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張鬆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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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內,張鬆和法正兩人對視而坐。
劉備在益州大展神威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
張鬆和法正非常爽利。因為劉備的實力越是強大,越能夠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富貴、權勢。
“孝直,皇叔麾下果然勇猛!張任無法抗衡張衛,皇叔一出手就壓製了張衛。等張衛被擊潰的那一刻,就是我等擁護皇叔之日。”張鬆笑眯眯地說道。
法正自然是明白張鬆急切的心情,他比張鬆更加著急。
隻要劉備得到益州,法正就會水漲船高,成為心腹之一。
到了那個時候,法正就可以拿出小本本,把上麵的名字一一報複回去。
“那子喬準備怎麽做?”法正詢問道。
張鬆十分大氣地說道:“孟達如今加入到我等陣營,隻需讓他前往綿竹替換城防,等皇叔舉事,打開綿竹,就能夠長驅直入。”
“如今你我隻需在成都四門守將,吾已經開始安插人手。隻要皇叔大軍殺到,大門一開,你我率領心腹直衝州牧府,擒拿劉璋,大事可定。”
張鬆本就是益州別駕,他的謀劃很是精密。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是驚天動地。
法正聽得直點頭,對張鬆的謀劃沒有異議,稱讚道:“子喬不愧為益州第一智者。”
“自古師出有名。以皇叔的為人,沒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恐怕難以成事。”
法正還是提出了一點擔憂。
張鬆笑了,說道:“王累對皇叔甚是不滿。這廝現在負責給予皇叔的糧草,在此上做點手腳。皇叔不是有出師之名了?”
張鬆笑了笑,最後也歎息了一聲,說道:“嗨,若不是劉璋無能,無法保住益州。吾也不用如此謀劃。隻希望皇叔仁慈,善待益州,善待我等。”
法正都快被張鬆給惡心到了。
什麽劉備仁慈,什麽劉璋無能,無非就是張鬆想要更進一步,劉璋沒辦法做到而已。
看在張鬆對法正不錯的份上,法正也不想揭穿他。
在張鬆和法正商議陰謀的時候,孫乾前來拜訪。
張鬆可知道孫乾是追隨劉備很久的謀士,速速派人邀請進來。
孫乾也知道張鬆和法正是自己人,於是將司馬懿的書信拿了出來。
張鬆和法正看完之後,法正笑道:“司馬軍師與我等不謀而合。”
孫乾聽到此言,心中大定,隨後說道:“主公與軍師讓在下求見劉璋,求其糧草兵馬支援之事,不知兩位以為如何?”
張鬆聞言,說道:“此事大善!在下就和孫大人一同前往,遊說劉璋。”
於是乎,張鬆就帶著孫乾來到了州牧府。
看到這座巍峨的府邸,孫乾知道日後這裏就是屬於自己的主公劉備。
劉璋得知劉備手下心腹孫乾和張鬆一同前來,馬上派人將其邀請進來。
見到劉璋之後,孫乾內心把劉璋和劉備進行了強烈的對比,暗道:“劉璋不過一平庸之輩,哪裏能夠和主公相提並論啊!”
有張鬆在,孫乾沒花費多少口舌就將劉璋給忽悠瘸了。
劉璋自然是答應了劉備所提出的糧草和兵馬甲胄,並向孫乾表示,希望劉備早日擊敗張衛,劉璋和劉備才能夠更好地暢飲。
有了劉璋的文書,孫乾大喜不已。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正好小雨天氣,張鬆就把孫乾給留了下來,好酒好菜招待了一通。
吃飽喝足之後,張鬆、法正、孫乾三人就來到了書房,繼續暢談。
由於涉及到機密,張鬆命人不得靠近,同時把書房門窗都給閉上了。
除了少數幾個心腹,沒人知道張鬆要背叛劉璋。
細雨如絲,將青瓦牆浸染白得愈發朦朧。
張鬆的兄長張肅撐著油紙傘,沿著青石巷往張鬆府邸走去,打算與胞弟商議近日益州的糧草調配事宜。
張肅的身份尊貴,張鬆府上沒有人敢攔著他。
張肅直奔張鬆所在的書房,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一般都會在書房讀書的。
靠近書房的時候,張肅就感覺到不對勁。張鬆從來不會關閉門窗,為何現在會是這樣呢?
一陣微弱的交談聲透過竹牆縫隙飄入耳中,張肅下意識放緩腳步,側耳細聽。
雨水聲,讓書房內的張鬆、法正、孫乾根本就不知道有人靠近。
三人的商議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孫乾向張鬆、法正躬身行禮道:“主公能得二位相助,拿下益州已成定局。待事成之後,兩位就是重臣!居功甚偉!”
張肅渾身一震,手中油紙傘險些滑落。他貼著竹牆挪動兩步,透過竹節間的縫隙望去,隻見書房內,張鬆、法正、孫乾三人對視而坐。
孫乾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向張鬆、法正告辭。
法正笑道:“蜀中多雨,孫大人為何要走呢?何不多待幾日?”
“軍務緊急。等事成之後,你我自有時間暢談。”孫乾微笑地拒絕了法正的好意。
既然孫乾堅持,張鬆和法正也不再挽留。
張肅感覺心跳如擂鼓,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不敢停留,轉身在雨幕中狂奔,鞋履沾滿泥漿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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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鬆和法給孫乾安排了最好的馬車,送他上路。
他們仨人都不知道張肅把他們之間的對話給聽到了。
此番將會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禍事。
張鬆和法正還繼續為大計而商談。
法正突然對張鬆說道:“子喬,若是能夠將劉璋的虎符給偷來,豈不是事半功倍?”
張鬆渾身一驚,十分嚴肅地對法正說道:“孝直,要想成就大事,必須要沉得住氣。劉璋再蠢,虎符會讓咱們得到?”
法正頓時尷尬了。
計劃進行得太順利了,使得法正都有點飄了。
法正尷尬地說道:“子喬提醒得是!”
張鬆也沒有心情和法正繼續談下去了。法正也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
張鬆走到了書房的一個角落,打開了一個暗格,將司馬懿給他的書信放了進去。
裏麵全部和劉備、司馬懿密謀的書信。
為何張鬆要將這些書信留著呢?難道就不怕被人查到?
留著這些書信,自然是張鬆日後用來保命的。
劉備這個人,張鬆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有道是有備無患!張鬆也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另外一邊,張肅回到府邸,癱坐在軟榻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擊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響,仿佛是催命的鼓點。
打死張肅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張鬆會做出這麽嚴重的事情。
他深知,此刻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家族存亡。
若包庇張鬆,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事後坐享其成,一旦陰謀敗露,張家滿門都將萬劫不複。
若向劉璋告發,又要親手將胞弟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來人!” 張肅突然起身,喚來自己的心腹,命令道:“今夜子時,帶人潛入二老爺書房左側暗格之中,將裏麵所有的東西都給吾拿過來。記住,不可驚動任何人!”
心腹領命而去。張肅則在屋內來回踱步。
張鬆是很聰明,但從小一起長大的張肅對張鬆很了解。
就算是張鬆藏東西的暗格,張肅早就知道,卻沒有點破。
如果張鬆真的和劉備密謀,那麽畢竟有書信來往。張鬆也必然會藏在暗格之中。
時間流逝,張肅卻覺得每一秒都是那麽的煎熬。
子時三刻,心腹渾身濕透地歸來,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檀木匣子。
放下匣子之後,心腹立刻離開。
主人的事情,底下人最好是不要知道。
知道得太多,是會死的。
張肅顫抖著打開,裏麵有好多絹布、竹簡,而每一封密信全部都是張鬆與劉備、司馬懿密謀篡奪益州的鐵證。
張肅跌坐在地,匣子中的密信散落一地。
“子喬!你怎麽可以這樣?”張肅咬緊牙關,害怕自己叫出來。
身為別駕,背叛州牧,賣主求榮。
此事簡直就是驚天動地!
張肅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劉焉、劉璋對張家不薄啊!可以說張家有現在的地位,就是劉焉和劉璋扶持起來的。
可張鬆卻要背叛劉璋。
連張肅都被蒙在鼓裏。
此時,張肅內心陷入了劇烈的掙紮。他想起幼時與張鬆在府中嬉戲的場景,想起父親臨終前 “兄弟齊心,光耀門楣” 的囑托。
保住張鬆,但張家從此就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身為長兄,身為張家人,張肅做不到。
且張肅對劉璋是忠心耿耿,他真的做不到靜靜地看著劉璋去死。
張肅內心飽受煎熬,兄弟情義,君臣大義,都如同尖刀一般,不斷地捅在他的心髒上。
可當張鬆瞥見牆上高懸的 “忠” 字家訓,又猛地清醒過來。
張家三代受劉焉、劉璋的恩典,若縱容謀逆,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為了張家,為了主公,吾要大義滅親!”張肅下定了決心,他明白張鬆這次是做了天大的禍事。
堅定內心之後,張肅將密信裝進匣子,叫來了一輛馬車,在雨夜之中,快速向州牧府奔去。
“子喬!不要怪我!”
張肅內心呼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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