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多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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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普林斯,出來。”隨著鐵鎖被摘下,艾琳昏昏沉沉間就聽到了有人在叫她,而不等她回過神,就有人走了過來,把她拽起來,帶出了牢房。
    陽光從阿茲卡班高處的窗口落下,這是艾琳這麽多天來第一次看到光,她有些恍惚地看著這世界,看著其他牢房裏奄奄一息的囚徒們。
    “我怎麽,出來了……”艾琳看著自己,難不成魔法部的人討論過來,終於還是決定要殺了她嗎?
    “算你好運,有人保釋你出去。”格爾曼的神情很是複雜,他看了看艾琳,還是道“好了,和我一塊兒出去吧。”
    他們走出了阿茲卡班後,艾琳看著一望無際的洶湧大海,鼻尖是鹹鹹的海風,她還是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有人,保釋我?”她懵懂滴看著格爾曼,“是梅莉絲阿姨嗎?”
    不應該啊,梅莉絲那次來見她時的語氣分明就不是會想辦法弄她出去的意思啊,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格爾曼顯然不想多和她廢話,“好了好了,別問那麽多,該知道的事情你總會知道的——有人來接你了。”
    艾琳扭頭看過去,出乎意料的,來人居然是柳克麗霞。
    柳克麗霞的黑發被海風吹得飛舞,她笑著跑過來,“艾琳——”
    被柳克麗霞牽上手的時候,艾琳還有些恍惚,“是……是你保釋的我嗎?”
    柳克麗霞搖著頭,神秘地笑著,“噓,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好啦我來帶你回去了,這些天吃了不少苦吧?跟我回去休息休息。”
    艾琳就這樣被她帶走了。
    而她們離開沒一會兒,阿布拉克薩斯就又來了阿茲卡班,格爾曼先生麵帶惆悵地看著他,“馬爾福先生,您這又是何苦呢?保釋這樣一個永久監禁的罪犯,想必魔法部那邊給您的壓力可不小了。”
    阿布拉克薩斯瞥了他一眼,格爾曼隻好閉嘴。
    “她最近在這裏過得怎麽樣……”阿布拉克薩斯這才問了起來。
    “在阿茲卡班能過得有多好呢?反正我是能做的都做了,沒少她吃喝用,也看著攝魂怪少往她那兒去,但也實在防不住一些不長眼的偷偷溜過去,前幾天她還因為攝魂怪而暈了一次,歇了半日才回了神呢。”
    “嗯……”阿布拉克薩斯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憊,他從口袋裏掏出錢來遞給格爾曼,後者立馬喜笑顏開,半推半就地接了過來,“哎呀,馬爾福先生,您這是做什麽呢!”
    “多虧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了,這隻是一點心意,就收下吧,收了我就走了。”
    “您都這麽說了,那好吧。”格爾曼藏不住笑,也不再說什麽了。
    而在菲尼亞斯的家裏,艾琳正呆呆地坐在柳克麗霞的床邊,好像還沒從在阿茲卡班的記憶裏脫離出來一樣。
    “吃蘋果派嗎艾琳?”
    “吃巧克力嗎艾琳?”
    “吃玉米餡餅嗎艾琳?”
    柳克麗霞一會兒一走來說著,但是都沒有得到艾琳的回應,她終於還是坐到了艾琳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啊喂,你什麽情況嘛這不都出來了,怎麽也不見你開心的?”
    “我隻是……感覺有些不太現實。”艾琳喃喃著,就好像她還在夢裏。
    “有什麽不現實的,反正你隻需要知道你再也不會回阿茲卡班了就對了,所以你打算回家嗎?我聽說裏德爾同學回學校了,想必你家裏應該沒事了吧。”
    一聽到這話,艾琳滿腦子都是赫爾德,她立刻有了力氣,“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哎呀你別太激動,怎麽也要先吃點東西再去吧?放心,你現在已經恢複自由了,想什麽時候去都不會有人攔著你了,所以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柳克麗霞把懷裏的食物遞過去,艾琳就像沒有靈魂一把抓過去往嘴裏塞著。
    “真的是……”這下子柳克麗霞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了,她隻好歎了口氣,“好了好了,吃完了就快點回去看看吧,瞧你現在這樣子。”
    艾琳是連夜趕回馬歇爾莊園的,隻見莊園裏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院子裏昏黃的燈仍亮著,屋裏已經完全沒有聲音了。
    她沒有敲門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走了進去,走到赫爾德的臥室門口時,驚奇地發現重病在身的赫爾德身邊居然沒有人在照顧,她不由得幻想著赫爾德是否已經康複,現在她走進去的話,是否就可以看到赫爾德的笑臉呢?可是事實總是不盡人意。
    “赫爾德……”艾琳推開屋門,走到小赫爾德的身邊,卻見她安安靜靜躺著,一點生氣都沒有。
    艾琳輕輕地推了推小赫爾德,卻摸了一手冰涼。
    這孩子的身體涼得可怕,把艾琳嚇了一跳,可是去觸碰鼻息的時候,還是可以感受到微弱的呼吸的。
    “赫爾德?赫爾德你怎麽了?我回來了,你醒醒看看姐姐吧。”艾琳傷心地推了推小赫爾德,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難過地摟著這孩子,低聲啜泣著。
    “艾琳?”就在她哭泣之時,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嚇得艾琳立刻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湯姆裏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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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裏德爾也是一臉驚訝,“你怎麽會在這裏?”
    艾琳忙擦著臉上的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不過既然回來了,就坐下聊聊吧 ”湯姆裏德爾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他坐到了赫爾德的床邊,輕柔地摸了摸女兒冰冷的臉頰。
    “……她這是怎麽了?”艾琳忍不住問著。
    湯姆裏德爾搖著頭,“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本來梅莉絲都已經在猶豫著要向我宣告死訊了——她還以為我看不出呢……可是突然就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有辦法了,不過我猜測那不過是她那親愛的小蛇的辦法了,他在地下室偷偷摸摸忙活那麽久,除了赫爾德,還有什麽會讓他那樣賣力呢?
    “所以voldeort是有辦法治好赫爾德了是嗎?”艾琳著急地問著。
    “別這樣急躁,艾琳,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湯姆裏德爾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艾琳突然一愣,真的不再吵鬧了。
    “赫爾德本來身體就不好,能不能治好都是未知數,我們誰都不知道,倒是你,艾琳……”湯姆裏德爾看向了她,“我最近有聽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我……”艾琳低下了頭,在麵對梅莉絲的時候,她尚且能硬著頭皮說自己不後悔,可是一旦麵對裏德爾……這麽多年來,湯姆裏德爾對她可謂是溫柔至極,別人家都是嚴父慈母,偏偏他們家裏湯姆裏德爾卻是那個慈愛無比的人,艾琳到了這個時候,真的無法對這樣的人說出那樣的話了。
    “梅莉絲沒有告訴我,但我多少也猜到了,多少也有聽說,我是不是差點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艾琳沉默著點了點頭。
    “梅莉絲不讚成的事情,我也不會讚成。”
    艾琳的頭更低下了些。
    “她今天不在家,否則這會兒肯定已經過來了,所以你就不要趁著今天晚上多和我解釋些什麽嗎?或許我真的會幫你說說話,讓梅莉絲鬆口,讓你回家。”湯姆裏德爾還是不忍心。
    艾琳抬起頭看著他,多少次張開口,都想說些懇求的話,想說些表示 自己可憐的話,她知道隻要自己肯說了,湯姆裏德爾一定會替她說話的,梅莉絲也會讓她回家,可是……
    “對不起。”她隻說了這樣一句話,並沒有多解釋什麽。
    湯姆裏德爾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認定了,那就這樣吧,你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的觀念了。”
    艾琳咬著牙,沉默著。
    “……我聽他們說你做了很可怕的事情。”湯姆裏德爾終究還是說出來了,“艾琳,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對你的關心也太少,我很抱歉,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多關心關心你,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誰都改變不了,我隻希望你在未來的人生中多思考思考,不要再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甘願犧牲前程幫你的。”
    “什麽前程?”艾琳聽到最後詫異地問著。
    “你不知道嗎?我也是從我少有認識的那幾個巫師朋友口中聽到的,說是你的同學,一位家境顯赫的巫師先生費了好大力才保釋的你,也導致如今他們家族在魔法部的地位跌了好許多。”湯姆裏德爾說著,就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好像是什麽馬爾福。”
    “什麽?”艾琳睜大了眼睛,她不解地看著湯姆裏德爾。
    “是我記錯了嗎?我對巫師還是太不了解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許是別的什麽人吧。”
    湯姆裏德爾繼續說著,艾琳卻猛地站了起來。
    “你怎麽了艾琳? ”看到她這個樣子,湯姆裏德爾也站了起來,他有些擔心地看著艾琳,“又發生了什麽嗎?你看起來情況有些糟糕。”
    “我頭好暈,我想不明白。”艾琳又抓起了自己的頭發,而後不管湯姆裏德爾在身後的呼聲,她再次離開了馬歇爾莊園。
    或許艾琳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一離去,再見已是恍如隔世。
    ——
    “裏德爾!裏德爾!”當他從魔法部走出來的一瞬間,外邊人山人海的呼聲震得人腦袋都暈乎乎的了,可是裏德爾依舊神情鎮定,仿佛什麽都不能讓他失了風度。
    他笑著看著這些群眾,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的心意我也明白,請大家相信我,我們的魔法部是不會辜負大家的。”
    “裏德爾——”所有人都興奮地尖叫著,就好像麵前這位副部長比梅林還要德高望重。
    而位於魔法部部長辦公室的一位先生氣呼呼地吹著自己的胡子,然後拉上了窗簾,冷哼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張狂,以為自己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行了,做事情可是要看真本領的啊!”
    巴蒂克勞奇沉默地收起了自己送來的資料,他意識到麵前這位部長並沒有什麽閑心工作,也就識趣地打算離開。
    “諾茨部長,你又何必和裏voldeort計較呢。”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笑著走了進來。
    巴蒂克勞奇還有些好奇於魯道夫來了是想說什麽,卻被他瞥了一眼,於是自知沒趣兒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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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魯道夫就直接坐了下來,諾茨生氣地看著他“我允許你坐下了嗎?你對待魔法部的部長就是這樣無禮的嗎?”
    魯道夫心裏嫌棄,麵上卻不說出來,他仍笑著“所以部長您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麽較量不過voldeort了啊。”
    “你好大的膽子,我才是部長!”諾茨生氣地拍著桌子。
    “今天是,明天是,以後可不一定是了哦。”魯道夫笑眯眯的,“要知道他的民眾支持率日益突破新高,也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是不如他的皮囊來得好看,但是voldeort能走到如今這步,可不隻是靠的皮囊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諾茨瞪著他。
    “如果部長大人您再溫柔些,再平和些,我想那些家夥也不會跑去投奔voldeort吧?”
    “嗬,說到底,你不過就是替那群刁民說話罷了,他們懂什麽?整日要東要西的,他們懂局勢嗎?懂政治嗎?他們懂什麽!”
    “停——”魯道夫一抬手,“這道理,誰不知道?”
    “那你還要我做什麽?”諾茨生氣道。
    “部長大人,或許您真的該思考思考了,這些道理,voldeort難道不懂嗎?”魯道夫看著麵前惱怒萬分的諾茨,繼續說著。
    “你這是什麽意思?”
    魯道夫隻得在心裏默默罵著蠢貨,臉上仍掛著笑,“他當然懂了,可是voldeort會偽裝啊,他偽裝自己通情達理溫柔體貼,可是細細數來,他真的沒有丟過什麽利益呢,反倒看我們的部長大人,明明做了那麽多,卻還被刁民們為難。”魯道夫假裝難過道“我都替您傷心。”
    “也算你有些腦子,看得出誰好誰壞……”諾茨冷哼了一聲。
    可是他立馬就覺得不對勁了,便看向魯道夫,道“不對啊!我記得你們可是多年的同學,你倆好像還做過室友?你怎麽突然說這些!是不是他要你來詐我的!”
    魯道夫無奈地笑著,“當然不是了諾茨部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早日脫離那家夥的陰影,要知道,不止是您飽受他虛偽對比的折磨,我也一樣!我本來也該是一鳴驚人的天才少年,可是有他在,我就永遠被壓一頭。”
    他越說越憤怒,諾茨倒覺得可信起來了。
    “所以我要在他成功前打亂他全部計劃,我要幫您穩坐部長之位,要他這輩子都得不到這個位置!”
    諾茨心情好多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討厭裏德爾的人,“你確實是個好孩子呢。”
    魯道夫嗬嗬地笑著,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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