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傷心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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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最連忙站起身後退,直到那扇門徹底關上,才放下心來,轉身往前走。

    一直躲在懷裏的小葵忍不住冒出頭來,看著全身炸開的毛發,忍不住歎歎氣!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是的,她此時還沒注意到,身後的頭發已經短去一截,發端還有些微卷,白色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陳最這次抽中的是一處空石室,她服下一滴靈液將之煉化,繼續向前。

    後麵接連幾次都是有寶物的密室,有一本玄級步法、一件紅色法衣、定顏丹和一瓶靈酒。

    眼前的骰子停下,向上的一麵點數為四,前方的石室一間間打開。

    一條烏黑發亮、身上布有紫色斑點的紫骨蟒出現在石室中,身體粗壯,與外麵常見的樹幹有的一比,背部還殘留著一些抓痕。

    陳最瞳孔一縮,是那日爭奪朱果的那條紫骨蟒。

    當時就有練氣十層的修為,若奪得朱果,怎麽周身氣勢還弱了一些?

    紫骨蟒聽見動靜,抬起上半身冷冷地看向她。

    顯然還對這名修士有影響。

    要不是那日這人沒有逃脫,而是被它甩去阻擋,說不定那闕青鷹就不會追那麽緊。

    也不知那老鷹有什麽大病,那麽多偷果子的,怎麽它都跑出十裏外,還一直追著它。

    現在想起那日的情景,越想越氣!

    還有這悶悶的石室,一點都不沒有它的巢穴舒服。

    蟒蛇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石板,發出一陣陣沉悶聲。

    看見踏入石室的修士,越想越煩躁,一尾巴抽過去。

    陳最別的不知,從那日它裝死便知道,這是一條狡詐的紫骨蟒。

    所以進入石室之前,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也有所防備。

    碰的一聲。

    陳最撞上右側石壁,咧咧嘴,但沒有料到的是,這大蟒力氣可真大!

    紫骨蟒倒是沒想到這這煩蛇的修士還在,轉過頭看向她,最後實在是下不去嘴。

    靈氣少,肉也少,渾身髒兮兮的,肯定還不好吃,有這功夫還不如補覺。

    石室中隻剩下紫骨蟒時不時的‘嘶嘶’聲。

    陳最等了半天都沒見對方再次發起攻擊,反而還蜷縮在一團,試著往旁邊走了走,還是沒有動靜。

    走到石門前按下骰子,見聽到動靜的紫骨蟒朝這邊看來,眼神冰冷。

    陳最不知為何,解釋道:“我離開不打擾你,大概還有一個半時辰石宮就結束。”

    正好身後的石門打開,往後退一步離開。

    倒是懷裏的小葵從衣服中冒出,有些氣不過開始那條臭蛇的言論,半天想出一個辦法。

    它跳在地麵上,叉著腰站在在那道屏障後,朝著裏麵那條臭蛇輸出。

    “吱吱吱吱吱”你才是一條臭蛇!

    說完它還拿出從石宮中得到的一瓶飼育丹,正準備扯開瓶塞向它炫耀。

    結果就看見那條臭蛇近在咫尺,還張著一口獠牙,嚇得它手一抖,丹藥瓶落在地上。

    在一人一鼠一蛇的目光中,滾在對麵的蛇尾巴處。

    在一陣安靜中,紫骨蟒卷起那瓶丹藥,聞了聞,好香!全部倒進嘴裏。

    小葵還是幼獸,承受不住心愛的丹藥就此離去,還親眼看見被對麵的臭蛇吃了,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

    “哇哇哇哇!”

    紫骨蟒的眼神有些飄忽,欺負幼獸的行為傳回族內,多少有些沒有臉麵,默默將頭轉過去背對著她們。

    幸好此時石門緩緩關閉。

    但陳最還是瞧見對方的動作,看了看還在大哭的小葵,向前將它抱在懷裏,掌心輕輕撫過它的背部,安慰道:“小葵,不哭不哭,還有一瓶呢!”

    說完將最後一瓶飼育丹放在麵前。

    見它慢慢止住哭聲,被眼前這瓶丹藥吸引。

    她心中卻有些止不住的想笑,看來小葵的心智和聲音差不多,還是一隻幼獸呢。

    很快來到最後一間石室,裏麵是一朵白雲。

    體積並未有多大,但陳最看著這朵有些熟悉的形狀,怎麽有些像秘境空中漂浮的其中一朵。

    所以這是一件飛行法器?

    她這才注意自己破爛的衣物,翻出一件新的換上,才試著踩上去。

    隻是剛踩上去,前方的石門突然打開,腳下的白雲快速飛出。

    陳最整個身子往後一仰,連忙急急穩住身子,才不至於被甩出去。

    周邊的景象也快速發生變化。

    腳下的雲朵帶著快速向上,這才看清,原來最初所見的宮殿在一座浮島上,而石宮則在島下,島上除開的宮殿位於一座大山腳下。

    宮殿在眼前劃過,腳下的雲朵並未停下,反而加快速度,風刮在陳最臉上生疼。

    她不是沒有凝結靈力護盾在周邊,而是這速度太快,比當時乘顧師叔的劍去後山還要快上兩三倍,使勁睜開眼睛也隻能看個大概,後半段直接閉上眼睛,不受這折磨。

    也不知走到哪裏,腳下的雲朵漸漸慢下,且有下降的趨勢。

    她緩緩睜開眼睛,就被眼前這一幕驚歎,久久不能回神。

    前方是一處光滑的石壁,雲朵還在空中慢慢降落,最後停止在半空中,一道劍痕自下而上完整地出現在眼前。

    隔著十幾米,陳最都能深深感受到其中的劍意,極大的壓迫感襲來,突然肩上重重一沉,一縷縷細小的劍氣劃過,周身的靈氣盾破碎,才換的白色法衣染上一絲絲血跡。

    傷口並未多深,但在這道劍意的震懾下,陳最本就隻能維持站立,隨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肩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身子漸漸有些無力,但在跌倒的那一瞬,左手使力將定光劍插在雲朵中,也就是這力道讓陳最不至於跪倒在雲朵之上。

    想起懷中的小葵,右手顫巍巍地將昏過去的她取出放在身後,隨後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抵抗這抹劍意之上。

    在無人問津的山後,半空中的雲朵之上,陳最的白色法衣已經完全被血色所染,看不出一點白衣的痕跡,遠遠望去還以為隻是一襲紅衣。

    她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麵那道劍痕,眼中布滿血絲,既然來到此地,觀這一劍,若是就這樣退縮,又怎能配得上這一身血跡。

    靜下心感受身體上劃過的劍氣,溫柔卻又淩厲,又帶有落子無悔的堅定,一往無前的勇氣,還有……

    還有什麽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