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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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群衣不裹體、骨瘦如柴的農夫,跪在地上,滿含希望的望向邊磕頭邊作揖,呂小偉心如刀割。
雖說穿越到這個聖朝,遊曆的這段時間,自己也算看見了底層農民的生活,吃不飽穿不暖,但是從沒有一個村子遭受如此大難。
呂小偉大手一揮,“各位請起,本官剛才就說了,定要給死去的亡靈一個公道!趙龍,前麵帶路!”
“是,大人”
說完,就帶著這群農夫,向黑風口深處走去。
雖然呂小偉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走到村口,看著斷壁殘垣的村莊,裏麵居然沒有一點點聲音發出,寂靜的好似死境。
村口那座孤零零的破廟,已經被火熏得看不清牆色,後麵一片新堆砌的新墳,一眼望不到頭。
趙龍看見呂小偉望向新墳,語氣悲傷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幾個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慢慢收攏掩埋的,畢竟,雖然沒了頭,也要入土為安啊”
說完又恨恨的跺腳道“該死的備倭軍,大人,隻要你能幫我的這群恩人伸冤,小人自此以後,鞍前馬後,萬死不辭!”說完,就又跪在地上磕頭。
哎,說起來俗套,但是古人報恩的方式也就隻有這兩種啊,不是賣命,就是以身相許,畢竟,這就是他們最珍貴的東西了。
眼看又要收一個死心塌地的小弟了,呂小偉也嚴肅起來,看向趙龍道“就算你不給我賣命,我還是會替這些冤魂伸冤的,你沒有必要這樣。”
趙龍一頭磕到底,低聲說道“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我的這條命是這些村民救的,沒想到我還沒有報恩,這些恩人就被備倭軍冤殺,我隻恨自己沒有那麽大本事,沒法為他們報仇。
既然大人能夠給我的恩人伸冤,那我這條命送給大人又有何妨。
其實,說起來還是我賺了啊,畢竟就算我情願搭上這條命,也沒門路、沒辦法給他們報仇啊!”
呂小偉聽著這番悲情言語,心中暗傷,這是一個就算拚命都沒有機會的時代,“你就不怕我也幫不了你?”
“養傷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天,隻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劫點錢財,上京告禦狀。
但是京城我也沒去過,去京城找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我都打算好了,真的告不了狀,我就一頭撞死在大理寺門口,希望能夠引起那些大老爺的注意。
不過,我以前好歹也做過幾年官,我也明白,這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說著趙龍抬頭看向呂小偉,“但是跟著大人不同,大人本就是代天巡獵,欽差大臣,總比我這個粗人亂闖的強。
如果連大人都沒有辦法伸冤,這也就是他們的命吧,我就在他們墳前自刎,去陰曹地府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呂小偉看出來了,趙龍是鐵了心賣命,於是雙手扶起趙龍,道“是個漢子,我呂小偉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拚著我的身家性命不要,我也要為這群冤魂伸冤!”
此話一出,突然晴天響起一聲驚雷,眾人突然一愣,隻有趙龍立即跪地,大喊“老天開眼了啊。”
說完,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開始泣不成聲。
一眾跟隨趙龍的村民,看見晴空萬裏的天上突然響起驚雷,以為老天爺發怒了,也嚇得全部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看著他們的樣子,呂小偉讓他們先進村子,免得嚇出毛病來,畢竟古人對於老天爺的畏懼,根本不是現代人可以想象的。
眾人慌忙走進村子,這會兒,留在此地的也就是呂小偉、張虎、趙龍和李師爺了。
隻有李師爺搖著扇子,走到呂小偉跟前,悄聲說道“古書記載,發大宏願時,必有異象,今日之事,看來我也要全力而為了,不然,下輩子投胎都成問題了。”
趙龍這時也是雙手抱拳,低頭喝到“大人義薄雲天,為了村民,甘願冒此大險,小人徹底服了,從此以後,但憑吩咐,莫敢不從!”
呂小偉的目光從李師爺、張虎、趙龍的臉上一一掃過,心中也不免得意,這下終於有幾個放心的幫手了,於是先謙虛道“諸位,我呂小偉何德何能,讓你們甘願赴死,也跟在我身邊。”
說著話鋒一轉,擲地有聲的說道“不過,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我呂小偉也在此發誓,苟富貴、無相忘。”
眾人齊聲抱拳道“從今往後,我等願唯大人馬首是瞻,但有吩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說著,張虎、趙龍分別用自己的刀,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然後眼巴巴看著呂小偉。
呂小偉懵了,這是什麽情況,沒人說過啊。
李師爺看見呂小偉楞在原地,知道呂小偉並不知道這種江湖規矩,
於是拿過張龍的刀,走過來在呂小偉胳膊上輕輕拉了一下,結果,居然沒拉開,這可讓眾人目瞪口呆。
畢竟呂大人看著就是文弱書生啊,難道他還修煉了什麽金鍾罩的功夫?
呂小偉隻好從腦海中拿出係統給的那把劍,輕輕在自己胳膊上拉了個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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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鮮血即將流出的時候,被李師爺拉著,四個人的傷口對著貼在了一起。
李師爺解釋道“這個儀式叫溶血,是從唐朝流傳下來,從今往後,他們兩個,
包括我的身家性命就全部送給了呂大人,而且是我們全家、生生世世。”
呂小偉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情欠大了,古人一諾千金,
這是把全家人的性命交給了呂小偉啊,以後他們生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那都變成了呂家的家仆,真的算是生生世世。
怪不得曆史書上那麽多的死士,根本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原來各大家族都有這樣的家仆。
儀式過後,呂小偉看著大家都對突然冒出來的這把寶劍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畢竟怎麽看,呂小偉的身上都沒地方藏這把劍。
既然溶了血,人家把身家性命都交出來了,呂小偉覺得一些無關緊要的秘密,也可以拿出來分享一下,顯出自己的誠意。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一些大秘密還是往後再說,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日久才能見人心。
於是正色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但是我目前隻能回答,我曾經在知縣的位置上,被人所害,渾渾噩噩兩年。
但是這兩年我的腦海中一直有一位白胡子老頭,教我一些道家法術,雖然時間太短,我隻學了個皮毛。
但是隔空取物算是一種,不過隻能取自己做好標記的物品。
這等法術看起來玄妙,其實也就是個障眼法,和大街上大變活人的也沒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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