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狀告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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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太子還在,呂本必然更加的位高權重!
    若太子還在,登基之後,呂氏必為當朝皇後。
    若太子登基數十年,秦允炆正式成年,呂氏坐穩正宮皇後之位,等慶皇沒了。
    到時候嫡長子到底是秦雄英,還是秦允炆,那就有很大的爭論了。
    畢竟漢高祖劉邦的長子,也不是呂後生的劉盈,而是更年長被封為齊王的劉長!
    若秦標還在,登基之後。
    呂本等人帶著秦雄英,才能做更多的事兒,而不像是現在,這場意外突如其來,著實打斷了這條興許長達十餘年甚至幾十年的大計劃。
    可惜。
    如今再說這些,都已經沒用了。
    秦標終究是不在了。
    如今京都的情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秦標突然沒了,從而留下的爛攤子!
    當年若是慶皇沒有將權利都給了秦標。
    不至於如今呂本以及藍田坐大!
    以至於慶皇如今隻能通過不斷加強錦衣衛,來保證自己的權勢。
    若是慶皇直接剝奪兩人手上的權利。
    那麽很容易引發出大亂子。
    畢竟當初的秦標,切切實實將京都超過一半的防禦力量,都交給了藍田。
    而且這隻是明麵上一半的力量。
    獲得了一半往上的力量,基本就等同於擁有了全部。
    以至於。
    如今就連慶皇,哪怕掌握著錦衣衛,都有些吃不準藍田的許多事兒,否則也不至於將皇權過渡給正值壯年的幾個兒子。
    增強秦風等人的同時,某種程度也是在抑製這群人。
    “陛下終究老了,一旦老了,便有許多人會起不一樣的心思,對陛下也沒那般信任了。”
    “藍田太囂張了,甚至已經開始不將我們這群臣子放在眼裏,這某種程度,又何嚐不是陛下縱容的結果。”
    “恐怕,陛下是想通過我們的手,將藍田手中的權勢,徹底剝奪出去。”
    呂本望著秦允炆,歎息了一聲。
    “都以為陛下隻會打仗嗎?那終究是坐了數十年江山的帝皇,玩弄人心的手段半點不差。”
    呂氏聽得有些糊塗。
    “父親在說什麽?”
    呂本搖頭。
    “陛下親近秦允炆,可能隻是在給我們一個希望,或者說一個奢想,從而讓我們動手,解除掉藍田這個隱患。”
    呂本想到那些日子,慶皇一直在宮中帶著秦允炆。
    也讓朝堂上下,造成了覺得立聖孫,究竟立秦雄英,還是要立秦允炆的錯覺,從而讓他們的提前動起來。
    呂氏瞬間慌了。
    “父親是說,我們都被父皇給算計了?”
    呂本無比鄭重。
    “興許當初陛下是真的喜愛允炆,後來卻引發了那麽多非議,便開始順勢而為,利用我們一波罷了,談不上算計。”
    “那我們該如何做?”
    “當然是聽陛下的話,先削弱藍田的權柄!”
    幾日後早朝。
    坐在高位上的秦風,突然瞧見禦史出列。
    “啟稟陛下,三位殿下!”
    “臣要告涼國公欺壓百姓,趁著黃河泛濫,百姓流離失所重新厘定土地之時,強占民田三千多畝!”
    此話一出,大殿內所有臣子都忍不住抬頭,望向站在首位的藍玉。
    禦史突然站出,狀告一位國公。
    這等於告禦狀了。
    實際上。
    禦史最原本的職責,就是用來監察百官勳貴是否有不法事兒。
    可這麽多年下來,禦史體係早就被百官滲透完了。
    否則也不至於另外再設立個錦衣衛。
    坐在銅簾後的慶皇聽此,終究忍不住開口。
    “涼國公,可有此事兒?”
    禦史開口,藍田壓根不在意,甚至嘴角還有些譏諷。
    可如今慶皇親自詢問了,當然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站出行禮。
    “回稟聖上,前些日子是有禦史上門,上來就嗬斥臣要清退運河田地三千多畝,臣問過家中管事兒的,得知那是瞧見那些民夫孤苦伶仃,無衣無食,便發了善心,便高價購買了他們的田地。”
    “這明明就是公平交易,何來強占民田之說?純屬誣告,望聖上明鑒。”
    藍田此話一出,殿內臣子不免左右對視,交換著眼神,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秦風坐在高處,聽到藍田的話後。
    忍不住捏了捏椅子。
    好熟悉的戲碼啊!
    強占民田,還說是公平交易。
    簡直不要太過分。
    事實上,在大慶這種並不限製田地交易的情況下,仗著權勢,強行購置民田的事兒,簡直不要太多!
    畢竟田地。
    永遠都是最為保值的資產!
    隻不過這事兒並不歸秦風管,秦風的手也管不到那麽寬,兼並土地的事兒,這是根本難以避免的。
    曆朝曆代,都免不了兼並,隻不過在大慶最直接表現在土地上。
    而在秦風記憶中的時代,兼並的卻是一些另外的東西。
    秦風痛恨的,其實也不是兼並。
    而是在國難之時,大發國難財!
    黃河泛濫,連帶著運河中的一些田地也跟著遭殃,破家者頗多。
    特別是被河水衝擊後的田地,價格毫無疑問也會降下來,購置最為劃算。
    此番黃河兩岸治理,秦風管轄之下倒是沒有出現這種兼並的事兒。
    或者說,遼地在京官員在看著。
    沒人敢當著秦風的麵,敢在黃河兩岸這麽做!
    可一些同樣遭殃的運河等地,看的明顯就沒這麽嚴厲了,以至於開始趁著災難之時,大肆兼並。
    這事兒。
    禦史們若是不報,才是最大的問題!
    慶皇聽此,點了點頭。
    “秦王。”
    秦博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躬身向慶皇行禮。
    “刑部派人,協同督察院查明此事兒,朕最痛恨的就是強占民田的人。”
    慶皇聲音略微停頓,藍田握拳氣憤不已,卻也隻能低頭。
    緊跟著又聽到慶皇繼續道。
    “但也不能讓人冤枉了涼國公。”
    藍田直接出列行禮。
    “望陛下、秦王殿下明查!”
    秦樉更是躬身行禮:“兒臣遵旨。”
    而等下了朝後,一群官員都找到了秦樉,秦樉在奉天殿外忙的不行。
    直到快到中午,才匆匆趕回到謹身殿,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茶。
    “老三、老六,這事兒咋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