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秦樉入了漠北王城。
    街道兩側，眾多武將相迎。
    毛鴻與一身魁梧的藍田，更是一起向秦風走來。
    “臣毛鴻、藍田，恭迎遼王殿下大勝歸來！”
    兩人唱後，後方眾將士跟著齊唱。
    “恭迎遼王殿下凱旋！”
    “恭迎遼王殿下凱旋！”
    秦風點頭，舉起了雙手。
    “免禮。”
    “謝遼王殿下！”
    “謝遼王殿下！”
    一旁的秦樉看著這樣的大場麵，不由尬笑了兩聲。
    這種景象，又何嚐不是他夢寐以求的。
    隻是如今，依舊隻是陪襯。
    嫉妒也是真的嫉妒。
    自豪也是真的自豪。
    卻不曾想，四十來歲的藍田率先出列，滿臉的絡腮胡須如若鋼針一般，粗著聲音尋覓道。
    “遼王殿下，不是說跟秦王殿下一起歸來嗎？”
    “秦王殿下呢？”
    藍田滿臉的疑惑。
    對於秦樉，他還算熟悉。
    畢竟是他外甥的親叔叔。
    都是有著關係的。
    換做往常，秦王的身影想藏都藏不住。
    可在這裏，怎麽突然消失了？
    而消息明明說，秦王跟著遼王一起回來了？
    秦樉聽到這話，臉色不由變了變。
    “好家夥，這是將本王當成遼王的護衛了是吧。”
    原本秦樉覺得隻是給秦風的排場，就站到了後麵，別搶了老六的風頭。
    隻是沒想到。
    這群人，竟然將他當成老六的護衛了。
    此時秦樉走出，藍田打量了許久，這才看向了毛鴻。
    “這是啊？認識嗎？”
    雖然在小聲說，可藍田的嗓門粗，無論怎麽壓都壓不住，讓這裏瞬間安靜了下去，無數雙眼睛都望了過來。
    被問的毛鴻，感受到眾人的視線，更是覺得無比尷尬。
    也不知道藍田這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藍田雖然跟秦樉相熟。
    但關係當真談不上好。
    畢竟他跟太子的關係最好，得叫太子秦標姐夫，至於秦樉，他排斥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害怕秦王篡了他姐夫的位置。
    以至於。
    當年藍田也跟著那群文人，害了一下秦樉。
    現在太子地位穩固了，藍田覺得沒必要再針對秦樉，隻是當年早就交惡了，現在也很難好得了。
    盯著眾多的目光，無比尷尬的毛鴻隻能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秦樉一番。
    最後才不確定的詢問道。
    “秦？秦王？”
    “哼！本王瘦了就認不出本王來了嗎？”
    毛鴻聽著秦王的冷哼，很想說這何止是瘦了？還滄桑了許多。
    以往的秦樉，養尊處優顯得很富貴，容貌也很年輕。
    可就在嘉峪關吃了一段時間的沙子，怎麽滿臉都是褶子，看起來得老了二十歲。
    哪怕毛鴻從小就跟著慶皇，見過秦樉無數麵，此時也不太敢決定。
    最後將目光投向秦風。
    秦風歎息了一聲。
    嘉峪關之戰，秦樉支撐的當真艱難。
    “正是秦王無疑，嘉峪關之戰艱苦，秦王體態有所變化，也屬正常。”
    得到秦風確定後，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向秦樉行禮。
    “臣等沒認出秦王殿下，有罪。”
    秦樉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任由兩人躬著身子，算是一場懲戒。
    “本王太長時間沒見父皇了，來人帶路！”
    秦樉衝周圍人招呼了聲，根本讓這二人免禮，直接向那最大的紅頂大帳而去。
    毛鴻忍不住看了藍田一眼，最後大眼瞪小眼。
    “秦王當真小心眼，俺當年就針對他幾次，後來也沒少給秦王送禮，也算賠禮道歉了。”
    毛鴻內心苦澀。
    覺得秦王固然暴虐，但也不至於讓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如此的難堪。
    可能是被藍田給連累了。
    畢竟開朝之初，藍田為了秦標的儲君位，可沒少搞事兒。
    如今。
    此戰過後的藍田，地位必然更高了，傲氣明顯也上來了。
    隻不過秦王，在身份地位上，終究壓了藍田一頭。
    毛鴻已經瞧見藍田臉上的火氣已經壓不住了，也沒用秦樉說免禮，直接就站直了。
    這下搞的毛鴻彎腰也不是，不彎腰也不是了。
    “毛指揮使，他秦王殿下不給我們留顏麵，我們也不用給他留顏麵。”
    毛鴻內心叫苦不迭。
    藍田不怕秦王。
    他一個給陛下賣命的人，堪稱家奴。
    是真的怕啊！
    更不用說。
    此時遼王還在旁邊。
    秦風也沒想到，藍田性情竟如此暴烈，根本不在意秦王。
    而剛剛。
    他明明是想要說免禮的。
    隻是。
    藍田跟秦風，關係還算上的可以。
    畢竟藍田，跟秦雄英走的很近很近。
    至少在秦雄英繼位之前，藍田跟秦風不至於撕破臉皮。
    至於雄英繼位之後，藍田這個外戚，究竟會不會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利，就很難說了。
    秦風隱隱覺得。
    這個藍田，是個有野心的家夥。
    而且屬於藏都不藏的那種。
    但也不得不說。
    藍田此人也是真的有實力，漠北之戰他的部下斬獲最多，受傷最少。
    當然。
    跟秦風相比起來，還是差很多很多的。
    “都免禮吧。”
    秦風拍了拍毛鴻的肩膀，替秦樉補上了這句話。
    這才讓毛鴻如釋重負。
    “謝遼王殿下。”
    起身後，毛鴻又忍不住向秦樉離去的背影拱手。
    “謝秦王殿下。”
    “走了。”
    “是。”
    毛鴻立即派人，給秦風牽來了一匹禦馬。
    此番北伐，收獲最多的，便是這戰馬。
    胡人除去戰死的戰馬，漠北之地，單戰馬就聚攏了二三十萬匹。
    而且。
    這都是最為優質，能作戰的戰馬。
    特別是韃靼人的戰馬，以及西番胡的戰馬，經過了品種的改良，戰馬變得又高有大，韃靼胡甚至有一種無比龐大的巨馬，馬背比人還高。
    這些。
    都是無比優良的馬種，價值連城。
    大慶朝廷，未來準備好好培育這些馬種。
    秦風拍著那匹英武無比的戰馬，翻身而上。
    “本王覺得，從今往後，大慶沒有必要再重視培育戰馬了。”
    “騎兵的時代，在將來，必然會退出曆史的舞台。”
    秦風留下一句讓毛鴻藍田值得深思的話，便縱馬前往了紅頂大帳。
    今年。
    他跟慶皇，還有秦王寧王。
    要在這漠北，與眾多將士一起過年。
    順便商議下漠北之地，具體該如何治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