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了新的一年，也應該有新的氣象，朝堂之上因為傲魯部的覆滅，之前沉悶的氣氛， 確實是一掃而空。
    而原本就熱鬧繁華的京城，因為會試之年，而變得更加的熱鬧。各地匯聚而來的士子們，在會試到來之前，比試切磋，以文會友。
    當然這個時候，也少不了提及往屆會試中的亮眼之人和涉及到的玄學。
    比如不知從何時開始，每到鄉試年會試年，書鋪中最為暢銷的除了主考官等人的詩選文集，曆科文題選編之外，還有一書能穩坐在第三的位置。
    那就是《戰茅集》，已經從最初的一冊詩集，變成逐漸增加的一套詩集，而且今年還出現了文集。
    京城的書鋪會收集士子們的詩作擇優收錄。而據說隻要文章出現在詩集之上，那麽被分到臭號的可能就會大大降低，即便運氣實在太差，被分到了臭號，也能夠像戰茅一樣脫穎而出。
    雖然不知道這種說法到底是從哪裏流傳出來的，但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很多士子即便沒有作戰茅詩，或者詩沒有被選錄，還是會備上一本或者一套詩集。
    甚至現在還有傳聞說，要想在會試中遠離臭號，戰茅詩集必須要在枕頭下放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如今戰茅的名字，在匯聚而來的士子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這個戰茅究竟是誰，直到此時，還是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而除了戰茅是以捕風捉影的玄學而讓人熟知，其他被士子們所提及的人，則是各有各的所長。
    就比如最英俊探花郎的稱號，仍舊由三十一年會試的探花齊羨離保持著，而且還會繼續保持下去。
    雖說這次的會試還沒有舉行，誰能脫穎而出，問鼎三甲，還不能確定。但這個稱號不會轉移已經可以確定。
    而比往屆三鼎甲還要受關注的人，那隻有三十一年的二甲第二名王茂平。
    成為三鼎甲固然是應試舉子們所夢寐以求的，但說到底他們更想要成為王茂平那樣功績異常亮眼的官員。
    所以對於王茂平，士子們更多的不是討論他的文詞歌賦，而是他為官的表現，沒辦法，連書鋪中都有關於此人的話本，實在是無法讓人忽略。
    已故太子被外族所害，哪裏隻是震驚朝廷，震驚京城，而是震驚天下，傳到了孟朝各處。而隨著驚天大案一起流傳的自然還有將真相揭開的人。
    但來到京城之後，士子們才發現他們還是太孤陋寡聞了一些，這個王茂平亮眼的功績和風頭可是蓋過了近幾年所有的三鼎甲。
    三年的時間，就從新科進士成了地方知府，而且更進一步似乎也已經成為了必然。幾年就走完了人家十幾年，二十幾年的路。這位的為官之路就是他們幻想中的樣子。
    話說在朝堂上，在聖上麵前被人提起是什麽感覺？
    如今還沒有邁過會試門檻的他們，也隻有在心裏幻想的份兒。
    “陛下，臣有事啟奏！”
    “哦？洪愛卿有何事？”年後的朝堂之上，啟元帝聲音雖然仍舊威嚴，但卻平和了許多。臉上也不再是陰沉的怒容。
    “回陛下，刑部林江清吏司於昨日收到一私販貨物案的卷宗。”
    “嗯？私販貨物？”啟元帝的眉頭又是一皺，大臣們雖然沒有偷偷打量皇上的臉色，但從聲音也能知道，陛下有些不快。
    之前外族與邊軍勾結私販貨物有二十多年的時間，已經惹得聖怒，讓那些邊軍和商人受到了最嚴酷的懲罰，以儆效尤。
    而今竟然還有人敢私販貨物給外族，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竟然又是林江發現的嗎？之前就是古牢關的邊軍與傲魯部勾結。但如今戰事結束，傲魯部也沒了。怎麽還會有人私販貨物呢？還是說之前私販貨物，如今東窗事發了呢。
    可不論是哪種情形，林江還存在著另外一條私販貨物的道路，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原來在戰事爆發之前，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已經潛在著重重危機，幸好戰事以他們大孟取勝而結束。
    官員們都保持著安靜，而刑部尚書繼續開口回話道：
    “稟陛下，林江存在另外一條私販貨物的路線，現已被鏟除，主謀和商人均已被抓獲。”
    “是誰發現的？”
    “是肇原知府王茂平。”
    這幾個字朝堂上出現了太多次，當再一次被提起的時候，大臣們已經不再感到驚訝，而首當其衝的反應就是“又是你！”
    既然是肇原知府發現的，那私販路線自然就經過肇原府，也不知道王茂平究竟是怎麽發現的。
    如今一看肇原府真是危機四伏，但王茂平不僅能夠逢凶化吉，還能夠借此取得功績。這種能力與運氣還真是不得不佩服。
    “肇原知府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朕放心。”啟元帝的聲音似乎因為王茂平三個字，又變得平和了下來。
    “陛下，王茂平發現那條私販貨物的路線，也已經存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有些村子的村民，還慘遭替換……”刑部尚書繼續說道。
    相比於之前的那條私販路線，如今這條路線更加的隱蔽，也有更多的百姓受到傷害。
    “真是豈有此理！朕一定要讓那些人好看！他們究竟是怎麽把貨物偷運出去的？”
    “回稟陛下，那些賊人發現了一條從興賀山通往邊關外的通路。”
    “興賀山？”啟元帝疑惑的聲音適時響起。
    而大臣們則是因為驚訝而左右交換起了視線。他們可是都知道古牢關之所以能夠得勝最關鍵的轉機，就是在興賀山發現了一條通往邊關外的通路。
    也正是因為古牢關大捷，殲滅了傲魯部的軍隊，才有了後麵邊軍的主動出擊，覆滅了整個傲魯部。
    不僅緩解了陘陵關的壓力，北部邊地的緊張形勢，也緩和了陛下的臉色，讓他們的早朝總算不再那麽難熬。
    可如今這是巧合嗎？就是有沒有可能王茂平發現的那條私販貨物路線與邊軍裏應外合所走的那條，不是同一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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