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為陛下登基獻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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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國舅一下子動彈不得,也說不出來半句話語,沈清琦還裝作關心地問道:“舅舅這是怎麽了?來人,扶舅舅下去歇息吧。”
    施國舅氣憤難當,但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隻得任由宮人們將他攙扶下去。
    沈清琦看向了底下眾人道:“你們還有誰對本尊坐在龍椅上,有所意見的?”
    朝中本就有一半都是她們沈家的門生,雖說沈老太傅已經走了,但他們乃是沈家舊部,如今皇後又有皇子傍身,他們可沒有必要出言去為難沈清琦。
    嚴家的門生因著嚴相爺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會出頭。
    至於其他的朝臣見著是陛下讓皇後入座的,自然也在登基大典上出來,惹得帝王不悅。
    沈清琦見無人再說什麽,便默默地收回了手中的珠子。
    一旁的容瑾見狀輕笑了一聲,在龍袍寬大袖子的遮掩下,握緊了沈清琦的手,用這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今日登基有你在身側,我甚是欣喜。”
    沈清琦朝著容瑾淺聲一笑:“日後這九天寰宇就是唯你我獨尊。”
    容瑾也是輕輕一笑。
    登基後,便是陛下登基的宮宴,宮宴甚是熱鬧,黃昏時候宮人們就點燃了宮苑內的燈籠,燭火光芒亮堂如同白晝一般。
    宮宴之上,觥籌交錯,台前有著教坊之中的舞姬們,在樂師的吹簫之下翩翩起舞。
    舞姬下去換人時,臣子席位上之中有一千金出聲,“陛下,臣女不才,今日鬥膽想要獻上一曲,為陛下慶賀登基之喜。”
    沈清琦略抬眼眸,見到了出言的千金,燈籠照耀下,女子的容貌很是秀麗,約摸著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正是一個女子最為美好的年華。
    沈清琦身邊的橙心道:“她是戶部尚書之女,蔣采兒。”
    人家小姑娘都這麽壯著膽子說要獻上一曲,這樣大喜的日子裏,容瑾不可能拂了臣子的臉麵,便應下。
    這蔣采兒彈奏的乃是一曲鳳求凰,曲聲悠揚,顯然是練了許久的,一曲完畢,眾人皆紛紛稱讚。
    蔣采兒羞紅著臉走到了容瑾跟前道:“臣女獻醜了。”
    沈清琦輕笑著道:“的確是獻醜了。”
    蔣采兒羞紅的臉一頓,她自認為自己的古琴不差,以往因為有沈輕仙壓著她不敢展露才藝,沈輕仙變瘋癲後,蔣采兒的琴技在長安城之中她自認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會兒皇後娘娘怎能說她是獻醜呢。
    “紅燭,你來彈奏一曲,讓蔣姑娘看看何為不醜。”
    坐在韓王府席上喂著一旁小思齊吃著肉丸,聽到了沈清琦的聲音,紅燭起身道:“是,尊主。”
    紅燭將小思齊給了沈璧照料後,她便走到了古琴跟前,問著蔣采兒道:“蔣姑娘,我可否用下你的古琴?”
    蔣采兒點頭道:“郡主自便。”
    蔣采兒必定是不信紅燭一個出生江湖的姑娘,能彈得多好的古琴。
    紅燭將指尖放在琴弦之上,一道音符躍然而出,紅燭所彈奏的也是鳳求凰,雖同是鳳求凰曲子,但顯然兩人額的功底區別甚大。
    紅燭所彈之鳳求凰讓人躍然至於山野之間,似真有鳳鳴求凰,不似蔣采兒流露出的小女子情愛,紅燭的曲調更為大氣。
    紅燭一曲罷,眾人久久不能還神,直到沈清琦輕輕鼓掌,眾臣子才接連稱歎。
    嚴家那席上的嚴昊眼眸一亮,“竟不知弟妹有這麽好的琴技!”
    紅燭淡笑道:“我的古琴是跟著空懷道長所學,其實我也是比不上皇後娘娘的琴藝的。”
    容瑾好奇地望向了身側的沈清琦,“你竟然還會彈奏古琴?”
    “嗯。”沈清琦輕笑道,“我師父空懷道長的琴技可是在江南都乃是聞名的,幼時跟著師父學過,你若是想聽,我也彈奏一曲,為慶賀你登基之喜。”
    容瑾自然是想要聽的,他先前都沒有見過沈清琦彈奏古琴。
    一旁的蔣采兒在聽到紅燭的琴聲之後已是自慚形穢,但她還是好奇於沈清琦的琴藝,她出聲道:“我鬥膽想要和皇後娘娘切磋一番。”
    沈清琦言道:“我怕傷了你。”
    蔣采兒道,“傷?”
    沈清琦淺聲一笑道:“你既要切磋,廣陵散可會?”
    “會。”蔣采兒點頭應下。
    沈清琦道:“那就彈奏廣陵散吧。”
    蔣采兒落坐在自個兒的古琴前,見著沈清琦就用了教坊之中的那把名不見經傳的古琴,一下子蔣采兒便多了份信心,她的古琴乃是名家所傳,乃是名副其實的古琴。
    沈清琦落坐後,試彈了幾個音之後,朝著蔣采兒道:“開始吧。”
    蔣采兒先彈一個音,很快沈清琦便跟上,廣陵散此曲甚是肅殺,蔣采兒的起調便是柔和了許多,沈清琦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充滿殺伐之氣的音曲頓時驚駭住了眾人。
    曲調鏗鏘有力,猶如雲出見日,時如浪潮破岸,就在這時蔣采兒已不能跟上沈清琦的曲子。
    蔣采兒不甘心將手放在琴弦上時,她的琴弦卻是盡數破裂,傷及了她的手。
    蔣采兒卻並沒有痛呼出聲,而是愣愣地聽著沈清琦的彈奏,直到約莫著一刻鍾後,甚為悲壯淒涼的哀調之後,琴音戛然而止,眾人才為回神。
    坐在上首的容瑾望著沈清琦淺笑出聲道:“皇後之琴藝實乃是高超得很。”
    沈清琦走到了蔣采兒身邊,看著蔣采兒指尖流著的血道:“就說會傷著你的,你還是不信,我讓陵遊給你一瓶金瘡藥,他的藥不會留疤。”
    蔣采兒呆呆地望著沈清琦,應下道:“多謝皇後娘娘。”
    沈清琦回到了容瑾邊上,容瑾道:“我還從未曾知曉你的琴技竟是如此高超。”
    沈清琦對著容瑾道:“我可不隻琴技高超,琴棋書畫這四樣,我自問足可睥睨於眾人,當年我在江南時,不少官員都讚歎過我的畫作。”
    容瑾倒是絲毫不會覺得沈清琦自大,她敢這麽說必定是真的:“等回去之後,你為我作一副畫作。”
    “陛下,臣女不才,特獻上一副字,恭賀陛下登基大喜。”
    沈清琦身邊的橙心又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子,“此人乃是張翰林家的孫女,其父在國子監裏麵,張翰林可還是沈老太傅的門生之一,沈家這麽提拔她,她膽子倒也挺大。”
    容瑾聽到了橙心的小聲之言語,望向了底下張家千金說寫的字,容瑾稍愣,“這是你的字?”
    “臣女不才,聽聞陛下喜歡道德經,所以抄錄了一份道德經獻給陛下。”
    容瑾命著內侍將張家千金的字拿了上來。
    一旁施國舅府桌子上的施雅雙咬著後槽牙,緊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