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隻覺得自己雙腿發軟的厲害，她自己本身就是深處在紅塵中，又是經營的雅苑，哪怕紅袖招中的女子都是不賣身的，可能創造的價值也是極大。
    她們依靠著自己的才藝和本事，倒也是能夠和那麗春院扳一扳手腕。
    可如今看到密衣樓和海鮮樓的合作後，她們這才發現，自己以往的那些戰績在密衣樓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才短短十二日啊。”紅袖嘴唇都在哆嗦。
    短短十二日的時間，密衣樓那邊便已經賺了四五千萬兩的銀子了？
    即便是中間有差距，想來誤差也不會很大。
    更別提，如果這些訂單都陸續發貨，等到尾款上來後，該是有多麽恐怖！
    紅袖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她還是很樂意見到一個競爭對手崛起。
    但她不希望是如此恐怖的存在，讓人連反抗之心都生不出。
    “他們的情趣衣……售賣如何？”紅袖強行壓下心裏的恐懼，再度問道。
    盡管現在已經不是很想知道，可她很清楚，這種事情是遲早都要麵對的。
    “回院主，如今那情趣衣……已經賣了五萬多件了……”
    “隻賣了五萬多件？”紅袖有些驚訝，忍不住帶著一絲期盼的問道。
    “對！因為他們現在沒貨了！奴才方才也下了訂單，奴才的訂單在六萬多名！”
    “……”
    紅袖整個人突然就像是被卸掉了精氣神，但又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疑惑道：“不對呀，即便是這片地區的人很多，也不可能短時間就賣出這麽多份。”
    這片地區是人多，是家族門閥有錢人多，可再多，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數據。
    “院主……有很多人一次性就定了五件十件！”
    “……”
    紅袖徹底的沒有了精氣神，她自己都差點忘了，這個時代的男人，多的就是女人。
    若是真的雨露均沾，有的人怕是買十件都還不夠！
    按照如此情景來算，這密衣樓的名聲等於還沒徹底的擴散出去。
    若是真的叫那些個有錢人又喜歡玩的人看到了，怕是這訂單的數量，還得在翻個十倍才是密衣樓的巔峰。
    五萬多件情趣衣出手，哪怕一件隻要1888文，那算起來也有接近十萬兩。
    紅袖也是半個生意人，幾乎是眨眼間就已經明白了密衣樓的策略。
    若是從眼前來看，肯定是售賣寫真集更有搞頭，畢竟價格太貴了。
    但如果稍微觀察一下訂單情況，再結合一下秦淮地區的表現就能看的出來，寫真集基本上就是人均一本，很少出現一個人訂購兩本的情況，一是不允許，二是沒那麽多傻子。
    因為一本就足夠了，可以用很久。
    但衣服不同。
    這玩意兒隻要是和情趣沾邊了，就不可能用很久。
    她們這邊質量上乘的衣服在很多人的手中，都很難承受住，更何況是那密衣樓的情趣衣？
    現在外麵的實際情況就是，寫真集的訂購量雖然也是隨著情趣衣在增加，但增速卻頗為緩慢。
    可情趣衣不同，起初的確增速緩慢，可現如今……訂單數量越來越龐大。
    很多人定的起步便是五件十件的。
    而且，隻要海鮮樓一直在開，這情趣衣便會一直會出，從長遠來看，衣服是剛需。
    衣服才是真正賺大頭的存在，也是細水長流的關鍵。
    寫真集在後期，一定會進入疲軟期的。
    紅袖長歎了一口氣道：“密衣樓的老板當真是了不得啊。”
    “院主，麗春院那邊……現在也在趕製寫真集和情趣衣。”小廝立即匯報。
    “哦？”紅袖冷笑，道：“有實物嗎？”
    “有！”
    紅袖接過一看，嘴角的譏諷意味更濃。
    她就知道，以黃媽媽的那種性子怎麽可能幹坐著不行動？
    以往，隻要她們有什麽好點子，麗春院的黃媽媽便立即跟著模仿，最後靠著各種不光鮮亮麗的手段，將她們逼的沒有活路。
    如今，密衣樓和海鮮樓相互成就。
    海鮮樓乃是酒樓，和麗春院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
    但密衣樓的這些東西真要算起來，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同行。
    黃媽媽豈能不跟著做？
    隻是在看到麗春院出來的東西，紅袖就已經能夠預料到是何種結局。
    那密衣樓神秘的很，關鍵是用料和做生意都別具一格，絕對不是簡單模仿可比。
    光是這寫真集，便是已然落了下風。
    “麗春院……這次是真的鬥不過了！”
    小廝和侍女都不是很能理解，院主為何會說出此等話。
    特別是小廝，他覺得麗春院的雖然不如密衣樓的寫真集好看，但也未必有多差。
    為何院主就敢這般斷言，那麗春院必輸無疑呢？
    當然，若是麗春院真的輸了，他們倒也是樂見其成。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院主，那我等怎麽辦？”
    “暫時不急！”紅袖擺了擺手道：“先看看麗春院那邊到底能不能折騰起風浪來，若是能對密衣樓造成衝擊的話……”
    紅袖招內的人都很清楚，身為紅袖招的院主，紅袖所需要想的事情遠比他們要多的多。
    紅袖此時的心理的確是最複雜的。
    一方麵，她是希望麗春院的反擊，能對密衣樓造成一定的衝擊。
    因為她希望有一個盟友，但這個盟友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威脅到她們自身存在的地位和意義。
    但她也不希望麗春院的反擊真的奏效，因為麗春院現在本來就已經很強大了。
    若是在密衣樓所擅長的領域都能形成反製，不敢想象，一旦麗春院摸索出更為完善的流程之後，該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碾壓？
    ……
    此時的秦淮地區已經風起雲湧。
    範紅籌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不管麗春院是模仿還是如何，他都不擔心。
    因為他們有反製措施！
    其次，他們有多種方案，絕對不會跟著別人的節奏走。
    隻要對方一直都在跟著他們的節奏走，那麽對方就永遠不可能超越他們。
    當然，範紅籌真正有信心的是李昭。
    至少，李昭這個人在商業方麵至今還沒有出現過敗北。
    當初，李昭告訴他這是潑天富貴的時候，他是不信的。
    但海鮮樓證明了，李昭說的都是真的！
    後來，李昭說又要贈與他一份機緣。
    範紅籌雖然心裏迷惑，但已經期待了。
    果不其然。
    密衣樓的火爆與海鮮樓的聯動形成的連鎖反應，市場的反應無一不是在證明著那個男人的恐怖市場掌控力和預判。
    殿下事情太多了，所以等於是給了他們這些平凡人一個展示的舞台。
    哪怕如今已經斂財上千萬，甚至是睡覺的時候都能笑醒，可範紅籌沒有一絲絲的驕傲，他一直都在心裏覺得這是李昭的功勞！
    若非這位幽王殿下，他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表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