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兩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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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靈溪!
    顧兮洋回家後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他現在既恐懼又害怕,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難道要永遠任那個怪物擺布嗎?想想他都覺得恐怖。
    顧家人已經都吃完飯上樓了,隻有顧豐毅一直在客廳等他,看到他失魂落魄的回來了,他忙站了起來,走過去衝顧兮洋問道“小洋,是你嗎?”
    他生怕現在的顧兮洋不是他兒子。
    顧兮洋木木的看著他,聲音裏還帶著恐懼道“爸,我見到那個人了,我見到那個控製我的人了。”
    “什麽?”顧豐毅有些吃驚,小洋見到他了?這怎麽可能?
    顧兮洋又搖搖頭道“確切的說應該不是我見到他,而是我聽到他的聲音了,當時他大概就站在我的對麵,他的聲音距離我那麽近,那麽近,但是我一點都看不到他,他真的就跟鬼一樣,我該怎麽辦爸?我該怎麽辦?”
    說著,顧兮洋走到旁邊的沙發上癱軟的坐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顧豐毅趕緊跟過去,在他對麵坐下,趕緊道“小洋,你別害怕,有爸爸在呢。我不是跟你說你要用意念打敗他嗎?隻要你意誌力堅強,自我意識強大,他是沒辦法控製你的。”
    顧兮洋卻哭著搖了搖頭“沒用的,沒用的爸,他跟我說了,他可以將我深度催眠,讓我永遠醒不過來,那樣以後我就會變成個假死人,如果我再強行反抗他,用意念抵抗他的話,他就會把我變成假死人的爸。”
    顧豐毅一聽,心裏也十分震驚,以前雨兒隻告訴他靈人控製他們身體的時候,隻要那個人意誌力堅強,他們是無法隨意對他們進行催眠控製他們的,但雨兒從沒告訴他,他們靈人還可以將他們人類深度催眠至假死人。
    但是考慮到顧兮洋的人身安全,顧豐毅也不敢讓他隨便嚐試,他不願拿著兒子的命去賭,他想了想隻好道“小洋,你不用著急,讓爸爸來想辦法,你是爸爸的兒子,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顧兮洋點著頭道“你一定要救我爸,我不想做別人的傀儡,我不想被人控製。”
    顧豐毅想了想道“這樣小洋,如果以後爸爸覺得你不對勁的時候,爸爸就會問你你冷嗎,然後你就回答爸爸是我。這樣爸爸就能分辨你是不是你了。”
    顧兮洋點了點頭,自己根本沒了主意,隻能什麽事都聽他爸爸的。而顧豐毅如此的擔心顧兮洋,卻不知道他的大兒子顧兮雷早已不是他的兒子,早已被人催眠一兩年,成了假死人了。
    顧兮雷意誌力比顧兮洋堅定的多,他的身體控製起來也比顧兮洋難控製的多。當年在沒有任何人提醒的情況下,顧兮雷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曾也在魅影控製他的時候蘇醒過,但魅影本身就有傷,當時的他根本受不得人類意念的丁點兒傷害,所以他直接對顧兮雷進行了深度催眠,將他變成了假死人,方便他使用。
    原本魅影也考慮過顧兮洋,反正都是顧豐毅的兒子。但顧兮洋生性貪玩,在公司隻是個閑職,根本接觸不到公司的核心和財務,而魅影需要顧家的財力。當時他來到人類世界時並沒有像禦靈辰一樣帶錢過來,身無分文的他需要顧家的錢,需要顧兮雷的身份,所以他便一直待在顧兮雷的身體裏,控製了他的一切。
    譚小溪回到歡怡飯館後就跟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概之前她覺得為顧兮洋流的眼淚太多了吧,現在的她好像堅強了好多。反正那樣的傷害已經很多次了,她也不介意再多這一次。
    回去後她就直接在飯館裏幹起了活,由於時間不早了,吃飯的人也不多,她就一個人躲在廚房洗碗去了。譚景榆聽小芳說她回來了後,忙去廚房找她。
    “小溪,你是不是去找顧兮洋了?”譚景榆走到她身邊,問道。
    譚小溪低著頭幹活,沒有抬頭,卻故作輕鬆道“對啊,人家畢竟救了我們,怎麽也要當麵跟他說聲謝謝吧。”
    “那談的怎麽樣?”譚景榆是想問她和顧兮洋之間怎麽樣了,但是卻沒辦法直接問出口。
    譚小溪突然直起腰,衝譚景榆笑笑道“什麽怎麽樣,就那樣唄。”
    說完她伸了個懶腰,道“啊,好累,終於洗完了。困了,我去睡覺了,外麵還有一桌客人,交給你了。”
    看著譚小溪走出去的背影,譚景榆覺得好像她和顧兮洋也沒什麽進展,看起來她根本不願提顧兮洋,想著,譚景榆忍不住嘴角露出了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譚小溪回到房間後,一個人卻再也忍不住了,剛關上門,一個人靠在門上眼淚唰的流了下來。本來不想再為他流淚的,本來不想再為他傷心的,可是一個人的時候卻還是控製不住。
    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流個不停,無聲的成行落下。
    她捂著胸口,直感覺胸口真的好痛好痛。她不知道今天顧兮雷和顧兮洋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可她寧願相信顧兮雷說的是真的。為什麽現在的顧兮洋對她可以如此的無情?就算他不喜歡她,也不用這麽厭煩她吧?居然連見都不想見到她,那麽厭惡的趕她走。
    “顧兮洋,隻有今晚,過了今晚我再也不會為你傷心,不會為你流淚了。”譚小溪在心裏默默的又下定了決心。不知道她已經警告過自己多少次了,不要再為那個人難過,不要再為那個人傷心,可是當他出現在她的腦海,思緒來臨時,她還是控製不住。
    她慢慢的蹲了下來,真恨自己的沒用。怎麽這麽沒出息,喜歡上一個這麽厭惡自己的人。真的好痛苦,她真的好想再失憶一次,把有關於顧兮洋的所有記憶都忘掉。
    她一直都想找回自己的記憶,現在才覺得,有些事情忘了,真的比記得的好。
    屋外,天上掛著一輪孤月,照亮了這個世界,卻又給多少人增添了一份孤寂。
    禦靈辰坐在天台上,一個人喝起了酒。以前在靈界的時候,偶爾他會喝幾杯,來到人類世界他從來沒有碰過。今天嚐了嚐,感覺比起靈界的酒,這裏的酒就跟白開水一樣,尤其是紅酒,對他來說就像加了糖的果汁,沒什麽意思,怎麽喝都不會醉。
    今天那麽對譚小溪,他很後悔,但是他沒有辦法。如果兩個人非要有個人受傷害,他寧願受傷害的是他而不是她,如果能替她承受,他寧願替她承擔所有痛苦的一切,可是除了傷害她,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誰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誰讓他們根本無法相見。這次來人類世界,千算萬算,他卻沒算到自己感情上這一劫。
    他多想隻是簡單的保護她,她恨他沒關係,忘了他沒關係,隻要她沒有痛苦,他願意默默的守護她,承受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帶給了她傷害。
    其實今晚在她問他時,他多想告訴她,是,是他救的她,他對她早就動感情了,他其實很想跟她在一起。可是,他的心裏話他一句都不能向她透露,在她麵前他隻能隱藏,隻能偽裝。
    “對不起”他拿著酒杯,對著杯中酒呢喃道。
    他是對譚小溪說的,此時譚小溪在痛苦,他又何嚐不痛苦、不難受呢?
    看著握在手裏的靈石,那上麵早已找不到了她的溫度。他多想再親手交給她,給她帶上,讓他們之間永遠都有那一絲剪不斷的聯係。可是,一切的一切,也隻能是想想罷了。
    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想到了遠方的漫飛舞。
    放下酒杯,對著空中的月亮道“飛舞,靈辰哥哥是不是很沒用?到現在都沒找到靈力子回去救你。在你眼裏靈辰哥哥什麽都能做到,沒什麽能難倒靈辰哥哥,這次,靈辰哥哥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如果如果你沒有受傷該多好,這樣,我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來過這個世界,我就不會遇到譚小溪”
    講到譚小溪,他的內心又一陣疼痛,現在的他好像能明白,當年花昭雨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普通人類,不惜一切盜取靈力子了。如果今天換做是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花昭雨做出同樣的決定。當年還認為花昭雨簡直愚蠢至極,原來,愛情真的是個如此可怕,又讓人著迷的東西。
    如果漫飛舞看到現在的禦靈辰,肯定不敢相信,也會心疼的不得了。在她眼裏,他的靈辰哥哥一直都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他無所不能,沒有什麽能打倒他,也沒有什麽能難倒他。而現在的靈辰哥哥,莫名其妙的變得如此的無助,如此的痛苦。以前他永遠都是不悲不喜,一臉淡漠冷然的出現在別人麵前,沒有什麽事能激起他的波瀾,他也不愛跟人多講話,什麽事都放在心裏,在別人眼裏他除了高冷就是高冷,可是今晚他在這裏無助的跟她講心裏話了,而遠方的她卻永遠都聽不到,更沒辦法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