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林小栩一展身心時，路過一片空地。
    隻見一名年歲已高的老頭在那裏打著如夢幻般的拳法。
    老頭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拳腳剛勁有力，力道亢渾無比。
    體內的氣血異常磅礴，看表麵是個老頭，論實力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林小栩看那眼花繚亂的拳法甚是動心，還模仿著對方的拳腳舞動起來。
    奈何實是那老頭拳法玄妙過頭，即便一招一式地模仿也模仿不出半點神韻。
    這般，林小栩更為動心。
    此拳法來勢洶洶，萬般夢幻，飄然一腿如謫仙，落步又如寒鴉駐樹梢。
    哪怕不動聲色，也能轟出令人驚駭的拳腿之功。
    “誒，公子，您被放出來啦？”
    就在小栩看得入神時，小僮子來了。
    “什麽叫放出來，我又不是被關押起來當勞改犯，我隻是閉關修煉了幾日。”林小栩解釋道，不能讓別人誤會咱。
    小僮子還以為是小栩得罪了大小姐，大小姐一怒之下派人把他關起來了。
    這種事在別人身上可能性不大，但在煙雨夢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小僮子，這個老大爺是何許人也？怎拳腿之功如此可怖？形若浮生一夢，令人大醉春秋，舉手抬足如步月行雲，又美又流暢還蘊含強橫的力道。”
    “是我們煙雨府裏為家族內人，下人傳授武藝的拳師啊。”小僮子眉飛色舞，談起拳師躊躇滿誌，仿佛和他親身經曆了一般值得訴說，值得驕傲。
    “拳師？”
    “嗯，他打的是我們煙雨府裏在蒼州較為出名的太夢拳，即便是精通近身武藝的人在沒人告知的前提下也難識破太夢拳的來曆和名稱。”小僮子講得頭頭是道，完全停不下來。
    “太夢拳？有什麽講究嗎？”林小栩問。
    “有啊，府主曾說，太夢拳出其不意，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皆在一念之間，攻守兩端一手抓，隔空殺人如同探囊取物般輕鬆隨意。”
    “隻要運用得當，太夢拳便是近身裏無堅不摧，攻無不破的厲害絕技。”
    小僮子懂得很多，就是自個不會。
    他的靈根無法修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修煉，心頭深深的羨慕。
    “哦，那如何才能學到太夢拳呢，我在這裏看那老爺爺打，心裏甚是喜愛。”林小栩真誠地求學道，走到哪兒學到哪兒嘛，反正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額，我不好說。因為太夢拳隻有我們煙雨家的人能學。”小僮子從小在煙雨家長大，他們這一眾下人自幼便陪伴大小姐和公子玩耍，儼然把這裏當成了他們的家。
    “我過去問問。”
    林小栩猶豫了下決定上前。
    小僮子沒有阻攔，也沒那權利阻攔。
    “喝，哈啊！”
    拳師拳風凜冽，如海浪大風般呼嘯而過。
    呼嘯的一刹那又亦如清風吹拂。
    前一刻的狂風暴雨消散全無，當真融入過去後就如夢境似的縹緲。
    林小栩剛想招手打招呼便被淩厲的拳氣給駭退。
    本對空氣舞拳的拳師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小栩。
    “哎呀，別打我呀，我是來學功夫的。”
    小栩和潑猴兒似的連連後退，用腳纏在柱子上，欲以此避禍。
    “咚！”
    然而，拳師對林小栩的話就和沒聽見一樣，不但沒有收手還變本加厲，三道太夢拳一施展，一道拳影前後蔓延，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垂向了小栩的胸前。
    小栩見躲之不過，便給予回應，當即施展滄海訣，以柔克剛。
    林小栩接拳化勁兒仍被擊退，他緊緊皺著眉頭，望著一秒鋪天蓋地的拳氣，又一秒零散如落葉般的拳氣交錯而至，一時感到恍惚，應接不暇，不知該抵擋哪一擊才好。
    思索之間便被三拳兩腿打翻在地。
    他剛閉關出來就挨了頓打，而且還是毫無反抗之力的那種。
    滄海訣也就接下了三四拳就結束了。
    “你這從哪兒來的小子，好不懂規矩，沒看見我全神貫注地練拳嗎。”拳師眼簾裏醞釀著嚴厲，短小的胡子蓋在嘴唇上和下頜。
    他是老者不假，可這凶厲的模樣可不是年齡能予以製衡的。
    “額老前輩我看到你練拳了。”林小栩從地上爬起，拍了下膝蓋上的灰塵，絲毫不覺得丟人。
    “既明知，為何還要打攪我？”拳師低著頭直視瞪著小栩，盯得少年的內心都拔涼拔涼的，像是被一隻凶煞的猛虎給盯上。
    “前輩，我想學這太夢拳。”林小栩說道。
    “想學太夢拳？你是何人？是我煙雨家的子弟嗎？”拳師問。
    “不是。但……”
    “不是，那我就不傳授給你，哪怕你是什麽古世家的弟子我都不會給你半點顏麵，沒事就走開！別打擾我修煉！”拳師的性格略顯暴躁，揮手拂袖就給人一種要大開殺戒的感覺。
    林小栩嘴裏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他被趕到了小僮子在的地方。
    說罷，拳師又自顧自地打起拳來，速度依舊快得看不清身影。
    好像就是為了不讓小栩偷學煙雨家的獨門絕技。
    你不能說他自私，這是每個家族裏基本的規矩。
    但煙雨家也比較例外特殊，竟然會給下人傳授太夢拳，這一點也令人匪夷所思。
    “公子，您沒事兒吧。”小僮子掏出手帕為小栩拍了下身上的灰塵。
    “沒事，拳師真不愧為虎將也，年歲已高，氣血浩瀚，拳腳宛如三十歲，此太夢拳，我非學不可！”林小栩眼裏閃光。
    小僮子本想勸說小栩知難而退，可見對方態度如此堅定也不好多言。
    就在這時，林小栩試探性地動用了一點左瞳內的瞳力。
    一道幽幽的蓮花虛影顯現而出，那朵蓮花內有紋路擴散。
    將那太夢拳的一舉一動都捕捉了下來。
    緊接著分析出各個動作充斥在小栩的腦海中。
    小栩驚了一跳，捂住左眼，他看到的景象和腦裏想的有所衝突，一時半會還適應不了。
    小栩向前一個踉蹌被小僮子攙扶住“公子，你怎的了，要我扶你去歇息嗎。”
    “不用，我看看就好。”
    林小栩驚喜若狂，看到了演化而出的太夢拳，雖然暫時不完整，但已有演出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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