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精神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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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小地圖確認德軍距離,發現虛驚一場的薯條君,開始借助小地圖觀察地形。
小地圖顯示了五個關鍵點,位於一條南北向曲折壕溝中,兩側有樹木掩護的a點,標注為蘇軍集結地。
位於一大片黑麥田中的b點,標注為蘇軍埋伏區。
有一段壕溝形成防禦的c點,標注為德軍臨時指揮部。
隱藏在一排樹木之後的d點,標注為德軍主要炮兵陣地。
同樣在黑麥田中的e點,標注為德軍清剿出發地。
俯臥在麥田中,抬頭看了一眼被黑麥遮蔽的天空,“這種的啥草,都趕上一人高了。”,五穀不分水平的薯條君一邊吐槽一邊小心站起身來,警惕德軍行軍方向,“不過這倒是成戰爭迷霧了,是偷襲的好地形,所以要去哪呢?”
由於此刻戰鬥剛剛開始,蘇德雙方仍處在亂戰之中,小地圖上標記的五個點,隻有b點顯示處在雙方爭奪之中,其餘四點則處於中立狀態。
b點周圍代表蘇軍的小藍點如同狂風下的雪花,在整片麥田中四散飄飛分布,代表陣亡蘇軍的小藍叉分布也是極具隨意性的抽象派畫風。
“這種亂戰,我這個水平參與進去,就算是戰地超人也救不回來了吧?”,有了一些戰爭經驗的薯條君此刻對自己的能力有著深刻的認識,“還是先摸去d點看看吧。”,於是在蘇德雙方絞肉機馬力越來越大的時刻,依靠小地圖關鍵點暴露的情報,薯條君先於德軍反坦克炮兵,悄悄的摸向了d點,一處地勢略高,存在隱蔽物,可以照顧到整個交戰區的理想反坦克炮陣地。
然而戰場之中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即使擁有小地圖這樣神器的薯條君,在前往d點的路程中,同樣會發生無法預計的事情。
按照盡量遠離自己猜測主要戰場範圍的路線向d點前進的薯條君,被近距離飛過的幾顆流彈嚇了一大跳。精神緊張度開始不斷提高,突然右前方的黑麥搖晃了一下。
“德國人?蘇聯人?還是什麽?”,腦瓜裏刷過大量問題時,身體已經先於來不及思考的神經係統采取了行動。
噠噠噠,薯條君手中衝鋒槍的子彈激射而出,緊接著馬上臥倒。所幸混亂的戰場此時沒有人注意到薯條君的掃射。神經過敏式的射擊沒有招來手雷或另一串致命的彈雨。
而臥倒在地的薯條君,則止不住的精神痙攣,“嚇死我了!”。
即使不用克製數據化身體中不存在的應激反應,精神上的恐懼也是無法避免的。
縱然薯條君自認為已經感受過戰爭的殘酷,見識到大量血腥畫麵,精神變得更為堅硬。
但在麵對無法確認敵人具體位置,致命流彈不時劃過天空,隨時可能視角停止進入陣亡界麵的緊張感時,無力感依然能像窒息一樣輕鬆控製薯條君的行動。特別是在薯條君潛意識已經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場遊戲之後。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即使加上一層遊戲的ui,給與你遊戲人物一般的複活能力,真實的戰爭依然可以以他的方式征服你的精神。就像無數恐怖遊戲的初見殺,當生命消失的氣氛蔓延開來,即使做了無數準備與心理建設,你依然會被嚇到。
由步行改為艱難向前爬動的薯條君,在前行幾米後再次停了下來,黑麥搖動的原因找到了,一名德國士兵以扭曲的姿態斜躺在黑麥叢中,喉部的傷口與猙獰的表情表明,他在被流彈擊中時,曾想發出求救的聲音,但是已經破損的聲帶並不能滿足他的願望。最終這名士兵隻能絕望的倒下,或許倒下時已經死去,並不感到絕望。
並不是薯條君的子彈殺死了這名德軍士兵,是剛才嚇到薯條君的一串流彈中其他幾顆帶走了這名士兵。
薯條君的大腦在精神放空的狀態下,迅速做出了德軍士兵死因的判斷,然後就開始懊悔為什麽這次反應如此迅速。
同一串子彈,不同的命運,混合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兔死狐悲的糾結,薯條君甚至開始羨慕這名已經歸西的德國兵。至少他已經脫離了這一片恐怖食人的麥田。
仍然需要繼續戰鬥的薯條君,強迫自己回想,曾經自己並不十分喜歡,但此刻顯得無比溫馨的家;曾經自己因為減肥而不得不控製攝入,但此刻隻想暴飲暴食的炸雞。
“我必須打贏,我必須回家!這是一場遊戲!”
薯條君再次站起身來,像此前多次克服自身恐懼時一樣。
既沒有德軍士兵戰爭初期被鼓動起的狂熱必勝情緒加持,也沒有蘇軍邊防一線老兵,曾經經曆國內戰爭、冬季戰爭而錘煉出的堅定精神。
薯條君隻能重複加強自己對這是一場遊戲的認知。
…………
在薯條君被戰場一角刺激陷入精神困境時,艱難從混亂戰火中拔出的德軍反坦克炮兵,在反複訓練的戰鬥本能指引下,已經開始占領d點。蘇德雙方的絞肉即將進入新的階段。
蘇軍衝鋒槍封鎖著麥田中僅有的天空,而德軍則奮力向機槍和反坦克炮組靠攏,雙方都在全力爭奪各自的優勢,並力圖將對方逼迫進被動的境地,一切的一切再一次走向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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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薯條君將真正改變一場戰鬥的結局。
…………
接近d點的薯條君,發現d點已經開始走占領條,“還是慢了一步嗎?那就交給我來改變吧。”,丟棄精神重負,重拾遊戲心態的薯條君,掏出信號槍,一發紅色信號彈劃過d點上空,看著小地圖中標識出的德軍小紅點,端起衝鋒槍發起衝鋒。
此刻,蘇軍一方,剛剛成功摧毀一個德軍機槍小組的阿克謝耶夫上校恰好抬起頭,看到劃過天空的紅色信號彈。
盡管此時他並不知道這是薯條君的信號彈,但他明白這場亂戰想要勝利,必須有所變化。
於是更熟悉作為一線排長帶領部隊作戰的阿克謝耶夫上校,像從前一樣開始鼓舞周圍士兵的士氣,“看那是我們的信號彈,有支援來了!”,阿克謝耶夫上校隨口一句話,承認了薯條君作為自身戰鬥序列的一員,並將薯條君發射的信號彈歸於友軍。
於是這枚信號彈的作用開始向阿克謝耶夫上校共享。一陣鬼使神差的陣風吹來,阿克謝耶夫上校與d點之間的黑麥被吹的暫時低伏,在這短暫的空隙時刻,上校看到了德軍反坦克炮的炮管。
“是德國佬的炮兵陣地!跟我去端了他!”,立刻意識到不能讓德軍炮兵構築陣地的阿克謝耶夫上校,一馬當先帶領著周圍的蘇軍老兵向d點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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