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不是，你聽我說……”
    東方瑾打斷道“顧靈薇，本王一次又一次信你，換來的是什麽？”
    “嗬，你真當本王是個可以任你愚弄的傻子？”
    “不是，不是……”
    顧靈薇不知如何解釋，更顧不及為北冥傷心。
    她的自信已經破碎，她真的怕東方瑾再也不要她，怕他要了別的女人。
    最終她滿臉痛苦道“阿瑾，不要娶別人。”
    “嗬，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要求本王？”
    留下這句諷刺的話，東方瑾不顧疼痛的心髒轉身離去。
    即使顧靈薇為了追他從床上摔下來，他也未曾回頭。
    觀察完全程的薑與樂暗自感歎這就是傳說中的虐戀情深嗎？
    東方瑾這樣做倒不是真的不愛顧靈薇了。
    他現在不過是因為顧靈薇太多次挑戰他的底線，再加上那晚上顧靈薇的糾結猶豫，讓他一時邁不過那道坎。
    折磨顧靈薇的同時他的心也一樣痛。
    當然，薑與樂並不理解他們這種一言不合要麽虐別人，要麽虐對方的感情。
    這種她一向統稱有病！
    東方瑾忙著納妾，她則去了上次安置丫鬟的院子。
    那日東方瑾看見的侍衛仗打小丫鬟不過是她施展的幻術，人早已經被她救下。
    她無法平天下事，但眼前之事卻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她去時，一眾丫鬟正繡花的繡花，打掃的打掃，打理院子的打理院子。
    “恩人！”
    見了她，幾個小丫鬟喜笑顏開地蜂擁而上。
    完了紛紛行禮道“見過恩人。”
    薑與樂摸摸鼻子，輕聲道“你們不必如此拘禮，像以前一樣喚我杏雨即可。”
    她們醒後看到的是她的真容，也就是原主的形象，所以她此時是女裝打扮。
    “這是新的身份文書，這裏的銀子夠你們找個地方重新開始。”薑與樂拿出文書和早已準備好的銀子。“當然，還有一個選擇，我要在臨省開一家脂粉樓，你們可去替我打理。”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眼神幾經交匯後一個看著沉靜內斂的丫鬟走出來道“恩人將我們從虎口奪出已是莫大恩澤，我等又怎好再占恩人便宜。”
    “這段時間我們已是叨擾，本想離開，又想親自與恩人道謝。”
    “如今見了恩人，我等心願已了，便不再麻煩恩人操勞。”
    一席話惹得薑與樂歎氣。
    世道多艱，女子更甚。
    她既已出手，又怎會希望她們再次陷入危境。
    於是她道“不若你們就替我看管脂粉樓，反正你們不去，我也得請別人，倒也不用覺得麻煩我。”
    “正好有了你們，我也懶得再找人來。”
    “你們都在王府伺候過，規矩禮儀自是不會有錯，接待小姐夫人也不怕出錯。”
    “這……”領頭的丫鬟有些遲疑，最後她在薑與樂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既是如此，我等便謝過恩人大恩。”
    “謝謝恩人。”
    幾個丫鬟齊齊行禮，薑與樂倒也沒推辭，直接受了。
    她知道，如此更能讓她們心安。
    商定好她也不耽擱，讓南尋為她安排好，然後又尋了人將她們送去，此事才算了結。
    回到王府，又遇上東方瑾納妾。
    顧靈薇不知道，薑與樂卻知曉這青樓女子身份，正是醉香樓的頭牌柳雪瑤。
    柳雪瑤天姿國色，在醉香樓時不僅引得一眾達官貴人趨之若鶩，而且還極受風流才子追捧。
    所以她在醉香樓時為東方瑾探聽到許多辛秘。
    而她之所以為東方瑾所用，是因為當初東方瑾承諾會在她功成身退之後納她為妾。
    因為於柳雪瑤而言，不管是金銀還是權勢，都不是她所求。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東方瑾。
    兩人的相識其實也有些淵源。
    當初東方瑾從北蠻人手中救下被擄走的柳雪瑤，被她的容顏絕色驚豔，遂將她留自己身邊，以待來日。
    於東方瑾而言，他不過是順手而為，留下她也是因為她有用。
    可於柳雪瑤而言，東方瑾救她時好似天神下凡，她的整顆心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所以當東方瑾提出讓她為他探聽消息時，她順勢提出留在他身邊作為交換。
    因為她清楚的看見，他的眼中並無對她的情意，她能陪伴他左右，已是心滿意足。
    但她不知道的是，東方瑾最不喜被人威脅，根本沒想過真的接她進府。
    上一世她沒了利用價值之後就被東方瑾親手處理了。
    這一世她能如願進王府，不過是因為東方瑾想要報複和刺激顧靈薇而已。
    既然戲已經這麽精彩，薑與樂樂得添點柴，讓火燒的更旺。
    東方瑾還沒歸來，她趁此喬裝蒙麵潛進柳雪瑤的房中。
    柳雪瑤見了她，當即想喊，被她立馬點了啞穴。
    “柳姑娘，不必著急。我前來不過是告訴你些真相罷了。”
    柳雪瑤瞪著美目，眸中滿是警惕。
    薑與樂笑了笑，隨後講起她和東方瑾的故事，並說出了東方瑾的真實想法。
    “柳姑娘是不是很高興可以陪在愛人身邊？可惜，這個愛人本來要的是你的命，後來改變主意也不過是為了刺激顧靈薇罷了。”
    說完，她解開柳雪瑤的穴道。
    柳雪瑤恢複後立馬說道“不可能，王爺不會這樣對我的！”
    “哦？是嗎？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東方瑾會不會碰你。”
    柳雪瑤眼神閃爍，隨後咬著牙小聲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一個好心人，看不得女人被欺騙的好心人。”
    柳雪瑤臉上寫著明晃晃的兩個大字不信。
    不過這不重要，柳雪瑤也知道薑與樂說的不是真話。
    雖然她一開始否認，但顧靈薇她也有所耳聞。再加上以她對東方瑾的了解，冷靜下來後她不得不承認，薑與樂說的或許是真的。
    說白了，她對東方瑾更多是一種飛蛾撲火的心情。
    其實曾經的她心中就清楚，東方瑾大概率不會履行諾言。
    她願意繼續為他賣命，不過是因為每月一次的見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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