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如果放在平時，遇見成為聖人的武神，還有衛士中最麻煩的你，我一定會逃走，但是現在嘛”
    “武神因為心中的恐懼無法動彈，而且我剛才也趁機往他的肚子裏塞了點東西，隻憑你一個，對於剛剛成神的我，沒有絲毫威脅！”
    雪莉自信的笑容，好像這一切還在她掌控之中，“你殺不了我，而且”
    她隨手一揮，身後的武神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
    怎麽回事？我種在武神肚子裏的種子竟然被抹除了？
    “現在呢？你還有自信對抗我們兩個嗎？”
    噩夢係統猶豫了，它已經取回了進入地球之前的力量，隻要再讓其他係統成長到今天的地步，那到時候所有的衛士都將不堪一擊。
    可是現在雪莉就在麵前，如果不除掉，那未來將會很麻煩
    “說實話，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打，我來這裏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如果你不願意就此離開，那我不介意將你給在這裏永久的消滅。”
    係統就算被滅了，也不會消失，它們會在第一層重生。可現在噩夢係統已經脫離了係統的範疇，在獲得神權的同時，也失去了重生的能力。
    而且雪莉說的並不像假話，她之所以被認為最麻煩，是因為所有衛士中，她是最神秘的一個，傳說她擁有能夠對抗所有係統的能力
    “誰允許他離開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三人朝著剛才方賢的地方看去，一個金色的骷髏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
    “你就是一直暗中觀察我的人嗎？”
    先是筋脈，然後是血管，再然後是肌肉，最後是皮囊和毛發。方賢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被印戒編出來的短褲圍著。
    身體感官過於靈敏的方賢，早就發現暗中有人觀察自己。隻不過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
    既然觀察自己，那就是對自己感興趣，無論對方什麽目的，隻要觀察對象死亡，那麽觀察者就會出現。方賢來到雪莉前麵，麵對著噩夢係統。
    “想要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係統嗎？”方賢赤手空拳，緩緩往噩夢係統走去。
    對手大驚，突出地獄的野火，想要燃燒方賢，但隻可惜，就連方賢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燒焦。
    在輪船上的三年，方賢已經將所有的夢都給做完了，美夢，噩夢，全都做完了。腳踏實地的人，不會因為任何噩夢而感到恐懼，也不會因為任何美夢而感到欣喜。
    所以，即使你擁有神力，無法幹擾自由的我！
    方賢一記上勾拳，將噩夢的鼻子打爛，“我討厭係統的理由，其實很幼稚。”
    然後是一記直拳，將噩夢的半截腦袋打飛。
    “我走過一路的艱辛，窮過，苦過，受過罪，挨過餓，終於見到了花團錦簇。憑什麽有人什麽都不做，就能擁有一切？”
    每個字，方賢就打一拳，說完這句話，噩夢已經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不要我可以給你係統，我可以讓很多係統都跟著你。”
    方賢抓起他的腦袋，“我曾經，非常渴望能夠擁有類似於係統的神力。”
    將噩夢的腦袋，按在地上，瘋狂的摩擦，一邊摩擦一邊說道“我的父母死於地震，在那場地震中有數十萬人死亡。”
    “在那艘船上，有四千個孩子死在我麵前。如果那個時候你能出現，讓整船人都做一場噩夢，那將會是多麽美好的噩夢。”
    噩夢係統徹底消散，消散在方賢的指尖。一同消散的是，附著在方賢身上的四千多的純潔的靈魂。
    原本，我都忘了，我臉上的所有麵具是從哪來的？我最常戴著的麵具又是什麽？多虧了這場噩夢，能讓我再次看見你們的臉。
    一千多個日夜，方賢是活的最長時間的人，待在船艙的日子很無聊，方賢常常會想，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神？如果有神，為什麽不來拯救這些人的靈魂？
    不過還好，沒有神回答方賢的問題，沒有神，也就沒有選擇，沒有選擇，就沒有痛苦。方賢唯一遺憾的是，不能記住所有人，隻能將他們的靈魂，化作麵具，戴在臉上。
    方賢平日裏，陽光開朗，積極向上。優秀，完美，俊朗，全都是他模仿他的摯友，此生唯一的摯友，必須麵對的摯友。方賢不知道他的姓什麽，隻知道他給自己的名字是希望，家住在安市。有一個妹妹，叫“七七”。
    長時間的鬥獸生活，讓他習慣了被人群圍觀廝殺的生活，因為那樣，他似乎能看見曾經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孩子們。
    所以他才會去打拳，直到遇見呂寒姿，被她告知，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麽一群東西，它們擁有和神一樣的能力，卻隻會教導他人不勞而獲。
    方賢討厭傲慢，因為每當方賢站在鬥獸場的時候，高高的觀眾台上，那些世界各地的達官顯貴們，全都戴著麵具，傲慢的盯著台下如同困獸的自己，以及同伴。
    它們就像惡魔一樣，戴著麵具，並親手將仇恨的種子，種在四千多個死去的孩子身上。十二三歲的孩子，不懂社會的險惡，它們的靈魂是純潔的，但因為仇恨隻能下地獄。
    今天，方賢連帶著他們的仇恨和不爽，朝著這個自稱神明的人，揮舞了拳頭。將他們附著在方賢心上，留存於方賢記憶深處的靈魂，給送上了天堂。
    從此往後，這個世界，這個宇宙都和他們無關，也算是，送與他們自由了。
    身後的雪莉和武神看呆了。
    這是屬於人的力量嗎？他竟然隻用拳頭就將拳頭給打死了。而且，他的血液，也是金色。
    不對，和聖人還不同，他似乎是創造了一個高於聖人的境界。生命層次，甚至高於完整的係統。
    “這個熱鬧實在是太危險了。”雪莉眼冒金光，伸手對準方賢。
    “必須現在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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