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孤男寡女,他想念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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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我想念你的味道已經很久了……”
——穆亦城內心獨白。
穆亦城的思緒轉得相當快,先前就懷疑有人潛進過他的別墅,現在的邀請卡事件一定與之有關聯了。
他當下不動聲色的問道:“我今天比較忙,並沒有去接她一同過來,所以……請問她今天穿什麽衣服,什麽打扮?這裏人太多,我怕一時找不到。”
“哦!穆亦先生,因為您的女伴出示的是您的邀請卡,所以我們都忘了問她的名字,直接登記了您的名諱。您的女伴簡直是美若天仙呐!雖然她跟您一樣,也戴了半截麵具,但是仍舊可以看出她是個絕美的可人兒哦!”
接待員意猶未盡的回憶道:“她身穿一件酒紅色的修剪短禮服,身材高挑,看上去很嫵媚也很柔美,那麽出眾的美人,您一定能夠一眼就認出來的,更何況是您的女伴,應該更加熟悉有默契一些!”
穆亦城不再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揚,牽扯出一抹蕩人心湖的完美弧度,他已經很久不曾這樣笑過了。很好,天助他也。
無論那個女人是誰,今晚他將親自找到她。
高大的梧桐樹下,寒羽借助粗大的樹葉和枝幹遮擋住她纖細勻稱的身型。
她順勢靠在樹幹上,看著不遠處的穆亦城離她已經越來越近了,她知道一切如她所料般的發展了。很顯然穆亦城已經從接待員的口中知道了她這一號人物的存在,對她起了很濃厚的捕獵興趣。
還好有一大群女人牽製住他的腳步,才讓她不至於這麽快就被找到。現在,還不是現身出現的時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暗中觀察一下他,然後找一個最恰當的機會出現在他眼前。
嗯,不知道能不能暫時先爬到樹上去躲一下呢?寒羽抬頭仰望著星空,這顆樹倒是夠高了,嗬,到了關鍵時刻也算一根救命的稻草呢!
突然!遠處樓頂上閃動的一個紅點吸引住寒羽的全部注意!
那是……最新型的武器紅外線瞄準信號?!難不成目標是……
寒羽轉過頭看向穆亦城的方向,他現在已經基本上擺脫了大部分女人的糾纏,身邊卻跟著一個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的性感女人。那女人是誰?大庭廣眾之下還敢如此,真的很不知羞恥。
看著看著,寒羽就皺起了眉頭,心裏的不悅也不知從何而來。氣不過的想,就讓這女人留在穆亦城那家夥的身邊當擋子彈的靶子算了!
當然,這隻是她一時的氣憤念頭,想想而已。本性的純良,讓她不願意讓陌生的不相關人員牽扯進危險裏。
那個時候的寒羽還不知道,那個黏在穆亦城身邊的性感女人就是藍惜,是她以後用了諸多智謀才成功揭穿與擊退的頭號情敵。
眼看著襲擊的目標瞄準點一直在閃動變換著,寒羽開始為穆亦城擔心起來。她試著說服自己,這種擔心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人命關天啦!再說了,他要是死了,她找誰要東西去?那麽,她到底要不要現身幫他一次呢?!
唉,這個笨蛋男人,明明知道像他這樣的大魚,一定會是許多組織爭相搶奪的暗殺目標,誰都不會放過這樣狠賺一筆的大好機會,他今天出現在這裏其實就已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了,如今還如此自信,連一個保鏢也不帶?!
她當然不知道,為了引蛇出洞,隻要有一絲找到她的可能,穆亦城是絕對願意鋌而走險的。
寒羽當下就進入了天人交戰中,因為平時的需求不一樣,她作為天堂組織的使者,雖有練習,但實際上是根本很少用到真實武器的,況且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自有一套防身的技巧。就算實在太過危險時,她也能運用全自動衛星監控導航係統與總部取得聯係,緊急呼救之後片刻就能得到支援。總之,印象裏她還沒有殺過一個人,這會兒看見有人在她眼皮底下玩武器,她忽然很不安。
正在她準備出手的時候,穆亦城的身型又變動了,他那邊傳來新的男子聲音——
“穆少。”月夜瀾在他身後喚道。
呼!還好還好!這樣來一個人也好,隻要身影不斷移動,對方瞄不準,就不會輕易襲擊,因為絕佳斃命的機會往往隻有一次!敵人怎敢輕舉妄動而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隻見穆亦城已反射性的轉身,卻在看見來人之後十分意外:“月少?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家夥怎麽可能將老婆丟在家裏,獨自跑來找他?太奇怪了。
“哦,是慕容澤那小子打電話讓我趕過來的,說是怕你一個人出席這種場合太危險,叫我來幫忙看看。”月夜瀾一出現就成功嚇退了一直黏人的藍惜。
“慕容澤聯係的你?”穆亦城狐疑的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些外人看不出端倪的疑惑和光芒。
“是啊,就是那小子打電話讓我趕過來的。”月夜瀾一雙大手熟練地搭在了穆亦城的肩膀上,說道,“走吧,我們去裏麵坐,那裏更安靜一些。我剛來時就在那裏麵休息。”
“這樣啊。好。”穆亦城仔細看著肩上的手,臉色逐漸變得暗沉陰霾起來,他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外套,隨著月夜瀾的腳步向前而行。
幾分鍾之後,兩人的腳步漸漸脫離了人群,走向相對比較安靜的水池邊。而水池就在……呃,寒羽隱身的梧桐樹旁邊!
呃,這……這這搞什麽啊?!剛剛還在遠處的穆亦城怎樣一晃眼就來到她身邊極近的地方了呢?!這下該怎麽辦?不可能突然現身啊,要找個恰當的時機才行。
寒羽抬頭看了看還在閃動的紅外線瞄準器,它似乎絲毫沒有打算放棄!所以……別無選擇了,她隻能幫助穆亦城先度過這一次危機再說。
呃,如果為救他而受傷,會不會是個絕佳的接近理由?而作為他的恩人,兼受傷的女人,他該不會動手動腳,亂侵犯吧?
好!就這麽決定了,不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受一點傷、流點血嗎?不打中重要部位的話,是沒什麽危險的。
寒羽不再猶豫的踏處了第一步,左腳。可是她馬上被眼前發生的戲劇化的一幕給鎮住了腳步!實在太不可思議,太不敢令人相信了!
隻見穆亦城先停下了腳步,他很緩慢的對著身邊的好友說了一個字:“你……”然後就細微的覺察到好友另外一隻手已經插進了褲袋裏,隻一瞬間而已,穆亦城動了!
他把握住時機用力的拽住了好友還放在他肩上的那隻手,一個非常漂亮的過肩摔,他的好友便躺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呃,寒羽立刻分析到很可能是這位“好友”有什麽問題,否則穆亦城不可能對朋友這麽狠。
果然,穆亦城順勢抬起腳踩在了“好友”的脖子上:“說!你究竟是誰?!”
“穆少!你瘋了嗎?我是月夜瀾啊!”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躺在地上的月夜瀾驚駭不已。
“閉嘴!就算你的易容術再好,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穆亦城的表情冷冷的,他總覺得今晚太多事情太湊巧了,先是慕容澤無緣無故吃壞了肚子,英英陪他去了醫院,再是他主動聯係南宮影,想要與他重歸於好,卻怎麽也聯係不上。
當然,單憑這些還不足以引起他的懷疑,直到這個易了容的“月夜瀾”出現,他才猜出今晚可能是有人在背後精心操控的一個“局”!目的可能是想要殺掉他吧。
“你怎麽會……”躺在地上的男子很明顯已氣若遊絲,他不相信自己的演技會這麽差,似乎很不甘心。
“你的易容術很好,如果不多說話,我恐怕根本無法分辨你和我的朋友有什麽地方不同,但是!你太早暴露了你的野心!我的朋友是個很冷淡的人,不會我問一句他答一句,他是非常言簡意駭的那種行動派與實力派,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對你起了疑心。”
月夜瀾隻會對他老婆多話,平時基本上可以算作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不會說那麽多話來解釋他今晚為什麽會出現,更不會為了裝出和他很熟的樣子而故意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月少不喜歡和除了他老婆以外的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這幾乎是他的大忌!
“……那……那你為什麽還跟我一起走到這邊來?”地上的人仍在做著垂死掙紮。
“因為……我想知道你們究竟在耍什麽花招!”穆亦城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再看看遠處非常焦急趕到的南宮英,他知道真正的朋友支援已經趕到了。
彎腰,他動手扯下了對方臉上的偽裝,順便又將腳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宣布道:“你的表演到此為止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今天就不陪你繼續玩了,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下次別再在我背後玩陰的,有本事就正麵交鋒!還有,所有的恩怨糾葛想要一次解決讓他直接來找我就好,別動我身邊的朋友,否則……”
那冰冷狠絕的目光讓地上之人不寒而栗!這穆亦城果然不好惹啊,幸好主子今天沒讓他非要取這個人的性命,隻要讓他受傷,或者製造點小混亂,擾亂他的生活就行。否則,隻怕就算回去複命也是死路一條了。
地上的人再也顧不了許多,連滾帶爬很沒形象的逃跑了。
這時,趕到的南宮英已走到了他的跟前,關切的問道:“穆亦哥,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好象很眼熟呢。”
沒有將對方易容的事情多做解釋,穆亦城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直接答道:“哦,沒什麽,一個不小心混進了舞會的迷路人而已,已經被我打發走了。倒是你,不在醫院照顧慕容澤,跑這裏來幹什麽?”
“還不是慕容澤那家夥!他趕我來的啦,說你很可能有危險,讓我來看看。切,真不知道是我這未來老婆重要,還是時刻巴結你這未來姐夫更重要了!關心你的安危竟比關心我還多!”
“我這裏沒什麽事,你還是趕緊回去照顧他吧。他也算用心良苦了,知道就算你們兩人再合拍,我若不放人,不點頭答應,你們也結不了婚。”
“穆亦哥!你又取笑我!”南宮英不滿的嘟噥起嘴唇。
寒羽小心翼翼的隱藏在大樹後麵,她急啊!這兩人怎麽還不打算走?再這樣一直站在原地很危險啊!其實剛才那個偽裝易容的男人他的真麵目扯下來之後,她覺得有點眼熟呢,可能在哪裏見過一麵的,印象不太深刻,一時想不起來了。
樓頂上的紅外線瞄準信號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晃來晃去了,似乎定位已經找準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馬上襲擊!寒羽的整個人整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緊張極了!
唉,沒時間了吧,又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寒羽幾乎毫不考慮的朝著穆亦城的方向衝去!飛身替他擋下這顆子彈吧,這樣就名正言順可以留在他身邊了!
可是,也幾乎就在發現她的同一時間,穆亦城深深望進了她的眼裏,他整個人怔了一下,然後在寒羽替他擋過來的時候,出於本能以及心裏不想讓她受傷的強烈意念,他反手將寒羽朝一旁南宮英的位置挪去!致命的指彈就這樣擦過了寒羽的左肩,卻貫穿了穆亦城的右肩!鮮血噴湧而出……
“穆……穆亦哥!”就連一貫果決、身手極好的南宮英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心慌了,她看著順勢倒入陌生女子懷裏的穆亦城,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穆亦哥他……他有沒有被傷到關鍵部位?!
這時候最冷靜最睿智的反倒是寒羽了,雖然內心裏也為穆亦城在最後一刻竟將自己推開感到震驚不已,也為他如今受傷感到無比的擔憂,但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救人要緊!
就算沒有傷到關鍵部位,右肩如果不及時治療,也可能殘廢或者流血過多而死。(寒羽不知道的是,可憐的穆亦城前些天左肩的傷口才好,現在為了護她安全,又傷了右肩。)
寒羽冷靜的對南宮英直接吩咐道:“襲擊的人已經知道打草驚色,潛逃了,不用浪費時間去追,你趕緊去開車過來。”這種時候也隻有她才能提醒南宮英現在最需要的是做什麽了。
南宮英被寒羽這種老大沉穩似的命令口氣弄蒙了,可很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反感,反倒對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好奇起來,當下她站起身,又複雜的看了一眼寒羽,然後簡練的回答了一個字:“好。”對,她必須馬上去開車送穆亦哥去醫院!就先相信一次眼前的神秘女子吧。
而逐漸陷入昏迷意識中的穆亦城躺在寒羽的懷裏,卻笑了……
他能感覺到,現在摟著他的女子身體是那樣柔軟熟悉,手上的觸感告訴他,女子的頭發很長,而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清新淡雅香氣是多麽的……熟悉啊……
小雨,是你回來了嗎?真的是你嗎?這一次,我終於沒有讓你再受傷,終於……輪到我替你擋下子彈了。
*
穆亦城別墅。
昏昏沉沉中,隻覺得疼痛,尖銳的灼痛彌漫在他的身體裏,挑戰和刺激著他全身的神經線。
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從右肩流竄到四肢百骸,穆亦城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卻是不能,意識仿佛又要將他帶回那些每日夜裏都會前來糾纏的噩夢裏……
夢裏小雨一身是血,無論他怎麽撕心裂肺的呼喊,她都醒不過來了,回不來了……
似夢非夢間,他聽到有紛亂的腳步上傳來,感覺有幹淨冰冷的手帕放在了他滾燙的額頭上,疼痛於是減輕了一些。他開始無意識的低喃:“……小雨,小雨……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呃?坐在床沿的寒羽一怔,他在叫誰?小羽?是在叫她嗎?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她記得還沒告訴過他啊。
忽然,夢境中的穆亦城開始不安的掙紮起來,寒羽眉頭一皺,不得不上前輕輕擁住他的身體,阻止他繼續掙紮。
……好溫暖呐。這是多久違的感覺了!穆亦城感覺自己已經等待了好多年一樣,他迫不及待的靠向溫暖的來源,醒時無比剛強的他卻在昏迷中開始依賴起這份熟悉的感覺,生怕再度丟失了。
寒羽就那樣皺著眉頭,紅著臉半彎著身子,坐直也不是,繼續半躺著也不是,苦惱極了!不該心軟的,就讓這家夥自己亂動,多疼一下多好!這下子,這樣擁著,算不算間接讓他吃了豆腐?!
很奇怪的一點就是……呃,她居然不反感和他的身體碰觸?!當然,如果這樣半擁著,一個清醒,一個因傷昏迷也算親密擁抱的話。
天啦,頭疼!誰來告訴她,以前連辰熙哥想牽她的手,她都不由自主會後退好幾步的人,現在怎麽突然轉性了?對一個陌生男人沒免疫力了?
終於,等到穆亦城完全昏睡過去之後,十分鬱悶的寒羽為他蓋好被子,退了出來。
客廳裏坐著慕容澤,南宮英,月夜瀾,玉玲瓏,還有……緊皺眉頭從她一出現就緊盯著她看的南宮影!
“你是誰?”幾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詢問。
大家之所以肯讓寒羽單獨留在房裏照顧穆亦城,倒不是這幫人如此輕易就相信了寒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而是穆亦城自己的選擇!
他昏迷之後仍舊死死不肯鬆開這個女人的手!沒辦法之下,隻好由著寒羽來照顧穆亦城了。
“關於我是誰的問題,我目前拒絕回答。一切等穆亦城醒來之後再做討論。至少,你們應該可以看出來,我並無惡意。”寒羽非常聰明理智的回答了幾個人的提問。
然後……就聽見一道溫潤而遲疑的男子嗓音帶著深深的壓抑和痛苦傳遞過來:“你……是小雨嗎?”問這話的人,是南宮影。
此話一出,包括寒羽本人在內,所有人皆是一愣。其他人吃驚是因為他們實在太了解南宮影問這句話的含義了!這兩年他們一直辛苦找尋的人,一直被南宮影和穆亦城親昵的稱之為“小雨”!再仔細觀察了一下寒羽的麵部特征,包括她的眼睛,她的氣質和身上的淡雅香……
眾人都在內心裏驚歎了一聲:太好了!如果真是那個失蹤了兩年多的女人就實在太好了!這下子他們辛苦的尋人工作就要告一段落了!
他們奇怪他們的,而寒羽則在奇怪,南宮影怎麽和穆亦城一樣似乎知道她的小名叫“小羽”?!
——可惜,她根本不知道,隻是同音而已,此“羽”非彼“雨”!
還有,特別是南宮影那深深壓抑著的傷痛以及滿含感情的那雙眼睛,呃……請問,他們認識嗎?
出於對自身的保護,也出於對陌生男子的排斥,寒羽冷淡的反駁了南宮影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小羽’。”不管對方對她的底細了解多少,明智一點,全先否認了再說!
她的否認,讓南宮影心髒狠狠痛了一下。不會的,感覺不會錯。他認定的事實不會錯。而小雨不應該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他,除非……她失憶了!想到這一層可能,南宮影的眼神沉了下去。怎麽可以……就這樣失憶了呢?怎麽可以……就這樣忘了他呢?如果……如果她永遠也記不起他來了,他該怎麽辦呢?心,突然變得很空洞。
南宮影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去……
是報應吧?當年是他做錯了呢!不該放任小雨的一時任性,明知道她那樣不會幸福,他就該狠點心強製的將她帶走的。至少,他可以給她安寧安全的生活環境,可以讓她一直記得他啊……
南宮影的這種反常態度更加確定了眾人心中的猜想,這下子他們放下心來,揮揮手,大大咧咧各幹各的事,走人了!將重傷病者直接一言不發的就扔給了寒羽!
嗯,如果眼前站著的這女人就是穆亦城要找的人,那麽改天等他傷好之後就得問問,還要不要繼續尋找另外那兩個可能會是白雨馨的神秘女人了!
現在什麽事情都不用做,按兵不動就行了,一切等穆亦城醒了再做決定吧。眼前的女人應該不會傷害他,因為要傷害之前單獨相處時就已經是最好的下手事跡了。
既然這裏沒事,那就去替穆亦城做另外一件事好了,將藍惜那個麻煩的惹事精趕回美國念書去!簡直忍無可忍了,穆少兩次受傷都是參加她的宴會!
*
人全走之後,寒羽蒙了,這什麽跟什麽?這幫子人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先是無比的懷疑她,說她當時出現得也太巧合了,有故意接近穆亦城的嫌疑,這會子又全走光了?都無條件相信她了?為什麽?她沒做什麽讓他們一下子相信她的事情吧?
是不是暗夜組織裏的人都是怪人?
*
淩晨四點多,穆亦城眨了眨緊閉多時的眼眸,自隱隱的夢境中幽幽轉醒。
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他肩膀上的傷仍在隱隱的作痛,已經由當初灼熱的撕痛轉變為深深的麻痛。試著動一動肩膀,那突來的針紮似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穆亦城單手扶住受傷的肩膀,勉強坐了起來,他的身體現在還比較虛弱,前後連續兩次受傷,讓他有點吃不消。此外可能之前受傷感染了,他發過高燒,現在仍然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他試圖先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
呃?他的衣服……已經不知被誰換成了他自己的睡衣,是純綿寬厚的那一件,本應該是大冬天才穿的,但現在穿在受傷的他身上,正好幫忙抵擋了夜裏的涼氣。不得不說幫他換衣服的人很細心,知道病人在生病受傷時抵抗力會降低。
突然,大腦裏靈光一閃,他記起某個女人來!心跳又開始加速,不顧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起身朝隔壁以前白雨馨的房間走去……
哢——嗒——
有開門的聲音傳來,本就沒睡著的寒羽立刻神情緊張起來,她趕緊拉好睡衣快速的閉上眼眸開始裝睡,可心裏去緊張不已,這麽晚了,這別墅也沒其他人啊,誰進來了?當下,一張俊逸的臉龐湧現她的腦海,不會是……穆亦城那個家夥醒了吧?那他受了傷,不休息,跑這來幹什麽?質問她?得了吧,現在是晚上時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讓她緊張,先裝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和他談!
感覺身旁的床畔陷下去一塊,有男子的氣息在靠近,裝睡的寒羽更緊張了,長長的眼睫顫了顫,心跳加速。這家夥想幹什麽啊?受了傷還不安分,難不成昏迷時占了她的便宜不說,現在清醒了還想更過分一點?氣啊!
氣歸氣,寒羽卻不得不繼續裝睡到底。
原本穆亦城隻是俯下身,想要認真看看這張朝思暮想如今有了很大改變的臉,卻看見寒羽的眼睫顫了好幾下。
她醒著?在裝睡?
那麽……就讓他來喚醒她吧,他想念她的味道已經很久了。
傾身,他吻上她的唇!
“……唔!”這個家夥……這個家夥怎麽可以這樣?!這下子寒羽沒辦法再繼續裝睡下去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穆亦城灼熱的氣息吞吐在她敏感的耳垂地帶,甚至……帶著極盡的誘哄,耐心描摹著她的唇線,企圖讓她張開貝齒。他是那樣眷念的封緘住她柔軟的唇瓣,仿佛如渴了許久的沙漠旅行者突然之間找到了期盼已久的甘泉般,炙熱而極具珍惜的親吻著。
(……)
寒羽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穆亦城靈巧的舌趁機滑了進去,與之深深糾纏。
(……)
那樣熱切的吻啊,仿佛要將她吸入身體裏,再也不分離。
(……)
他的一隻手也沒有停下,不知道什麽時候瞬間從她精致的鎖骨滑了下去,伸進單薄的睡衣裏……
(……)
——在失控之前,寒羽用僅存的理智推開了身上的男人!剛才的感覺是令她非常惶恐的,因為……她發現她竟並不排斥!這是兩年來從不曾有過的感官體驗與親密!這叫她情何以堪!怎麽對得起辰熙哥!
“……嘶。”穆亦城拂著右肩,傳來吃痛的抽氣聲。
寒羽立刻緊張的又靠近了些,臉上掛著怎麽也掩飾不住的關心:“你……你怎麽了?對不起,我……我剛才不是故意要推你。不是,我……我是要推開你,但是……但是我忘記了你身上有傷。”
唉,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語無倫次過,寒羽感覺頭痛不已,臉色也羞得緋紅。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傷好了,就可以繼續做我剛才想做的事?”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現在的小雨推拒他,心明明是疼的,卻想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這是第一次想做無賴的地痞流氓,隻因為不想再讓眼前心愛的女子溜掉了。
無論用怎樣無恥的方法,先誘哄進婚姻的殿堂再說,那樣要心安一點。因為……他發現她現在的樣子,生得更美了。
“當然不行!”寒羽片刻瞪大了眼睛,一臉防備。
看她拒絕得這樣直接幹脆,斬釘截鐵,“……嘶。”穆亦城故意又開始皺起眉頭抽氣,仿佛真的很疼。
“喂喂喂,你又怎麽了?”一遇到穆亦城,寒羽對待其他人的冷靜與聰明就全沒了,有點迷糊,有點傻氣,也有點率真的天真,仿佛骨子裏本該如此。
“我的傷口好象被你剛才那用力的一推,裂開了。”穆亦城尤其在“用力”這兩個字上加重了發音。仿佛他親吻她時,被“殘忍”的推開了是件多麽大逆不道的事。
可惜寒羽的關切占了上風,沒理會他的話裏有話,當下憑著自我意識熟門熟路的在房間裏找到了醫藥箱,她爬上床的正中央,對著坐在床沿一臉複雜的穆亦城招了招手:“喂,你……過來。”
談不上來那種招呼人的方式,仿佛認識了好久,朋友間的,戀人間的,沒有身份地位懸殊的夫妻式的招呼。敢如此這般招呼鼎鼎大名穆亦城的,估計就她一個了。
可是穆亦城並不惱,反倒心情愉悅起來,真的隨著她的手勢無言的坐了過去。他知道小雨失憶了,而他也並不想讓小雨記起以前的痛苦記憶。他隻想讓她……重新愛上。
他現在深切的感知到改變之後的小雨比從前快樂,有主見了很多,潛意識裏她自己現在表現出來的,才是她真正喜歡的相處模式吧?那麽,他願意無條件配合。
兩個人一下子又離得很近,穆亦城比較高,在寒羽低頭認真將他右邊的睡衣輕輕往下拉,皺著眉頭緊張的為他處理果真已經裂開的傷口時,他微微一瞟,就能將她性感的鎖骨甚至是因為她低頭的動作而往下傾斜的睡衣裏的美好風景一覽無餘。
身體又為此而躁熱起來,但是怕嚇到了她,而隱忍著,繼續不動聲色。
正在仔細處理傷口的寒羽顯然也感覺到了他細微的變化,沒往其他方麵想,她抬頭擔憂的看他一眼,有些不情不願的伸出左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然後大聲叫嚷起來:“哎呀,你怎麽又變得這麽燙?是不是因為傷口又裂開,感染後又發燒了?不行,我去給你拿退燒藥!”說完,她就要跳下床。
她欲撤離的手卻被穆亦城緊緊的握住,下一秒,她落入他堅實的懷抱,他用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臂將她摟得很緊。
因為顧及穆亦城的傷,寒羽不敢太過掙紮,隻能略微埋怨的小小聲嘟噥道:“快點放開我啊,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不用,我沒事。你別動,一下下就好,就讓我這樣抱一下就好了。”穆亦城苦笑不已,四年前他的女人隻有她,兩年來她不在,無論再孤獨寂寞,他沒要過其他女人。現在,明明渾身難受得要命,卻不敢輕舉妄動,怕唐突嚇跑了佳人。
曾幾何時,他穆亦城如此狼狽過了?她無知的話語,透著一種致命的誘惑,仿佛兩年來她一直是純潔的,不解世事的,若真是如此,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人的酷刑。
穆亦城不是沒有想過,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說不定她早已投入其他男子的懷抱,又或者幹脆已嫁人為妻,更甚者連小孩子都有了,剛隻這樣想,他就快瘋掉!
但穆亦城又告訴自己,隻要能找到她,他可以不介意這些,因為已經再也無法放手了。
他是極度自私的人,好不容易愛上,就算傾其所有,也想將愛奪回來,而不是偉大的成全別人。可是,現在,他這樣擁著懷中僵硬的想掙紮又因為他的傷口而不敢掙紮的青澀的女子,他知道,他穆亦城是何其幸運,不用以身試驗,他也敢肯定懷裏的女子是他的,哪怕改變了容貌,也是他獨一無二的女人,沒有經過其他人所汙染的純淨天使。
此生,他是再難放手了!
不知道被穆亦城摟了多久,寒羽一直僵持著身體,不敢亂動。
終於,他的聲音不再那麽壓抑與低沉,身體的溫度也仿佛正常了許多,他微微歎息的說道:“時間還早,你再休息一下吧。”
寒羽正為目前兩人親昵的狀態感到苦惱,一聽這話,立刻應聲躺了下去,乖乖閉上了眼睛。
穆亦城為她蓋好了被子,卻並不想離開有她氣息存在的這個房間。他起身走到了窗台前,出神的凝望著外麵,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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