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 殺人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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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倆人就瞧見,窩棚裏頭有個人,外邊用樹枝橫七豎八還攔了不少,似乎是搭建窩棚這位擔心有個野獸什麽的來撕咬裏頭這個人。再看這人,就這麽靠著樹幹坐著,腦袋耷拉著,看不清五官貌相,但是此人的身下觸目驚心流下一大灘黑色的血跡,提鼻子一聞跟外邊那死人的氣味也差不多少。就到了現在,這人腦袋耷拉著,仍然是滴滴答答往下淌血。顯見著這人仍然帶著 一絲活氣兒。
    兩位道爺看的是心驚膽戰,虎膽道人一抬手,欻欻兩把,把這些樹枝全都給撥拉在一旁,緊接著往下一蹲無量天尊,我說這位朋友,我們是偶然路過,看這個模樣您是中了毒了,呃~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歐陽春,又或者跟歐陽春有什麽關係,無論如何吧,出家人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得罪了。
    說著話,道爺探手輕輕抬起南俠客的腦袋,再一看,滿臉全是黑色的血汙,嘴角還時不時往外滋血呢,雖然麵目模糊,但是看這個臉龐,這個身形裝束,倆道爺越看這心裏頭越害怕,怎麽著呀,都覺著怎麽眼前這位跟前者在英雄會上見到的南俠客展雄飛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啊,可是這曠野荒郊偶然相遇,還不敢認。
    這時候,龍骨居士用眼角的餘光一看,哎吆~他就瞧見一旁的草叢裏頭躺著一口寶劍,取過來一看,巨闕劍,這是寶家夥呀,能不認得嗎?倆道爺一看果然是巨闕劍,咯噔一下,這心就提到嗓子眼了,趕忙取過手巾板給南俠客擦了半晌,再一看,哎吆~無量福,南俠客,孩子~你,你這是怎麽搞的?
    眼見得這麽個好後生變成這般模樣,倆老頭心疼壞了,趕忙一搭脈,又掰著展昭的眼皮,脖子,退下展昭的衣服,仔細檢查半晌,啪~明白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南俠客這是中了蛇影門的獨門劇毒叫絕命之毒,這種劇毒天下間可沒有解藥啊。
    倆老頭待不住了,也顧不得埋汰了,龍骨居士一哈腰把展南俠背在身上,虎膽道人在旁邊扶著,一陣風相似就回在了百草園,說這地兒怎麽叫百草園呢,就因為這兩位道爺那都是半仙之體,有道是醫道不分家呀,對尋常小病小災人家是手到病除啊。今兒對展昭這種毒,倆人雖然沒辦法解救,但是內服人家獨創的解毒丹,外邊施以針灸之法,可以暫時保住南俠客一命,但是呢也就是延緩十天半個月。
    按下倆道爺怎樣搶救南俠客不提,返回頭再表歐陽春,那位說這歐陽春怎麽去了這般許久,真就是沒辦法呀,歐陽春就用這三天,腿都跑細了,但凡能在亳州城找到的,華佗的後人,全被歐陽春問到了,可就算歐陽春刀壓脖項,嗨~這些人一聽是蛇影門的絕命之毒,全都是紛紛搖頭,表示治不了,您呐另請高明吧,你殺了我也是這句話。
    歐陽春雖然心賽油烹的相似,但是要就這麽回來,南俠客仍然是個死,他隻能咬著牙關接茬再找 高人,就這麽一連找了五天,實在是找不著了,歐陽春是心如死灰呀,坐下來一盤算,唉~五天光景了,南俠客就算不被毒死,渴也把他給渴死了,我~唉~我對不起展雄飛呀。
    心裏頭一酸,眼淚兒好懸沒掉下來,歐陽春就覺著頭重腳輕,腦子裏頭嗡嗡作響啊,提溜著龜靈七寶刀,閃身上了馬,他又回來了,沒等他進山穀呢,他就不住地琢磨,南俠客啊賢弟,也不知道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呢,你~
    就這麽 提心吊膽進去一看,嘶~啊呀~待到歐陽春看得真切,噗通~他跪下了,就見展南俠早已經是絕氣身亡,而且非但早死多時,整個人啊可能因為這幾天天氣炎熱,就這人都有了幾分的枯幹之象,是麵如灰蠟,兩頰深陷,體如幹屍,都認不出來了。皮膚緊繃的跟那牛皮紙似的,四肢僵硬跟根木頭似的,不遠處還扔著他那把巨闕劍。
    說巨闕劍怎麽還在這兒呢,誒,那倆道爺火急火燎,光顧著救南俠了,把這巨闕劍也忘了拿了。
    且說歐陽春一看,南俠客形同幹屍,雖然心中驚駭無比,怎麽著短短數日就成了這副模樣呢,哎呀~啊呀,兄弟呀,可痛死哥哥我了。
    歐陽春這人可也重感情啊,跟南俠客交往不多,但是一見如故,怎料弟兄倆人再次相見,竟然落了個這麽結果。
    那位說,不說展昭被倆道爺給救走了麽,這幹屍哪兒來的呀?誒有原因。
    且說歐陽春哭罷了多時,最後一咬牙,心說話蛇影門呐,這個門戶陰損毒辣,我歐陽春勢必要將爾等這個門戶連根拔起,一個不留。擦了把眼淚兒,把展昭的巨闕劍挎在腰間,拿了根繩子把這幹屍綁在身後,心說話我知道我兄弟他家住在常州府武進縣百花嶺下茉花村,嗯,樹高千丈落葉歸根呐,我先給他送回去再說。
    歐陽春出離了穀口,提韁上馬奔官道,就打算一路南下,可這個事趕巧了,百草園那兩位道爺,龍骨居士虎膽道人,這兩位忙費盡心血忙活了兩天兩夜,總算是暫時留住了展昭的性命。這一天啊,倆人就琢磨,說那歐陽春跟展昭中毒一事,必有關聯呐,那這歐陽春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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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道爺一咬牙,吩咐手下的童子好生看顧南俠客,哥倆上了官道,奔著那山穀來了。結果正在這官道之上,一個往北,一個向南,正碰在一塊。
    倆道爺打涼棚一看,嘶~前邊一人一馬飛奔而來,馬上這人碧眼虯髯,啊呀~歐陽春,錯不了啊,你小子又來了。
    沒等歐陽春來在近前,龍骨居士這回啊把家夥事都帶來了,嘡亮亮~一拉寶劍無量天尊,歐陽春,爾往哪裏走?
    龍骨居士跟虎膽道人,倆道爺正攔住了歐陽春。
    歐陽春也納悶呢,哪兒冒出來倆出家人攔在當路,聽這個意思還認得我歐陽春,當時一帶馬韁,籲籲籲~噠噠噠~呃呃兒~·啾啾啾~停下馬來,對著倆道人是冷眼旁觀。
    龍骨居士性烈如火,欻拉把寶劍一甩,劍指歐陽春呔,你可是漠北金刀歐陽春嗎?
    你想歐陽春原本他這心裏頭就不痛快,一看麵前這倆老道吹胡子瞪眼,分明就是來找茬的哼哼哼,我說二位,我是不是歐陽春, 跟爾等何幹,識相的,快快閃開一條道路,如若不然,可休怪某家手下無情。
    那麽歐陽春要說兩句客氣話,或許這個誤會就不會發生,但事情趕到這兒了,歐陽春正在氣頭上,可倆老道呢,那更是火冒三丈,原本就誤會歐陽春濫殺無辜,你在石頭上留下那幾行字兒是什麽意思,你小子太狂了。
    所以龍骨居士往前一跨步,厲聲斷喝無量天尊,你下來,道爺我替天行道,今兒啊你歐陽春是難逃公道,你下來。
    歐陽春也是火往上撞,啊噌~雙腿一片,他就跳下來了,可歐陽春並沒有真就打算就此動手,更沒有說要大開殺戒,犯不著啊。可他剛跳下來,歐陽春就覺著~嘶~哎吆,怎麽著這腰眼處隱約約疼了一下,這怎麽回事,難道一說是這倆惡道暗下毒手,用了什麽暗器不成?
    歐陽春是衝衝大怒,啊嘡亮亮~一把拉出龜靈七寶刀,瞪大了眼睛,可他再一看,嘶~嗯?這個~這~這人哪兒去了,方才那倆惡道怎麽不見了?
    歐陽春瞪著眼睛四外看了半晌,誒~方才那倆惡道,確實是沒影了。啊呀~歐陽春一琢磨,冷汗下來了,這~這世上當真有鬼不成?又或者方才那倆是神仙?這可真是心裏沒有底兒,眼前活見鬼啊。
    琢磨半晌沒個準主意,那得了,我還接茬趕路吧。歐陽春飛身上馬,一路南下不提。
    那位說,那這倆老道哪兒去了,瞬息之間消失不見,這是法術嗎,誒不是~說歐陽春沒看見怎麽回事,可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頭,來了個小童子,就是龍骨居士虎膽道人手下的童子叫羽童,這羽童方才在後頭追趕而來,他遠遠地就瞧見,倆道爺攔住了歐陽春。看這個茬架,這是要動手。
    誒~這羽童呢就打算說他們打完架了我再上去,就這麽躲在一棵大樹後頭偷眼觀瞧。可這一看呐,頓時間讓這小童子是毛骨悚然,欻拉一下~渾身上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位說他究竟瞧見了什麽?
    就說那小童子瞪大了眼睛,他就眼瞅著那歐陽春跳下馬來,用手比比劃劃,可很快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那歐陽春突然之間就不動晃了,呆若木雞一般。倆道爺也覺著奇怪,往前走了幾步,衝著歐陽春一揮手喂,我說歐陽春,你裝哪門子蒜呢,你怎麽不說話?可恰在此時,倆道爺也不動晃了,跟歐陽春一樣,看著就像被那武林高手打中穴位。可接下來,奇怪的事發生了,就見歐陽春的身背後,有一具幹屍,這幹屍窸窸窣窣動了幾下,竟然就從歐陽春的背後下來了,下來之後就這幹屍,拖著倆道爺到了路旁,而後取過龍骨居士掌中的寶劍,啊噗噗~不由分說,把倆道爺的腦袋瓜給撥勒下來了,又用雜草往屍體上一扔。最後啊,這幹屍又回到歐陽春的背上,自己綁好了繩子。又過了半晌,歐陽春的身子猛地一動,他把寶刀拉出來了,結果四外一看,沒人。
    說歐陽春不明究竟,可那小羽童看罷了多時,整個人也動不了啦,嚇傻了都,歐陽春騎馬走了多時,小羽童哇一下~佝僂著腰開始嘔吐,吐的都是苦膽呐,這真叫膽給嚇破了,能不怕嗎?
    吐完了,啊噗通~栽倒在地,又過了好半晌,小羽童這才晃晃悠悠站起來,哭著來在了倆道爺喪命之處,把雜草撥弄開了,這一看呐,哎呀~慘不忍睹,活蹦亂跳的倆大活人,轉瞬之間身首異處,血流滿地。
    小羽童眼淚兒都流幹了,又害怕又難過,這,這怎麽辦呢,這是厲鬼作亂,殺了我們兩位道爺,嗚嗚嗚~
    又哭了一陣,小羽童一琢磨,我光哭有什麽用,我得找著人捉拿厲鬼,為兩位道爺報仇啊,說幹還就幹,小羽童又用雜草把屍體掩埋好了,回在百草園跟兩位差不多年紀的小弟兄一說,就說道爺遭遇厲鬼殘害,把命都給丟了,據說白頭大聖擅能降妖伏魔,你們在家等著,按著藥方給那位展大叔按時煎湯服藥,我去去就回,你們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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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孩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之色,張著嘴點了點頭。
    這個小羽童十來歲,幹的是大人事兒,踩著石凳上了馬,一口氣不停歇飛奔三百裏,就來到淮南府太乙觀,白頭大聖叫司馬微,這位也是天柱山第五洞天的八位道爺之一,掌中一件奇門兵刃叫雲遊杖,以杖入道,攻守兼備,頗為了得呀。此人跟龍骨居士,虎膽道人交情莫逆,眼下在太乙觀靜坐清修。
    簡短節說,小羽童連哭帶喊找上門來,這可就嚇壞了司馬微,司馬微認得呀,這是我兩位老友身邊的小道童,這孩子哭聲淒切,麵帶驚恐,這,怎麽了。容等小羽童一句話一掉淚兒把經過一說,白頭大聖司馬微起先他是不相信,哦~厲鬼殺人,這不是孩子話嗎,可眼見得小羽童嚇成這般模樣,啊呀~司馬微就心知不妙,看來我那兩位道友凶多吉少,對了,小羽童說是什麽是歐陽春背著一具幹屍,幹屍殺人,嗯~多半是那歐陽春下的毒手,這孩子嚇壞了,誤以為是幹屍殺人。
    來回一盤算,司馬微就打算先找著兩位道友的屍身,而後再找著歐陽春問個究竟,可沒等司馬微動身呢,誒外頭又來了個人,司馬微讓童子迎進來一看,來的這位是個白麵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麵容清秀,但是臉色慘白,奇怪的是兩隻巴掌帶著手套,不知為了何故。
    這個年輕人開門見山老前輩,晚輩不才我這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就在昨日我在亳州城外親眼得見有個碧眼虯髯的大漢,跟兩位道爺發生爭執,後來那大漢突然暴起,竟然殺害了兩位道爺。晚輩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呢也頗知道一些江湖的義氣,我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那老二位竟然是赫赫威名的第五洞天八道人其中之二,隱居在亳州百草園。又聽說您也是第五洞天的道爺,故而這才冒昧登門前來相告。道爺,事兒我說完了,旁的我是一概不知,告辭。
    這年輕人說完了,轉身就走。
    司馬微一聽,哦~罷了,按著這年輕人的說法,啊呀~兩位道兄果然是身遭不測,歐陽春呐,我們門戶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因何要下起毒手?無量天尊,羽童,頭前帶路,你先帶我去看看屍首。
    可這小羽童一聽,小眼珠就瞪圓了不對,道爺,不是那什麽大漢殺人,是幹屍殺人 。
    誒~孩兒啊,你年歲尚小,許是看的不那麽清楚,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小羽童急的兩眼噴火,但他是個孩子啊,說什麽都沒用。
    簡短節說,這一老一少來在百草園切近的官道近前,羽童帶路,來在了近前把雜草給撇開了,司馬微定睛一看,啊呀~無量福~二位道兄啊,啊呀~小弟來遲一步哇。
    司馬微眼掛血線,欻拉一甩臉孩兒啊,你可要記住,我們師兄弟八個人,人稱叫天柱山第五洞天八道人,今日八道之中已失其二,我這就要前去找著那歐陽春算賬,但是此一去凶多吉少,你記住,我們師兄弟其餘幾個人,青雲子,鷹眼尊者,飛鶴真人,夜行客以及明月散人,他們哥五個分別住在什麽什麽什麽地方,什麽什麽什麽地方,孩子,你能記得住嗎?
    您還別說,這小羽童過耳不忘,他狠狠一點頭。
    罷了~孩兒啊,你馬上想方設法通報其餘五個人,就說江湖的後起之秀歐陽春,此人乃是個殺人的魔王,讓他們哥五個速速前往~前往~前往什麽地方呢?司馬微還給難住了,最後一琢磨,對了 ,前者歐陽春,南俠客以及五鼠弟兄在鬆江府一帶出沒過,我就去鬆江府我找上一找孩兒啊,你讓他們速速趕奔鬆江府前來相會。
    說完了,司馬微飛身上馬,他也順著大道一路往南,歐陽春要去往常州府, 司馬微要去鬆江府找他,這都是一條道。歐陽春呢心裏頭不是滋味,一邊走著一邊仰天長歎,可白頭大聖司馬微,那是打馬如飛,恨不能一步就飛到鬆江府,結果在半道上正好就追上了歐陽春。
    他一看前邊路上有一條大漢,信馬由韁,走走停停,再一看此人背後果然背著一具幹屍,他就知道這人一準就是歐陽春,可是司馬微並沒有貿然動手,而是追上去一抱拳無量天尊,朋友,看閣下碧眼虯髯,您這個模樣天下少有,貧道要是所料不差,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漠北金刀歐陽春吧?
    歐陽春一看又來了個出家人,他心裏還納悶呢,怎麽著我自打我在大相國寺拜了一目了然僧,怎麽著我跟出家人還就結了緣了?當時抱拳還禮道爺,不敢當,在下不才,正是歐陽春。
    好說好說~你承認就好,那麽歐陽春,你這身上背著具幹屍,欲下何往啊?
    歐陽春一聽,心裏很不高興,心說怎麽著這些個出家人說起話來,全都是夾槍帶棒,啊呀這中原地界,實在是讓人摸不透啊,為此他冷哼一聲道爺,在下正要去往常州府武進縣百花嶺下茉花村,我身後這是我一位朋友,無辜慘死,我得把他送回老家。
    哦~行行行~歐陽春,你且停步,你等我一下,說著話這老道甩蹬離鞍下了馬,找了棵路旁的大樹,把這樹皮給撕下來,咬破中指,蘸著鮮血寫了幾個字歐陽春正在武進縣茉花村。
    寫完了,唰啦~把掌中雲遊杖一晃歐陽春,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就給我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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