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山洞那次，林亦楠再也坐不住。
    空間還有幾根零元購的驗孕棒。
    她起身穿衣，忍著外麵刺骨的寒冷，咬著牙鼓起勇氣拉開門去了茅房。
    在房間角落裏放了個恭桶，但她實在有些忍受不了那味道，白天她和千夏姐妹一般都是去茅房解決，恭桶隻有晚上再用。
    為了減少去廁所，她白天會控製喝水量。
    快速提起褲子，趁液體還未被凍住前，滴在小棒棒上。
    她跺著腳等了好一會，直到看見上麵出現兩道醒目的紅杠。
    林亦楠眼眸低垂，死死盯著手上的驗孕棒，嘴唇緊緊抿著，腦子裏瞬間的空白。
    明明隻那一次，怎麽就莫名其妙懷孕了？
    她深吸了口氣，讓刺骨的寒風灌進肺裏，腦子逐漸清醒。
    找了個小袋子把驗孕棒裝起來，丟進空間。
    出了茅房,林亦楠的四肢猶如被凍住一樣，僵硬地挪動著雙腳往回走。
    她的心還是很亂，古時候醫學不發達， 打胎風險還是很大。
    這孩子生還是不生？
    她該怎麽辦？
    雲三扛著一袋子糧食跨進院子，抬頭看林亦楠從院子拐角走來。
    他住在這裏一段時間了，看得出來，兩個妹妹在林家過得很好，她們身上穿著新做的棉衣，吃飯與林家同台，還和林家姑娘睡一張炕。
    發了月銀，他拿出攢了兩個月的月銀，換成了糧食，想拿去貼補一下兩個妹妹。
    “林姑娘！”
    雲三喊她，林亦楠還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
    他又接連喊了兩聲，“林姑娘，林姑娘！”
    林亦楠這才回過神，抬頭看向雲三。
    “林姑娘，這袋是糧食給你。”
    隔著一點距離，雲三也能明顯感覺到，她情緒有些失落。
    林亦楠猜到他的想法，“千夏姐妹是我的人，我會負責她們夥食，無需你操心。”
    地上都是積雪泥土，雲三依然把糧食扛在肩上，“這個我懂，我用月銀從主子那兒換了點糧，天氣冷，我不想她們餓肚子。”
    林亦楠，“放心，不會讓她們餓肚子的。”
    她隨即反應過來，繼續道，“難道你是想替兩個妹妹贖身？”
    說著從懷裏掏出姐妹倆的賣身契，遞到他麵前。
    雲三連忙擺手拒絕，生怕她誤會。
    “不，不，林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跟著雲家，也沒法照顧她們，就讓她們跟著你吧，隻求你不要賣她們。”
    看在他一片赤誠之心上，林亦楠收下糧食。
    “我說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她們。糧食你以後不要送了，眼下哪家都缺糧，讓人知道不好。”
    雲三心裏很是感激，便點頭同意。
    林亦楠讓雲三把糧食送去趙老太太和李淑蘭住的屋子。
    大家同住一個院子裏，林家上下早已知道，雲三是千夏姐妹倆的親哥哥。
    趙老太太和張氏出去串門了，隻有李淑蘭在屋裏。
    “糧食我收下糧了，人多口雜，你日後莫要再送了。”
    雲三感動的跪下替姐妹倆磕頭。
    “你剛值完夜班，趕緊回屋休息吧。”
    李淑蘭聲音很溫柔，如春風吹過心田，溫暖著雲三的心。
    兩人從屋子出來，就見一名暗衛急匆匆走進院子。
    “三哥。”
    “你著急忙慌的發生什麽事？”
    “我二爺讓我來找林姑娘。”
    林亦楠抬眼看他，“找我？”
    暗衛臉上著急，但還是有對她抱拳行禮。
    “二夫人受到驚嚇，動了胎氣要生了，林大夫和雲五哥也在，林大夫說胎兒胎位不正，怕是要難產。二爺讓屬下來請林姑娘過去看看。”
    林亦楠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不是大夫，更不會替人接生，上次幫雲二爺治好腿傷，也是她熟悉這個病症，空間又剛好有藥，現在可是事關兩條人命，她可不敢莽撞。
    “林姑娘？”暗衛心急如焚。
    林亦楠左右為難，隻得答應他先過去看看。
    “先等我一下，我回屋拿點東西。”
    她快步走回屋，在櫃子裏拿出她的家庭小藥箱，裏麵有分裝好的消毒水，和一些傷口縫合的針線紗布，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千夏見她回來，提了藥箱，起身要跟去，被林亦楠製止了。
    來到雲家院子，裏麵一片慌亂。
    雲盈扶著雲母在屋門口不安的來回踱步，雲母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李慧珊端著一盆紅色的血水從屋裏出來，往屋門口一倒。
    剛好看到了跨進院子的林亦楠，眼睛頓時一亮，仿佛見到救命稻草般，顧不得手上沾著幾抹血色，上前拉過她的手。
    “林姑娘，你終於來了，快進來看看，你二弟妹。”
    雲母上前扯住她衣袖，語事懇求道，“阿楠，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霜兒。”
    家裏一下沒了三根頂梁柱，霜兒挺著個大肚子跟他們一路走來，吃了不少苦，如今生孩子又遇上波折……
    雲母越想越難過，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聽雲母是讓她救陸雅霜，而不是腹中胎兒，林亦楠感動之餘，又有些擔憂，她在這方麵真是兩眼一抹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我盡力。”
    屋時已經用簡易屏風與火炕隔開，雲五和林大夫在屏風外麵守著，時刻聽著裏麵的動靜。
    陸雅霜的呼痛聲，還有雲野不時低聲安慰。
    “林姑娘來了。”雲五主動跟她打招呼。
    林大夫看她手上拎著的木箱子，心裏詫異。
    阿楠什麽時候學了醫術，他怎麽不知道？
    和兩人打地招呼，林亦楠轉身進了屏風。
    陸雅霜躺在炕上，李慧珊和雲燕圍在一旁，不停給她擦汗。
    雲野跪坐在炕上，握著陸雅霜的手，說些鼓勵的話，給她打氣。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林亦楠問道。
    “林大夫說胎位不正，林姑娘，你可有什麽辦法正位？”
    雲燕眼裏滿是擔憂，再這樣耗下去，大人孩子都得出問題。
    “去叫村裏的穩婆了嗎？”林亦楠繼續問。
    “已經讓暗衛去接了。”
    林亦楠洗淨手，在陸雅霜肚子上摸了摸，孩子確實是胎位不正，肩膀恰好在宮口卡住，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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