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代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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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沒了亮光,隻能憑感覺分辨三人所處位置。屋外,再沒半點多餘的雜音。房間內,也就隻剩下了幾個人各自的喘息聲。
    “秋兒,不要胡亂猜測。去庖廚引罷火種,該燃燈了。”
    喬姑娘的話,像是安撫著秋兒略受驚嚇的情緒。
    “哦,好的,小姐。”
    借著屋外的餘光,隻見秋兒端起竹桌上的油燈走出門外,留二牛哥和喬姑娘還站在原地。
    “燈?開關在哪啊?”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何為開關?”
    二牛哥和喬姑娘異口同聲的問道。
    聲音的重疊處,二牛哥厚重的嗓音蓋住了喬姑娘黃鶯般美妙的聲音。
    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可是古代啊!哪有什麽開關呐!
    今古對比,現代人的生活多元化,完完全全把黑夜利用了起來。一指開關便可以點亮一座城市,複製出白晝。夜市的熙攘叫賣;飯館的推杯嘈雜;通宵的網吧鍵盤不住的敲打;長光穿梭,飛馳的車流;機械不停,燈光通透的車間。城市的霓虹,無限的精彩。
    而古代人,隻要天一黑,就代表一天徹徹底底結束了。
    “開關啊?開關是我們現代人點燈的工具。”
    我向他們解釋道。
    二牛哥隨即說道:“那把你的工具拿出來看看啊?”
    唉!他們的認知層次太低了,這我哪能解釋的清楚啊!隻有證明給他們看才行。對了?打火機!
    我摸索著床邊的衣物,翻找了半天才想起來,打火機我沒帶在身上,被我上次割完泡沫板又放回後備箱裏了。
    我隻能遺憾的回答道:“哎,我放在泥浜那兒了。”
    “不可能啊!我和秋兒都找遍了。就隻有這幾樣!”
    二牛哥洪亮的聲音,在黑夜裏更顯突出。
    我進一步解釋道:“我說的是泥浜的裏麵,應該差不多在···中心位置。”
    “荒謬!難道你不知泥浜深處是片沼澤地?家畜誤入其中況不得生,奈何人呢!”
    喬姑娘的話顯然很是不相信我。
    我再次極力的解釋道:“我用的就是手上的這幾件工具,從沼澤地裏麵爬出來的!”
    二牛哥質疑道:“你手上的東西如此之輕,怎能托舉起你的重量?”
    喬姑娘溫柔問道:“到底是何物件?”
    “是三塊泡沫板。”
    我話音剛落,秋兒托護著油燈進屋了。
    原以為這古代的油燈會很亮,沒想到還沒有過去我小時候點的白蠟燭亮呢!微弱泛黃的亮光,也隻能將就照清幾個人的臉龐。
    秋兒將油燈放置在竹桌上,火苗隨著秋兒閃動的氣流左右搖擺,燈芯也冒起了一縷黑煙。一股說不出的燈油味,也即刻緩緩飄出。
    “這···就是泡什麽板子嗎?”
    喬姑娘指著我手上的泡沫板問道。
    “泡沫板!這是一種新型材料。”
    我邊回答,邊遞給喬姑娘一塊。
    “這是何物啊?從未見過。為何會如此輕盈?”
    喬姑娘撫摸著泡沫板,然後用雙手試著輕輕按壓。
    “這種物質啊···在我們那裏用途很廣泛。一般用來隔溫,作防撞材料,而且浮力也大。簡單來說,就是結實;分量輕;它在水裏更是沉不下去。”
    喬姑娘不相信的反問道:“隻知木料遇水不會下沉!單憑如此至輕之物,又怎能托舉人力浮於水麵?”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拿來一試便知。”
    二牛哥搶在我前麵說道。
    “還有這種鐵器,我看過了,確實非同一般。”
    二牛哥又緊接著補充道。
    我斬釘截鐵道:“這不是什麽鐵器,而是···不鏽鋼!”
    “不鏽鋼?”
    這次,改成三個人異口同聲了。
    隨即,我語態肯定道:“是的,不鏽鋼!它不但結實,而且不會生鏽。”
    二牛哥麵向我確認道:“生鏽?你可說的是···鏽跡?不生鏽跡?”
    “對對對!就是!就是不會生鏽跡。嗬嗬!”
    我欣喜的回答道。
    這次,終於沒有代溝了。
    “哦,對了!你說你是從泥浜裏麵爬出來的,那你為何要進去呢?”
    喬姑娘這個問題問的好啊!她的思路似乎也逐漸清晰了。
    “是啊!我本來正在送外賣呢!經過泥浜,也就是···兩千多年之後的泥浜,那裏沒有沼澤。突然呢,天上一道光柱把我籠罩起來,然後我就暈倒了。醒來之後,我就出現到了現在的泥浜!那裏沒有吃的,我呆了好幾天,都快餓死了!隻好利用這幾件工具從沼澤地裏爬出來了!”
    我也沒顧得上她們聽得懂,聽不懂。反正,就是要一口氣痛痛快快地說完。
    本來以為,告不告訴他們都無所謂。沒想到,話到興起時,我才迫切的想讓他們感同身受!
    不過,也確實難以理解。隻見她們麵麵相覷。我的話語,已經超出了她們以往的認知。
    “你們看嘛!我就說他腦子有問題。你再看他那個披頭散發的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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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兒試圖用言語證明著她的猜測。
    也好!既然說不通,說了也等於白說。
    “先吃晚飯吧,二牛哥,你為葉公子端來吧!天色已晚,葉公子吃完飯,好生歇息。”
    喬姑娘麵帶微笑道。
    我向喬姑娘稍作點頭,示意知曉。
    二牛哥端起油燈側身走在前麵,三個人不緊不慢的走出房間。
    “表妹,依我看確有可信度,就算他是薛家派來的人,也不會單單找出如此荒誕的理由。”
    “等明天再看吧!”
    幾人小聲嘀咕著,聲音漸行漸遠。
    但是,二牛哥的牛聲還是被我捕捉的一清二楚。看來,他們對我所說還是將信將疑。
    沒有了燈光,屋裏啥也看不見了。正好,借著這寂靜深夜,好好捋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我努力的回想著,有可能漏掉某個細節就有回不去的可能。雷雨天應該是關鍵,在雷雨天氣裏,泥浜那個位置就有可能再次開啟時空錯位之門。這也可能是一種時間和空間的漏洞,還有可能是台風過後改變了空間的某種磁場之類的。總之,傷好之後要盡快回到泥浜,等待風雨的到來。
    也就是過了個刷短視頻的功夫,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緊接著,二牛哥雙手端著木托盤進屋了。
    托盤上麵一盞燈和兩個陶碗。哎呀!終於是等到開飯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癢癢啊!
    二牛哥來到竹桌前把托盤放下。又把其中一個陶碗端給了我。
    接過碗後,他扭過身在竹桌旁跪坐下來。
    “這幾天,我隻喂你喝馬奶了,想必是餓了吧?”
    我端著碗感慨道:“是啊!我在泥浜,都餓了五天了!”
    “家母煮製,試一下味道如何。嗖嗖···”
    二牛哥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的把碗貼近嘴邊,喝了起來。他這毫不客氣的樣子,還沒有我矜持呢!
    隻見他左手托著碗,右手用碗裏的小木片往嘴裏瘋狂扒拉著,嘴裏邊還不停的呲溜呲溜的唆啦著,喉嚨裏還時刻伴有陣陣下咽的聲音。看樣子,老爺們兒的這狼狽吃相到哪兒都一樣!這也就是沒有網絡,不然搞個吃播,他絕對火!
    我看著手中的陶碗,相比平常用的瓷碗要大很多。端著也挺沉。
    碗中像是熬製的粘粥,穀物顆粒大小不一,顏色發紫。基本上,和罐裝八寶粥差不太多。另外,還有呈現小塊的竹筍在裏麵。
    我拿起碗邊的小木片仔細觀察,這和勺子形狀也差不多,但就是凹槽不太深。
    看二牛哥吃的香,我也就不再見外了,還和二牛哥比起賽來。
    “嗖嗖···”
    “嗖嗖嗖···”
    “汪汪···”
    “汪汪汪···”
    我們兩個狼吞虎咽的聲音,可能是激起了遠處狗叫的聲音。兩處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夜空。
    “真好喝!還有這竹筍,呃···呃···真鮮!”
    我打著飽嗝說道。
    “當然!”
    二牛哥揉著肚子意猶未盡的回應道。
    我好奇的問道“這秋天你們是怎麽弄到這麽新鮮的竹筍的?”
    “秋天?嗤···現在是···暮春時節呀!”
    二牛哥用舌頭嘬著牙花說道。
    “啊?暮春?春天?”
    我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這有何稀奇,如果你還想吃,明日讓家母再煮製便是。”
    說著,二牛哥把我手中的空碗收走,端著托盤出了門。
    哎呀!這春秋兩季都不對稱了!看來,這時空交錯也就不足為奇了呀?
    不多時,二牛哥夾著鋪蓋;握著尿壺;舉著油燈,身上滿滿當當的又折返了回來。這個畫麵,讓我想起了春運回家趕車的場景。
    是啊!回家!都說吃飽了不想家。我是吃飽了才想家!什麽時候能回家呀?
    “休息吧,對了,聽秋兒說你是姓葉?”
    二牛哥在房間的東南角一邊整理著鋪蓋,一邊向我問道。
    “是的,我叫葉生。你呢?”
    我隨之回問道。
    二牛哥一邊脫去衣服,一邊說道“我叫常二牛,咱倆應差不多年紀吧?”
    我熱情介紹道:“我九零後,94年的,屬狗。你九幾年的啊?”
    正在脫衣服的二牛哥隨即愣住了。
    “什麽?你說什麽···九幾年?”
    我突然才想起來了,我們根本就活在不同的時代。
    我隨之換了個問法。
    “哦,我今年27歲,你多少歲?”
    “我今年應該是···第二十八個生辰。”
    二牛哥正說著,脫去了上衣,露出了大塊大塊健碩的肌肉。
    我去他大爺!這一身腱子肉不當健身教練太可惜了!
    “哎呦!你這麽好的身材在我們那兒當健身教練可掙錢了,尤其是私人教練。”
    我不禁讚歎道。
    二牛哥疑惑道“健身教練?怎麽當?”
    我解釋道“就是幫助別人減肥,合理鍛煉身體,減脂減重。”
    二牛哥搖搖頭。
    “你說的,我不懂。”
    “塑型,塑型你知道嗎?”
    我又強調道。
    二牛哥緊皺眉頭,腦袋搖擺的幅度更是大增。
    哎呀,啥也不懂啊!這以後咋溝通哦!
    “哎!你說你第二十八個生辰,那你比我大。以後我和她們一樣,就叫你二牛哥好了。”
    我衝他商量道。
    二牛哥微笑著說道:“如此也好,以後我便喚你為生弟。”
    嘶···生弟?
    怎麽感覺他叫我生弟那麽別扭呢?哎,不管啦!什麽生滴熟滴啊!愛叫啥叫啥吧!
    說話間,二牛哥已是哈氣連天,滿臉倦容。
    “關燈吧!睡覺!呃···哈哈哈!”
    反應過來的我,一番傻笑。
    “嘿嘿,那就吹燈!”
    話音剛落,再看二牛哥那邊,已經是張大嘴巴打開呼嚕了。
    唉!說是照顧我,自己倒先睡著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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