。
    “剛剛我很尊重的老師來了,他現在就在我們客廳裏坐著,他通知我有一個人要來我們家,那個人我們誰都惹不起,你等下就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要說話,一定要安靜一定要安靜一定要安靜!”梅莉絲強調了三遍,見湯姆裏德爾點了頭,她才深吸一口氣拉著他出去了。
    如果她沒有結婚,如果沒有裏德爾家這一大一小,她絕對要上去拚上一拚,可是現在不可以,她在那個人麵前護不住這一大一小的。
    她隻能聽從鄧布利多的話,表現出一臉平靜地去麵對。
    沒錯,是鄧布利多。
    而另一個人——
    梅莉絲帶著湯姆裏德爾一走到客廳,就聽到一聲冷哼。
    那是個銀發穿著黑風衣的那男人——格林德沃。
    梅莉絲抓著湯姆裏德爾的手有些收緊了,而這個舉動立馬就被湯姆裏德爾捕捉到了。
    那到底是一個什麽人,才能讓梅莉絲這麽緊張呢?他看了過去,那是個銀灰色頭發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凶,不是梅莉絲喜歡的類型,好的不是前男友就好——那難道是家裏長輩?不對啊,不是說她家裏已經沒人了嗎?那別的人還有需要他一起見的嗎……
    鄧布利多一直在吃糖,笑眯眯的,梅莉絲來的第一瞬間他也沒扭頭,還給一旁的小湯姆遞糖,但是被後者當即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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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湯姆得到的是鄧布利多的一句可惜和格林德沃陰嗖嗖的怒瞪。
    “……鄧布利多教授。”梅莉絲走過去深吸了一口氣,和他打了招呼。
    “哎,梅莉絲,你已經回來啦。”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然後對著湯姆裏德爾說“這位就是梅莉絲的丈夫裏德爾先生吧,真抱歉之前我太忙了,都沒能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湯姆裏德爾秉持著不說話的原則,看著梅莉絲開始自己打圓場,他覺得還挺新奇的,沒怎麽見過梅莉絲這麽努力表現出圓滑的樣子。
    等到一起坐下後,梅莉絲才猶猶豫豫地開口“不知您……兩位今天來,是為了?”
    鄧布利多笑著看向格林德沃,“蓋勒特?”
    蓋勒特?這是什麽情況,鄧布利多怎麽在叫格林德沃教名,難道他們兩個聯手了準備把魔法界一窩端!!梅莉絲要被嚇傻了。
    “哼。”格林德沃臉上沒有一點愉快,從口袋拿出了一堆東西,“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沒錯,是一堆東西,是已經變成了堆的破碎了的血盟。
    “這——”梅莉絲疑惑地看著它。
    格林德沃指著這堆血盟,對著梅莉絲冷冰冰而僵硬地說“你,修好它。”
    “啊?”梅莉絲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她求助地看向鄧布利多。
    “沒關係的,梅莉絲,你直接告訴他修不好就可以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對她說。
    可是教授……告訴他修不好的話他真的不會暴起把馬歇爾莊園血洗嗎……梅莉絲嚴重懷疑著。
    “嗬嗬,修不好的話,果然是和麻瓜待久了,連一個拉文克勞都變蠢了,看來我得先幫你解決一下一些人了。”格林德沃的眼神轉移到一旁的湯姆裏德爾身上。
    這是他進來到現在唯一一個小湯姆不討厭他的瞬間,甚至想鼓掌。
    “蓋勒特,不要威脅孩子們。”鄧布利多的語氣略顯嚴肅。
    小湯姆感覺自己果然很討厭這家夥……不管什麽時候的哪個他……
    “阿爾!”格林德沃的語氣帶上了幽怨。
    阿……阿爾?梅莉絲越來越覺得這些事情看不清了,她之前是知道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有做過血盟的交情,但現在他倆可是對立麵啊,而且這血盟居然已經毀掉了,那為什麽格林德沃還在這麽叫他?
    而且……梅莉絲感覺自己在格林德沃身上看到了一點點湯姆裏德爾的感覺?說不大上來,就是覺得,有些幼稚?
    “不要擔心,梅莉絲。”鄧布利多無視掉了格林德沃的眼神,笑著和梅莉絲道“我和蓋勒特已經講和了,現在各地巫粹黨正在息聲,隻用到合適的時機宣布就好。”
    講……講和?
    梅莉絲看著格林德沃的表情,她怎麽不覺得這像是講和了的樣子,難道鄧布利多已經強大到了那種地步,把最強大的黑巫師按在地上打,讓這人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嗬嗬,講不講和是一回事,修複血盟是另一回事,小丫頭,我聽說你居然有破壞血盟的本事,嗯?”格林德沃幽幽開口。
    “……是,我的祖先有傳下來這類記憶。”梅莉絲道。
    然後她就看到格林德沃看她的眼神更糟糕了,就像她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黑巫師一樣?
    “那你倒是把血盟修複啊!”格林德沃不滿地開口。
    “你可太會為難人了。”梅莉絲道。
    然後她就看到格林德沃一臉凶相,但是慢慢地頹靡了下去,最後看起來都失去了那份神氣,看著那血盟,“真的修不好了嗎?”
    他的話該是問梅莉絲的,可是格林德沃卻抬起頭看向鄧布利多,“真的修不好了嗎?”
    鄧布利多裝作沒看到他的眼神。
    “話說回來,真的不打算來霍格沃茲任教了嗎?梅莉絲,要知道因為有些人的動亂,霍格沃茲最近又開始缺教授了。”他說的某些人自然是指格林德沃和那些巫粹黨了,可是顯然格林德沃並不為自己所引發的這些事感到有一絲的羞恥。
    “抱歉教授。”梅莉絲的手還搭在湯姆裏德爾的手背上,“我還是更想和我的兒子與丈夫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嗬嗬,和麻瓜。”格林德沃又在旁邊嘲笑了起來。
    “這小子倒是不錯,以後可以去德姆斯特朗上學,還能做我半個學弟。”他有些讚賞地看著小湯姆。
    “還是算了吧,蓋勒特。”鄧布利多笑著,“你甚至沒畢業就被開除了。”
    “那也是上過。”格林德沃道。
    聽著他倆在那兒拌嘴,小湯姆平靜地開口“很抱歉先生,我會去的學校是霍格沃茲。”
    聽到他這話,鄧布利多顯得有些得意,而格林德沃則很是不滿。
    梅莉絲接著緊張兮兮地和他們聊了下去,慢慢的她也算是明白了這是什麽情況。
    鄧布利多真的和格林德沃決鬥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攻擊使得血盟的意義化為烏有,導致它破碎掉了。
    而在血盟破碎後,鄧布利多隻是片刻猶豫,還是選擇了原本的道路,但是格林德沃卻在那片刻猶豫之下——他落敗了,敗給了,嗯?“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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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她沒敢問,她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單純的兄弟情。
    但是格林德沃並不打算就此放棄自己的全部事業,他願意停止發起動亂,但魔法界決不能這樣等死。
    他和鄧布利多進行了幾番爭論,最終鄧布利多決定了帶他去威森加摩,在格林德沃進行了自己理念的講解以及如今的打算後,威森加摩的成員進行了商榷。
    他們不能任由魔法界承受巫粹黨的破壞,也不能任由從前的格林德沃的理念橫行,破壞魔法界與麻瓜界之間那道界限——可是現在機會來了,格林德沃的理念並非完全錯誤,而且他已然決定讓步。
    如果說從前的格林德沃所做的一切,一半是為了“拯救”魔法界的未來,一半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掌握死亡聖器最強大的巫師。那麽現在的他,第二種想法已經幾乎要完全敗給鄧布利多在他心裏的重量了。
    幾十年過去了,他自己也很驚訝,鄧布利多居然輕鬆地戰勝了他——戰勝了他心中那個向往成為最強的可怕的自己。
    那兩個月的日子已經烙進他心裏了。
    經過商榷,威森加摩的人還是決定以保險為主,先讓巫粹黨息聲,讓鄧布利多來看管著格林德沃的一舉一動避免他再去鬧事,而往後的事情則要慢慢來。
    “所以現在……教授您是負責監管格林德沃先生的?”梅莉絲問。
    “小丫頭,少用那種詞。”格林德沃率先發聲,“我們這叫同居。”
    嘶——
    梅莉絲倒吸了口氣。
    鄧布利多居然也沒否認,“顯然別人都不想和這家夥整天待在一起,隻能讓我來忙活這個了。”他還有些沮喪,“我這才當上變形術教授沒多久呢,就沒法兒回霍格沃茲了,還是多虧新來的小姑娘代課了。”
    “小姑娘?什麽小姑娘?阿爾你哪來的小姑娘?”格林德沃抓住重點,來了個致命三連問,把鄧布利多都噎住了。
    梅莉絲感覺自己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了,就在這時候,她聽到湯姆裏德爾笑了一聲。
    在場的四個人全看向了他。
    梅莉絲滿眼都是不是不讓你說話嗎你笑什麽呢不要命啦?
    小湯姆滿眼都是蠢貨,大大的蠢貨。
    鄧布利多眼裏則是嗯?什麽情況?
    格林德沃倒是直接道“可惡的麻瓜,你在笑什麽?”
    湯姆裏德爾也感覺有些尷尬,他又感覺到梅莉絲在戳他的手背,有些無奈地開口“我隻是覺得,嗯,你們倆關係挺好的。”
    “那當然。”格林德沃有些驕傲。
    結果湯姆裏德爾又添了一句,“我有時候知道梅莉絲有比較要好男同學時也這個反應,很正常。”
    湯姆——這不一樣的!我們是夫妻,這兩個,這兩個人,這兩個人——
    梅莉絲的眉毛都要變成八字了。
    “嗬嗬,你們那種脆弱的感情也敢跟我和阿爾之間的愛對比?”
    梅莉絲沉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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