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許達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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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寧城醫院。
    許達穿著病號服,在陽光下隨意打著拳,望著正盛開的桃花。
    “養老生活,當真不錯。”
    “本以為快死了,沒想到又活了,遼王當真是我的福星。”
    說到這,許達已經將目光投在許寧兒的身上。
    “就快嫁給遼王了,就別總出去了,今後好好在相夫教子。”
    這個年代的家庭主母,要的就是端莊大方賢良。
    許寧兒自小就學過這方麵的禮儀。
    “等父親的病徹底好了,女兒就準備出嫁事。”
    “我的病早好了,可能偷懶,不用管理軍隊的機會難得。”
    許達哈哈笑著。
    渾然沒有半分要做宰相樣子的人。
    許達也清楚。
    慶皇當初給他宰相之位,是想讓他在臨死得點殊榮。
    而如今他死不了。
    這宰相之位,怕是就尷尬了。
    “難得輕鬆,難得輕鬆。”
    “若這遼地沒有北胡虎視眈眈,那就更好了,絕對的度假聖地。”
    “等你嫁給遼王後,我就可以用探親的名義,來這放鬆下。”
    “說來也奇怪,遼地是大慶邊境,苦寒之地,破滅之後,竟能被遼王打造的這般舒適。”
    許達說到這,也覺得相當奇怪。
    “這座城的整體氛圍,都是輕鬆向上的,充滿活力,沒有那股子壓抑感,城裏的人也說話也有意思,多幽默。”
    “這點上,比大慶任何地方都好得無數倍。”
    “也因此彌補了氣候上的不足。”
    許寧兒卻搖了搖頭。
    “京都的夏天熱的似火爐般,即便堆出冰山也難以緩解,這遼地的夏日,怕是會很涼快。”
    許達聽此頓時心塞。
    “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向遼王說話了。”
    “還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饒是許達很滿意這婚事。
    可做父親的嫁女兒,真到這時候也難免心情複雜。
    許寧兒甜甜一笑,素白衣裙在梨花下隨風輕輕擺動,若梨花仙子般。
    “女兒向王爺要了三十畝山地,請人種了滿山梨樹。”
    “以後父親來,就能看到滿山梨花。”
    許達一腳踹在梨樹上,震的梨花如雪花般簌簌而下。
    “爹你做什麽!這麽好看非要破壞。”
    許寧兒再也無法保持寧靜。
    “小時候惹我生氣舍不得打你,偏偏你喜歡梨花,每次生氣了就隻能給梨花踹掉。”
    “隻不過這遼地的梨樹,長得好像比京都的結實,竟然沒能踹折。”
    許寧兒瞪起眼睛,氣憤不已。
    她終於知道京都府裏的梨花,許達一在府裏就會落得那麽快了!
    當真不想再說半句話。
    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爹呢?
    許寧兒氣鼓鼓的,相當鬱悶。
    “等滿山梨樹種好了,我就住在裏麵,看你能不能踹得完。”
    許達搖了搖頭。
    “你這時候種樹不是時候。”
    “為何?”
    “北胡人若到廣寧城外,會把附近所有的樹都砍了。”
    許寧兒勃然大怒。
    “遼王定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北胡人,也絕對到不了遼地!”
    許達卻搖了搖頭。
    “遲早要有一戰的,若北胡人不來,不在廣寧城碰一鼻子的灰,那麽他們就會惦記廣寧城一輩子,隔三差五來打秋風。”
    “隻有讓他們在遼地感受疼了。”
    “他們才不會再來遼地。”
    許達說的深沉。
    他也覺得廣寧城擁有這個能力。
    隻是……
    如今北胡人還不來,恐怕大慶的內部,依舊存在很嚴重的問題。
    就在父女倆就此閑聊時,卻有禦林軍來此,宣許達前往遼王府。
    “陛下是要動了。”
    許達活動了下身子,眼睛迸發光芒。
    “如今背也不疼,傷口也好了。”
    “該向北胡出手了,一雪前恥!”
    許達意氣風發,直奔醫院內,卻不料突然腳下一滑,摔了滿身的泥土。
    “日,這鳥巢什麽時候掉地上的,怎麽這麽滑!”
    ……
    等許達換好衣物,乘坐馬車來到遼王府,已然是下午。
    此時的遼王府大殿內,有著烤全羊的馥鬱香氣。
    一看香料就沒少撒。
    剛進來一聞到這氣味,許達口水就不免往外流。
    “這段時間醫院裏清湯寡水吃多了,得好好補一補。”
    “還是陛下跟遼王殿下最懂我。”
    雖在大殿內,但場合不算正式,許達自然相對也比較放鬆。
    殿內也就父子四人,許達也算慶皇的老兄弟。
    見許達瞅著烤全羊兩眼放光的樣子,慶皇不由露出笑容。
    有了許達。
    打北胡必然能增加不少勝算。
    畢竟百萬大軍的調度征伐,慶皇一個人肯定是吃不消的。
    有許達在,能幫慶皇分擔許多壓力。
    “徹底好了?”
    慶皇望著許達,甚至還刻意瞧了瞧後背。
    “目前好看,但說還有可能複發,到時候再來切開引流消毒,做幾次差不多就能好利索。”
    許達說到此處,也不由滿是感慨。
    背疽對肉體上的折磨倒是其次。
    最關鍵的是精神上。
    他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若就這麽死了……
    當真有不少遺憾。
    想到這,許達不由衝秦風一拜。
    “若無遼王,我的這條命就真的交代了。”
    “等遼王跟小女京都成婚後,我必然要大醉個三天三夜慶祝。”
    秦風對許達也很複雜。
    好在還沒正式跟許寧兒成婚。
    他還能喊一聲……
    “大慶不能失去許老哥,老哥來吃羊肉補補。”
    許達聽到這稱呼後,眼皮不由跳了跳。
    “陛下,當初臣與您剛來廣寧城時,就該直接坦白了身份。”
    “這一口一個許老哥,叫得我輩分都小了。”
    慶皇聽許達這委屈樣,頓時大笑。
    “隻要你那丫頭嫁給老六後,不跟老六叫你老哥就行了。”
    許達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敢,我是他爹!怎能這般沒大沒小。”
    “當年你可沒少叫她小祖宗。”
    慶皇知曉自家兄弟的家事兒。
    想到這茬,許達頓覺無比尷尬。
    “往事不提了,用不了多久,寧兒就是陛下家裏的兒媳婦了。”
    “你巴不得的。”
    許達吧唧吧唧嘴巴。
    “是巴不得的,可一想到真要嫁出去,總歸還是舍不得。”
    許達扯掉羊腿,狠狠咬了口,最終道。
    “陛下還是說正事兒,北胡內部真出亂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