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魂斷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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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前文,無影人夏侯義,被押上公堂,兩旁邊蔣平,徐良,白雲瑞等人排班站立,眼瞅著無影人癱坐在地,老少英雄看的是無不感慨,再加上這無影人跟總門長夏侯仁長得是一般無二,這就更讓蔣平他們這心裏頭,五味雜陳。
就開封府來說,開審這麽大的賊頭,上一回可還是天順王趙一統,故而包大人也是格外審慎:罪犯,本閣問你,姓字名誰,家鄉住處,還不一一講來?
無影人呢,滿身的絕藝,今日虎落平陽,自打落在官人之手,他就一直琢磨,說我因何落到這般田地,思來想去,他就怪到了雪夫人和孫陀羅的頭上,無影人這個恨呐,他就認為當日在鳳鳴山,雪夫人和孫陀羅為了自己逃命,是有意的把自己留給了官人。
可事到如今,想這些還有什麽用,當時一聽,這個包黑子正問自己話呢,無影人猛的一驚,緩緩抬頭,腦子裏頭是急速轉動,我怎麽辦,我怎麽辦?我可不能死,我是號令天下,我還要獨霸綠林呢,誒,一想到這兒啊,無影人竟然平靜下來了:回包相爺,罪名夏侯義,本是中原人氏,我父夏侯靖遠為國盡忠,在南部邊關立下血汗戰功。罪名自打小被搶人所擄,在交趾國長大,後來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這才回在中原,直到今日。
嗯~包大人一點頭,這個無影人還算配合,說的是也是半點不差:那麽夏侯義,你既然是中原人氏,大宋子民,你父也是朝廷的忠良,因何你要占山為王,荼毒綠林,再一個,你派下藏邊金剛門,潛入京城,燒殺人命,更有甚者,指使那金剛和尚巧舌如簧,誆騙當今天子,暗下劇毒,膽敢犯上作亂,圖謀弑君。此事,你可承認嗎?
誒,這一回啊,無影人仍然是乖乖承認,臉上是毫無波瀾:回相爺的話,罪民,一概承認。另外,老劍客金泰鬥,也是死在我的手上。
嘶~老少英雄一聽,嘿~這不邪門了嗎,這無影人如此配合,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原本這大堂之上早就給無影人準備好了好幾道硬菜,那麽倘若你要牙尖嘴利死不承認,那講不了說不起,大刑伺候。誒無影人真就識相啊。
包大人也鬆了一口氣:罷了,罪犯夏侯義,既然你一概承認,本閣也就不必羅唕,公孫先生?
公孫策微微一欠身:相爺,犯人的口供皆已謄抄完畢,隻待簽字畫供可也。
嗯~包大人再次轉過臉:夏侯義呀,本閣再問一遍,占山為王,殺人害命,毒害當今,你可有異議呀?
相爺,還是那句話,罪民一概承認,隻求速死,以贖我的罪孽。
包大人一點頭:畫供。
白雲瑞上前,接過罪狀,拿到無影人近前,無影人並不遲疑,提筆就寫:夏侯義。這就等於是畫了供了,白紙黑字,板上釘釘。
那位說,那這無影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幹呢,原來無影人已經打定主意,說事到如今指望什麽人來搭救自己,那是癡心妄想啊,要想脫身,隻能靠自己,可開封府防守嚴密,這身枷鎖銅打鐵鑄,走路都費勁呢,那怎麽辦呢,就得讓這幫官人對我放鬆警惕,如何才能讓他們放鬆警惕呢,誒,無影人就琢磨呀,說隻要我一律承認,並且一心求死,如此既免去了非刑拷打,同時也能讓官人覺著我心如死灰,這才能對我放心呐,那麽在此期間,我正好好好修煉的十重純陽金剛體,一旦我神功恢複,那時候方有一線生機啊。
你看這無影人是這麽想的,所以畫供之後,無影人接茬就說:相爺,罪民還有下情回稟。
哦?你且講來。
是,誒相爺,自打罪民來在中原,踏足三山五嶽,親眼目睹其間的凶殺慘案,其中不少的 人物有名有姓,名動一方。這是其一,這第二個,罪民曾經四外派出不少的響馬,劫掠四方,搶得金銀財寶不計其數,都存於麒麟山密室之中。這兩件事,罪民既然誠心悔過,在公堂之上也不敢欺瞞,懇請相爺,誒您給我在牢獄之中備上一些筆墨紙硯,容罪民把這兩件事詳細寫明,以贖我的罪過呀。
這個,您應該能聽出來,這是無影人的緩兵之計,爭取時日修煉元功,最後找尋脫逃的機會。
就見包大人聽完了,微微一點頭:唉~罷了啊,夏侯義,難得你有此誠心,不過麽,歲有輪回,人有天命。包大人說到這兒啊,是毫無征兆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這一下可不得了,還越咳越厲害,最後啊呀一聲,捂著腦袋,整個就坐不穩當了,身子一側歪,就要倒在地上。
展南俠一看,往前一撲扶住包大人,其餘小弟兄們也都呼啦超往上一闖,圍在左右,蔣四爺急的大叫:快,快到太醫局請太醫。幾個當差的撒腳如飛,請大夫去了。
這大堂上當時就亂了套了,眼見得包大人雙目緊閉,就跟個死人相似,小弟兄們七手八腳脫下身上的大氅鋪在地上,讓包大人先這麽躺著等候太醫。
這時候蔣平壓低了聲音就問:我說展大兄弟,這些日你一直陪在相爺身邊,你可有什麽察覺,相爺這究竟得了什麽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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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南俠雙眉緊鎖:唉~四哥,這個事啊,相爺本不讓我說,事到如今看來也顧不了許多,說這話也就在你們眾人回京的前幾日,我陪著相爺去視察樞密院,可突然之間就跟今兒似的,相爺突發頭痛,也是一陣的咳嗽,唉~沒辦法,當時我們緊急回府,轉過天來,相爺就跟皇上提交了辭呈,結果皇上不允,隻是派來了太醫院的人,幾位太醫查看一番,最後就說相爺患的是中風之症,給開了一些方子,相爺連看也沒看。唉,四哥,各位,就這麽回事。
眾人聽的是連連歎息,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與此同時,那無影人跪在堂下,心中是暗暗高興,心說話最好啊,讓這包黑子多躺一陣,躺個一年半載那才好呢,老夫正好運功療傷,破獄而出。
就這麽的,約莫過了能有半炷香的工夫,太醫院的人還沒來,但是包大人先醒過來了,啊呀了一聲,大家夥趕忙一看,就見相爺手腳發抖,籲籲帶喘,又過了半晌,誒,症狀減輕,最後啊一骨碌身,爬起來了,接茬坐回公位,又恢複了那副威嚴的神色:各歸本隊。
這是在公堂上,老少英雄心裏邊關切,嘴上不敢說,乖乖歸隊。無影人一看,好不泄氣,但是還得接茬裝相:相爺,您老人家,這虎體如何呀?
嗯~夏侯義,此事與你無關,方才你說麽另有兩件大事,要謄寫在冊,隻是,隻是~咳咳咳咳,時不我待,本閣已是病體殘軀,旁的事自有旁人料理,今日這公堂之上,本閣就依著大宋刑律,當場決斷。
啊呀~無影人一聽,一陣涼氣騰一下,由打腳底板就衝到了頭頂心,渾身栗抖,不敢相信。嘶,包,包包,這包黑子他這是什麽意思?
原來呀,包大人方才再次發病,昏昏沉沉之中,他就察覺到,唉~怕是我包拯包希仁天命已盡,時日無多呀,所以呢他就打算快刀斬亂麻,先把這個無影人給料理了再說。你說這不趕巧了嗎?這人倒黴呀,喝口涼水都塞牙。
頓時間,老少英雄就瞧見,包大人把腰板一拔,坐的倍兒直啊,麵上雖然容顏憔悴,但是威風不減,啪啊虎膽一拍:堂下罪犯夏侯義,聽本閣判來。一者,爾糾集亡命之徒,占據麒麟山,劫掠地方,罪犯大宋刑統,聚眾為盜,拒官抗捕之罪,乃強盜首惡,當斬。二者,你指派金剛和尚冷血殺人,犯無辜殺人罪,乃極刑。三者,你暗布詭計,擾亂聖朝,意圖不軌,謀害天子,欺君罔上,此乃大宋刑律首犯謀逆,罪在不赦。今日本閣秉持律法,夏侯義,爾三罪並罰,罪加一等,著即用狗頭鍘,斬立決,以正法紀,以儆效尤。
說完了,包大人唰啦一起身,啪啪啪~驚堂木連拍三響:王朝馬漢~
屬下在~
行刑~
那王朝馬漢幹這種事多了去了,簡短節說,四個皂隸,全都是膀大腰圓,抬著狗頭鍘就出來了,咣當往堂下一撩,這狗頭鍘以烏鐵鑄成,寒光凜冽,看的都滲人呐。
其中兩個皂隸刺啦就散開一張紅色的席子,這是特製的粗布麻席,不由分說把無影人給卷起來了,那王朝一看,一抬刀把,嘡亮一聲,映的滿堂放光。就這麽大的無影人,見到此等場麵,嚇尿了,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這要緊咬牙關何至於此啊。可後悔來不及了。
還是那句話,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呐,再看馬漢,已經取過一隻黑漆木盆,裏邊襯著熟牛皮,就放在鍘刀前邊,專門接血用的。
眼見得無影人就要死在目前,老少英雄看的是驚心動魄,從來沒有過。
這時候無影人就被塞進狗頭鍘,他就覺著天旋地轉,腦子裏頭一片空白,隻能聽到粗重的喘息之聲。
包大人一看,準備就緒,由打桌案上抽了一隻赤金虎紋令箭,啪嗒一扔,這叫什麽,這叫終審決斷,不可更改,王法已定,生死難逃。誒恰好這令箭正中堂下的香爐,啪嗒一聲插入香灰,這香灰往外一散,灑落在無影人的臉上。
與此同時,王朝大吼一聲,斬~嘩棱~咣當~噗通~鐵鍘斬落,一道血線飆出,人頭入盆,席身倒地,隻見堂下香爐微顫,刀前血滴滑落。
唉~蔣四爺輕輕低語一聲:獨孤葉呀,無影人已經伏法,你可以瞑目了。
這麽大的無影人,真就死在目前,可老少英雄非但高興不起來,反倒是一陣的失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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