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詭異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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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偉在給王大人的密信中,希望王大人另行調遣一批錦衣衛人員,能夠到同縣後和自己接觸一下,以便獲悉田文修和田如煙的近況,再決定是直接抓捕,或者繼續跟蹤。
呂小偉寫完給錦衣衛王大人的密信後,還將自己所畫的田文修和田如煙畫像,也一並附在後麵,這才將密封的信封讓張虎一會交給小旗官。
做完這一切,呂小偉帶著憐煙和張虎,在小旗官客客氣氣的送別下,離開了白家村,朝著同縣的方向而去。
當繼續駕著馬車的張虎,得知下一步的方向是同縣時,當即興高采烈的建議“大人,不如我們趁著朝廷派遣的錦衣衛還沒來,咱們直接抓了田文修和田如煙吧?就算後麵移交給他們,但是抓捕疑犯的功勞,還是咱們的嘛。”
憐煙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張大哥說的對,義兄啊,這些線索也是咱們發現的,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呂小偉的心中卻另有打算,鑒於目前昆山縣的錦衣衛,人數上也就夠押解田二爺夫妻及田三十兩人秘密進京,王大人的密信中,也沒有透露到底有沒有派人前來繼續偵辦此案,所以對於憐煙剛剛發現的田文修和田如煙,錦衣衛應該還顧不上。
呂小偉其實對於楚安王這個皇上胞弟的印象不錯,這位王爺不但沒有禍害過封地裏麵的百姓,而且還沒有架子,除了對於破案故事興趣極大之外,基本沒什麽壞毛病,還一直把呂小偉引為知己。
對於妄圖謀害自己這位朋友的田文修和田如煙,呂小偉於公於私,都不想讓他們就這麽跑了,所以這才選擇向同縣的方向而去,畢竟自己這個八府巡按,去哪裏巡視都一樣。
看著張虎和憐煙一臉興奮的樣子,呂小偉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對著憐煙說“還是老任務,你的速度快,而且能夠大方的監視對方,而不會被發現,所以還是由你去繼續監視田如煙。”
呂小偉特意囑咐道“監視的重點,最好能夠搞清楚,他們目前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我和張虎就去住當時你遇見田如煙的那個酒樓,每天晚上等田如煙睡了後,你回來匯報情況。”
憐煙看著呂小偉嚴肅的表情,當即拍著胸脯道“義兄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就飄出馬車,急速向著同縣方向趕去。
由於最近為了監視任務,所以呂小偉並未對憐煙使用邀鬼術,所以在張虎的眼中,一直都是呂小偉對著空氣說話。
但是從說話的語氣,和安排的任務來分析,張虎隱隱覺得,在呂小偉麵前的空氣中,應該就是呂大人的義妹憐煙。
呂小偉看見張虎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明白張虎的想法,當即直言“剛才我旁邊是憐煙妹子,你也知道她的身份,負責監視能最大程度發揮她的作用。”
張虎連連擺手道“大人,這等秘密,還是別說了,反正我張虎跟隨大人這幾年,也算見識不少,憐煙的秘密我會一輩子保守的,請您放心。”
呂小偉點點頭,看見前麵的一個小村莊,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反正憐煙不用吃喝睡覺,讓她先去監視田如煙,自己和張虎就不用這麽趕了,先找戶人家吃點東西,也不耽誤。
想到這裏,呂小偉吩咐張虎,將馬車趕到村子裏麵,找戶人家買點吃食。
誰知馬車剛剛進了村子,坐在馬車上的呂小偉就感覺到了異樣,明明是大中午的時間,村子裏麵非但沒有燒火做飯的煙霧,就連村口之處,也不見詢問村落的聚堆聊天之人,這可不太符合常理。
如果是一般的過路客商,看見這麽異常的村子,大概率寧可餓著肚子,也會趕緊離開。
不過對於見多了大風大浪的呂小偉來說,根本不會被這點異常嚇退,隻是示意張虎提高警惕,去敲幾家村民家,探探情況。
可是張虎一連敲了三家村民的門,發現家中都沒有人的時候,就連呂小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從村子裏麵,隱隱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中間好像還夾雜著叫罵聲,張虎轉頭看向呂小偉道“大人,我去看看情況,您先在這裏等等吧。”
呂小偉知道張虎的意思,他是害怕有什麽危險,所以才想著自己過去查看。
隻是他並不知道,呂小偉如今的神修術和五雷正法已經大成,就算是有妖魔鬼怪,也根本不是對手,哪怕有武林高手的埋伏,也根本傷不到他。
反之張虎雖說自幼習武,而且也算是在錦衣衛中當差多年,但畢竟是血肉之軀,真有什麽詭異的事情,反倒沒有呂小偉處理起來有經驗。
因此呂小偉拒絕了張虎的提議“走吧,一起去看看。”
張虎剛要繼續開口,就被呂小偉擺手製止“我知道你怕遇見危險,本官可不是那些文弱書生,你別忘記了,當初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可是掰不過我的手腕的。”
張虎聽見呂小偉提起剛認識的那段往事,拍著腦袋,連連點頭道“您看我這記性,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大人的力氣,可是比我都大那麽多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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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張虎就繼續駕著馬車,向哭聲傳來的地方駛去,隨著馬車的漸漸靠近,哭喊聲也越來越清楚,聽起來應該是有人去世了,可能是在哭喪。
馬車走到村子中央的一處院落前,呂小偉看見附近圍滿了村民,而院門口的地方,有一男一女跪著邊燒紙,一邊含糊不清的哭著,而燒紙的火堆麵前,則是一個人半倚著牆坐著。
張虎看見眼前情景,撓著頭悄悄問呂小偉“大人,這是哪裏的風俗?怎麽給坐著的活人燒紙?”
呂小偉並未回答,因為自從修煉神修術後,自己的眼力和聽力已經超過常人太多。
所以張虎遠遠的看著那裏坐著一個人,就以為是給活人燒紙,但是在呂小偉的眼中,坐在火堆後麵的,分明是一個死人!
可是,既然燃燒的火堆前麵,坐著的這個人已經死亡,為什麽不操辦喪事,將去世的人放在棺材裏麵,再開始燒紙祭奠,而是就這麽擺著祭奠?明顯不符合常理啊。
更讓呂小偉和張虎不能理解的是,按照一般的民間習俗,同在一個村子裏麵的人,不管誰家有老人去世,大家都會自願的前去幫忙張羅喪事,可是眼前這些圍觀的村民,卻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主動幫忙,這又是為何呢?
或許是馬蹄聲被圍觀的村民聽到後,這才發現了呂小偉的馬車,這時,一個老年人在小夥子的攙扶下,過來詢問道“貴客從何而來啊,是來我們萬州村尋親訪友,還是路過?”
沒等張虎回答,呂小偉搶先拱手道“這位老丈請了,我是遊曆的書生,路過貴寶地,腹中饑餓難耐,想要討點吃食和水,老丈放心,我們可以付錢購買。”
老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呂小偉和張虎,從麵相上感覺不像壞人,而且兩人衣著不凡,還坐著馬車出門,肯定不是尋常人家,當即不敢大意,熱情的說道“貴人說笑了,一頓飯我們村還是管的起的,我是咱們萬州村的村長,你就叫我李老漢吧。”
說完,李村長轉頭對著攙扶的小夥子說“孫兒,你先回家去,讓你娘做點飯菜,我帶著客人一會就到。”
小夥子答應一聲後,就飛快的向村東麵跑去,李村長則是在呂小偉的邀請下,坐上馬車,慢慢穿過人群,然後按照指示,向李村長家駛去。
萬州村本就不大,不到一會就來到村東頭的一戶人家,而剛才的小夥子則是站在門口,看見呂小偉他們的馬車過來,朝著門裏麵喊道“娘,我爺爺和客人回來了。”說完,小夥子就迎著馬車過來,攙扶自己的爺爺下車。
在呂小偉和李村長互相的客套中,幾個人進門後剛坐了一會,就有一個中年婦女用木盤端著兩個小菜,以及兩海碗的麵條進來,手腳麻利的放下飯菜,就低頭出去了。
對於當下農村婦女相對比較低的社會地位,呂小偉也無能為力,因為缺少教育,就算這些婦女內心,也都覺得自己需要三從四德,更不能和非親屬男子見麵。
呂小偉看著眼前的油潑麵,還有一盤精致的小鹹菜,還有一盤綠油油的拌野菜,當下食指大動,剛端起飯碗,卻被張虎一把搶過道“少爺,我來幫你攪拌,這麵要完全攪勻了才好吃呢。”
張虎的筷子幾下就把麵攪拌開來,讓其他人沒想到的是,他非但沒有把攪拌好的麵條遞給呂小偉,而且直接大口的開始往嘴裏送,吃了幾口後仿佛才回過神,懊悔的說道“對不起啊少爺,我這是餓糊塗了,給你攪拌的麵怎麽自己吃起來了,真是對不起。”
看見張虎那嘻嘻哈哈的表情,呂小偉知道張虎的本意,是借著攪拌麵條,搶先試毒,雖說自己來這個萬州村隻是巧合,但是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
呂小偉看破不說破,直接端起張虎麵前的那碗麵,攪拌幾下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對於兩個餓了半天的大老爺們,這麽一大碗香噴噴的油潑麵,哧溜哧溜的幾下就吃完了,放下碗筷,看見李村長笑嗬嗬的模樣,呂小偉還隻能尷尬的讚歎“沒想到,李村長家的麵食這麽香,學生唐突了,請見諒。”
李村長則是笑著回答“隻要貴客吃的高興,那就是看得起我們,沒什麽唐突的。”
呂小偉給了張虎一個眼神,後者趕緊從懷中掏出二十文錢道“李村長請務必收下,我家少爺可從來不吃白食的。”
一番推讓之後,李村長才勉強收下銀錢。就在呂小偉告辭出門的時候,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李村長,剛才那戶人家是不是有人去世了?為什麽不操辦喪事,而是直接跪地燒紙祭奠?這是你們村的習俗嗎?”
聽到呂小偉的問題,李村長本來笑嗬嗬的臉上,一瞬間變成痛心的表情“哎,真是家門不幸啊,居然出了如此醜事,讓貴客見笑了。”
眼看李村長前後變化如此之大,呂小偉更是覺得其中必然另有隱情,追問道“哦?不知李村長能否說說,學生對這件事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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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呂小偉一臉渴求的樣子,李村長這才在唉聲歎氣中,慢慢敘說起來。
原來,那戶人家叫李猛,論起輩分來,還是李村長的遠房侄子,而門口半倚著牆死去的那個老婦人,正是這個李猛的親生母親。李猛的母親李氏,自從嫁到萬州村來以後,一共生下了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李氏和丈夫含辛茹苦的將五個子女撫養成人,而且娶妻生子。
其中大兒子李猛,一直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女兒也是嫁到本村,其餘的三個兒子,在父母的幫助下,在村子其他地方也都修建了自己的房子。
前幾年,李氏的丈夫因病去世後,李氏雖說身體還算硬朗,但畢竟年事已高,生活上有諸多不便,尤其是做飯挑水都成了問題,隻能由跟隨母親生活的老大李猛夫妻照顧。
本來按照習俗,老大李猛屬於嫡長子,跟隨父母生活,而且繼承了父母的房屋和田地,那麽照顧父母的責任理所應當的應該是他的。
可是自從李氏不能幹活後,李猛在老婆的躥騰下,就感覺到不公平了,既然自己兄妹一共五人,大家都在一個村,為什麽照顧母親的責任要落在自己一個人的頭上?
所以,李猛就找其他幾個兄妹,表麵上說是商量母親的養老問題,實際上就是要其他人分擔責任。
在幾個兄弟的爭吵中,唯一的妹妹主動請纓,說是自己可以獨自贍養老人,並且說是已經和老實的丈夫商量過了,自己丈夫也同意。
老大李猛一聽,覺得既然有妹妹主動願意贍養老娘,自己能夠逃脫贍養的義務,真是天大的好事,當即就幹脆的答應,其他三個兄弟也是異口同聲同意。
誰知,李氏到了自己女兒家不到半年,李猛卻是怒氣衝衝的找上妹妹家門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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