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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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湯姆感覺自己發現了一些連梅莉絲都沒注意到的事情,一直以來梅莉絲在他心裏都是智慧的象征,如今他竟然有了這樣的感覺,難免有些飄飄然了,總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孩子,不再是永遠要被梅莉絲庇護著了。
    他發現的就是岡特家的戒指的事。
    好吧,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歸功於自己,如果這枚戒指是到了梅莉絲手裏,她一定能更早地發現異樣,但很不幸的是,樹莓作為一條蠢蛇,是不會把戒指給她的。
    巴爾克來的這一趟,讓小湯姆重新想起了之前塞普蒂莫斯和他說的話,如果他沒猜錯,巴爾克應該是受了塞普蒂莫斯的命令來的,而且目的就是要查出岡特家的一些東西的去向。
    或許,就是他手裏的戒指?
    小湯姆最近在和格林德沃來往信件,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兩個是怎麽成為忘年筆友的呢?
    梅莉絲其實對小湯姆是很放養的照顧方式,她幾乎沒有幹涉過小湯姆的任何私事,而格林德沃那邊呢?他那日來過馬歇爾莊園,其實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小湯姆了,雖然這孩子話不多,但是他看得出這是個有天分的聰明孩子。
    鄧布利多都已經把格林德沃看起來了,要是連和小朋友聊聊天他都不讓的話,他自己都會覺得太沒人性了些,況且小湯姆可是梅莉絲的孩子,那姑娘一向明理懂事,照顧出來的孩子肯定也很好,讓格林德沃這家夥多和小孩子聊聊天也不算壞事,他是這麽想的。
    於是就出現了這一幕,小湯姆向格林德沃請教著死亡聖器這個似乎是童話又似乎是傳說的存在,於是格林德沃幽幽地用了一個投影咒,向小湯姆展示著自己造型奇特的接骨木老魔杖,難得有些臭屁地說“你運氣不錯,大多數巫師可是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它一眼的,這樣強大的魔杖,傳說中的死亡聖器,也就隻有我可以擁有了,嗬嗬。”
    然後小湯姆的回信裏便效仿了他的投影咒,展示了自己的岡特戒指,詢問著這戒指是否有什麽神奇之處。
    格林德沃沉默地看著複活石。
    “阿爾,我幾年沒回英國,現在大家已經人手一件死亡聖器了嗎?”
    鄧布利多壓著一邊的眉頭,聽著他說胡話,“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哦對了,你的老魔杖是怎麽來的來著?難不成你真打劫了格裏戈維奇?”他可是記得當年兩人在一起時格林德沃提起的這件事,那時候他說自己要去打劫格裏戈維奇,鄧布利多還以為是個笑話,但這些年來他越發覺得這人真的做得出這事了。
    格林德沃一聽,立馬笑著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了。
    他給小湯姆回了信,不情不願地講起了複活石的事情,小湯姆也很驚訝,自己隨意得來的一個戒指,居然鑲嵌著死亡聖器之一的複活石?
    “喂,小鬼,反正放你那裏也沒用,不如給我唄。”格林德沃用騙小孩吃糖的語氣逗著他。
    小湯姆平淡回複“好啊,那我現在就讓阿勒芬那把戒指送去鄧布利多先生那兒,他會轉給你的吧?”
    “那還是算了。”格林德沃立馬拒絕了。
    他這些年都沒打過其他兩件死亡聖器的主意,如今也隻不過是開個玩笑,要真被這小子寄給阿爾了,那他就真完蛋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用在意這複活石了,死亡這種事,是超脫於魔法之外的無法逃避的,要是一個石頭就能解決了它,那岡特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田地了。”格林德沃隨口勸了句。
    小湯姆把玩著手裏的戒指,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
    自從生日那天之後,小湯姆和湯姆裏德爾的關係就又變得僵硬了,他們倆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又都不是豁達會說出來的主兒,惹得梅莉絲隻能自己左跑跑右跑跑的,兩頭相處。
    “母親,我和阿布出去玩了,晚飯前回來。”小湯姆穿著厚外套,戴著小帽子,站在門口和梅莉絲說著。
    梅莉絲走過去蹲下身,給他整理了一番衣領,然後囑咐著“記得帶好魔杖,遇到壞人了要叫我。”她一句一句的,小湯姆全都點著頭應下,最後梅莉絲道“好啦,那你們玩得開心。”
    “那我們就走啦,再見。”阿布拉克薩斯和梅莉絲打著招呼,便和小湯姆一起出門了。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你居然會來逛麻瓜街道。”小湯姆打量著一旁的阿布拉克薩斯。
    自從魔鏡的事情後阿布拉克薩斯好久都沒有再來過小漢格頓了,小湯姆也沒有去馬爾福莊園找他,今天也算是他倆難得的一起出門了。
    “我是討厭麻瓜,但是這日子實在太無聊了,我真是不敢想自己還有四年才能去霍格沃茲上學。”阿布拉克薩斯苦巴巴的。
    “所以你母親真的因為你手上的傷的事關了你那麽久?”久到他既沒有來看梅莉絲的婚禮,也沒給小湯姆過生日,
    顯然阿布拉克薩斯對這件事很是不滿,可是他還是說“那是因為母親太關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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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湯姆沒有再說什麽,他要怎樣想就怎樣想吧,總之和自己關係不大。
    小漢格頓的路還是比較平整的,馬車走動著也不顛簸,可是阿布拉克薩斯這樣的嬌貴小公子就是一點點的晃動就會讓他坐立難安,沒一會兒他就坐不下去了。
    “你要是身上癢就下去用樹幹蹭蹭。”小湯姆吐槽著。
    阿布拉克薩斯起初沒聽出他是什麽意思,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像熊之後,也就道“你可別取笑我了湯姆,你就不覺得這車很是顛簸嗎?”
    “小公子,咱這車可穩著呢,要是再穩可就走不快了。”羅賓聽見了他的話,說笑著朝車裏說了句。
    阿布拉克薩斯顯然不想理一個麻瓜,撇了撇嘴一聲沒回,倒是小湯姆自己和羅賓說帶他們去大漢格頓的一家書店,隨後用了個小小的隔音咒,以防再被羅賓聽到什麽話。
    “去書店做什麽?”阿布拉克薩斯問,他可不想去看什麽麻瓜的書,沒用還無聊。
    “當然不是給你看的,也知道你看不懂。”小湯姆的話語裏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喂,什麽意思啊?”阿布拉克薩斯不滿地抱怨起來“你怎麽整天都在損我?我哪有那麽蠢,麻瓜的書就是一無是處啊。”
    小湯姆略微伸了個懶腰,“好了,又不是要你去看,我隻是去拿自己訂的書而已。”
    “你訂了書?”阿布拉克薩斯感覺有些奇怪,“那不應該送上門嗎?”
    “……大少爺,不是所有家庭都會選擇讓所有工人上門服務的。”倒不是裏德爾府或者梅莉絲出不起這個錢,隻是實在沒有必要,像馬爾福家那樣幾乎人一輩子需要做的事情全都可以在自家莊園裏做完的家庭其實才是少數。
    他還真不是隨便自己想的,馬爾福莊園基本上什麽都是讓人上門的,就不說這種訂個書買件衣服的小事了,就是魔法部的官員,塞普蒂莫斯也是想見了,直接就給人傳消息讓人登門拜訪來了。
    阿布拉克薩斯也就是因為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才培養出了這份獨特的自信的吧?
    ——
    “怎麽了?”湯姆裏德爾發現梅莉絲突然就皺起了眉頭,便問道。
    梅莉絲的表情裏還夾雜了些許嫌棄,“巴爾克居然在大漢格頓住下了。”
    “你很討厭他?”湯姆裏德爾道,“我以為你們是老同學,他能上門來賀喜,關係應該是不錯的。”
    “一條跟屁蟲而已,討厭算不上,不想理會罷了,隻是——”梅莉絲道。
    “隻是什麽?”
    “隻是我在學校的一次舞會被他邀請,本來是想著有個人來邀請了就一起算了,沒想到他趁著練舞動手動腳的。”梅莉絲臉上都是嫌棄,“本來以為隻是跟屁蟲,卻沒想到是條臭蟲,如今還莫名其妙地又纏了上來。”
    她不是不知道巴爾克家裏的事,但梅莉絲並不同情這所謂的為了家族榮光而獻出一切的理念,他家裏窮和苦,隻能代表他可以去做那些純血斯萊特林的跟屁蟲來獲取一些利益,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隨意地看扁所有女孩。
    梅莉絲是記得的,在霍格沃茲上學時,巴爾克是有一個妹妹的,是個又乖又安靜的赫奇帕奇,曾熬了一夜給哥哥做了生日蛋糕和禮物,那時候梅莉絲在跟另一個赫奇帕奇學做飯,就看到了這件事。
    她還記得當時巴爾克滿臉嫌棄地接過了妹妹的蛋糕,順便教導了她幾句,其中大概就是什麽手藝太差了,嫁人了肯定會讓丈夫不滿。
    當時教她做飯的那個赫奇帕奇女生就小聲地說,巴爾克家隻有兒子生日的時候寄來了禮物,妹妹生日時,隻有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那時候她本就經曆了練舞時險些被占便宜的事情,如今又看到和聽到這些,她不由得對巴爾克更多了些嫌棄。
    一聽到她險些被占便宜,湯姆裏德爾也立馬討厭起了那家夥,他完全不掩飾自己態度的轉變,“他住來大漢格頓做什麽,或許我該給那邊的地主們聊聊,有些來客還是不能住下的為好。”
    梅莉絲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是別和巫師起衝突了,這樣對我們和那些地主都不是好事,況且我也挺想知道那家夥莫名其妙地跑來到底是想幹什麽。”
    原諒湯姆裏德爾吧,他可沒有梅莉絲那樣的深思熟慮,這個時候,他隻覺得那家夥來這裏就是在窺視自己的妻子,看著梅莉絲認認真真的思考的樣子,他捏了捏手裏的資料。
    ——
    “裏德爾先生。”書店的員工一看到小湯姆就湊了過來。
    阿布拉克薩斯好奇地看著他倆,心道小湯姆居然會答應隨父姓,不過也是,這年頭不隨父姓可是一件大事呢,想到這裏,他也就在心裏慨歎了一番,就算是梅莉絲那樣的女人到底也敗給了外界呢,一旦嫁了人,就必須和丈夫一個姓氏,這下奧爾德裏奇家族算是真的沒人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梅莉絲其實沒有改姓,這件事她也在婚前和裏德爾家的三個人全說過了,雖然裏德爾夫婦並不很讚成,但畢竟湯姆裏德爾娶她這件事上雖然在外界看來是裏德爾家占上風,可事實卻完全相反,梅莉絲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結束婚禮,走得遠遠的,她才是那個決定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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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一個冠姓的問題,裏德爾夫婦還是更在意兒子是否能如願娶到心儀的好姑娘梅莉絲,於是他們倆咬咬牙也是同意了,而湯姆裏德爾更不用說了,梅莉絲在說出自己要保留姓氏的時候他就已經答應了。
    而小湯姆其實一直都是姓裏德爾的,梅莉絲沒給他改過,隻是礙於要在魔法界露麵時會不方便,他時常會自稱奧爾德裏奇,就像梅莉絲現在也不會逢人就說自己沒改姓,有些事自己家裏知道就可以了。
    接過書後,小湯姆翻看了起來,點了點頭把錢放下。
    阿布拉克薩斯湊過去,道“這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
    小湯姆拍了拍他的背,“算了,反正你也已經這樣了,我還是不要攻擊你的為好。”他像看智障一樣看著阿布拉克薩斯。
    兩人一起到了二樓,阿布拉克薩斯趴在欄杆上看來看去的,樓下的員工嚇得趕緊上樓把他抱到地麵上,關切地說“這太危險了,您可千萬別再用剛剛的姿勢站著了,要是掉下去可怎麽辦?”
    興許是這員工的關切太真摯,阿布拉克薩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幹巴巴地應了句“啊,好。”
    小湯姆在旁邊自顧自地找著書,完全沒有要理人的意思。
    阿布拉克薩斯就坐到角落開始四下亂看,他還是頭一次到麻瓜的書店來,先前塞普蒂莫斯帶他去過對角巷的書店,顯然那可比這裏有趣多了,可是麻瓜書店多了些奇怪的地方——未免太安靜了吧?
    他看著人們安靜地走來走去,看著小湯姆也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看書,這裏不就是書籍的商店嗎?一個商店有必要這麽安靜嗎?
    小湯姆又挑了好多書才下樓結賬了,羅賓一直在門口等著,見他來了立馬迎上去接書。
    而就在看著羅賓抱著書去馬車上的時候,小湯姆的餘光瞥到了一個書架角落的一本書,他皺了下眉頭,伸手拿了出來一起結了賬,帶著阿布拉克薩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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