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 故人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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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咱們說到,黑手秀才眼見得左護法達噠爾慘遭了鬼馬主人的毒手,他這心裏頭是十分恐懼,來回一琢磨,看來就得盡快將此事告知老門長荷花僧。
    打定主意之後,黑手秀才一看達噠爾躺地上一動不動,這可是左護法金剛白骨僧,地位高於自己,嘶~啊呀~這,這怎麽辦呢,我又該如何向門長交代呢,再一個達噠爾這是前來誅殺屠百劫,要這麽看屠百劫仍然逍遙法外啊。此人背叛門戶, 一旦他要把我金剛門的絕密情報給透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啊,不行,看來此人是非殺不可。
    黑手秀才在原地琢磨了半晌,他就打算先挖個坑把達噠爾給埋了,而後再做打算,可沒想到他挖個坑,哈下腰正想把達噠爾給掫起來,誒~達噠爾忽然發出了呻吟之聲~啊呀~痛死我也。
    嘶~啊?左護法,左護法,您還活著?
    啊呀~達噠爾緩緩撩開了眼皮,手捂著心口窩緊咬牙關,腦筋蹦起多高,又過了一陣,終於是緩過這口氣來了嘶,啊呀~秀才,我~我沒死了。
    原來呀這個白骨僧達噠爾可不簡單,非但滿身的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再一個他因為修煉邪門秘術叫枯王十三式,您不瞧見他骨瘦如柴麽,他這個五髒六腑跟常人都不一樣,所以雖然被鬼馬主人一劍打中,但是這一劍距著達噠爾的心窩還有半寸距離,正因為如此,達噠爾這才僥幸撿回一命,但是呢受傷可也不輕啊。
    黑手秀才大喜過望,趕忙把達噠爾給攙起來嘶哎吆哎吆~悠著點悠著點~
    好好好~就這麽的,黑手秀才攙著達噠爾回在自己所住的客棧之中,給達噠爾上過了療傷的秘藥,而後兩個人就琢磨開了,一是要盡快回報老門長,就說鬼馬主人現身。二要讓老門長加派人手,這兩件事都好辦,找個送信的就行。可這第三要殺了屠百劫清理門戶,此事刻不容緩,以免泄露門戶的機密。
    達噠爾就說秀才,這個好辦,那劉道通和屠百劫就住在附近,屠百劫被我打掉一條胳臂,劉道通身中了劇毒,你要能盡快找著這倆人,將此二人一舉格殺,可就立下大功一件呀。
    黑手秀才點頭稱是,那麽事不宜遲,一旦劉道通要解了毒,再要下手還就麻煩了,安頓好了左護法達噠爾,黑手秀才不敢怠慢,這一回他就決定親自出手,鏟除屠百劫。
    按著達噠爾的吩咐,黑手秀才可著方圓半裏之內一尋摸,果然沒費多大勁兒,真就找著了劉道通他們下榻的客棧,黑手秀才跟店裏頭夥計使了點銀子一掃聽,哼哼哼,屠百劫他們住天字號三號客房。
    這個黑手秀才曆來不使兵刃,就憑著一雙肉掌橫行綠林,他躡腳潛蹤來在了三號客房切近,貼著窗戶根伸長了耳朵細細聽著,就聽到客房裏頭有個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無量天尊,啊呀大師父,這五百年靈芝草果然是靈丹妙藥,你瞧,貧道這才服下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這玩意真就好比是神仙一把轉相似,七蟲三蠱之毒已經全然解除,哈哈哈哈,嗯~大師,我劉道通有恩必報,有仇不饒,您的活命之恩,我是非報不可。
    就聽屠百劫接著話茬就說阿彌陀佛,道兄,您可千萬這麽說,您在歐陽春手底下救我一次,我救您一回,這就算咱們兩清了,貧僧這就要回在我金剛門,領受門長的責罰。
    哦?大師,此言差矣,貧道我可恕個罪說,貴門戶這個門規可有點不近人情啊,哦~任務不成就得以死謝罪,天底下哪有這等道理,我蓮花門雖然被那些名門大派歸為下五門,但是我們門戶絕不會如此。我說大師父,還是那句話,您呐不妨投在我們蓮花門下,有我劉道通在一日,管保你是吃穿不愁,衣食無憂啊。怎麽樣?
    劉道通說的一點不假,這個蓮花門是最最袒護弟子不過,任管他這門戶中人做了哪些歹事,乃至於殺人放火,無法無天,他們也是非得包庇不可。
    可這兩個人在屋裏頭的談話,就被外頭的黑手秀才聽了個悶真,這位一聽,是大吃一驚嘶,不妙啊,終究我是來遲一步,劉道通劇毒已解,我再要下手可就沒把握了,不行,我還得另外想輒。
    想什麽輒呀,黑手秀才趁著當夜晚間,來在了杭州城外的一個渡口,叫江南十七渡,到了夜半之時,黑手秀才把早就準備好的一盞河燈順著十七渡的渡口放進水中,這河燈裏頭放著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的是屠百劫和劉道通的姓名,相貌,喪命的時辰,而後讓這盞燈順水漂流。
    說黑手秀才這是幹嘛,書中代言,這是一種傳遞訊息的手法,大宋綠林有一個最大的殺手組織,古龍就說,人類曆史上有兩種最古老的生意,一種是皮肉生意,也就是青樓妓館。另外一種就是殺手的行當。大宋綠林最大最大的一個殺手組織叫幽靈山莊,這個門戶在各地都有分布,但是你要想找著他不容易,必須有行內人指點介紹,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通過什麽方式傳遞消息,你才能聯絡到幽靈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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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手秀才是金剛門的高層人物,這點門路還是有的,他就想借助幽靈山莊的殺手來除掉劉道通和屠百劫。那麽消息傳出去了,按著規矩,須得次日的子時來在原地等候消息。
    結果第二天半夜,黑手秀才再次來在十七渡,到了子時他就瞧見一盞河燈順著上遊飄下來了,他伸手取過來打開一看,裏頭有一張紙條,寫的是杭州西南郊雲棲竹徑外三裏處觀音庵,紋銀五千。
    黑手秀才一看,知道幽靈山莊這是接下了這樁買賣,他挺高興,次日天明兌了五千銀子,按著紙條上的地址把銀子送交之後,接下來他就靜靜等著消息。
    可劉道通和屠百劫呢,劉道通服下了五百年的靈芝草,果真就是藥到病除,但是要說即刻恢複如初那不可能,前者在客房裏頭說那番話,那都是劉道通察覺到有人偷聽,有意這麽說的,雖然說了幾句大話驚走了黑手秀才,可倆人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快走,先去鬆江府,再回白雲山禹王澗。
    簡短節說,沒等兩個人到了鬆江府呢,沿途之上可就聽到了,也甭管是酒飯茶肆還是大道邊小道沿,到處都有人在傳說,說是下五門三大門長悉數慘死,是被一個什麽鬼馬主人給殺死的。
    劉道通一聽,就覺著五內俱焚如遭雷擊一般,這個鬼馬主人可了不得,火速回在禹王澗報給老門長才是。
    倆人又走出去一天,這一日行走路過宣州地界,結果剛出了宣州城,就被倆人給堵上了,劉道通閃目一瞧,就見攔在當路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出頭,高顴骨深眼窩,麵如刀削一般,女的也就是二十七八,容貌清秀但是神情冷淡,兩個人全都是穿青掛皂,掌中提溜著兩件短小的奇門兵刃。
    看了半晌,不認得,劉道通正想開口問話,好麽對麵這一男一女不由分說,各拉兵刃,啊噌噌~就撲過來了,劉道通一急順手就想拉出他的七星喪門大寶劍,可這一拽才知道寶劍早丟了,沒辦法,順手接過屠百劫的單刀,啊噌~往前一縱,迎麵而上,咣當五四就跟倆人打在一處。
    說來的這一男一女是個什麽人呢,正是幽靈山莊派出的殺手,可這個事趕巧了,幽靈山莊做買賣曆來是慎之又慎,可這一回就因為他們也得到了消息,說是劉道通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故而這才敢奓著膽子接下這樁買賣。
    可沒曾想事到如今,劉道通體內之毒已經解了一大半,這一動起手來,三手真人那可不是蓋的,掌中單刀運轉如飛,唰唰唰~沒過五個照麵,倆殺手掌中的兵刃,嘡亮亮~全被打落在地。劉道通唰啦把單刀一晃,就想抓個活的問個口供。
    誒這倆殺手一看,任務失敗,啊噌噌~拉出兩把小攮子,沒等劉道通反應過來呢,這倆人往後一退,啊噗噗~抹了脖子了,血濺當場,是絕氣身亡。
    嘶~無量天尊,劉道通是容顏更變,抹回頭跟屠百劫就說大師,也不是貧道自誇其德,這些年貧道行走江湖,沒把什麽人放在眼裏,可近些天來,先是你們金剛門的高手接連現身,再有那什麽鬼馬主人連下殺手,今兒又來了這麽兩位不速之客,啊呀~原本貧道依仗蓮花門,在茅仙洞自立根基,打算要在大宋綠林創下一片基業,如今看來,高人輩出,這大宋綠林免不了就是一片腥風血雨啊,大師父,請速隨我回在蓮花門,稟明我家門長,而後你我再做計較。
    說完了,也不管屠百劫樂意不樂意,一把拽著他的衣袖是急忙忙夠奔白雲山禹王澗。
    按下劉道通不提,再說歐陽春和五鼠弟兄,這幾個人啊也察覺到形勢複雜,短短幾天的工夫,各類妖魔鬼怪是層出不窮,金剛門的人野心勃勃,要卷土重來自不必說,可那個鬼馬主人究竟是什麽來曆,這個才是當務之急呀,唉~看了一眼火眼童子蔣萬裏的屍首,幾個人連聲哀歎,覺著對不起人家,不過蔣萬裏臨死之前留下遺言,說是找他老師無目先生可以幫忙,白玉堂就說那麽第一無目先生身在何處,第二個就算咱們找著了無目先生,又上哪兒去找那鬼馬主人呢?
    餘者眾人一聽,是一籌莫展呀,蔣平眼珠一轉就問歐陽春我說老哥哥,那個黑狐狸智化,你倆人不一道兒去了東京城大相國寺嗎?我說這人哪兒去了?
    四弟~智賢弟留在了大相國寺,跟老和尚們參禪論道,我也聽不懂啊,就這麽我就先離開了。
    嗯~蔣平點了點頭我說各位,前者智化在咱們陷空島盤桓多日,彼此也算有個交情,我的意思是,這不正好到了杭州城了麽?索性啊咱們登門造訪,倘若智化已經回來了,那麽老五說那兩件事,我想智化是必有計較。
    誒~蔣平這個主意一說,眾人全都點頭答應。
    就這麽的幾個人按著智化前者交代的地址住處,拐彎抹角抹角拐彎來在了杭州府清波門南瓦子巷張園後街第三家。
    這可真叫無巧不成書啊,智化由打東京城一路回來老家,沿途之上所見所聞讓他也覺著頗感震驚,他就打算在家裏頭小住個三天五日,這就打算去往陷空島造訪五鼠弟兄。
    誒~沒想到,今日正在家中閑坐,門下人來報,說是有故人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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