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畫像之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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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雲茂知曉身份後,目光依舊沒從沈清琦的容顏上移開。
他的打量引得容瑾微蹙眉,沈清琦鄉下莊子裏長大的不知規矩也就罷了,裘雲茂也是如此不懂規矩?
容璉上前走到了裘雲茂跟前道:“裘表哥,你快看看是你說的那個天下第一美人漂亮,還是我皇嫂漂亮?”
裘雲茂見容瑾不悅,連收回自己的眼神,淡笑道:“那自然是比不上太子妃殿下的。”
“我就知曉,皇嫂的容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容璉笑著道,“快裏麵去吧,今日我可是請了長安城之中最好的糕點鋪子的掌櫃的前來做糕點的。”
沈清琦在容瑾邊上,也隱約察覺到了裘雲茂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對勁,正人君子哪能這般冒昧地盯著人瞧。
不過,能是容瑾好友之人,又豈是什麽好貨色?
裘雲茂口口聲聲心儀什麽美人,這會兒卻來眼巴巴地盯著她瞧,可見也是貪圖美色之人。
裘雲茂如此孟浪唐突,和容瑾這陰險小人果真就是一丘之貉。
沈清琦厭惡地瞥了一眼容瑾,容瑾見後蹙眉,他已是習慣了自家太子妃的陰晴不定,但她這一眼神分明就是厭惡:
“清琦,你為何這般看我?”
沈清琦甩開了容瑾的手道:“你那好友如此無禮地盯著我甚是讓我不舒服,你與他乃是好友,同他一般,都是見到美色就移不開眼的登徒子。”
容瑾甚是無奈:“怎麽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沈清琦輕哼一聲,見著回廊那邊,嚴泠疏坐在廊簷下正望著她。
沈清琦前去了嚴泠疏跟前道:“幾日不見,泠疏妹妹氣色怎得差了這麽多?”
嚴泠疏連起身,滿是提防行禮道:“參見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
沈清琦朝著容瑾道:“夫君,你去與男賓們相談吧,幾日不見泠疏妹妹,我想與她多說說話。”
容瑾讓著柴嬤嬤好生照顧著沈清琦,便到男賓那兒去了。
嚴泠疏在太子走後,甚是正義凜然:“雁過留痕,你休想一直誆騙太子殿下,總有一日你會再露出馬腳的。”
沈清琦靠近嚴泠疏耳邊用兩人能聽到之聲道:“可惜你心中掛念的太子就是不相信你呢,就算我露出馬腳,夫君還是信我的呢。”
嚴泠疏起了一身的冷顫,“你!你……”
沈清琦淡然一笑道:“妹妹年紀小,稍微逗一下還真信了。”
嚴泠疏微抿紅唇,怒視著沈清琦。
沈清琦坐在她邊上道:“我甚是期待著嚴妹妹你早日入東宮了。”
起碼養傷的時日內,逗逗這位泠疏妹妹是不會煩悶了,也算是個樂子。
至於日後讓容瑾五馬分屍後,若是嚴泠疏願意守寡,就讓她在宮中守寡。
若是不願意守寡,將她帶回瓊水宮之中去。
沈清琦在嚴泠疏邊上,一下子就有不少千金過來行禮。
行禮過後,三三兩兩在一起小聲交談著:
“沒想到太子妃與嚴姑娘如此要好,不是說,嚴姑娘要做太子側妃了嗎?”
“誰都知道咱們這位太子妃是陰差陽錯搶了她妹妹的太子妃之位的,這也隻能和嚴姑娘交好,才能保證她在東宮之中的地位啊。否則等沈輕仙入了東宮,哪裏還有她的地位?”
沈清琦用著內力聽著千金們的私語,不由淡笑了一聲,遠遠望去,小池塘的對麵便是男賓所在之地,涼亭之中坐著容瑾等人。
嚴泠疏隨著沈清琦一起望過去,她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
涼亭裏邊。
嚴昊嚷著要看裘雲茂帶來的畫像,倒也不是什麽愛美色,不過就是一隻聽裘雲茂誇得厲害,想要一見。
沈璧道:“表哥,可別藏著掖著了,快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
容瑾端起茶盞,看向池塘對麵的沈清琦,她與嚴泠疏二人似乎是相聊甚歡。
想來,她也能早日接納東宮會有側妃一事。
裘雲茂拿起一旁藏有畫卷的盒子,走到臨湖亭邊,剛將盒子打開,裏麵的畫卷就落在了湖水之中。
“啊呀!”嚴昊驚道,“這畫像怎麽掉落在水中了呢,快些下去撈吧。”
“可別毀了表兄心儀姑娘的畫像。”容璉自告奮勇道:“我跳下水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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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雲茂攔住了容璉道:“小秦王,不必了,許她真的是仙子,不想讓我將她的畫像亂傳,就讓這畫像在湖水之中飄著吧。”
“可惜了。”嚴昊歎氣,“本來還想看看雲茂兄心心念念姑娘的容貌。”
畫卷隨風蕩起的漣漪越飄越遠。
沈璧的手下進了涼亭在沈璧耳邊耳語了幾句。
沈璧走到了容瑾跟前小聲道:“殿下,紅燭當真有在長安城之中出現,已經找到她的行蹤,就是怕她武功高強,我們沒法讓她落網,派出禦衛軍又恐鬧得人心惶惶。”
嚴昊道:“紅燭是鳳清瑤身邊最為信賴與得力的聖女,她來長安莫不是知曉了殿下的身份,來找殿下複仇的?”
容瑾皺眉道:“想個法子,將紅燭捉拿歸案,能留活口就留活口,若是不能留下活口,就殺了她!”
“是。”沈璧應下。
……
沈清琦在廊簷下坐了一會兒,不少姑娘千金前來行禮,她便嫌太煩,挑選了了一處池岸邊的柳樹下躲清淨。
讓柴嬤嬤在外邊攔著,總算是得了清淨。
“尊主,好像有一幅畫飄過來了呢!”
沈清琦見著被水泡過的畫卷,將畫卷給撿起打開,已經被水泡過的畫卷還濕漉漉地往下滴水,整張畫被水泡得暈染了墨汁,看不清楚先前畫像裏邊的女子長什麽模樣。
藍星看著畫像歪頭道:“這畫像之中的女子不是尊主您嗎?”
“就是尊主,兩年前尊主來雲水宮的時候就是穿著這身衣裳,雖然那時候戴著麵具,但也跟仙女似的。”
沈清琦細細一看,還當真是她自己,且畫像之中的她還沒有戴麵具,這畫像人物雖已模糊不清,可她自幼在雲水穀練功,畫中雲水穀的景色,於她而言,是銘記於心的。
沈清琦捏緊了畫像,因著遇水,她一用力,畫像都碎了。
沈清琦低頭望著畫像下暈開的墨漬,隱約可見裘雲茂三字。
這畫是裘雲茂而畫的?莫非他見過自己?
沈清琦皺眉回想著,陡然間想起兩年前她去雲水穀看剛入宮門的小徒弟們練功,偶遇一個年輕富商公子被山虎追趕。
彼時人命關天,她都沒有顧及戴沒戴麵具就出手相救。
那年輕富商的容貌沈清琦早已忘卻,可今日這畫像倒是提醒她了,那被她所救的年輕富商恐就是裘雲茂。
裘雲茂方才緊盯著自己的容顏,並非是貪圖美色,而是他認出了自己。
沈清琦緊蹙眉頭,提起裙擺,望著小池對岸的涼亭之中而去。
她得趕在裘雲茂告知容瑾她會武功之前趕到容瑾身邊。
一路疾走,沈清琦到涼亭時,容瑾正在與裘雲茂相聊。
“夫君!”
路雖不遠,但疾馳而來使得沈清琦氣息甚是不穩,這聲夫君聽著都是愈發地虛弱。
容瑾忙起身扶住了沈清琦,皺眉道:“你也不知你身子骨有多弱,怎麽這般著急?”
沈清琦望向一旁的裘雲茂,她的手緊緊扣著容瑾的手腕,隻要容瑾質問她為何會武功能救下裘雲茂,那容瑾的手骨便會被折斷。
但觸及容瑾眼神,似乎毫無懷疑,難道裘雲茂好像並未將她會武功一事告知給容瑾?
沈清琦道:“我在池邊撿到了一幅畫,都被水給泡的看不見原本模樣,但隱約還能見到裘表哥的署名,不知是不是裘表哥所畫的?”
裘雲茂起身望向了被容瑾所扶著的沈清琦,從她手中接過畫像:“多謝太子妃殿下了。”
沈清琦淡笑了一聲道:“裘表哥不必言謝。”
容璉墊腳湊上去看著被水淋的暈墨的畫像,“都看不清長什麽模樣了。”
沈清琦問道:“這畫中人是……”
容璉道:“嫂嫂,這畫像上的姑娘是雲茂兄心心念念的心儀之人,這兩年雲茂兄一直在找這位救了他性命的姑娘,還說非她不娶呢。”
沈清琦聞言與裘雲茂目光對視了一瞬,她又移開了眼神看向容瑾道:“夫君,你怎麽不幫裘表哥找找他心儀的姑娘呢?”
容瑾見自己吃過的茶遞給了沈清琦,“人家姑娘也不知可否成親,哪能大張旗鼓地找,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你喝口茶緩緩,一幅畫像而已,也虧得你這般著急跑來。”
沈清琦淡抿一口茶,她不知裘雲茂存了什麽心思。
容瑾不信嚴泠疏的話,可不代表他不會去信裘雲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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