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牛金星，踏馬的就會說風涼話。
    這時宋獻策突然說道，
    “闖王，官軍一路追擊疲憊不堪，陣形不整。要是我們精銳盡出和官軍決戰，勝率在七成之上。”
    李自成搖搖頭，他是怕了孫傳庭，這個七成可不穩當。
    這時宋獻策又說道，
    “要是官軍的的後院起火，我們的勝率至少九成。”
    想起頭幾天花的重金，李自成頓時眼冒凶狠，大聲吼道，
    “全軍出戰官軍主力。”
    頓時號角連天，漫山遍野的闖軍從躲藏之地而出。
    遠處的孫傳庭不由心生僥幸，要是再追個幾裏，這次估計就得吃個大敗仗。
    李自成當即排兵列陣，老弱在前，精銳在後，向官軍所在地而來。
    孫傳庭不由冷笑，李自成這是想趁自己立足未穩，外加追擊疲憊，想要來占便宜，他是太小看官軍的戰力了。
    當即官軍收縮防線，列陣防禦。
    於是兩軍在大道上展開一場大戰，雙方殺得難分難解，聲勢滔天，響徹雲霄。
    盡管前線戰事吃緊，孫傳庭也沒有把自己手上最精銳的五千陝西兵派出，而李自成也沒有把自己最精銳的一萬鐵甲步兵給派出。
    這時宋獻策急匆匆的跑到李自成身邊，
    “闖王，收買的義軍聯係好了，隻要我們一發信號，他們就趁機在官軍的營內放火起事。”
    李自成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
    “郝搖旗，帶領本王的鐵甲步兵出戰。”
    郝搖旗當即帶著一萬鐵甲步兵直撲戰場，孫傳庭一見也隻得將自己的五千陝西兵派出。
    官軍雖然人數略少，但是聲勢絲毫不在下風。
    見雙方的架勢，孫傳庭才感到這幾年闖賊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居然敢和官軍打正麵陣地戰了。
    即使頭幾天雙方在襄城大戰，那也是淺嚐即止，根本沒有探出闖賊的真實實力。
    孫傳庭此時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冒進了，朝廷的旨意可是要求自己拖住闖軍。
    孫傳庭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幹淨，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正麵戰場再次將闖賊給擊敗，讓李自成見見我孫傳庭的厲害。
    憑實力，李自成肯定是勝於官軍的，士氣方麵兩軍不分上下。若是就這樣打下去，官軍在孫傳庭的指揮下，估計也就和闖賊打一個不分上下。
    突然這時官軍的後方營帳突然燃起大火，孫傳庭頓時感覺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遭了，忘記了收編的那些流寇。
    那些流寇實力弱小，的確沒有能力攻占官軍的營帳，但是放火搗亂肯定行啊。
    見到後院起火，官軍頓時開始慌起來了。
    一見官軍的營帳燃起了火煙，李自成頓時大喜，馬上召集起闖軍中的三千披甲鐵騎，親自帶隊衝擊官軍的陣地。
    並且一路大喊，“官軍敗矣”，闖軍頓時士氣如虹。
    要是孫傳庭的軍隊中全是陝西兵，估計也不會亂，但是孫傳庭的軍中有大量的河南官軍和流寇。
    一見到後方營帳出事，早就魂不附體。看到闖賊的鐵甲騎兵，河南的官軍和流寇直接開始掉頭就跑，官軍的陣地頓時大亂。
    見大勢已去不可強為，孫傳庭隻得讓陝西兵向自己靠攏，然後慢慢後撤。
    一路的圍追堵截，孫傳庭的主力損失慘重，撤到郟縣的時候，清點一下人數，隻剩兩萬多人。
    此戰官軍先勝後敗，戰死四萬餘人，並損失了全部的糧餉，包括朝廷給的餉銀，可謂是一場空前巨敗。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還剩下兩萬陝西兵。
    孫傳庭不敢久留，一口氣直接逃到汝州才停下來休整。
    此時營帳中的空氣十分凝重，孫傳庭眼中含淚，不甘心的說道，
    “真是後悔沒有聽英吾（高傑的字）的話，要是早點重視闖賊的戰力如何會有襄城之敗。”
    “此戰一敗，本官哪裏有還有臉麵對朝廷，麵對皇上的信任，還不如一死了之。”
    說著孫傳庭拔出寶劍就要自刎，身邊的將領趕緊攔住。
    孫傳庭痛哭流涕，
    “糧餉全部丟失，多年的儲備全部耗盡，還破壞了朝廷的剿匪大計，本官是朝廷的罪人啊。”
    將領們也跟著哭泣，一片淒慘的樣子。
    最後高傑站出來說道，
    “督師，汝州也不安全，末將看還是回關中為妙。”
    孫傳庭擦掉眼淚，悲愧交集的說道，
    “本官哪裏還有臉回關中，五萬三秦子弟隨本官出關，如今隻剩兩萬，本官無能啊，有負關中父老重托。”
    左勷這時抹掉眼淚說道，
    “督師大人，勝敗乃兵家常事，您一定要振作，兄弟們可還等著你帶領我們報仇，為地下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啊。”
    其餘將領紛紛上來勸解，孫傳庭隻好說道，
    “休息一夜，明日回潼關。”
    待一眾將領走後，屋內隻剩孫傳庭，左勷，和孫傳庭的師爺三人。
    隻見孫傳庭說道，
    “這次大敗，本官估計要被拿往京師問罪，以後軍中一切事務左勷你全力負責。”
    左勷隻是悲憤的低下頭。
    這時師爺說道，
    “東家是不是找李適大人說說情，讓李適大人幫個忙，在朝堂上說和說和。”
    孫傳庭搖搖頭，
    “沒用的，本官和李大人其實也沒有什麽交情，況且這次大敗本官咎由自取，就不要勞煩李大人了。“
    “朝廷給本官撥了兩次銀子，一次五十萬兩，一次一百萬兩，被本官一場仗全部丟完。”
    “朝廷對本官仁至義盡，本官卻打出這樣的戰績，本官都感覺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皇上，一切後果本官都將承受。”
    左勷頓時手足無措，
    “督師大人，我們可不能沒有你，要是你一走，末將估計我們秦軍馬上就會分崩離析。”
    孫傳庭擺擺手，
    “本官請罪的同時會讓舉薦你為陝西總兵，統領秦軍，希望你守住關中，不讓闖賊禍亂關中。”
    這時孫傳庭又向師爺說道，
    “給朝廷上請罪的折子吧，無論什麽後果本官一力承擔。”
    師爺隻得歎一口氣，
    “那東家我這次跑京師一趟吧，希望李適大人能在朝堂上說和說和，至少要把命給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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