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一下吧，本官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說罷王茂平便起身離開了刑房。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去趟茅廁吧。希望回來的時候，這位的骨頭已經變軟了。
    兵卒則是趕緊行動了起來，難道這是王大人對他的考驗。如果在人回來的時候，自己沒有能讓這個堂主開口的話，是不是會惹得王大人的不快，同時給都尉司蒙羞了呢。
    王茂平不知道兵卒想的有點多，隻是在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堂主的狀態看起來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擺了擺手，兵卒停了下來，將對方嘴上的布團扯出。
    “名字。”
    “你——”男子剛吐出一個字，王茂平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繼續。”
    剛拿下來的布團又被堵了回去，但隨後還是有痛苦的呻吟聲泄露了出來。
    “名字！”
    “裘濟舟。”
    “身份？”
    “……”
    “繼續！”
    “……”
    “我是黎蒼社的人。”在痛苦的折磨之中，裘濟舟終於有機會趁著間隙說了出來。
    “繼續！”
    “黎蒼社杏醜堂的堂主。”害怕痛苦的折磨繼續，裘濟舟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好，既然身份你已經自己說出來了，接下來就希望你能配合，不要再做自討苦吃的事情，浪費本官的時間，否則你肯定會後悔自己的決定。”王茂平開口道。
    “我，我知道了。”
    聽到這裏，王茂平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這位的骨頭也沒有多硬。
    “你讓杏醜堂的人躲到了哪裏？”雖然要問的事情有很多，但還是有先後之別的，畢竟當務之急是將其他漏網之魚們先抓住。
    作為杏醜堂的堂主，讓他將手下的人全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難以開口，裘濟舟張了張口，卻沒有能發出聲音，卻聽到了一聲冷笑，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仍舊是滿臉的冷漠。
    卻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連忙開口道：
    “南郊有一家製傘的小作坊，他們都在那裏。”
    “很好，那麽作為釘子的人呢？他們藏在哪裏，說吧！”
    “他們是……”裘濟舟十分配合的說了出來。
    按理來說，對方這麽配合，王茂平應該是比較舒心的，但此時的他卻很是堵心，雖然那些穿插的釘子基本上都是成為了雜役，仆從，但對方交代的人可是不少。
    不僅是各衙門，想來一些大臣們也沒有想到自家的下人，丫鬟甚至是通房愛妾是黎蒼社的反賊吧。
    “都記下來了？”
    “是！”負責記錄的兵卒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將名單呈遞到了王茂平的手中。後者接過來，掃了兩眼，隨後看向裘濟舟。
    “都交代出來了？”
    “是，是！”裘濟舟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我警告過你，不要自討苦吃的吧，怎麽就記不住呢！”
    王茂平說出這話的時候，兵卒就知道要讓賊人吃一些苦頭了，但心裏則是更加好奇，王大人是不是真的會讀心術，否則怎麽會知道對方有所隱瞞呢。
    “我，我說，還有……”
    負責記錄的兵卒手不禁是一頓，差一點就讓墨跡染開，這黎蒼社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皇子府都敢安插釘子。
    而王茂平也是很意外這個收獲。他肯定對方有所隱瞞，是因為對方所交代的人中，並沒有安插在翰林院和太仆寺的釘子。所以他自然就判斷出來對方在隱瞞。
    沒想到這位在吃過苦頭之後，竟然將皇子府的釘子給交代出來了。這顆釘子應該是裘濟舟最想要隱藏的，但如今卻說了出來，讓他既覺得意外，又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說出那兩個衙門中埋藏起來的釘子，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忘了嗎？
    “我真的都交代了，真的。”交代出皇子府的釘子之後，裘濟舟感覺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你覺得，我們為什麽會找到你。”王茂平阻止了兵卒繼續動手，而是開口問道，他的確是有些好奇了。
    “因為，因為高大槺？”
    裘濟舟無力的低著頭思考了片刻，之前都沒有任何事情，偏偏今天他派人與高大槺見麵後，自己和手下的人就被抓了，好像除了高大槺，他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可他想不通問題為什麽會出現在高大槺的身上。他派去盯梢的人並沒有發現高大槺有什麽異常啊。
    “那你覺得高大槺會交代出來什麽？”王茂平繼續問道。
    “都察院的鄭葦漁也是杏醜堂的人。”
    裘濟舟說到這裏突然明白了高大槺暴露的原因。是鄭葦漁交代出來了高大槺，也就是說，盧藤林的死已經查出了真相。
    “還有呢？”
    “還有翰林院廚房的雜役……”
    想通了這一點，裘濟舟將隱藏在翰林院與太仆寺的雜役都交代了出來。與高大槺的交代是可以對得上的。
    但王茂平目光變得更加的不善，交代出雜役不交代與他們接頭的人，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都察院都事盧藤林，翰林院檢討甘躍凡，太仆寺主簿沙雲遷，高大槺負責傳遞的消息最終會傳遞到他們的手上。”在王茂平頗為不善的目光之下，裘濟舟交代了出來。
    “為什麽剛才不說？”
    “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裘濟舟在忍受劇痛的同時，思緒也是極為混亂的，說沒想起來，其實並不是假話。
    “沒想起來？”
    “這三個並不是杏醜堂的人。”裘濟舟連忙解釋道。
    王茂平挑了挑眉：“不是杏醜堂的人？那傳遞的消息是怎麽回事？”
    “我們隻是負責傳遞消息而已，消息內容我們並不清楚。”
    “詳細說一說。”所以杏醜堂和高大槺一樣都隻是在傳遞消息，而實際上，下達消息或者命令的其實另有其人？
    都已經交代到了這個份上，裘濟舟自然不會再有隱瞞，而是沒有猶豫的交代了出來。
    每當有消息通過信鴿傳到糧行的時候，他們就會竹筒拿下來。竹筒的底部有數字，如果是“壹”那消息就是傳給他們的，同時裏麵的紙條是用暗紅色火漆包裹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