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嬌美容顏【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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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很氣惱冷辰熙的態度,但是白雨馨千辛萬苦要找的報紙現在就握在手上,想馬上就看的念頭勝過了一切,連握報紙的手都開始顫抖,再也顧不得其他事情,她開始專注於冷辰熙遞過來的這份大都市報。

    嗬,幾乎不用她費心去找呢,果然是頭版頭條。很容易就看到了仆人口中說的消息,她壓抑著狂亂的心跳與不安,順著文字往下讀。

    讀著讀著,內心就變得極為蒼涼

    好大的一篇報導啊,照片裏,穆亦城大方地摟著南宮英,他們在笑,笑得很幸福很甜蜜。

    報紙上說,宴會場上裏有成千上萬的玫瑰,紅的粉的藍的紫的,布置成花的海洋,美侖美奐,堪稱世紀婚禮。

    嗬,為什麽她在他的房間裏,枕頭下,餃子裏,甚至茶水裏放滿了玫瑰,他卻視而不見,聞而不詳,他感覺不到她的愛意,卻如此注重給南宮英的婚禮,那麽盛大的鋪張的奢華的玫瑰海洋啊。

    “砰。”她聽到了自己心髒崩坍的聲音。

    心髒疼痛得仿佛碎成千千萬萬的碎片,墜落在再也無人捕捉到的地方,化為粉末塵埃。

    可是,為什麽心髒碎了,已經沒有了,還是如此疼痛呢?仿佛硬生生的讓無數人踩過、碾過。

    在這一刻,自己親自讀了報道之後,白雨馨才恍然大悟,根本不是仆人們以訛傳訛啊,更不是什麽八卦新聞,那些報道是那麽詳細,就像報道上的主角刻意安排的采訪似的,那麽多亮眼的照片,全都是有憑有據的見證!

    嗬嗬嗬

    哈哈哈!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他穆亦城惟獨隻瞞著她白雨馨一個人!他不讓她看電視,不讓她接觸報紙,不讓仆人們透露任何的風聲,他用一棟華麗的囚籠將她困起來,給她偶爾的溫存和表麵上安逸的生活,讓她忘記了做困獸之鬥,也忘記了這個世界究竟是如何在轉動!這個世界原來並不是她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就能得到的呢。並不是什麽“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她在苦苦守了四年,等來的是什麽呢?他偶爾的回眸?還是他和別人的婚禮?

    “咳咳,小甜心,我忘記告訴你了,這報紙隻是暫時借你的,看完了?那就別發呆,給我還回來。”

    冷辰熙趁著路口亮起紅燈的時間,對著一旁呆呆傻傻無比哀傷的女子開起了玩笑。總之,比較喜歡她倔強說話時的樣子,或者看她在自己懷裏滿臉通紅的掙紮,也很可口很,但是就不太願意看到現在這副完全沒有生機的模樣。他撈個人上車,不是來看她發呆或者流淚的。

    果然,呆愣中的白雨馨眼睛眨了眨,以一種很奇怪的看怪物的眼神看了冷辰熙一眼,仿佛在說:“頭一次見到能開跑車、穿昂貴西服的人如此小氣連份報紙都舍不得。”

    冷辰熙大笑:“哈哈,丫頭,你那什麽表情?給我含情脈脈點再看我?否則就乖乖給我把眼睛閉起來,腦袋裏除了我的帥模樣之外,誰也不準想。”

    然而,白雨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已經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仿佛真見了什麽怪物,而且這怪物明明是第一次見,卻總裝出跟她很熟的樣子,真可惡。

    “好吧小甜心不聽話,是要得到懲罰的,把報紙給我。”

    說完,痞子一樣的冷辰熙也不待白雨馨反應就伸手過去拽報紙了,動作依然是輕柔甚至優雅的,但是卻仍舊故意將流氓與惡霸的氣勢發揮到了極致。

    白雨馨當下就慌了,仿佛被搶了什麽寶貝:“喂,你放手,別扯壞了我的”我的穆亦城啊。那上麵全是穆亦城的放大照片,英俊無比。她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傻傻分割,企圖分割出穆亦城心中有沒有一小部分是屬於“她的”,可是,當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腦海,她立刻像被雷電擊中一般,定住了,半晌不能動彈。是的,他不是她的穆亦城,他是別人的,是隻看得見那個美麗女子南宮英手中玫瑰花的穆亦城。

    白雨馨當即又恢複到那種呆呆愣愣的表情,沒有哭鬧,也缺乏反應。

    她頹然鬆開了那份報紙,緊握著它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了。

    “小甜心,你又恍神了。”報紙她放棄了,這痞子也就不再爭了,直接隨意的扔在了車裏。

    小甜心這稱呼應該給據說僅僅是微笑都能甜到骨子裏去的那個美麗女子南宮英,白雨馨皺眉的想。

    冷辰熙這不動聲色的家夥似乎很會讀心術,他幹脆在路旁又停了車,一副閑暇的樣子,一手搭在駕駛椅上,頎長的完美體格微微傾斜,薄唇輕扯:“好吧,丫頭,不叫小甜心也可以,老實點,你叫什麽名字?”不說也沒關係,他總可以迅速查出來的。

    “白雨馨。”

    她低低的吐出這三個字,那是她的名。可是不久之前做夢的時候,擁著被子獨眠時,她甚至想到了要冠夫姓,穆亦雨馨,多好聽。做夢的時候,她就忘記了他們簽的東西僅僅是一輩子的契約,契約而已,而非夫妻間的結婚證書。

    “你姓白?好,以後就叫你小白兔了。嗯,就這樣定了。先說好,丫頭,這隻能是我一個人的特別稱呼哈哈”

    似乎很滿意於自己能將麵前如此美麗的少女聯想到那麽可愛的小白兔身上,冷辰熙兀自想,小白兔這麽奇怪的稱呼應該到目前為止沒人這樣叫過這丫頭吧?嘖嘖,獨占且獨特的滋味就是好的!

    心情好的時候,冷辰熙可以沒心沒肺胡鬧得像個孩子。見白雨馨睬也不睬他一眼,惡作劇的心態就又起來了:“小白兔,一個人傷心給誰看啊,要不,我直接帶你去鬧婚?”

    白雨馨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的眼睛就不可抑製的閃亮了一下:“你、你能帶我去婚禮現場?”她的心又突突的跳了起來。她想親自去問問穆亦城,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嗬,小白兔的表情就是豐富啊,估計以後日子不會無聊了。冷辰熙興致很高的看了看她有些淩亂的長發、受傷的腳踝和少許弄髒的裙擺,深思了一下:

    “呃,鬧婚之前先免費帶你去改良一下。當然,你要回報我也是可以的,香吻、擁抱、撫摸等等來者不拒。”

    哈,僅僅隻是眨眼之間,他又從好好先生變成了無恥的欲念掠奪者。

    冷辰熙驅車帶著白雨馨來到了一處精品女裝服飾專店。

    率先下車的他臉上那種玩世不恭的痞子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儒雅沉靜的有錢公子哥表情。

    白雨馨知道,這人又戴起麵具來了。

    她終於知道這高級車為什麽她打不開了,那人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麽微小遙控器之類的東西,他在外麵輕輕一按,門就詭異的開了。

    可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冷辰熙就無比紳士地半傾了身子進來,對她張開了雙臂。

    白雨馨一愣,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不會又眾目睽睽之下耍流氓吧?那為何還掛著一副道貌岸然的麵具?不累麽。鄙視之。還是穆亦城這方麵要好一些,至少他雖從不多告訴她一些什麽,但目的明確,想什麽就做了,即使壞的時候也很磊落,除去隱瞞婚禮之外,麵對她的時候,表情始終如一,不虛偽。

    她突然又不太想去婚禮現場了,她在害怕。萬一穆亦城直接對她說:你自由了,我膩了,契約終止,以後兩人再無瓜葛

    如果他真這麽說,她該怎麽辦?心髒會不會當場疼痛至死?

    不,搖頭,不會的,他絕對不會這麽殘忍說出這樣的話,他頂多會說你犯規了,竟敢從別墅裏擅自跑出來,我要處罰你幽居三個月或者半年不能走出自己的房間。

    嗬,他應該是那種習慣用寂寞來懲罰她的人,可是這樣的他,才會讓她更痛,她從小就害怕孤獨,這四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生活過來的,他的時而親近,時而冷淡,已經漸漸的一步步將她逼向崩潰的邊緣。

    這樣說似乎也不對,是她自己選擇留在他身邊的,是她選擇放棄了自由,是她決定了隻要有他,世界便可全數放棄,也是她自己沒有考慮清楚,哪一天她不再擁有他,她自己便一無所有。

    紛亂的思緒,東一條、西一條,她已經位列不到一塊兒,茫亂的心,斑駁累累。

    他沒欺騙過她,他要求她當“一輩子的情婦”,他說一輩子,已算仁至義盡了吧。那是否意味著,隻要她不打破這種恒定的局麵,即使哪一天她不再年輕,他還願意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不改變?

    她是他的情婦,那麽,他又是她的什麽呢?

    不可能是男朋友,他不會認可這樣的身份。那麽是家人?又或者親人?更甚者是最卑微的存在!她,已經分辨不清了。

    眨眼,淚水毫無預警的滴落下來,為什麽走又舍不得,去婚禮現場又害怕直接失去,為什麽生活要把她逼入這兩難的境地。

    “咳咳,”冷辰熙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現在的他似乎成了一個耐心十足的人,隻是在看到白雨馨又無端端落下眼淚來時,他才輕咳抗議了一下:“小兔子,你實在太容易神遊天外了,極品美男子的我在你跟前,你怎麽還可以走神走那麽遠呢?好吧,快點過來,我的腰有點酸了。”

    他這種毫無理性憑空冒出來的話,總能第一時間有效的逼回白雨馨的眼淚。再哭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眨了好幾次眼睛,想讓眼淚停住。某男卻又“厚顏無恥”的發話了:“好吧,雖然接下來我會給你買漂亮的衣服和鞋子,不用你還錢,但你也不用太感動,猛對著我放電吧。”

    冷辰熙同時在心裏添了一句,不得不說這丫頭的大眼睛很迷人,一眨一眨的時候確實有輕微的電流緩緩從胸膛裏流過,那感覺久久不散,很有股想將麵前梨花帶淚的女子揉進胸膛、帶進懷裏好好恩寵的衝動。

    當然,他也老實不客氣的確實這麽做了!

    下一秒,白雨馨已被他牢牢摟進了懷裏。

    已經不記得這是同一天裏第幾次失常尖叫了:“啊!你到底要幹什麽!路上有很多人在看”白雨馨雙手努力抵住對方寬闊結實的胸膛,完全不能接受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體接觸和侵犯!

    “小白兔乖點,別吵,你腳受傷了,我抱你,你該感到無比的榮幸。再叫,直接把你丟大街上。”語氣同樣是邪魅而輕柔的,恐嚇的效果卻是顯著的,不容人懷疑的。

    白雨馨望了望道路兩旁的路人,如果就這麽被這“禽獸”丟在大街上的話,直接跌下去很可能會走光,那實在是太夠難看的。而且,腳上確實沒穿鞋,受了傷,既然這人暫時沒過激的行為,就姑且先忍一忍吧。

    她安靜下來,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閉上眼睛是一種邀請和勾引嗎?呃,要我吻你?這件事情倒是很樂意效勞。”這絕對是赤果果的調侃。那低沉迷人的嗓音裏帶著百分百的笑意和不懷好意。

    白雨馨憤恨地重新睜開眼睛,瞪著正低頭細看她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先生,我和你前世一定是天敵。”

    冷辰熙開懷一笑,毫不吝嗇的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配上他那俊美無琢的表情,迷得路旁經過的女子們一陣抽氣聲。隻聽他大言不慚的說:

    “小白兔,我什麽都會,就是不會算命,上輩子你我是不是天敵我無從考證。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一點,在我麵前,永遠不要閉上眼睛,因為我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尤其是當我主動靠近一個人的時候。另外,以後允許你叫我辰熙。”

    明明是在爽朗的笑著,卻讓白雨馨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這次話裏的警告意味特別濃,特別明顯。

    看來,她閉眼睛的舉動差一點點就碰到這個喜怒無常家夥的底線了。這人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她認為他會大發雷霆的時候他偏偏一臉平靜,她剛好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又來個空前大翻臉,而且在外人看來依舊是俊帥和氣的。

    但,不管怎麽樣,這真的是一個很強大很危險的人物。隻怕一旦遇上,很難擺脫了吧。

    終於,冷辰熙將白雨馨放在了服裝店的休息椅上麵。

    大街到這家店的距離才百米遠,白雨馨卻仿佛煎熬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那變化無常的家夥直接為她挑選衣服去了,她有說過要接受他的饋贈嗎?她都想打退堂鼓不去婚禮現場了好不好。

    冷辰熙挑選了一件斜邊低胸黑色純邊晚禮服遞給了一旁的服務員,然後彬彬有禮的說道:“你好,我女友腳受傷了,麻煩你協助她試穿一下這件衣服,我們趕著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女服務員連連點頭,一臉羨慕樣:“是是是,這位先生請放心,您的女友皮膚很白皙,穿上這件時尚新款全球限量版的晚禮服,一定會更加迷人的。”

    白雨馨無可奈何相當被動的由女服務員攙扶進了更衣間,她現在思緒矛盾且複雜,已經不想多說些什麽了。

    可是,很顯然,今天的她注定不得安寧。更衣間裏再次傳來女服務員豔羨的讚歎聲:“小姐,你的男朋友好紳士好體貼哦,而且一看就是特別有錢的貴人,你一定很幸福吧?這件禮服出自美國一位非常挑剔的完美設計大師s之手哦!”

    白雨馨輕皺眉頭,她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服裝設計師s是誰,但她隻知道她和外麵那個多變的家夥不可能有太過深刻的交集。

    女朋友?可笑,她哪一點像他女朋友了。說她現在像個落難的女仆她倒覺得很合適。

    看了看身上華麗且精致的黑色晚禮服,如果可以,她完全願意舍棄這些奢華的東西,擁有一份平淡的愛情。

    女服務員見白雨馨興趣缺缺,似乎沒有多說話的**,於是勸慰道:“小姐,不騙你的,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您男朋友的眼光真準,尺寸大小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呢。我們快出去吧,別讓您的男友久等了哦,我相信,他一定會為您的這一身打扮而眼前一亮的!”

    白雨馨想要眼前一亮的那個人,從來不是別人,隻有穆亦城。可是,那個人現在滿心滿眼全是南宮英吧。

    這麽想著,酸楚又上心頭。畢竟四年了,一直那麽聽話妥協的自己,是不是該豁出去一次。

    去吧,跟外麵那位雖然虛偽但絕對英俊的神秘男人一起奔赴婚禮現場吧。

    她想要看看當她和其他男子一起出現在穆亦城麵前時,他到底是否會有一絲介意?如果他繼續波瀾不驚,滿不在乎,那麽,她大概也就真正死心了。

    主意打定,她突然就對外麵的冷辰熙有了一絲小小的愧疚,畢竟從現在起她已經決定利用他一次了。

    當白雨馨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緩步走出更衣間時,卻不見了冷辰熙的身影。

    有種恐慌開始在她的心底蔓延。上天不會對她這麽趕盡殺絕吧。她才決定配合那名男子演一場戲,前往婚禮現場賭一賭穆亦城的在乎,結果那個人居然不見了。

    白雨馨失落而委屈的低下頭,唇無意識的微微嘟起,陌生人終究是不可靠的,一點耐心也沒有,招呼沒打一聲就走了。轉身,她打算先換下身上昂貴的禮服,再做打算。

    “嗬,”很嘹亮也很悅耳的口哨聲響起。

    白雨馨困惑的抬頭,眼睛奇異的瞪大,不可抑製的,一整天裏的第一個淺笑掛在了唇邊,那個家夥原來沒走,而是給她買鞋去了。

    “嘖嘖,小白兔,當真是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啊,漂亮!”冷辰熙爽朗的笑開來,毫不吝嗇的讚美著她。甚至,那雙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裏盛入了比之前更亮麗更深沉的精光。

    斜邊收腰的禮服不僅流露出了白雨馨性感的鎖骨,更完全映襯出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禮服亮若絲綢的純黑色突顯了她的高貴與肌膚的透明白皙,有一種光潤聖潔中又攙雜了幾分嬌媚的美感,再配上一條亞麻色的鑲珍珠腰帶,嬌媚中又添了份古典薄荷膨脹似的荷葉單邊衣袖,讓衣服的主人多了一抹異域的公主風情,而另一邊光裸的芊芊玉臂自然垂落在身側,有一種讓人想要挽在手心裏好好愛一場的野生衝動。

    整件晚禮服不僅采用了最獨特的斜邊設計,突顯了野性與嫵媚,也采用了溫潤的荷葉蓓蕾邊鑲嵌,雅典而充滿柔情。以冷辰熙的角度,那豐盈的美好以及那修長的美腿全都一覽無餘。

    哦哦哦,沒想到純情小白兔隻不過換了一件衣服而已,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性感女神!光止這麽看著,就夠血脈膨脹了,真要命!

    當然,讓他最為滿意的是嘿嘿,那枚由他親自在白雨馨頸項處種下的新鮮“草莓”也完全顯露了出來,有一種強烈擁有的滿足感!真期待穆亦城見到這一傑作時的反應,那一定相當有趣吧!

    他朝白雨馨更加走近幾步,頎長的身軀微向後仰,左手環胸,右手抵著下頷,一副邊看她邊思考的樣子:“呃,讓我想想,這衣服該搭配什麽發型比較好。”

    白雨馨覺得對方那灼熱而專注的視線幾乎要將她洞穿一般,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正不知所措間,冷辰熙卻朝店員打了聲招呼:“小姐,店裏應該有珠寶飾品等高貴的搭配物吧?”

    店員諂媚一笑,答道:“當然,先生請到這邊。”

    等到終於走出精品服飾店時,雖然白雨馨一再表示穿了鞋子的她可以自己走,但強勢的冷辰熙還是獨斷的抱起她,吹著口哨回到了跑車上。

    白雨馨透過車視鏡看著那裏麵的自己,覺得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精品娃娃,那模樣真的很詭異。如果誠實點說,應該是融合了野性、柔美與純真於一體的美豔女人。這樣的打扮這些年從未有過,很陌生。穆亦城給她置辦的服裝都是素淨淡雅的,與身上的完全不同。

    偷偷瞟了一眼身旁駕駛座上的男人,真看不出來這人還會盤頭發,而且她是頭一次看見有人直接用最名貴的紅祖母璀璨鑽石項鏈做盤頭發的頭繩,實在太奢侈了。但是不可否認,經過他這麽一擺弄,長長的烏黑發絲被斜斜的盤向另一邊,隻留了少許幾絲垂落於兩頰邊,顯得整個臉型更加完美嫵媚了,天,這感覺真要命,哪裏還有她平時半點的影子。

    正在這時,邪魅帶著灼熱氣息的低沉嗓音再次近距離由她敏感的耳垂地帶傳來:“小白兔,這樣的你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太迷人!所以,等下到了婚禮現場,你必須和我寸步不離,否則,我不保證我不高興之下會做出什麽不合適宜的舉動哦!”

    這次不是具有威震力的警告了,而是曖昧的忠告。

    “我是那種表麵溫順,骨子裏卻天生倔強叛逆的女子。在不久之後,我終於明白,我可以忽略冷辰熙具有威震力的警告,但一定不要試圖忘記他曖昧的忠告。這個十足的妖孽和痞子。”白雨馨

    冷辰熙呼著熱氣在她耳畔說著不清不楚讓人想忤逆他的話之後,就立刻正經的坐直了身子,開始認真的開車。

    白雨馨低眉斂首做出順從的樣子,實則淡漠的不想將一個陌生男子的話放在心上,她不以為意又百無聊賴的盯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手指甲,心裏還是很緊張。

    一直盯著手指甲也不是一回事,可是又不想抬頭麵對身邊的多變男人,所以,白雨馨的目光又瞟了瞟,於是就看見了腳下的鞋。那是身旁的多變男人趁她試衣服的時候去幫忙買的。

    不得不說,他也是個細心的人。鞋子的顏色不僅搭配了身上的禮服,而且很難得的是它竟是平底軟墊的,這樣一來受傷的腳就沒那麽疼了。

    不是不感激,隻是不知道如何對陌生人表達善意,於是繼續保持沉默。

    “小白兔,等下鬧婚結束記得跟帥哥哥我走哦,你的腳今天必須得上藥,否則那麽美麗的玉足一旦被感染就太可惜了。”冷辰熙根本連頭也沒轉動一下,仍舊兩眼平視前方,認真開著車,可是他半真實半調侃的聲音還是飄了過來。

    這個家夥一定是屬於人渣級的,否則怎麽總能在她剛想要感激他的時候,立刻就說出很痞子的輕佻話來。原本就是關心,有必要刻意說得那麽令人反感嗎。直覺上,白雨馨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很無聊。”白雨馨輕吐幾個字,便不再理會他。

    冷辰熙笑了笑,也不再說話,隻是加快了車速。

    他的車技很好,以至於跑車像在平穩的飛馳。

    不知道開了多久,他在一座很宏偉龐大的五星級皇家酒店門前停了車。

    下車,他主動將她的手臂繞過他的手腕,然後將車鑰匙放心的交給了專業的酒保人員,讓人將車停到專門的安全停車場所。然後他以最標準的紳士禮儀,領著她走進了富麗堂皇的會場。

    有些人因為一直隱遁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隻為一個人收斂了所有的芳華,可是一旦出現,一旦突破那種限製,她就注定會帶來超強的氣場。白雨馨才踏進輝煌的酒店會場第一步,就已經感受到了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複雜目光。

    似乎,她的到來,預演了一場雨後的七色彩虹。當然,如果人的心情可以用各種顏色來代替形容的話。

    各種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有些微的暈炫與不適。

    那些目光裏有驚豔的光,同時也有嫉妒的,玩味的,捕獵意味的,有默默欣賞的,也有意淫迷醉的。真讓人受不了。

    可是,無論人群中夾雜著再多人的目光,她還是能第一時間感應出穆亦城的存在!相較而言,他的目光則是憤怒的。對,就是憤怒的。

    穆亦城銳利而深沉的眼眸整個危險的眯了起來,隔著一定的距離與白雨馨遙遙相望,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如果說今夜的白雨馨在穆亦城的眼中有什麽不同,那麽,她既像一朵清麗脫俗的薔薇花,又像一朵神秘中透著一絲野性與純真合並的鳶尾菊。

    該死!之前他就隱隱覺得不安,打了電話回別墅詢問,仆人們都支支吾吾,大概是怕他發現這丫頭逃了出來而大發雷霆影響了婚禮吧。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跑了出來,並且穿成這副妖嬈的模樣!

    那麽性感嫵媚的打扮,幾乎令現場所有男人都紅了眼。他能容忍商業上或黑暗勢力上的較量與掠奪,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其他男子窺視他女人耀眼的美!

    正當他陰霾的沉下臉準備朝白雨馨走來時,手腕卻被拉住。

    “亦城哥哥,你要去哪裏?婚禮儀式快開始了耶,你現在丟下我,我會很可憐很丟臉的哦。而且,唉,敬了一天的酒,我好累呢,借你肩膀靠一靠。”

    一身雪白婚紗如童話故事裏走出的雪白公主似的南宮英,說完就窩進了穆亦城的懷裏,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隻是,若看仔細些,南宮英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湧現著調皮的笑意。哦耶,太好啦,憑女人的直覺,嘿嘿,亦城哥哥跟其他女人有“奸情”哦!這樣一來她就不用繼續鬱悶啦,有充足的理由“劈腿”逃婚了嘛!

    唉,今天這場婚禮她早就後悔了,隻是不敢任性的先提出毀婚,怕亦城哥哥會受到傷害,現在好了,突然蹦出來一個漂亮的女人,有好戲看啦!

    嘖嘖嘖,從小到大,亦城哥哥都好嚴肅哦,她都很少跟他開玩笑的,今天,一定要捉弄他一個夠本!耍夠了再放手!

    嗬嗬,耍人第一步:先拖住他急欲離去的腳步!

    南宮英的確算計成功了,剛才原本穆亦城一見白雨馨的出現大腦一時之間一片空白,滿心滿眼隻有那個讓他意外的女人,看著她大膽性感的著裝,非常生氣,以至於完全忘記了今天是他自己的婚禮,也忘記了英英的存在,現在被她一拉,丟失的理智立刻又重回了腦海。

    是了,今天的婚禮人盡皆知,他有責任隨時呆在英英的身邊。

    穆亦城又深沉的看了一眼低下頭去的白雨馨,他倒要看看他的女人來這裏做什麽,又為什麽會和冷少一起出現。看著他們彼此互挽的手臂,突然覺得刺眼極了。

    冷少這家夥雖然同時屬於暗夜門組織,卻一直是個複雜難懂的人物,表麵上和人稱兄道弟,卻又永遠成功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難道他早就認識白雨馨?依稀記得這幾年他一直動用組織的力量在尋找一個神秘的女人。

    想到這一點,穆亦城的心又沉了沉,事情好象越來越複雜了。

    冷辰熙臉上自始至終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沒有錯過穆亦城看白雨馨時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很好!越在意,就越有競爭性!

    他在心裏宣布,穆少,我們的遊戲正式開始了!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於是

    “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藍惜,穆亦藍惜啊,四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可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讓人軟禁了我,他不讓我見你!你知道嗎,我想你快要想瘋了!”帶著一點蒼涼和風塵味道的女音傳來,不知何時,穆亦城的周圍又出現了一名穿著異常暴露的女子,裝扮成熟,濃妝豔抹。

    穆亦城尋聲望去,愣了好半晌,才突然喜上眉梢的大聲說道:“藍惜!真的是你!”說完,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南宮英:“英英,你爸爸果然很守信用,我妹妹真的在四年後回來了。”

    南宮英自穆亦城的懷裏起身,不動聲色的審視了一眼麵前的女子,說實話,她很喜歡之前看見的那名站在冷少身邊能讓亦城哥哥險些失控的女子,而不是眼前這個風塵氣息太過濃厚的女人。

    但是,身為黑暗勢力裏絕對的公主,她早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喜怒。既然是亦城哥哥僅存的家人,不管第一印象如何,還是得伸出友善之手的。

    當即,南宮英主動伸出手,熱情的說道:“藍惜小姐你好,歡迎你來參加我和你哥哥的婚禮,如果願意,你可以叫我姐姐哦。”

    穆亦藍惜卻像沒有看到南宮英伸過來的手,直接撲進了穆亦城的懷裏,放肆的撒嬌道:“哥,你怎麽可以娶別人!我不喜歡你身邊有任何其他的女人出現啦!我現在長大啦,而且我們又不是親兄妹,你要結婚,我可以做你的新娘啊”

    “藍惜,不要胡鬧了,四年沒見,你變了不少,哥哥都快不認識你了。你要和英英做好姐妹,她會馬上成為你的嫂子。”穆亦城皺著眉頭,盡量耐心的說了這麽幾句話。妹妹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很吃驚,明明孩子氣的長相沒變多少,卻刻意扮著成熟,甚至非常嬌縱任性。如果不是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四年沒見的妹妹,他一定會立刻推開她。

    這邊的躁動已經引起了記者們的注意,可是穆亦藍惜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非但沒有收斂個人行為,甚至開始變本加厲,似乎是鐵了心要阻止這場婚禮,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穆亦城的唇!

    聚光燈不斷閃過,無數記者拍下了這混亂的一幕!

    很顯然,這一舉動已徹底超過了穆亦城的底線,他不得不用力推開了才重逢的曾經日夜擔憂過的妹妹。

    甚至,他還皺著眉頭接過南宮英遞過的手帕,擦了擦被穆亦藍惜強製印上的唇印,這種陌生的純彩味道,他很不喜歡。不由自主的,腦海裏浮現白雨馨清新的不施粉黛的臉龐和那純自然的嬌豔唇瓣。

    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望一眼那邊的白雨馨,被推開的穆亦藍惜就發飆了,她尖叫起來:

    “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知道我是怎麽度過這四年的嗎?你知道我有多麽想念你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媽咪交待過你的事情!她說要你一輩子照顧我的!你不要忘記了你自己的承諾!我不要你其他的照顧,我就要和你結婚,這四年的分離我受夠了!我要和你每天住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和別的女人結婚的話,那麽我會立刻在你眼前自殺!”

    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了穆亦城的預料,雖然一直期盼能在今天見到生前母親最為放不下的這位義妹,但經由這麽一鬧,重逢的喜悅已經一點不剩了,有的隻是厭惡、疲憊和責任。今天,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再由事態如此發展下去了。

    想到這裏,穆亦城已閃電般的出手,直接擊向了穆亦藍惜的後腦勺。

    在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瞬間,穆亦藍惜是錯愕和不相信的,甚至,她看向新娘的最後眼神是不甘和怨恨的。

    穆亦城勉強接住她癱軟過去的身體,很快用眼神示意保鏢,將之帶到了樓上的客房。

    由穆亦藍惜引起的混亂表麵上就這麽結束了,等到穆亦城再有機會和時間望向白雨馨之前的方向時,卻發現那道倩影已經不見了!

    輕而易舉的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身旁的南宮英撇了撇嘴,嘖嘖,看樣子亦城哥哥陷得很深咯。

    新娘南宮英好心又壞意的拉了拉穆亦城的衣角,用漂亮的手指指了指某個方向:“喏,亦城哥哥要找的人在那裏啦!不過,咳咳,我隻準你看,不準你拋下我這新娘子跑過去哦。”

    穆亦城順著南宮英的手勢望過去,果然白雨馨正坐在了一個角落的靠椅裏休息,他看不到她的臉,因為冷少頎長的身影完全阻隔了他的視線。

    有點擔心白雨馨發生了什麽事,也急欲將她從其他男士身邊帶離,穆亦城又想邁開腳步立刻趕過去,可惜

    可惜南宮英背地裏耍人耍得高興呢,她才不給他機會逃脫,眨巴眨巴大眼睛,她又阻攔道:

    “哎呀,那個漂亮得像出水芙蓉,又性感得像豔麗玫瑰的女孩子沒事啦,就臉色比之前蒼白了一點,冷少會好好照顧她的。亦城哥哥,我們說好要在最璀璨的夜空之下,讓無數繁星來見證我們的愛情哦,嗬嗬,現在讓婚禮開始吧,主婚的牧師已經做好準備站在露天的高台上了,我們去那個華麗而浪漫的露天大舞場吧!”

    嘿嘿,順應天意吧!去舞場吧!再設一計讓亦城哥哥的醋意來得更猛烈一些吧!讓他主動提出悔婚吧!

    當然,她這麽做也是為了氣學校裏某個有違人師的大壞蛋啦!如果某個家夥在結婚儀式開始之後還不趕來的話!那麽哼哼哼!她南宮英發誓,一定要讓他後悔!去他的該死的化學老師!她會直接鬧休學,直接成全了亦城哥哥之後再跟其他男人大玩親親去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