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察覺到先行者強烈的攻擊意圖，她也沒想伸手去摸，她看著來到自己身前的卡婭，垂下頭認真的觀察著她的左眼。
    一隻璀璨且清澈的閃著光的眸子中帶著純潔和不解看著她，也似在默默觀察著她。
    凱爾希還記得…她曾在許久之前，某一次來到了伊比利亞的海岸…她看見過那些還能在淺海處看的到的海嗣，也是這麽純真的觀察著她…
    它們那時沒有遍布軀體的骨節，也沒有猙獰可怖，閃爍著幾乎能將人靈魂直接拉入深淵的利爪…
    她沒能從卡婭身上看到一絲一毫她想看，又不敢看見的東西，隻有那條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標誌在她的眼中倒映…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耳邊卻響起一陣低啞的嘶吼聲。
    “無鱗…別用，你的手，碰她。”
    先行者的目光直勾勾的放在凱爾希抬起的手上，若她再有幾分動作，它會直接撲上去咬碎那隻他認為肮髒的爪子。
    他們曾也是這樣，好奇中帶著恐懼和他們接觸，他們把他們視作朋友，可那些陸上的無鱗，海中的無鱗，對他們做些什麽？
    “（低啞且沉悶的嘶吼聲。）”
    如同滾雷般轟隆隆的聲響從它的喉中發出，慢慢變得小聲，隨後逐漸歸於靜謐，因為它看見了自己的神主慢慢的湊到凱爾希的手心下，懵懂的抬起頭看著她。
    “先生，你不開心…是卡婭惹你生氣了麽？”
    凱爾希不做聲響的看著將頭頂湊到她手心中的卡婭，看著她那無辜的臉和天真的眼睛…
    如幼童般純粹的情緒就像一道熱流，順著她僵硬的如同堅冰一般冰冷的的軀體慢悠悠的滑過。
    她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在向自己傳遞她的善意…她能隱約看見那道藍金色水麵下隱藏的汙垢與破敗不堪的身軀…
    但盡管這樣，她仍舊在信任她這個剛剛想要與她搏殺的家夥…
    到底那些人做了什麽，才將這個單純，對世間一切抱有善意的孩子折磨成如今麵對誰都要舉起手中的武器…用警惕，帶著殺意的目光冰冷的掃過它們的靈魂…
    它們本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它們有自己的情感…並不是它們所說的，沒有情感的工具…怪物…
    “對不起……”
    凱爾希發出一聲滄桑，帶著沙啞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冷漠，失去了往日那沉重包裹壓彎脊椎的疲憊…隻留下了她最單純，最誠懇的歉意。
    “嗯？先生在說什麽？e……好哦，我原諒先生啦～”
    凱爾希頓愕住，苦笑一聲後說道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要跟你道歉麽…”
    卡婭疑惑的搖搖頭，她不明白但是她感覺先生說完這些話後放鬆好多，而且她感覺到的，先生身上背著的東西好多好多，她已經非常非常累了。
    如果…自己能讓她稍稍輕鬆一些，也是好事嘛，以前有人對她說……說…說了什麽來著…
    3在凱爾希旁邊看著卡婭，口中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嘶鳴聲，似也是在道歉。
    卡婭立刻回過神勾起一抹笑意看向3
    “呐呐，咱也原諒你了哦，不要傷心啦，卡婭不會傷害任何對卡婭好的人的～”
    隨後她轉過頭重新看向凱爾希，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手指
    “因為…卡婭輸了，所以，不能再問先生問題了…”
    凱爾希頓住，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是啊…她失去了記憶，忘卻了斯卡蒂，其下掩埋的回憶也隨之潛入水底…那些痛苦的，快樂的，一並沉沒了下去…
    她現在完全可以引導著她，讓她……
    凱爾希迅速收回腦中的想法，因為她已經看見先行者慢悠悠的伸出利爪，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了。
    “無鱗…你快要觸碰底線了，你不會，想碰到它的…”
    凱爾希慢慢垂下眼睛，是啊…為了她的一己之私…可是…這片大地…這個世界的存亡…
    凱爾希輕輕揉搓著卡婭的頭頂，她該怎麽選…到底要選哪個…到底要選哪個…哪個呢…？
    “先生？”
    凱爾希睜開碧綠的眸子，看著卡婭眼中不帶一絲雜質的看著她後輕輕發出一聲自嘲的笑。
    這片大地尚未有她未曾解開的謎團，更別提她從未涉身過的海中…她看著自己不帶一絲雜質…而她，卻想的都是算計。
    “對不起…卡婭，給你帶來不好的東西了。”
    卡婭連忙搖搖頭擺擺手，認真的看著凱爾希
    “先生不用道歉，是卡婭不對…是因為卡婭先生才開始煩惱的，所以…所以應該是…”
    凱爾希歎了口氣，輕輕搖搖頭，卡婭隨之噤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歲了…她遇見過單純的孩子…也看見過他們因為自己的善意在這片充斥著苦難，哀嚎，病痛的大地不幸遭遇苦難…
    他們或會帶上仇恨的火灼燒汙垢，亦或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自我了解…
    她做不到抹除一切苦難，除開活得久了點之外，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人，身患重疾，對這片大地的一切無能為力的垂垂老朽的普通人…
    “不，是我要說對不起……卡婭，雖然是我贏了，但…我還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麽。”
    卡婭點點頭，她不介意，但是她有可能回答不出來的說…
    “不必追求答案，我隻要你記住，算是你答應我的事情…
    若苦難追上了你，身纏疾痛…若你目視一切皆為塵埃，舉目無光…”
    凱爾希垂下腦袋，她的短發披散在她的耳邊，她看著自己的腳，看著腳下的大地，似要從更深處看到什麽一般…
    她看不到萬物的本質，為何這個世界充斥苦難？為何她要背負這麽多行走，承受數萬年的無能為力還有孤獨…
    她能做得到的很渺小，她也曾把希望寄托於別人身上，期盼可以從他們的腳步下看見自己所追尋著什麽…
    “請記得…拜托…不要傷害阿米婭，不要傷害博士…不要傷害羅德島…”
    凱爾希抬起臉，單手捧著卡婭的臉，臉上帶著支離破碎，且疲憊的笑。
    ps現在發燒了，剛又量了一下388了，錢全沒了，床又塌了，這章純是在渾渾噩噩的情緒下寫出來的，別噴。
    凱爾希，嗚嗚嗚嗚，我的凱爾希，你怎麽受了那麽多罪啊啊啊
    對了對了，再推推寶的書，主角是歸海楓，主角是歸海楓，重要的事情說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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