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可怕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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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基生物是碳基生物的敵人嗎?
曾經是。
現在還是嗎?
至少她對帝國那些人,是沒有種族層麵的惡意的。
雖然亞當也說他們隻為達成戰略性目標,但他們的手段實實在在傷害了很多人,普通百姓。當然帝國這邊也沒少殺人。
如果兩邊擴大戰爭,還會死更多人。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麽?去殺了他們的女王?”西澤爾野心勃勃,他從來都是個行動派。
“不,目前你的任務是學習,我的任務是教你學習。”
“我已經學很多了。”他說道:“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強,比他們都厲害,去戰場一定能在這裏幫到更多的忙。”
在這裏的科研人員大多都不是戰鬥人員,所以他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
“戰爭不是你比別人強就能贏得勝利的。”陸秋很殘酷地否定了他的想法,甚至於戰場上的勝利並不代表總戰略的成功。
亞當偷偷摸摸那麽多年,總不能是一直在找她和攢裝備。
就像他顛覆科爾特一樣,有些龐然大物,想撬動的話其實不需要硬碰硬。
他那個時候跳狼人,大概早就猜到帝國會派克裏昂出戰,而她正好大二,進入帝國預備役,在戰爭時轉化成現役軍人,自然也會一同前來。
比起慢慢說服她,等她恢複記憶,強搶確實簡單有效。
但是帝國的行為還是非常詭異。
她不太能理解這種一沒有音信就直接通緝令上見的行為,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像漢朝時李陵戰敗,漢武帝斬其全家,使其直接轉投匈奴的情況一樣。
是過於杯弓蛇影還是一場陰謀……
陸秋忽然想到一個令人恐懼的可能。
在這之前,元老院的‘方舟’被炸毀,克裏昂說過那些延續的胚胎全部由元老院掌控,
幾乎所有的元老院成員的利益都在此受損,如果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以保留自己家族的東西,應該是可以查出來的。
那麽他們宣戰的就該是那個背叛者了。
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至少她看到的那些新聞裏都鴉雀無聲的,大概是沒找到叛徒。
那麽假設有這麽一個人。
方舟毀滅事件裏,所有元老都是受害人,但有另外一個高位的人裏應外合並從中獲益。
可能不是一時半會的利益,是什麽先不用管,至少他在這件事裏沒有損失,或者太大的損失。
他可以說動或者至少影響元老院將克裏昂和西澤爾作為背叛者處理,所以位置必然不低。
而帝國崩潰以後,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帝國的崩潰對於現在的權利階層完全是沒有好處的,在穩定的環境下爭權奪勢和在一場結局未知的戰爭中重新劃分勢力,那還是牽著更好。
能躺著享受,幹嘛要去費力搶奪。
隻有沒有權利的人,才渴望著權利的重新劃分。
高位到能影響到元老院決定,但又沒有權利是很矛盾的。
然而現在就是明晃晃有這麽一個人。
“莉莉絲。”陸秋忽然震了一下。
“啊?”西澤爾見她陷入沉思半天不理自己,忍不住靠近她晃了晃手,正要伸手去搖她的時候,被克裏昂上前一步製止。
“喂!你別碰我!”西澤爾當然是不爽他的,兩個人撕吧在一起,但從前就比他強,現在也是。
陸秋則沒有管兩個人的行為,而是深陷自己的思考中。
這想法太瘋狂了,一個帝國的女王,表麵上是站在權利巔峰的人,她居然想要,她座下的這個帝國崩潰?
哪怕接觸不到權利,她也完全是養尊處優,甚至被驕縱到有些不懂事的。
從她縱容西澤爾想把自己幹掉就能感覺出來。
按照亞當的說法,莉莉絲是她的替身,元老院既然要用她,不至於對她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那麽是因為欲望使然?還是……
亞當給她說的話,會不會也跟莉莉絲說過,隻不過在某些地方稍加改進。
“別打了。”
等她開口阻止的時候,克裏昂已經單手把西澤爾按在地上了。
他吱哇亂叫,有點難以接受這樣的差距。
“體能訓練,換教室。”
她平靜地把這一天的課上完,吃完飯,出門散步。
這和她平時的日程沒有任何差別,隻是今天散步的多了一個人。在研究所近處和幾個眼熟的實驗員打過招呼以後,她越走越偏。
“天要黑了,你要去哪。”克裏昂本來就對周圍不熟悉,且他本能覺得今天陸秋的平靜有點太裝了。
陸秋看了看周圍,覺得這裏應該沒什麽人來以後,才看向克裏昂。
“莉莉絲是什麽樣的人。”
雖然是同一個名字,但這裏很明顯指的是另外一個莉莉絲。
克裏昂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忽然提起女王,仔細回憶了一下:“她……是個天真又殘忍的人。”
“她跟元老院有什麽矛盾嗎?”
“矛盾。”克裏昂搖搖頭:“算不上矛盾,她沒有什麽實權,隻是元老院的招牌。”
聽到這她不由眼角抽了一下,就連克裏昂都知道她被架空,對元老院沒有威脅,所以也算不上有矛盾。
“那她本人呢,有沒有做出過什麽背叛元老院的事。”
克裏昂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忽然想起女王,也許低位的貴族,比如西澤爾和那些子爵勳爵什麽的,會相信女王的偉大。而百姓,也許隻有塞勒斯本地的百姓會覺得女王多重要。
然而但凡離權力中心近一些的,都會知道她隻是一個花瓶。
非要說的話,很像一個原罪的代言人。
也確實是代言人,因為現在看來,原罪甚至跟她沒有關係。
“表麵上是沒有的。”
聽到這話,陸秋不由有些氣餒。
是女王演技太好還是她實在是太異想天開。
“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二十多年前的記憶,一切史料也沒有記載。但這些年我通過他們的閑言碎語和一些別的渠道的消息了解了一些片段。二十多年前,我的前任,似乎是為了女王才做的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