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他的人正是三個冰糖葫蘆的攤主，他們一邊跟蹤韓非一邊發消息給其他人。
    他們聯係的人都是賣冰糖葫蘆的攤主。
    因為韓非的扁冰糖葫蘆生意火爆，許多人看到了賣冰糖葫蘆的商機，經過他們的觀察猜測，韓非這個小老頭一個月起碼能賺五六萬。
    財帛動人心，他們也支起了攤子，可他們的生意並沒有火爆，很是淒涼，他們試圖模仿，但他們做出來的扁冰糖葫蘆除了外形相似，味道完全不同，有些人會因為貪便宜嚐試下，但不會再來買。
    出現越來越多的扁冰糖葫蘆攤子，但沒有一個能夠模仿出來。
    這些攤主因為同病相憐，心心相係，所以抱團在了一起。
    他們見冰糖葫蘆爺爺的攤子隻有一個老頭，想著他忙不過來也許會請人幫忙，到時候就可以偷師了，可這小老頭嘴嚴得很，套不出話，也不願意請人，每天放學時就會有一個小少年過來幫忙，的確也不需要人幫忙，他們的計劃算是失敗了。
    不過他們心不死，想著隻要輪流守著，偷看著，總有一天也許可以看出點東西。
    隻是看了這麽多天了，依舊沒有進展。
    他們這裏的山楂就要爛了，再沒有進展，新到的貨又要付錢了，他們可賠不起，隻能開始想歪路子。
    本來看那老頭落單，想著今天把他圍起來，威脅一番，說不定能搞到方子，誰知道另一個老頭今天又來了，兩個人就不是那麽好對付了。
    原本他們正在苦惱要怎麽辦，就見另一個老頭居然獨自離開，還說要回去做冰糖葫蘆，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機會來了嘛！
    如果這老頭真的回去做扁冰糖葫蘆，他們完全可以偷看偷學。
    到了小路口，韓非突然扯著嗓門大喊“有人偷山楂！”
    家家戶戶打開門，當家人拿著鐵鍬跑出來。
    三人嚇了一跳，轉身要跑。
    “三位，跑什麽跑，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聊一聊。”韓非笑容和善，但眼神卻冰冷刺骨。
    三人打了一個哆嗦。
    現在跑也跑不掉了，他們已經被一群人給包圍。
    “老韓，是這三人要偷山楂？”
    “韓大叔，我們幫你把人給抓起來了！”
    “老韓啊，我們把人送去派出所？”
    韓非笑著搖頭“謝謝大家，送去老徐院裏就好了。”
    三人被村民們推搡著，不敢跑，也不敢動手，隻能被逼著走到了院子裏。
    韓非一路笑眯眯，看起來和善慈藹的和村民聊著。
    自從韓非挨家挨戶收山楂和桔子，村裏人原本不當回事的山楂價格飆升，給他們帶來了不少收入。
    因為韓非的生意越來越好，給的錢比起菜市場不差什麽。村民們不用自己摘，還能有這麽好的收入，自然慢慢把山楂當寶了。
    也因此當他們聽到有人偷山楂就格外警覺，這一點也在韓非的意料之中。
    “老韓，我把人給綁起來吧？”
    “是啊，萬一等我們走了，他們一起對付你，你打不過他們的。”
    “老韓，我們守在院外吧？”
    韓非道謝“那麻煩大家守在外麵了，我和他們聊聊，做一做他們的思想工作。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麽要偷山楂，如果他們情非得已，我們也不必把他們送到派出所去，畢竟都是年輕人，總要給個機會。”
    “老韓說得對，看這三個孩子年紀也不大，沒想到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山楂能值多少錢？老韓沒來我們這裏收山楂之前，山楂掉在地上都沒人撿，他們會來偷山楂一定是遇到困難了，怪可憐的。”
    “老韓，好好和三個孩子聊聊，能給個機會就給個機會。”
    “行，麻煩大家守在外麵了。”韓非關上了院門，走到院中的藤椅上坐下，慵懶看向三人“要我請你們坐下？”
    三人大氣都不敢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既然你們跟到了這裏，想來是想要偷看我做扁冰糖葫蘆的過程吧？”
    三人抿唇，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站出來將事情全盤托出。
    正如村民說的那樣，三人年紀不大，都是二十出頭一點。
    他們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這些年在社會上都是幹苦力，看到山楂有賺頭，就去賣冰糖葫蘆了，當時他們想著做生意能賺大錢，看著韓非賺就好像自己能夠賺到似的，到了批發市場想也沒多想就給了訂金簽了合同。
    眼看那些山楂都要爛了，他們尾款還沒結，新的一批貨又要到了，他們即將欠下大筆債務，這才會著急起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老爺子，我們……我們也是被逼急了。”
    “我們看你生意這麽好，沒想到自己來做，卻根本賣不掉。”
    “我們也是昏了頭才會簽那種合同，當時也是貪圖批發市場老板給出的低價。”
    “現在舊山楂都要爛了，新山楂又要送來，再這樣下去，就像是滾雪球一樣，我們欠下的債就會越來越多，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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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不要把我們送去警察局。”
    “我爸媽歲數都大了，我還有一個弟弟要養，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老爺子，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老爺子，隻要你放過我們，我們去幫你勸勸那些人，那些人把我們推出來偷學，就是因為我們年紀小好欺負，壞主意都是他們出的。”
    “你看，這是我和他們的短信聊天記錄，都是他們出的主意。”
    韓非大致了解了情況，這三個小年輕就是出來擋災的，萬一有麻煩都是三個小年輕背鍋，其他的攤主都躲在背後呢。
    “叫他們都過來。”
    “啊？”
    “老爺子，你確定？”
    “確定。”
    三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個年長一些的打電話，把那些人全都叫來。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全都是賣冰糖葫蘆的，粗略數能有兩百多號人，恐怕是這座城市每一所小學門前的一個冰糖葫蘆小販都來了。
    “你怎麽來了？”
    “咦？你怎麽也來了？”
    “不是說讓那三個小年輕去偷師，萬一出什麽事，讓他們背鍋嗎？”
    “反正他們背鍋，我們方子也到手了。”
    “可現在我們為什麽都來這裏了？”
    “現在是什麽情況？”
    就在一群人站在路口相遇，議論紛紛，不敢再往前走的時候，韓非帶著三個小年輕走來了。
    “他打電話說，拿到方子了，要先給我，我就來了。”
    “我也是。”
    “他也是那麽對我說的。”
    大家攤開一說這才明白，他們是因為貪圖第一個知道方子，所以急匆匆趕來，但結果是所有人都被三個小年輕糊弄了，全都被騙了過來。
    “你們騙我們來做什麽？”
    “你們和這個老頭是一夥的？”
    “你們就不怕我們這麽多人聯合起來？”
    韓非見他們吵吵鬧鬧，擺擺手“各位，你們要是真能齊心協力，我倒也敬重你們。可你們推出來三個小年輕，自己躲在幕後，就憑你們這樣的性格，現在會聯合起來嗎？是聯合起來揍我，還是逼迫我交出方子？到時候出了事，你們真的有擔當承擔？”
    瞬間鴉雀無聲。
    他們叫得響，但真的動手，沒人敢上去動，都怕擔責。
    他們希望有衝動的當槍使，自己躲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
    可惜，這群人都太精了，碰到一起，就變得畏畏縮縮，毫無作用。
    韓非笑眯眯“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們想要方子，完全可以大大方方來問我要，何必玩這麽多把戲，不累嗎？”
    “問你要？”
    “問你要你能給我們？”
    “能啊，你試試。”
    “真的假的？”
    “老爺子，你能給我方子嗎？”
    韓非點頭“可以給你，但這天下沒有免費的事情，你能出多少錢？”
    “我們能有什麽錢？都是擺攤的小販，如果有錢也不會風裏去雨裏來的擺攤了。”
    “我有錢，我願意出。”
    “你傻啊？”
    “我才不傻，我覺得有賺頭！我觀察過，他生意非常好，就算拿出一點錢買方子，我也有得賺！”
    “我也願意出錢！”
    “我也想買，但我真的沒錢，我被批發商騙慘了，山楂都爛了，新貨又送來了，欠了一屁股尾款沒付。”
    韓非依舊笑眯眯“有錢的有有錢的辦法，沒錢的也有沒錢的合作方法。”
    “老爺子，你快說說，我沒錢，我們怎麽合作？”
    “是啊，沒錢怎麽合作？”
    韓非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個合作方式，沒錢的，以合作分成的方式得到方子，類似連鎖店的經營模式，以後鋪子上就要貼上【冰糖葫蘆爺爺】的招牌。每賣出去一根扁冰糖葫蘆，付給我一元錢。”
    韓非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個合作方式，針對有錢的。可以直接買斷方子，一個方子三萬現結，並且簽訂保密合同，絕不透露給第三方用於商用。”
    “合作方法已經告訴你們，就看你們怎麽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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