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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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公子哥都被典韋帶回了東部尉。這一回,他們完全沒有往常的威風。
特別是挨了打的賽常,哪怕心裏有多怨恨,此時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故而三人被帶到劉俊跟前的時候,非常的老實。
而隨同賽常三人而來的仆人,典韋並沒有抓起來。這樣就給足了時間,讓這些個仆人回家報信。
“稟報主公,俺在巡查的時候,發現這三人違反宵禁,公然辱罵我等,現已被俺拿下!”典韋裝模作樣地匯報。
這幾句台詞,典韋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記起來的。
坐在官位上的劉俊嚴肅地看著賽常三人,冷聲道“哼!違反宵禁,那就是漠視大漢紀律,無視王法!辱罵官差,相當於辱罵朝廷!想造反啊!”
黃公子和陳公子都嚇傻了,不就是違反宵禁麽?怎麽扯上造反啊!?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啊!
不同於兩個同伴,賽常就清醒得多,心中自然想到這劉俊想必就是要弄多點好處,故而說了那麽多誇大之言。
賽常之所以清醒一點,還得益於典韋剛才給了他一拳,直接把腹中的酒水給打吐出來。
賽常態度傲慢,鄙視地說道“劉大人是吧?收起這一套唬人的玩意,對本公子沒用!你不就是想要點好處麽?直說不就行了?!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的手下打了老子,你打算怎麽辦?!”
劉俊本就賽常厭惡,聽死所言,當下發怒,說道“混賬!到了這裏,還如此狂妄!左右,給我拿下!”
典韋衝過來,直接一把就將賽常給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此舉嚇得另外兩個公子哥渾身顫抖,生怕他們也遭受這般待遇。
“劉俊!你他娘的居然敢這麽對我!你知不知道老子的身份!你他娘的完蛋了!”賽常被摁在地上,口中卻一點都不老實。
賽常其實也有點小聰明,他之所以說了這麽多,目的是在拖延時間。隻要自己的仆人報信成功,劉俊就吃不了,兜著走。賽常更是想著自己一定要把劉俊摁在地上摩擦。
劉俊最看不起這種人,冷笑道“你的身份?不就是常侍賽大人的侄子麽?”
“知道老子的身份,你還如此!好啊,等我告訴我叔叔,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賽常氣急敗壞地說道。
“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本官執法,哪怕令叔在此,也當是如此!”劉俊對賽常這人真的無語了,他就不知道是他的親叔叔要他的命麽?
劉俊嚴肅地宣判道“賽常三人藐視王法,違抗宵禁,辱罵官差,阻礙公務。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依大漢律,杖責二十,監禁三月,以儆效尤!”
陳公子和黃公子還想說些話,卻被兵丁給拉了下去,進行了杖責。
二十板子打下去,陳公子和黃公子兩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痛哭流涕,哀嚎不已。從小到大,他們別說被打了,連塊皮都沒破過。
兩位公子哥從來沒被打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劉俊對他們是放水的。真正要是實打實的承受地道的二十大板,估計這兩位公子最少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打完二十大板,兩位公子哥就被拖入了牢房。
看到自己的朋友挨了二十大板之後鬼哭狼嚎的模樣,賽常才明白劉俊是玩真的。
“大人,草民知錯了!”賽常渾身顫抖,完全沒有剛才的囂張。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劉俊大手一揮。
典韋隨即如同拖死狗一樣將賽常給拉了出去。
“大人!草民錯了!”賽常真的害怕了。
可沒有一個人給他機會。
“行刑!”一聲令下,典韋操起木棒狠狠地朝著賽常打了下去。
“啊!”賽常痛苦嚎叫,就一下他都承受不了。
劉俊吩咐過要打死賽常,對於痛恨紈絝子弟的典韋來說,沒有心理負擔,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等打了十板子,賽常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眼看著要不行了。
典韋檢查了一下賽常,看樣子也差不多了,於是輕聲對其說道“讓你死了也當個明白鬼!是賽碩讓我等弄死你的!”
賽常聞言,眼神露出恐怖之色,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麽宵禁,什麽違法,他娘的都是一個局,專門給他賽常設置的局。
“天殺的閹人!”賽常怒吼,他恨死了賽碩。
典韋不再廢話,用最大的力氣打完最後十板子。
賽常當即被活活打死。生前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的賽大公子,如今也人死燈滅。
典韋確定賽常已死,馬上前來匯報。
劉俊自然知道結果,於是吩咐道“賽常違法亂紀,受不住刑罰而死,通知其家人前來收屍。”
幹完這一切,劉俊有點失神。哪怕賽常真的該死,可活生生在劉俊麵前被打死,劉俊心裏多少不適應。
見慣生死的賈詡快速做著善後工作,務必讓劉俊因此名聲大噪。
洛陽城中,賽羅的宅院,一個仆人飛奔而進。若不是認出是自己人,護院直接將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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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籲籲的仆人慌張地將賽常被東部尉給抓的消息告訴了賽羅。
剛才好不容易睡下的賽羅,被這件事給驚醒,心中一陣麻麻批,罵道“這個畜牲,淨給老夫惹事!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東部尉麽?出不了什麽大事。讓那畜牲好好反省一下也是好事!”
自家老爺都不管了,報信的仆人也愣住了。
賽羅揮揮手讓仆人下去,不要打擾他休息。
隨後賽羅罵罵咧咧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在小妾殷勤的伺候下,漸漸進入了夢鄉。
於此同時,賽碩也通過自己的眼線得知劉俊擒拿賽常並且將其活活打死的消息。
“哈哈哈!劉知秋果然是信人!”賽碩開懷大笑,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笑完之後賽碩眼睛一眯,臉色越發陰險,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往賽羅居住的宅院而去。
而東部尉派正好已經將賽常身死的消息送到了賽羅家中。
“老爺!不好了!公子死了!”
仆人們孤苦狼嚎地敲打著賽羅的臥室。
剛剛睡下沒多久的賽羅又被打擾,心中怒火無法忍耐,衣服都沒有穿好,一個大步走出來,打開房門,對著仆人們破口大罵道“一個個哭喪啊!你們還讓不讓老爺我好好睡一覺!”
賽羅真的沒說錯,他們真的在哭喪。
仆人們哭著說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公子他死了!公子他死了!”
本來怒火攻心的賽羅一聽,整個人一滯,然後如同惡鬼一般,抓住剛才說話的仆人,質問道“你說什麽?公子死了?是我兒子死了?!”
被抓住的仆人被賽羅給嚇壞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老爺,剛才東部尉派人來傳信,說公子承受不住杖刑,當場氣絕身亡。東部尉讓咱們去收屍!”
得到這樣的回答,賽羅呆滯了,曾幾何時他很想自己的畜牲兒子去死。可真到了這一刻,賽羅心中不由得湧出一種莫名的心酸!
“畜牲啊!這個天殺的畜牲,怎麽就這樣死了!你他娘的還沒留下一兒半女,你這是要我賽家絕後啊!”賽羅狀若瘋癲,呼天喊地。
仆人們都被嚇壞了。
而剛剛還在床上的小妾聽到這一切,悄悄地穿好衣服,偷摸地溜走。
發泄一通後的賽羅突然想起了仆人說的話,大喊道“東部尉!好好好!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
“老爺,你先冷靜啊!”仆人們不斷地勸說著賽羅,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老爺發瘋。
在這個時候,一臉微笑的賽碩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說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吵吵鬧鬧的!死了兒子麽?!成何體統!”
剛進門,賽碩就聽到賽羅痛哭流涕,他的心情不由得美妙起來。忍耐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等著這一刻麽?
眾人都知道賽碩的身份,有他到來,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
賽羅見到賽碩到來,快速上前,哭訴道“兄弟啊,你的侄子被人給殺了!你可得為他報仇啊!”
賽碩沒有回應。反倒是對周圍的仆人喝道“都在這裏幹嘛?一個個都不想幹啦,都滾回去!惹得咱家不悅,通通趕出去!”
仆人們當下如同鳥獸散。賽碩對自己身後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手下心腹立馬會意,各自散開。
做完這些,賽碩悠哉地對賽羅說道“聽說你的兒子死了?”
“兄弟!你得為我們報仇啊!賽常死的太冤了!一定要讓凶手伏誅!”賽羅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他一心隻想報仇。
“報仇?”賽碩舉起一隻手,然後一巴掌打在了賽羅的臉上。
賽羅一把年紀,酒色過度,被一巴掌給打懵了。
“你敢打我?”賽羅的腦子都轉不明白了。
打了一巴掌,賽碩心中的怨恨似乎少了很多,然後輕笑道“咱家打得就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畜牲!”
“你!”賽羅瞪大眼珠,有點難以相信往日彬彬有禮的賽碩會如此。
“想不明白?”賽碩露出猙獰的麵孔,罵道“告訴你吧!你的好大兒賽常就是咱家安排人將他弄死的!”
“是你!”賽羅心中一緊,想起了自己對賽碩做的一切。
“看你的樣子也該是想清楚了!”賽碩冷笑道“當年你為了爭奪所有家產,喪心病狂地將咱家給閹割了,送入皇宮當宦官。還處心積慮想要害死咱家。幸虧咱家福大命大!咱家之前心軟,給你們一家子好吃好喝,你們居然想著謀取咱家的爵位和家業,在外以咱家的名字無惡不作!”
賽碩走到賽羅的麵前,一把抓住衣領,不停地扇著賽羅巴掌,口中罵道“你他娘的讓我做不了男人!還想謀取咱家的一切!吃著咱家的飯,幹的斷子絕孫的事。你不把咱家當人,咱家就讓你斷子絕孫!”
打了一通之後,賽碩氣喘籲籲,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被打成豬頭的賽羅強撐著身體,指著賽碩罵道“你斷了賽家的香火!”
賽羅實在找不到其他話來指責賽碩,他自己也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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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你知道賽常這麽多年都沒生出一個蛋出來,是什麽原因?”賽碩陰險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咱家早就讓人壞了那小子的根基!你賽羅注定斷子絕孫!這就是報應!”
賽羅睜大眼珠子,他沒想到是賽碩下的手。怪不得賽常那麽多女人,沒有一個是有消息的。
賽碩收起笑容,後退了幾步,幾個手下心腹從其身後魚貫而出,然後將賽羅給摁住。
“你們要幹嘛?放開老夫!”賽羅害怕了,他感覺到一股殺意。
賽碩捂嘴笑道“你兒子都下去了,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可以讓他在九泉之下孤苦伶仃呢?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你說對吧?我的好大兄!來,送他上路。”
“不!兄弟,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麽對你!求求你,饒了我吧!你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保證這輩子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賽羅現在開始求饒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藥!
一個心腹端來一碗毒藥,強行給賽羅喂了下去。
而後賽碩的心腹全部散開,隻留下賽羅在不停扣喉嚨,想要把毒藥給吐出來。
賽碩對賽羅說道“你可有福了!這可是宮廷禦用的!一般都是王公大臣才能夠享用!你看過我多用心良苦,放心吧,這藥效很快的!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會在亂葬崗給你找個位置,讓你入土為安,你兒子也會和你在一起的!族譜那裏,咱家也會讓人把你這一脈除名。下輩子記住了,多注意點!”
殺人誅心!賽碩本來就不是善茬,報仇雪恨就要做絕了。
賽羅感受到鑽心的疼痛,他咬緊牙關,想要站起來掐死賽碩。
可最終賽羅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如同路邊的一隻野狗。
見到賽羅死去,賽碩抬頭看向了上天,嘟囔道“我賽碩大仇得報!快哉!痛哉!”
賽碩的眼角劃過一點淚光,似乎為他過往淒涼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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