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自討苦吃，在多人的注視下顏麵無存。
    她捋了捋淡黃色的發絲，低頭看了眼濕漉漉並散發惡臭氣的排泄物。
    她幾近崩潰的捂著頭大叫，氣的瞪著尖刀般的眼睛，似乎要吃人。
    此刻，她便是街頭上最靚的那個女人。
    眾看客們對老癲子的所作所為表示無奈。
    縱然你耗費口舌辱罵對方，那老頭也和沒事兒一樣還能笑嘻嘻的跟你做鬼臉。
    而何倩更是對老癲子既氣又無可奈何，總不能出手打人家吧？
    被潑屎潑尿後沒多久何倩就氣衝衝鑽進一條無人的小巷裏。
    “誒，這個老癲子也太離譜了吧，為什麽要對著一個女孩做這種惡心的事？”
    “你們也是夠可以的，跟一個癲子講什麽道理，別說做惡心的事，對一個癲子來說就算殺一百個人他也跟沒事發生一樣。”
    路邊有部分天壇鎮的修士議論紛紛。
    少數人覺得何倩做得不妥，有些咄咄相逼，又有些人呢三觀跟著五官跑，總覺得何倩做得沒問題，女人就要有女人的霸氣和威嚴。
    還有極個別的開始懷疑老癲子是否是癲子，總而言之，眾說紛紜。
    另一邊的破舊小屋外，林小栩駐足觀察。
    此處是一四合院的規模，院子裏的雜草長的都快有半個小栩那麽高了，半丈的高度。
    這讓小栩不免聯想起了古土裏的破廟，迎麵的空氣裏吹來了淡淡的檀香氣。
    一些垃圾也是七零八碎的散在地上。
    而老癲子一搖一拐的走了進去，住的地方更是一言難盡。
    那遮雨的房簷都是那木板製成的。
    裏邊不過一蒲團，一火燭，一破桌而已，
    真可謂上雨旁風，無所蓋障之所。
    “大叔，你就住在這種和我以前住過的一樣的邋遢地方啊？”
    林小栩將何倩的事情拋之腦後，也不予以計較，此類人多了去了。
    他看得揪心，整個院子裏就和垃圾堆放地似的。
    老癲子歇息的地方還插著三炷香，那裏供奉的不是什麽妖魔神佛，而是天地二字。
    “你這個小屁孩小看我是嗎，小看我我可要打你了！我使用雙截棍，謔謔哈嘿！”老癲子眉眼低垂，搖搖擺擺，與喝了假酒的人兒似的。
    林小栩見老癲子潑了那何倩一身髒液時還以為這老頭是外如泥潭，心如明鏡。
    然而，一對一接觸下來也是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模樣。
    老癲子留著淩亂的長發與過長的胡須，胡子上還沾著油與酒，身體硬朗而又壯實。
    他慢慢的走回到蒲團上用手撐著腦袋打著哈欠，赤裸著雙足翹在桌子上。
    林小栩沒有嫌棄老癲子，他就是這樣生活裏長大的。
    垃圾堆裏伸過腿，茅廁坑裏打過懟。
    你要問我我是誰，不過一自然的搬運工罷了。
    小栩環視了一眼陰暗潮濕的院子，主動從旁邊提起木製的掃把掃了掃枯黃的雜草根和葉片。
    “我要吃肉！小子，去給我買肉，你要是不給我買，我就要把你當太陽一樣射殺！”老癲子潑皮般地在蒲團上打滾。
    林小栩見之，這老頭老著老著反倒可愛了。
    他沒有生氣，為了感謝老癲子為自己出氣，他還是返回到街道上去買了一隻剛出爐的烤鴨和一壺香酒來贈予老癲子。
    “肉來了，酒也來了，大叔你該清醒了吧？”
    林小栩想起對方之前說的魔猴兒之事時還以為是刻意偽裝成癲子來混淆視聽的。
    “肉！烤鴨！哈哈！俺要吃個痛快。”老癲子撥弄了下遮掩雙眼的黑發。
    癲子衣冠不整，灰容土貌，髒的不像話。
    仿佛天天閑著沒事就在地上打滾似的，沾上的塵埃洗上百遍都洗不幹淨的那種。
    “用筷子啊。”林小栩遞出竹筷。
    老癲子一眼都沒看他伸手就抓在油膩膩的烤鴨上開啃起來，然後又大口地把酒灌進肚子裏，“俺又喝到好酒了，你！給我站起來！”他指著小栩低喝，表情變化太快。
    “我？”
    “說你呢，沒聽見啊你，敢在我麵前妄稱天數，你是那塊料嗎！”老癲子露出凶巴巴的樣子，莫名其妙地辱罵小栩。
    “啊？我什麽時候……”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你又不是後人，你憑什麽跑到這個年代來撒野！”老癲子神情肅然，語氣冰冷，嘴裏脫口而出的話越來越不符合邏輯。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念叨什麽，前言不搭後語，聽的小栩滿頭霧水。
    此處，鴉默雀靜，風聲輕嘯，隻有二人單獨私聊。
    按理來說也該不裝了呀！
    難道這癲子真是個癲子，之前說的話都是歪打正著的？
    “老大叔，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林小栩很尊重對方，坐在癲子的旁邊。
    “我在講天地，在講大道，你懂嗎你，不懂給老子滾，全都是廢物！”老癲子喋喋不休，一邊享受烤鴨的美味，一邊盡情的辱罵小栩。
    “喏，吃一塊兒！”說罷，他又扯下一根油膩的鴨腿遞給小栩，“吃兒！”
    “好，我吃。”林小栩與其作伴，也隻能說是太有耐心。
    要換作別人誰還想和癲子擱這兒浪費時間？
    他的胡言亂語任誰聽了都想遠離。
    “這還像話！你是哪兒的人啊。”老癲子將那臭得令人作嘔的黑腳翹在了桌子上。
    “我是古土裏的人。”林小栩捏著鼻子答道。
    “古土？古土好啊！哈哈，老子曾經是那裏的人王！皇帝見了我都得給我下跪！”
    老癲子歪著腦袋笑說道。
    說完後又起身不停的蹦躂，像是跳大神兒似的。
    氣氛多了幾分歡愉，老癲子傻雖傻，還是蠻有個性的。
    撲通！
    片刻後，老癲子一頭栽在地上把小栩嚇得夠嗆。
    趕忙上前攙扶起對方才發現，原來他已經醉了過去。
    睡得直打呼嚕，真是一秒入睡啊，這睡眠質量不由得令人欽佩。
    “還好，是睡著了。”
    林小栩鬆了口氣摟著對方回到蒲團上，自己則閉好那破門離開院子。
    他的手上得到了製作築基期丹藥的材料。
    此時隻要如那趙弘所說前往神丹府花點錢找煉丹師煉製便能助自己突破煉氣期瓶頸。
    以築基期的身份回到天驕宗定會讓那些人大開眼界，恍以為是天靈根的小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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