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覺得不太對。”一個小弟湊在王刀耳邊嘀咕“我們是來內地賺錢的，怎麽變成回港城賺錢了？”
    王刀一擊用力拍在這小弟的腦袋上“你是不是傻，重點是在哪裏賺錢嗎？重點是賺錢啊！隻要能賺錢，在哪裏賺錢都可以！”
    “就是，能賺錢，在那賺錢不是賺！”
    “我還巴不得回港城賺錢，我還能照顧老母！”
    “我也能照顧我弟弟妹妹，在內地賺錢，除了寄錢回去，根本照顧不到家裏，萬一他們出點什麽事情，我都來不及回去！”
    “老大，我們這單也有十萬啊，我們也該把這筆錢賺到手吧，賺到這筆錢才能有啟動資金做冰糖葫蘆吧？”
    “對啊，老大，我們先把那個胖子綁起來。”
    他們回頭一看，哪裏還有什麽胖子。
    “不好，胖子跑了！”
    “老大，胖子跑了，怎麽辦！十萬跑了啊！”
    剛才韓非忽悠這幫古惑仔的時候，就給小胖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還是以前在小學的時候，教導主任來檢查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暗號，代表著“跑”！
    “老大，我們被這個臭小子騙了！”
    “什麽冰糖葫蘆生意，都是這小子為了轉移我們注意力，好讓那個胖子跑路編出來的！”
    “這臭小子和那死胖子關係好，我們把他抓起來，就不信那死胖子不管這臭小子了！”
    韓程山笑容不減“我們把話題繞回來，你們試試打個電話給你們的雇主，看看如果小胖的肝髒受損，他還會不會給你們錢？”
    “老大，你快打電話。”有小弟催促。
    古惑仔狠狠瞪了笑眯眯的韓程山一眼，覺得這個內地臭小子滑頭的很，不是什麽好東西。
    “喂，老板，那小胖子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可是他自殘了。”
    “隻要活著就行。”
    “他自殘的位置不太妙，在肝髒。”
    “你們這群廢物，這麽多人去抓一個人都做不好，還讓他傷了肝髒！我要一個傷了肝髒的家夥有什麽用，不能立刻移植，我要他何用！”
    “那人……還要不要給你送來。”
    “不用給我送來，扔在垃圾桶旁，去找下一個目標，在警局。”
    “警局？我們可不敢進去，這不是去找死嗎？”
    “如果你們不把下一個目標完好的送來，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老板，我們已經抓到這個胖子，你應該給我們十萬。”
    “我需要的是肝髒，不是那個死胖子！你們還想要錢，拿不到完好的肝髒，你們一個字都別想要！”男人爆了一句粗口，用力掛了電話。
    王刀陰沉著臉放下手機，小弟們圍上去“老大，怎麽樣了？”
    “老大，雇主給不給我們匯錢？”
    “就算沒有十萬，我們抓到了人，七萬八萬總有吧？”
    王刀嗤笑一聲“他說沒有完好的肝髒，一個字都不會給我們。”
    “啊？我們白忙活？”
    “那我們一定要抓到完好無損的小胖子，不能讓他傷到了。”
    “老大，我有一計策，我看這臭小子是小胖子很看重的人，我們把他抓起來威脅那小胖子，不許他自殘，讓他乖乖跟我們走！”
    “我記住你了！”韓程山看向那個出謀劃策的人“你別想參與糖葫蘆生意了！我這人記仇！”
    “現在還談什麽冰糖葫蘆生意，根本就不存在這檔子生意，都是你騙我們轉移注意力好讓那小胖子跑路的！”
    “老大，聽我的，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威脅那小胖子，那小胖子要是敢自殘，我們就在這兩個人身上割刀子，就不信那小胖子不管不顧這兩人！”
    王刀猶豫不決間，鐵大叔歎口氣，說了一句“兄弟，替人賣命，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鐵大叔的眼神滄桑，他就是一個過來人。
    王刀一愣，轉頭看向鐵大叔，此刻有一種英雄惜英雄的錯覺。
    韓程山語氣同情“那樣一個不守承諾的人，你們抓到人一分錢都不給你們的人，你們確定下一票，你們真把完好的肝髒弄去了，他會付錢？別忘了，你們剛才已經打電話告訴他，肝髒受損，結果你們帶著完好無損的小胖去交差，你說他會不會覺得你在耍他，一氣之下還是一分錢都不給？”
    鐵大叔幽幽道“昧著良心做事，你們真能睡得著覺？據我所知，你們港城那邊的人很相信風水，相信命數。你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你們的家人，對你們未來的孩子，你們確定沒有壞處？報應這兩個字看上去虛無縹緲，但也不是全然不存在的不是嗎？”
    韓程山和鐵大叔對視一眼，紛紛在心裏為對方點讚。
    兩人一個從人性角度，一個從玄學角度，狠狠拿捏了這幫人。
    這幫古惑仔麵麵相覷，有些人已經開始慌了“我兒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是不是因為我在外麵做這檔子事情導致的？”
    “我們做古惑仔這麽久，打家劫舍的事情沒少做，也應該攢了不少錢才對，可偏偏每次賺的錢，都會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沒有，不是家裏老娘生病，就是家裏被人偷了，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我們這回可是害死人啊，我們以前最多搶東西打傷人，這回來內地卻要幹害死人的勾當，會不會遭大報應？”
    鐵大叔幽幽來了一句“就怕你們有命來內地，沒命回港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刀屏住呼吸詢問。
    “殺人挖肝是犯法的事情，那樣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會讓人證活著嗎？你們就不怕拿不到十萬，反而被殺人滅口嗎？”
    “我們這麽多人，他真敢全殺了？”
    韓程山大聲問“他連殺人取內髒的事情都做得出，有什麽不敢的？你沒看見那邊的車禍嗎，那司機何其無辜，不就因為載了小胖這位客人，卻被平白無故給撞死了！光天化日之下都能撞死一個無辜之人，何況你們這些知情者，不殺人滅口才怪了！”
    鐵大叔補刀道“你們這麽多人，找個地方全都捅死了，然後扔在巷子裏，完全可以找個路人作偽證，說是你們在巷子裏群毆，互砍！到時候這就是江湖恩怨，你們死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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