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回 再立山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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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前文,在中軍帥帳,狄青告知蔣平就說,風雷穀中那些自相殘殺,你們不必關心,本將軍已經布下埋伏,那些寶物一件也丟不了,至於那些搶奪寶物的綠林人,早就該死,不必理會。
    蔣平一聽,是直嘬牙花子,沒料到這位狄將軍憑著區區三千人馬,能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但是呢,對蔣平來說,他這個身份非常特殊,可以說一半是官人,一半還是綠林人,跟上三門也算是盟友關係,多年來魚水相幫。
    所以對狄青這個法子,蔣平是絕對不能讚同,但是又不好撕破臉,隻能略微一皺眉:誒,我說狄將軍,您呐,不愧是大將之材,隻不過這個~這個綠林道上的事啊, 它跟兩軍對壘還略有不同,單憑著武力的萬萬不行啊,說你殺一個兩個,就說殺個幾千幾百,你能把天下綠林人都給宰了嗎,不能夠啊,所以跟綠林道的關係,就我們開封府來說,還得小心維係。
    蔣平這個話呀,說的挺委婉,房書安在一旁也是頻頻點頭,老房也認為,夏侯仁這個總門長必須立得住,開封府還必須一力支持,如此才能穩得住大宋綠林八十一門,所以風雷穀中的事,不能不管,更不能跟狄青說的那樣,你一股腦都給宰了,那玩意你得惹下多少的仇家。
    可狄青不以為然,當時就直說了,說二位,本將軍對陣西夏鐵鷂子,幾萬幾十萬人馬尚且不懼,何況區區綠林賊寇呢,這也就是你們開封府這幫人多年來心慈麵軟,今兒趁著風雷穀英雄會,把這幫綠林人 一舉鏟除,永絕後患,這才是正道。
    嘿吆,蔣平萬也沒料到,狄青竟能有這等想法。當時眼珠一轉:誒,我說狄將軍,這個事啊,事關重大,您容我先回去,跟老少英雄商量一下,而後再下論斷,如何呀?
    蔣平明顯就能看到,狄青麵色陰沉,顯見著是很不高興,啪啊一擺手,轉過身去,是一語皆無,看這樣啊,竟然是下了逐客令。
    喝呀,蔣四爺一看,心裏頭不是滋味,房書安也有同感,老房心說哎呀,你瞧這人,認死理,難怪當日好些朝臣不服他,唉~人無完人呐。
    當時蔣平房書安回在營帳,一看老少英雄俱在,夏侯仁,白一子,歐陽普中等人,到了現在呀,雖然傷勢不輕,但是氣色已經明顯好轉,唯獨有一個,許雲丹始終是昏睡不醒,而且氣息微弱,謝紅淚陪在旁邊,一個勁兒抹眼淚兒。
    唉~四爺一歎:各位,我跟書安回來了,唉,這話可怎麽說呢,誒書安,要不你跟大家夥說說。
    噫嗯,是了,老房把大腦瓜一晃:各位,話不多說,狄青狄將軍打算趁著風雷穀英雄會,,把那些個搶奪寶物的門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悉數剿滅,是一個不留,而且狄將軍已經為此布下伏兵。所以呢,對風雷穀中的血戰,狄將軍要求,咱們袖手旁觀,不予理會。啊就這麽個事。
    嘶~大家夥一聽,全都是大吃一驚,夏侯仁趕忙就問:無量天尊,蔣平啊,當日狄將軍奉旨剿賊,這個旨意究竟是怎麽說的呢?
    是啊~總門長,皇上的旨意就要求,一個是麒麟山,一個是碧霞宮,把這兩個門戶掃平了也就是了。
    嘶~啊呀,夏侯仁雙眉緊鎖:那麽蔣平啊,事到如今,狄將軍真要這麽辦,隻怕到頭來整個綠林道就得跟官府,乃至於跟朝廷勢同水火,再難約束啊。
    誰說不是呢,唉,趁著這陣天色尚早,誒我的意思是,總門長您帶個頭,多帶峨眉少林弟子,我呢帶著羅網箭陣,咱們殺上英雄擂,把七寶樓給搶過來,一者免得眾人繼續自相殘殺,再來您就以總門長之尊,說哪個綠林人或者哪個門戶膽敢不號令,那講說不起,按著八十一門的規矩,就地格殺,露一下咱上三門的手腕。
    夏侯仁聞聽,毫不猶豫:無量天尊,蔣平啊,正合我意。那咱們何時出發?
    趕早不趕晚,要能趁著天黑之前把這個事擺平了,再返回營地,最好不過。
    罷了~ 夏侯仁一點手,喚來了玄門三道,馬鳳姑鄒化昌,另有峨眉門下,點易,青牛,雲頂,青城,黃陵這五大門長,再有峨眉精幹弟子八十人,少林這邊就由玄都法師領兵帶隊,也點了精幹弟子三十人,開封府這邊蔣平帶隊,就帶了花二郎的羅網箭陣共計八十一人。
    說開封府的小弟兄們怎麽沒跟著去,遊龍大劍怎麽不去,蔣平另有計較,他就認為說今夜晚間我們要夜探山寨,在水裏頭下毒。那麽我們能夜探鳳鳴山,人家能不能也來個偷營劫寨呢,此事不可不防。為此要留下一些硬茬子保護傷號。
    簡短節說,蔣平眾人是說走就走,這一行兩百人,全都是一水的馬隊,當時提韁上馬,誒正打算直奔風雷穀而去,沒曾想啊,狄青在中軍帳得著了消息,他一聽外邊人喊馬嘶,隨口一問這才得知,哦,蔣平眾人已經決定要去往風雷穀幫著那幫綠林的賊寇解圍。
    狄青一聽,火往上撞,心裏邊說話,蔣平啊本將軍奉旨剿賊,眼見得大功告成,焉能因為爾等的莽撞,壞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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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狄青欻拉一抖袍袖,拉寶劍他就出離了帥帳,,出來一看,好麽,蔣平眾人這就要打算動身,狄青緊走兩步,往當道上一攔:蔣平,你留步。
    蔣四爺一看,暗暗叫苦,不得已又跳下馬來,來在狄青近前一抱拳:嗨,我說狄將軍,您呐是馬上的將官,說領兵帶隊攻城略地,這個您是行家。可這個綠林道上的事,他~他不是你死我活那麽回事。啊,我,我這一時片刻之間還跟您說不明白。總言而之,狄將軍,請您快快閃開一條道路,天黑之前,我們一準回營,你看如何呀?
    領兵帶隊,曆來講究一個令行禁止,所以狄青斷然拒絕:不行。蔣平,本將軍心意已決,麒麟山和碧霞宮自然要剿,那麽這些個興風作浪的小門小戶也得一並剪除,這叫斬草除根,你明白嗎?
    蔣平氣的直卜楞的小腦瓜~但是這話又說不清楚,對狄青還不能用強,蔣平又擔心一旦要撕破臉,當著手下人的麵,有損狄青的威嚴。最後實在沒轍,蔣四爺攬著狄青的胳膊肘,不由分說兩個人來在中軍帥帳,四下沒人了,蔣平這才說:狄將軍,皇上的旨意,是叫您掃平麒麟山和碧霞宮,那我們開封府跟您這位大將軍是通力合作,您可別忘了,你我之間並沒有上下隸屬的關係。今兒這個事,我是去也得去,不去可也得去。武曲星,就當您賞我個麵子,今兒晚上我一定派人斷了鳳鳴山的水源,也就是了。你看如何呀?
    嘶~蔣平啊,你~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要白白放走這些賊寇,對得起朝廷,對得起相爺嗎?
    我~蔣平一看,這叫對牛彈琴~當時把小臉往下一沉:哼哼哼,狄將軍,這個事咱就甭說了,我是一定得辦。您呢,回在東京之後,跟皇上參我一本,好不好呢,有什麽後果我翻江鼠一力承擔。告辭了。
    說著話,頭也不回,氣呼呼闖出帥帳,提韁上馬:各位,狄將軍法外開恩,咱們速戰速決,走啦。嘩嘩嘩嘩嘩嘩~一溜煙塵,撲奔風雷穀。
    六十裏地,那架不住走,來了一看,好麽,還打著呢,台上台下躺著不下數百之眾,有的胳膊斷了,有的腿折了,有的腦袋瓜都沒了,再看那座七寶樓,也已經被拆的支離破碎,剩下能有一半,上頭是血跡斑斑。
    眼見得刀光劍影,喊殺連天,蔣四爺一擺手:來啊,保著總門長登上英雄擂,這座萬寶樓,收歸國庫充公,誰也得不著。
    少林峨眉弟子這一發威,不得了,再加上花二郎的羅網箭陣在擂台東北角,排擺陣型,給夏侯仁提供遠程保護,就羅網箭陣這個箭術,蓋世無雙,啪啪啪啪啪~轉射人的腳底板,但是呢還不傷著你,逼的這些人綠林人節節後退。
    最後,夏侯仁一路來在萬寶樓前,老劍客一甩寶劍,就這碧血鴛鴦劍,劍尖沒了,但是夏侯仁直接露麵,餘威猶在呀:無量天尊,各位,夏侯仁在此,請住手。
    前者夏侯仁也曾出言阻止,那時候打亂套了,壓根就聽不見。現如今夏侯仁往這萬寶樓前一站,這回啊,所有的人全都看在眼裏,再加上真是打累了,所以半晌之後,誒真就是陸陸續續停下手來,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拉著家夥盯著夏侯仁,是呼呼直喘。
    夏侯仁一看,是心如刀絞:無量天尊,各位,唉,都說咱們綠林道上是坑蒙拐騙偷,無惡不作無所不為。貧道不才,認為這個話說的不對,綠林道上的英雄豪傑所在多有,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殺的是贓官惡霸,救的是孝子賢孫。可今兒一看,唉,貧道實實在在的慚愧無敵。但是,今日借此英雄擂,貧道要再立規矩,頭一個,這萬寶樓乃是無影人盜搶而來,故而貧道以總門長的身份,要求把萬寶樓收歸國庫,蔣平啊。
    呃,蔣平在此。
    好~你是開封府的官人,這個事就交由你處置吧。
    誒了,總門長放心。
    蔣平一擺手,花二郎的羅網箭陣,那來前都帶好了布兜子,當時上台不由分說,把這萬寶樓一股腦都給裝兜子裏去了,足足裝了五十多個兜子。
    夏侯仁一看齊活,接茬又說:第二個,各位,你們哪一個,要說私藏了這萬寶樓的寶物,盡快交出來,貧道既往不咎,可你要心存僥幸,不樂意交出來,哼哼哼,爾等是萬難生離此地。換句話,你走不了。
    台下眾人一聽,是容顏更變,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蔣平就說:各位,誒是這樣,風雷穀往外的道路已經盡皆被朝廷大兵封鎖,要說查出來哪個身上帶著萬寶樓的寶物,按劫盜罪,當場格殺,是絕不容情啊,所以總門長這個話呢,這是好意。明白嗎?
    這些綠林人一聽,什麽什麽,哦~合著方才我們拚殺半晌,好不容易搶了點東西,還得還回去。可這個,不交出去還走不了啦。一時間,就引起一陣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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