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青樓裏的美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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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顏收起畫筆,在懸鏡司用完晚膳。
    一天十多張畫,鐵打的身體也挺不住,更別說她這具較為體弱的身體。
    【池寶,今晚有劇情任務。】
    【劇情:
    使盡渾身解數,男人也未對她起一絲心思。
    阿顏心頭萬分不甘。
    原先以為自己風華絕世,任何男人都擋不住她的魅力,可今日她感覺到氣餒與懊惱。
    這寧朝到底喜不喜歡女人?難道他是斷袖?
    阿顏決定,再勾引一次。】
    看完劇情任務所做的一切,池顏臉頰熱了熱,耳垂染紅,輕咬唇瓣,好半天才小聲地問:“可以不做嗎?”
    這也太羞恥了。
    【池寶,忍一忍就過去了。】
    池顏隻好應下。
    從懸鏡司出來。
    來到馬車旁,男人一直在身後跟隨著。怕再遇到那晚她被凶犯抓走的事,回青樓的路上,全程都會護著。
    池顏主動地上前一步,勾著他一截冷白的手指,溫吞地說:“奴家害怕,寧大人,同奴家一塊兒入馬車吧。”
    寧朝冷漠地看著她小動作很多地說話,沉默了幾秒,答應下來。
    知道自己若是不答應,女子會耍小性子嬌蠻地不肯走。
    雖然也有他的縱容在其中。
    進了車廂。
    一盞燭燈在車裏亮起,隨著馬車顛簸,燭光晃在車廂四周,搖曳不止。
    女子坐到他身旁,摘下帷帽,那張穠麗精致的容顏映著燭光,美得驚心動魄。隻見她靠近了一些,手指纏著他半截衣角不放,聲線嬌嬌柔柔。
    “寧大人~”
    寧朝抬手緊緊攥住她細軟的手腕,眉頭微蹙,冷冷地說:“你不怕太子殿下發現?”
    中午時還說想成為太子殿下的人,此刻又勾引自己。這女人到底什麽意思?
    手腕力度有些重,帶來陣陣疼意。池顏忍著疼,另一隻手緩緩朝他靠近,如同青蛇般攀上他的後頸,泛著粉紅的膚肉沁出絲絲縷縷的惑人香氣,貼在他耳畔前,不緊不慢地說。
    “寧大人不說,太子殿下也發現不了。再說了,隻不過是想讓寧大人親親阿顏。”
    將一個壞女人表現得淋漓盡致。
    寧朝望著她那一張一合的粉潤嘴唇,掌心觸感柔軟細膩,無一不再引誘著他親上去,含住那張總是吐出氣人話語的唇,吮吸嘬咬,讓她清楚勾引自己的代價。
    聽她啜泣、嗚咽地倒在柔軟褥子中,在車廂中顛簸衝撞……
    但。
    他不可以對她做這些。
    隻有等到八抬大轎娶她進門,那時才名正言順。
    “我不會讓你嫁給太子的。”男人鬆開了手,兀然留下這麽一句話,掀開簾子去外麵坐。
    車廂剩下了她一個人。
    池顏呆呆愣住,袖子裏的手指微微攏起,潮紅的眼眸抬起,望著車簾的方向。
    【池寶,沒關係,劇情任務已經完成了,愛意值也加了五點。】
    一共八十五點愛意值,五十點黑化值,任務快要完成啦。
    池顏回過神,整理著泛起褶皺的裙擺,點點腦袋說:“嗯。”
    *
    之後半個月她白天待在懸鏡司畫像,晚上回青樓睡覺。
    今日一早,老鴇麵露喜色,來到她的住處,說道:“今晚便是阿顏你的初夜日子,那位大人物會過來,你好好準備。”
    睡得正沉的池顏被老鴇從夢中叫醒,緩緩睜開眼,坐起身便聽到老鴇說的這句話。
    原主一直守身如玉,未同其他青樓女子一樣去接客的原因,是在等太子殿下。
    如今太子殿下來到醉相思,點名喚她過去,這便是要與她共度良宵的意思。
    池顏隻能換一襲紅豔長裙,臉上還塗抹了胭脂水粉,銅鏡裏的她看著都不像自己,充滿陌生感。
    她收回目光。
    覺得這樣也不錯。
    劇情裏太子最不喜濃妝豔抹的女子。
    直到大結局,也未娶妻。
    即便是劇情中的女主也入不了他的眼,太子李戍繼承皇位之後,心思城府,行事手段比起前幾任皇帝都要殘暴冷血,表麵是一副良善溫柔的模樣,實則處置罪臣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在劇情裏,男女主破案搞事業,太子李戍劇情雖少,可每次都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池顏很放心,太子不可能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
    可當來到那間貴客豪華寢屋時,看著勾著她一縷青絲嗅的青年,她隻覺頭皮發麻,背脊發寒。
    屋子裏點了熏香,金粉般的燭光灑落在窗口,隱隱一抹飛蛾影子在外晃動。
    太子李戍離她很近,墨色長發隨著動作垂落,帶來淺淺淡淡的竹墨氣味。
    那雙覆滿濃墨的狐狸眼微微挑起,眼尾輕翹的弧度叫人心動不已,瞳色深情動人,直直凝望著她的臉。
    “你名字喚阿顏?”他溫聲問。
    池顏垂眸,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她不清楚太子到底要做什麽,這與劇情裏的太子人設不怎麽符合。
    原主不是沒試圖勾引太子,可太子比寧朝還要不為所動,甚至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像現在這般被他勾纏頭發把玩。
    李戍又問:“你可知我是誰?”
    池顏要扮演原主人設,自然要裝成不知。
    “不…知。”
    嗚嗚不想在這裏待了。
    太子身上散發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壓迫感,讓人遍體生寒。高她整整一個頭,雖麵帶笑容,卻又說不出來的危險。
    李戍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或輕或重地在她唇瓣抹了抹,想要將豔紅的胭脂抹淨,露出那片唇原本的顏色。
    似是批閱奏折般專注認真。
    直到把她臉上的妝抹花,才停下了手。
    “去把臉洗幹淨,再來見孤。”
    李戍挑了挑眉,細長的狐狸眼底劃過毫不遮掩的嫌棄,對她臉上濃妝的嫌棄。
    池顏迷茫地眨動眼睫。
    什麽?還要來見他?
    李戍危險地眯起眼,傾身緩緩靠近她,問:“不願?”
    池顏立即搖頭,“奴、奴家這便去……”
    說罷,她踉踉蹌蹌地出了屋子。
    步履急切,仿佛有牛鬼蛇神在身後追趕一般。
    李戍輕笑一聲,垂目看了眼染上胭脂通紅指腹,拿起桌麵擱置的帕子仔細擦拭幹淨。
    不到半柱香。
    怕太子降罪的池顏連臉都來不及擦幹淨水,急匆匆地回到屋子,呼吸不暢,鬢角滲出細碎的薄汗,浸濕了烏發。
    “見、過殿殿下。”
    洗去濃豔妝容,露出了那張白淨精致的臉龐,睫毛沾濕了水,眼尾紅痣覆上晨露般的水珠,在燭光照映下,純淨又姝豔。
    一如在懸鏡司裏,透過木窗,看到的樣子。
    李戍壓抑地滾了滾喉結,眸光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