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最深情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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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際,才剛剛開始泛出淡淡的白色,宛如一幅未完的水墨畫,韻味無窮。李正的臥室中,窗簾昨天被收攏在窗子的一側,如今還筆直地垂下著未曾變動,宛如一個恭敬的侍者,默默地矗立守護。
窗子玻璃上,一隻蚊子靜靜地攀附著,腹部通紅,鼓鼓漲起,宛如一個慵懶的貴婦,享受著清晨的寧靜與悠閑。而李正,他端正地仰臥在床上,眼皮如同窗邊那窗簾一般,沉重地垂墜到下眼瞼上,仿佛在與外界隔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然而,他此時沉浸其中的世界卻並不寧靜,外人雖不知其中有多喧囂,但僅憑他額頭細密的汗珠也可窺見一斑。
又過了一會兒,李正口中發出低聲的呢喃,那呢喃似乎是從異域傳來,這個世界沒人能聽得懂。
隻是他的呢喃卻驚擾了,玻璃窗上落著的那隻蚊子,於是蚊子邁開慵懶的步伐,攀著玻璃,向上方挪動了一小段。它腳步稍微停頓,似乎覺得這個位置不太舒服,於是它便轉過頭又向左挪了幾步。再次停下,它已是麵向東方,似乎是為了迎接太陽的升起,它扭動了兩下身體,之後抬起了頭。
李正臥室的房門虛掩著,李冰輕手輕腳的從門外推門而入,就在她反手輕輕關上房門的時候,李正撲棱一下從床上坐起身。李正這一起身,反倒是嚇了李冰一跳。窗戶上一直眺望東方的文字,也被驚擾,此時,它扇動翅膀向著床頭櫃的方向飛去。
李正坐起後,呆愣愣的目視前方,片刻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回過神來。隨後他發現李冰站在門前看著他,於是他低聲招呼道“姐”。
李冰聽見他招呼自己,就兩步走到床前,斜著身子坐下,坐下後便伸出手幫李正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之後看著李正道“怎麽?做噩夢了?”。
李正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揚起右側的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淺笑,隨後又長出了一口氣。
“昨晚會所那邊事情挺多,我這剛回來,一上樓就聽見你臥室裏有動靜,好像是你在說夢話。”,李冰頓了頓繼續道“見你門虛掩著我就進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李正的床頭櫃上擺著一本1970年出版的,由美國著名俄裔猶太作家歐文·肖(ir sha,19131984)所著的《富人,窮人》。
那隻蚊子剛剛降落到床頭櫃上,顯然它對這裏還有些陌生,那本書它更是沒有讀過,於是它圍著那本書踱起了步子,像是早餐後的散步。
李正扭動了兩下略感不適的頸椎後回答道“姐,我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夢。”。他並沒有說出那是個噩夢,更沒有說這個噩夢從他童年時就一直縈繞著他。
“看你這一頭汗,你準是做噩夢了。”,李冰再一次擦拭了一下李正頭上已經若有若無的汗。
嗬嗬,李正幹笑了兩聲後道“是吧,斷斷續續的,我有點記不清。”
那隻蚊子好像對那本《富人,窮人》很感興趣,它在書旁邊來回踱步,走了一會兒,她就振動了兩下翅膀躍到了封麵上。陳舊的封麵紙張似乎很柔軟,至少不像玻璃那樣堅硬、冰冷,走在上麵,讓它感覺十分舒服。於是它在上麵跳了兩下,之後就在上麵伏下了身,等它鼓脹的暗紅色腹部接觸到書的封麵的時候,它甚至覺得自己此生從未有過這樣舒服的體驗。
“我看你這樣也不能繼續睡了,要不你起來洗漱吧,我下樓給你弄點吃的。”,李冰慈愛的看著弟弟,柔聲細語道。
李正微笑著起身下床,拉起李冰道“姐,你一忙了一晚也累了,快回房洗漱睡覺吧,別管我了。”,他邊說邊拉起李冰,推著她走出了自己臥室,一路推著她走到自己臥室門前,這才繼續道“我回去洗漱,然我去院子裏坐坐透透氣,一會兒楊娟她們就起來弄早點了。”
那隻懶散地伏在《富人,窮人》封麵上的蚊子,在李正姐弟走出臥室,後它也撐起了身子,在柔軟的封麵紙張上踱起了步子。它先是走到了一片藍色上,這片藍色麵積不大,隻走了幾步它便來到了一片鮮亮的黃色上,這片黃色的麵積同樣不大,似乎和那片藍色差不多。更讓他感到熟悉的是,剛剛那片藍色就有黑色穿插其中,它曾走過一點和一個長長的橫。不過現在這片黃色上,穿插其中的黑色條紋似乎更加複雜一些,不過它選擇僅僅走過一捺,對於複雜的東西它從來都不感興趣。繼續向前走,它便經過了一片窄窄的牙黃色,它覺得那片牙黃色窄的就像是一條小溪,它曾在一個雨後的下午,站在一棟高層建築上,看過那樣的一條小溪。它又朝前走了一段,這發現那是很大一片黑色,這樣的大片黑色令它感到十分壓抑。於是它沒走多遠就撲扇著翅膀,飛離了《富人,窮人》的封麵。那之後它再也沒有回來過,它也再沒有過那種柔軟舒適的體驗。
李正洗漱過後,換上了那身灰撲撲的長袖家居服,秋天的早晨,院子裏的空氣帶著點涼意,像剛開封的啤酒,有點兒沁人心脾。他伸了個懶腰,這個懶腰伸得可真有藝術,左臂像是要摸到天邊似的,右臂則輕輕彎曲,撓了撓左小臂,像隻悠閑的貓兒。然後,他放下胳膊,一屁股坐在了背對著別墅的椅子上,仿佛要與這清晨的寧靜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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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坐下,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又馬上站了起來。起身後他將身後的椅子挪動了一下,當他再次坐下的時候,他已是麵朝太陽即將升起的方向。
李正剛坐下不多時,呂寧從別墅中走了出來。見李正便輕聲招呼道“行,比我還早。你再穿件外套什麽的,早上這會兒多涼。”。
李正聽出是呂寧的聲音,便扭過頭來回應“還行,不冷,我這也剛起床,覺得屋裏悶就出來坐坐。”
一邊說著就來到了李正身旁,他隨手在李正的胳膊上拍了一下,繼續道“昨晚忘了跟你說,我駕校已經報完名了,我爭取下周末前,去把理論考過了,之後我好好練車,爭取過生日前把駕照拿到,到時候那車就算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李正點頭算表示知道了,但隨即又嗔怪的補充道“抓緊時間好好學,早點兒拿到駕照,我急等著去給你買車呢。什麽算送你的生日禮物,你抓緊練車,生日禮物再說生日禮物的”。
“妥了,放心吧,這刀你躲不了。”,呂寧笑著應了一句,隨後便走出了別墅院子,急衝衝的往包子鋪去了。
呂寧剛走不多時,葉良穿著一身很寬鬆的運動裝,從別墅中走出來。走到離李正不遠的花壇邊,他躬下身子,雙手撐在花壇邊築起不高的圍沿,一下一下用十分標準的動作做著俯臥撐。做了幾個俯臥撐之後,他緩緩的開口道“呂誌處理過的畫像我看過了,清晰多了,效果很好。”,一邊說他身體的動作繼續著,又做了幾個俯臥撐後他才繼續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兩個人,他們現在在路上,很快會到沈陽。”。
聽到葉良這句話,李正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後道“需不需要我見見他們?需要的話你來安排,安排好了隨時帶我去見他們。”。
“你沒必要見他們,反倒是不見更好。”,葉良繼續著標準的俯臥撐動作,動作極其認真、到位。
李正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葉良道“他們到了沈陽就讓他們盡快開始工作,重點是我姐的安全問題,我不能容忍任何影響我姐安全的事情發生。”。
“首要的是你和李冰的安全,這是最大的前提條件,否則一切都失去意義了。”,葉良用十分嚴肅的語氣道。
李正笑了笑沒有回應,其實他心裏想的是,隻要姐姐身邊有人可以保障她的安全,自己就可以再放開些手腳,或許對父母遇害真相的調查就可以更快的取得進展。至於自己的安全問題,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隻不過他不覺得那是葉良口中的“最大的前提條件。”,或許隻是前提條件之一吧。
他倒也不是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隻是不如葉良考慮的那麽多而已,畢竟他的安全是葉良存在於他身邊的意義所在。其實葉良也不是完全就不知道李正的想法,隻是在他眼裏,李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配合他工作的雇主。設想一下,一個雇主不配合身邊安保的工作,一邊要求保鏢保護自己安全,一邊自己拚了命的作死,要知道,閻王的親爹是不會出來做保鏢的。
李正並沒有不理智到拿自己的生命安全來開玩笑,但畢竟為父母報仇是他的夙願,為了完成這個夙願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當然包括以他的生命為代價。
李正抬起頭遠遠的望向天際,此時太陽即將冒出地平線,腳下的這座城市也即將蘇醒。
別墅二樓,李冰的臥室中,她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隨即側過身便沉沉的睡去。
睡著後不久,李冰便習慣的蜷縮起了身體,像極了嬰兒蜷縮在子宮裏的樣子,或許隻有這樣的睡姿才能讓她睡的安穩。這個凡間的精靈,睡的小心翼翼,甚至連呼吸都緩慢且輕柔,好像生怕驚擾了什麽。
在這個本該張揚個性、放飛自我的年紀,李冰卻蜷縮在軀殼中,將日子過的近乎苟且偷生一般,就連睡覺竟也睡的如此唯唯諾諾。
相信無論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即便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生憐憫。
可要說李冰這丫頭也真是有人掛念著她,甚至掛念到了針頭線腦的地步,周軍便是掛念她的人之一。
徐曉梅早上從石橋子鎮乘火車回到本溪,就算江湖菜館距離火車站很近,即便很多人都認識徐曉梅,那些人都會幫徐曉梅拿行李,可周軍還是自己跑到火車站去接徐曉梅。
周軍提著徐曉梅帶回的大包小包,兩人一路往江湖菜館走,這一路上認識他們的人都會對周軍打趣兩句“看看,咱軍哥這才是真疼媳婦。”、“怪不得周老板生意好,是真會照顧人,想必對客人也是差不了。”、“光顧著拎行李,弟妹跑了你可追不上。”,麵對這些打趣,周軍都隻是憨憨的笑,徐曉梅則是一路漲紅了臉,不時粉拳捶打在周軍的背上,嗔怪道“我就說這麽幾步路不用你接,你看看,你偏要接我。”。
回到江湖菜館,周軍在外間屋的一張桌前坐下,在徐曉梅的指揮下,將其帶回來的一個大包打開。打開這個大包,隻見整個包裏麵裝的全都是大山楂和核桃。一見這,周軍便眉開眼笑,隨手拿了一個山楂丟進嘴裏“哢哧哢哧”的嚼起來,嘴裏嚼著山楂手裏又拿起了一個核桃,雙手稍一用力便將核桃捏開,於是急吼吼的扣出核桃肉也丟進嘴裏和山楂一起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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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那一臉傻笑,還不趕緊裝袋子?趁這會兒不忙,趕緊給你妹發快遞呀!”,徐曉梅笑著甩給周軍兩個大大的塑料袋。
“嗯,我裝我裝,我這就裝。”,說著周軍便將兩個塑料袋分別打開,攤在桌上,一個裝山楂,另一個裝核桃。一邊裝一邊嘀咕“還得是你們姑嫂感情好,老公吃一個都不行。”,嘀咕完又想起什麽似的,抬起頭朝徐曉梅喊“她嫂子,你給小魏打電話讓他來取呀。”,說著又隨手丟了一顆山楂到嘴裏。
“正打呢,正打呢。”,徐曉梅舉著電話應聲,見周軍又一顆山楂丟進嘴裏,便抬手打了周軍一下道“你還偷吃。”,這時電話也接通了,她顧不上理周軍,對著電話道“兄弟……誒是我……我這有個快遞要發,你來取一下吧。……發到沈陽的。……差不多有十斤吧,你周哥正裝袋呢,等他裝完我稱一下。……那明天能到吧?……行,那就行。……行,那就看你時間。”,掛斷電話,徐曉梅又笑在周軍的小臂上拍打了一下“一會兒都讓你偷吃光了,有你這麽當哥的嗎?淨想著偷吃妹妹東西。”
“沒事、沒事,我妹有福,有這麽好的嫂子疼她,早就不差她哥偷她幾個山楂吃了。”,周軍一臉憨笑著回應徐曉梅道。
其實李冰喜歡吃山楂,也就是從住在本溪市福利院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周軍隔著福利院圍牆欄杆,將一褲兜的大石橋子山楂三三兩兩的掏出來,通過福利院圍牆欄杆的縫隙遞到李冰手中,李冰接過山楂就開始吃,等周軍將山楂一個不剩都遞給她之後,抬起頭才發現那滿滿一褲兜的山楂,已經被李冰吃掉大半了,他笑著說李冰是小饞貓,心裏卻暗暗記下了李冰愛吃山楂。
後來的日子裏,周軍曾多次買山楂給李冰吃,可好像每次李冰吃的都不像那次那樣起勁兒,最後周軍才發現到問題所在,李冰愛吃的是石橋子那邊山上結出的大山楂,市場上賣的那些山楂相比之下口味和口感都差的太多太多了。
後來,周軍曾多次專程跑到石橋子去買山楂給李冰吃,看著李冰一顆一顆的將山楂放進嘴裏,美滋滋的吃,他的心裏也像吃了蜜似的。
再後來,周軍軟磨硬泡的,從火車站前賣糖葫蘆的老李頭那學會了做冰糖葫蘆。在老李頭知道了原委後,還教了他很多做山楂的方法,比如山楂糕、果丹皮、雪球山楂、冰山楂、山楂罐頭、山楂冰棍、山楂冰沙甚至是山楂果醬。
於是周軍可以親手做給小冰妹妹的禮物越來越多。
今年夏天三伏前,他還做了不少山楂冰棍放在冰箱裏,有人帶小孩兒來店裏吃飯,孩子一進門,徐曉梅就會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山楂冰棍遞過去,並對孩子家長笑著說“天太熱了孩子胃口不好,這山楂冰棍是老板自己做的,放心讓孩子吃吧。”。
當然,用來做那些山楂冰棍的山楂,都是周軍從旁邊不遠的市場買回來的,隻他小冰妹妹吃的冰棍才是石橋子大山楂做的。這無疑招惹了徐曉梅的嫉妒,後來就變成了,隻有小冰妹妹和徐曉梅吃的冰棍是石橋子大山楂做的。
在一整個夏天裏,那些用石橋子大山楂做的山楂冰棍,周軍都沒吃到一個。三伏天裏,徐曉梅拿給他吃的所謂的石橋子大山楂冰棍,其實都是市場裏買回來的那些山楂製成的冰棍仿冒的。好嘛,徐曉梅竟公然銷假給一個“製假者”,“製假者”會不會發現自己拿到的是“假貨”?答案可想而知,但“製假者”始終沒有對她的行為,進行任何程度的揭發,還每次都笑眯眯的很快將到手的“假貨”吃完。
裝著大山楂和核桃的快遞物流車,離開本溪的時候,李冰才緩緩醒來。
她慢慢伸展開一直蜷縮著的身體,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進浴室。
溫暖的水從花灑中噴出,衝在她的頭上,順著她嬌嫩潔白的脖頸流淌至她全身,她潔白的肌膚被溫暖滋潤著,她就這樣在花灑的水簾中站了許久,她一身的緊張壓迫感被逐漸帶走。
身體輕鬆下來的李冰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即便是如此簡單的梳洗,還是讓她看起來神采奕奕。就像神采奕奕的神采奕奕,她赤裸著身子走出浴室,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鏡中她看到自己年輕的軀體,從她年輕的軀體中透出的是潔白的光亮,鏡子反射出的是清白的光暈。
這時她想起了薑成,想起他那樣決絕的目光,想起他那句“那天我就說了,這事兒哥必須辦,在那個涼亭那,那天我跟老兩口都保證過了。”。想到薑成本是被張大爺留下吃晚飯,結果為了想多了解自己家裏的事情,最後卻餓著肚子開車回沈陽。想到這些,過去薑成對她的好,也一幕一幕地浮現在她眼前。這一切讓她的心中對薑成情感,如岩漿般熾熱滾動起來,但她覺得現在還不是釋放這份感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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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麽時候才能讓這份感情得以釋放,她不知道,但她深以為然的覺得現在一定不是那個時候。此時李冰堅信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那個日子。
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會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薑成。隻是現在的她,還不確定那會是哪一天,那天的天氣如何、那時的她會是一個什麽樣子,那時的她身體是否還會如此時此刻般的美好。
也許那一天她還會如今天這樣站在鏡子前,將自己完完全全的展現給薑成,那時,薑成也許會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她,將下巴放到她肩膀處,他帶著胡茬的臉會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那一臉的胡茬會有紮的她有些疼,但她相信那時她不會躲閃,她會靠向薑成,將自己毫無保留的放在薑成的懷裏,就像自己送給薑成一件很貴重的禮物,她相信這件禮物薑成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
然後她會雙臂交叉,用她纖細的手握住薑成那粗大的手,她要把薑成的手抓的牢牢地,從此再也不再鬆開,也再沒有什麽能讓他們鬆開彼此的手。她會抓著被她緊緊握住的,那雙略有粗糙的大手,指引著他在自己的身上遊走,就像指引著他拆開自己的禮物,閉上眼用雙手細致的感受這份禮物。
毫無疑問的,她還會無比深情的親吻薑成,緊緊的抱著薑成,深情的親吻他,直到彼此都感覺到窒息,直到在窒息感的壓迫下下意識的將那個吻停下。
她對著鏡中滿臉漲紅的笑了笑,未經世事的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整個人都漲紅了。她甜甜的笑著想,也許那一刻到來的時候,薑成也會同樣滿臉漲紅。
也許薑成會紅著臉吻她,紅著臉的吻會在她的臉上遊走,也許薑成會先吻她的額頭,吻她額頭的時候,薑成也許還會像一個哥哥或者家人一樣。她相信薑成一定會那樣,在她心裏薑成就是一個那樣木訥的男人,木訥的像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
也許隻有在自己甜膩膩的叫出那聲“大、成、子”的時候,薑成才會從木訥中回過神來。在確定了大成子從木訥中醒來,自己會慢慢的閉上眼睛,在自己閉上眼睛,揚起下巴像一個高貴且高傲的公主的時候,大成子的吻才會開始到處遊走。那時大成子的吻,才會被額頭分享出來,自己的臉頰、耳邊、脖頸、鎖骨窩,然後……
想到這,李冰突然急急忙忙的甩開腦海中的一切,她急急忙忙睜開雙眼。可在她睜開雙眼前,她的身體已經向前傾去,隨即她便伸出雙臂,用雙手在洗手台邊撐住,這才穩住了身體,才避免了因為雙腿酸軟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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