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瞧你緊張的，汗都冒出來了。”
    安閑笑了幾聲，他自己有什麽名聲，心裏一清二楚。
    程欣不止一次提議過，花錢雇水軍給他洗白。
    當過一次水軍元帥，程欣幹起這活兒輕車熟路。
    不等程欣行動，安閑便明確表示沒有必要。
    有臭名昭著的寂夜墊底，名聲再壞，還能壞的過寂夜不成？
    而且這玩意兒既不能吃，又不能賣。
    隻要別有nt跳到臉上開罵，他壓根不在乎。
    如果真碰上不長眼的，那麽安閑不介意試試，是對方的腦袋硬，還是紅姬的刀鋒利了。
    “柯柯建建”
    柯建柏暗罵，你才賤。
    “安先生，稱呼我個姓就好。”
    “行，老柯，就不跟你客氣了哈。”
    安閑順著杆子往上爬。
    柯建柏臉色又是一僵。
    他尋思自己和安閑的關係，貌似沒有這麽親近吧。
    本想著生疏點，就學著自己，姓後加個先生，稱呼一聲柯先生，或者柯所長也行。
    要是想顯得熟稔點，按年紀叫自己一聲柯叔也不為過。
    可這小子是真不客氣啊，張口就是老柯！
    罷了罷了，老柯就老柯吧。
    一個稱呼而已，不和年輕人置氣。
    柯建柏勉強一笑，說道“那我就叫你小安好了。”
    “啊？咱倆很熟嗎？你叫我安先生就挺好。”
    “我特麽！”
    柯建柏多年的養氣功夫一潰千裏。
    要不是深知實力差距大，真想按著安閑上演一場八角籠。
    安閑見好就收，對著一旁的飲水區發動萬象天引，將一次性杯子和水壺吸來。
    然後拿出三個杯子倒上水，將其中一杯推到柯建柏麵前。
    “開個玩笑而已，來喝杯水，別上火了。”
    說罷，衝吊在七號觀測鏡上晃蕩的小粉毛喊道。
    “小粉毛，你今天還沒喝水呢，快過來喝水。”
    “來啦！”
    小粉毛鬆手落地，跑過來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又一溜煙兒跑回了觀測區。
    柯建柏喝完水，火氣下去不少。
    他算是看明白了，和這小子不能瞎扯，就得打直球。
    “安先生，實不相”
    “生疏了不是？”
    安閑不滿的打斷他。
    “叫什麽安先生，見外！
    聽我的，叫小安！”
    “我”
    柯建柏深吸一口氣，太陽穴突突兩下。
    不生氣，不生氣，心態最重要。
    自顧自的倒上水，與形象十分不符的牛飲完，再用整潔的西服袖子擦掉嘴邊的水漬，頓時恢複如常。
    安閑微微眯眼，老小子心態可以嘛，不愧是能當所長的人。
    “小安，實不相瞞，我早就想見你了。
    我在哈多待了一年，都沒找到機會與你碰麵。”
    柯建柏放棄彎彎繞繞那一套，十分的坦誠。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是有點印象。”
    安閑略一思索，腦海中有記憶片段浮現。
    他貌似曾在程欣送來的一份名單上，看到過柯建柏的照片。
    那份名單，是在哈多的時候，經常出現在他周圍的可疑人員。
    程欣說這些人，可能會刺殺安閑，於是想要全部清理掉。
    事實是確實有人，在安閑‘上下班’的路上，企圖並實施了刺殺。
    沒辦法，哈多本地人口從兩千多萬，掉到三十幾萬，恨安閑入骨的人太多，難免有人劍走偏鋒。
    安閑當時製止的程欣的清理行動。
    倒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那段時間太無聊了。
    有些人不自量力的來刺殺，也是個難得的樂子。
    安閑眼神奇怪的看著柯建柏，好奇的問道。
    “所以，你為了見我，在哈多待了一年？”
    “實際沒到一年，大概九到十個月。”
    “你這”
    老柯的行為很難評，安閑不知道怎麽說。
    他嚴重懷疑，這人搞科研把腦子搞壞掉了。
    “你為什麽不直接來閑漁大樓找我？
    我天天十二點準點上班，也沒見有人拜訪啊。”
    “咳，有些事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說。
    上門拜訪什麽的，不太合適。”
    “那我上下班的路上，總可以過來攔我吧？”
    “”
    柯建柏嘴角一抽，起初是有這個想法的。
    可惜還不等實施，就有不長眼的刺殺安閑。
    再之後，一旦路上有人攔，安閑抬手就是一劍。
    這特麽誰還敢去攔啊，他當時就打消了半路攔截的辦法。
    “算了，不重要了，已經過去了。”
    柯建柏打了個哈哈，總不能說自己不敢吧。
    見他不願意說，安閑也懶得糾結，反正現在見到麵了。
    他還真的挺好奇，三十三號科研所的所長，找自己能有什麽事兒。
    “行，以前的事兒過去了，不談。”
    柯建柏欣慰一笑，看來這小子沒自己想的那麽不上道。
    要是安閑繼續追問，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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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回正題，柯建柏輕咳一聲。
    “其實我找你，是想要白婷。”
    “白婷？”
    安閑眉頭微挑，疑惑頓消，思緒豁然開朗。
    三十三號科研所，又稱畸種科研所，他們想要白婷，理所應當。
    不過，找我來要我的人，是不是有點兒沒把我放在眼裏？
    “柯所長，怎麽就一個人上來了？
    下麵那兩個a級星不對。
    應該是一個a級星武者，一個a級半畸種，他倆是你的保鏢吧？
    保鏢沒有寸步不離的跟著保護目標，不合格啊。
    這樣，看在咱倆的關係上，叫上來我免費幫你調教一下。”
    安閑忽然轉移話題，笑眯眯的望著柯建柏。
    他隻提了兩個a級，剩下包括三個b級在內的低級別嘍囉，都不配費口水的。
    柯建柏感到周圍溫度倏然降低。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死神的鐮刀已經貼著脖子了。
    他餘光掃到，一隻粉毛小蘿莉站在電梯門，與樓梯口中間，封死了退路。
    柯建柏心頭一驚，暗罵安閑變臉快。
    剛還哥倆好的叫我老柯，這會想要我命，就成柯所長了？
    “小安，誤會，你誤會了！”
    柯建柏沒有試圖，用三十三號科研所的名頭壓安閑。
    據已知情報，這小子吃軟不吃硬，敢威脅他，他就敢掀桌子。
    “怎麽個誤會法？”安閑摩挲著尾戒，笑容不減半分，“都跳我臉上找我要人了，是覺得我的拳頭不硬，還是我的刀不利？”
    “抱歉，是我用詞不當。”
    柯建柏連忙道歉，當初安閑敢在聯邦議院，殺七十一個外議員。
    他可不認為，自己科研所所長的身份，能讓安閑在揮刀前猶豫兩秒。
    “我是想要請白小姐，配合我們科研所做些實驗，當然不是無償的，報酬都可以談。
    而且我們科研所專攻畸變種方向，有豐富的經驗與技術底蘊。
    我們可以幫助白小姐，更深層的掌握她完美畸變的身體，讓她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柯建柏一股腦說完，冒出一身冷汗，生怕安閑突然抽刀砍人。
    眼下的形勢如此緊迫，他仍不忘在最後一句話中挖個小坑，可見其心態之好。
    安閑聽出來了，但沒有糾正的意思。
    白婷是完美畸變者的事兒，本來就沒打算瞞著。
    至於配合試驗說實話，聽柯建柏說完，安閑有些心動。
    術業有專攻，三十三號科研所能有畸種科研所的別稱，自然不會是浪得虛名。
    在不對白婷造成傷害的前提下，配合他們試驗，進一步挖掘自身潛力，並不是一件壞事。
    安閑抿著杯中水，權衡著利弊。
    “你們什麽時候盯上白婷的？”
    柯建柏聞言，知道安閑心動了，不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差不多兩年前。”
    安閑愕然，這個時間點，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白婷剛成為畸變種，你們就盯上了？
    什麽時候科研所的情報網，都這麽優秀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是偶然發現的。
    當時賀問起逼迫賀琅，將白婷逐出哈多。
    我們有人正好在城外的流民集聚地，看到了白婷的蹤跡。
    他一眼就覺得白婷不一般，可沒等進一步確認，白婷就被賀琅接進了城。”
    話說到這，柯建柏索性全部攤開。
    “後來，我們派人持續偵查，還收買了一位賀琅請去的醫生。
    再之後，就是打算把白婷帶走，結果被你攪亂了。”
    “什麽叫被我攪亂了？你可別瞎說啊。”
    安閑矢口否認。
    “我壓根沒和三十三號科研所的人打過交道。
    當時是複仇的人想要帶走白婷，我把他們等等！”
    盲生發現了華點，安閑話音一止，麵露驚訝。
    “複仇和寂夜沒有關係，是三十三號科研所組建的組織？！”
    “不是！沒有！別亂說！”
    柯建柏一套否認三連，比安閑反應還要激烈。
    複仇引誘畸變種，覆滅了不少星城。
    這口鍋寂夜背得了，三十三號科研所可背不動！
    在安閑懷疑的目光中，柯建柏否認過後，眼神略顯閃躲。
    “其實是有點關係，但不多！就一點點！”
    “好，我先假裝相信，你繼續編呸，你繼續說。”
    柯建柏咬咬牙，全交代了。
    “我們科研所有實驗表明，半畸種可一定程度上引誘畸變種。
    然後我們就搜羅半畸種，進行相關實驗，結果實驗大獲成功。
    那些半畸種離開後組建了【複仇】，並和科研所一直保持合作關係。
    科研所有相關實驗項目，他們統統無條件配合，因為他們知道，實驗成功對他們本身就有好處。
    後來白婷出現，我們就盯上了白婷，相比科研所，複仇出手更加合適。
    我們隻是一定程度上的合作關係，無權幹涉對方行事。
    我以全家老小發誓，複仇絕對不是科研所組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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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閑看他模樣不似作假，先暫且信了。
    “白婷配合你們實驗可以。”
    柯建柏喜上眉梢，安閑又道。
    “先別急著高興，我話還沒說完。”
    “你說！我一定答應！”
    “我要當三十三號科研所所長。”
    “這”
    “嘁，做不到裝什麽大尾巴狼？”
    安閑輕嗤一聲，正兒八經道。
    “實驗地點必須在哈多星城，你們可以派相關科研人員來哈多。
    我會讓程欣，劃一塊地給你們建實驗室。
    當然，買地錢一分不能少，實驗室也由你們全資建造。”
    “沒問題！”
    柯建柏答應的很痛快。
    能在泗港星城，花費上百億建造一座觀測塔。
    科研所最不缺的就是錢！
    安閑繼續道。
    “所有科研人員必須加入哈多戶籍。”
    “這個”
    柯建柏猶豫了。
    以前中宇聯邦一統四境，加入哪兒的戶籍都無所謂。
    可現在世界的格局，不合適啊。
    “白婷可能是你們為數不多，可以接觸到的完美畸變者，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安閑好整以暇，淡定的一批。
    柯建柏不答應的話，他沒什麽損失。
    要是答應了，哈多就能白嫖一批科研人員。
    而且參與完美畸變者研究的，必然是三十三號科研所，最精英的團隊。
    把他們收入麾下，能讓哈多的科研力量，一躍至世界前列！
    不得不說安閑很貪。
    但不貪的話，哪兒來的收獲？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除了白婷，我可以再一個完美畸變者，人選由你們定。”
    安閑再度拋出一劑猛藥。
    糾結中的柯建柏猛地直視安閑。
    “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人造完美畸變者？！！”
    安閑笑而不語，落在他眼裏隻當是默認。
    柯建柏亢奮到雙目通紅，氣喘如牛半天，才平複了少許。
    “能讓我去開個視頻會議嗎？
    三十三號科研所，不是我的一言堂。
    但我有把握，能夠說服他們讚同。”
    “請便。”
    柯建柏快步離開。
    電梯門旁的安漁見他走進電梯，未作阻攔。
    等他走後，跑到安閑身邊，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安閑。
    “哥哥，餓。”
    安閑揉了揉粉毛腦袋，看向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麻煩弄點兒吃的上來，謝謝。”
    他知道攝像頭後有人看著。
    果不其然，十幾分鍾後三菜一湯便送了上來。
    三十三號科研所，對駐留泗港的觀測人員的吃食從不短缺。
    飯菜的味道，比之星耀酒店都不差多少。
    兩人哢哢一頓造，剛吃完柯建柏就興奮不已的上來了。
    “成了？”
    “成了！”
    安閑伸出手。
    “那合作愉快？”
    柯建柏一把握住握住安閑的手。
    “合作愉快！”
    安閑嘴角笑容放大。
    哈多籍貫，難入更難退。
    那些科研人員進了哈多，就算死，骨灰也得灑在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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