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飛行員驚出一身冷汗。
    地麵報告上說喪屍會用槍，現在他們發現這些類人生物連防空導彈都會用了？
    雖然它們的操作極其笨拙，發射時機也往往不對，但這種趨勢足以讓所有飛行員脊背發涼，威脅小但還是有。
    為了應對這些威脅，聯軍空軍不得不改變戰術。
    轟炸機更多地在高空投擲精確製導炸彈和防區外彈藥，減少低空滯留時間。
    攻擊機則必須在戰鬥機的嚴密護航下行動，並且優先清除那些對空威脅大的變異體、會放電的喪屍、使用防空武器的喪屍集群以及任何看起來像是巢穴或指揮節點的目標。
    無人機的使用變得更加頻繁。偵察無人機24小時不間斷地監視戰場，尋找屍潮的弱點和新型變異體。
    攻擊無人機則成群結隊地出動，如同蜂群般撲向地麵目標，用小型彈頭精確清除持械喪屍或小型變異體，即使被擊落損失也可以接受。
    天空中的戰鬥變得愈發複雜。
    人類方飛行員依靠科技、訓練和勇氣，與那些依靠生物本能和詭異進化、數量近乎無限的飛行變異體以及地麵防空力量，進行著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每一次出擊都可能成為永別，每一次返航都意味著飛機上會增添新的彈孔和抓痕，或許有的人可能會永遠停留在那裏。
    ————
    幾天後，新德裏的天空被濃煙和遠處爆炸的火光染成一種病態的橘紅色。
    霍te大將的指揮部設在一座經過加固，曾是豪華酒店的地下掩體內，空氣中彌漫著塵土，汗水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腐爛氣味。
    全息沙盤上，代表聯軍推進的藍色箭頭已經如同幾把尖刀，深深刺入新德裏殘破的城區，將猩紅色的屍潮區域分割並壓縮。
    “將軍！第19裝甲擲彈兵團報告，他們已經突破至天竺門廣場！正在清剿周邊建築內的殘餘抵抗。”
    “城西的次時代突擊隊拿下了舊議會大廈，並建立了前進火力點。”
    “好消息，我軍無人機在康諾特廣場附近確認擊斃一頭疑似具有指揮功能的特殊變異體，其周圍喪屍出現明顯混亂。”
    捷報頻傳，但霍特臉上並無喜色。多年的戰爭經驗告訴他，越是接近勝利，越是敵人最瘋狂的時刻。
    新德裏是天竺瘟疫中心，說不定有什麽怪物在等著我們。
    霍te：命令各部，鞏固現有陣地不要冒進，偵察單位前出，重點搜尋地下設施、地鐵網絡和大型地下綜合體的入口，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先頭部隊試圖向市中心的地標建築，紅堡方向推進時，屍潮的反撲以遠超預期的狂暴姿態驟然爆發。
    這一次，不再是散兵遊勇式的衝擊。
    數以萬計的喪屍仿佛被無形的鞭子抽打驅策，從四麵八方每一個廢墟角落、每一個地鐵站出口、甚至是從炸開的下水道中瘋狂湧出。
    它們之中混雜著大量高級變異體，不再是各自為戰，而是呈現出一種粗糙卻有效戰術配合。
    巨像喪屍並排前行，如同移動的肉盾，為後方噴吐酸液和釋放電弧的變異體抵擋子彈。
    獵殺者不再盲目衝鋒，而是利用殘垣斷壁快速機動，專挑防線薄弱處和落單的士兵下手。
    更可怕是，那些會使用武器的喪屍數量激增。
    它們占據製高點，用精準的不像話的點射壓製聯軍火力點，甚至操縱起幾門被遺棄但經過簡單修複的防空炮，對低空盤旋的直升機和攻擊機構成了實實在在的威脅。
    “頂住！開火！全力開火！”
    “反坦克小組！左邊！那頭巨像後麵跟著三個放電的！”
    “我們需要空中支援！現在！坐標發送！”
    “媽的！它們的火力太猛了！狙擊手！幹掉樓頂那個拿火箭筒的！”
    通訊頻道裏被各種呼喊命令填滿，推進中的聯軍部隊猝不及防，好幾處鋒線被迫後縮，陷入慘烈的拉鋸戰。
    裝甲部隊的推進變得異常艱難，狹窄的街道限製了機動，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讓坦克的主動防禦係統都應接不暇。
    一頭巨像喪屍嚎叫著撞塌一棟半毀的樓房，碎石瞬間掩埋了一個步兵班的位置。
    幾乎同時，密集的電弧從多個方向射向一輛孤軍深入的豹2a7，它的主動防禦係統攔截了大部分，但依舊有漏網之魚擊中履帶和引擎艙。
    坦克猛地一震，冒起黑煙癱瘓在原地。
    周圍的喪屍立刻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般蜂擁而上，樓宇間，獵殺者與裝備外骨骼的次時代士兵展開殘酷的近距離跳躍搏殺，利爪與合金裝甲碰撞出刺耳火花。
    地下掩體內，霍te盯著沙盤上幾個突然變得鮮紅、代表遭遇高強度抵抗的區域，他臉色鐵青。
    霍te：果然如此，命令預備隊，第1裝甲師戰鬥群立刻投入戰鬥，從東部街區撕開缺口，減輕正麵壓力，所有炮兵單位，火力覆蓋c7、d4區域，打亂它們的集結， 通知空軍，我需要他們不計代價，清理出一條通往市中心的空中走廊，把最重的炸彈扔到紅堡周圍！
    戰爭的齒輪再次瘋狂轉動，更多的鋼鐵洪流注入城市戰場。
    重炮的怒吼幾乎連成一片，將一棟棟可能藏匿喪屍的建築夷為平地。
    天空中，戰鬥機和攻擊機冒著地麵越來越猛烈來自放電者和持械喪屍的防空火力，依舊俯衝投彈，用航炮清掃街道。
    然而，小強的反擊瘋狂得超乎想象。喪屍似乎完全不計損失，它們用屍體鋪路，用血肉消耗聯軍的彈藥和精力。
    每清理完一個街區，總會有更多的喪屍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鑽出來。
    整個新德裏仿佛變成一個巨大的、充滿死亡陷阱的蜂巢。
    而在城市地下深處，某座被改造得麵目全非，布滿了生物質粘液和蠕動血管狀組織的秘密巢穴中，小強通過感知共享，目睹著他麾下大軍節節敗退的景象。
    他手中的酒瓶早已捏碎，玻璃碴深深刺入掌心，黑紅色的粘稠血液滴落在地，發出滋滋的腐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