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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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呂小偉說出捷足先登四個字後,憐煙摩拳擦掌的問道“義兄,怎麽個捷足先登法子?下一步我幹什麽?”
呂小偉看著躍躍欲試的憐煙,又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顯出形的“破生”匕首,若隱若現的浮在空中“你先把武器收起來,雖然這把匕首和你可以融入一體,但是這樣顯現出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一會你繼續藏在暗處,跟在我身邊,聽我命令再行動,要記住,咱們的首要任務是營救世子,然後才是抓捕凶犯。”
“好的,義兄。”隨著憐煙運功,她的隨身武器隱入身體之內,房間內再沒有一絲憐煙存在的痕跡。
這時,呂小偉才打開房門,對著遠處值守院落的侍衛喊道“帶路,本官要見王爺。”
看著一桌子飯菜,卻依然沒有胃口的王爺,聽見屋外急促的腳步聲,抬眼一看,正是呂小偉。
看見這位賢弟欲言又止的模樣,代王哪能不知道是因為侍奉吃飯的下人太多,趕忙出言讓所有人退下。
呂小偉隨手抓起一塊糕點,邊吃邊把憐煙探查的情況,和代王簡單做了通報,然後定下初步計劃“王爺,既然對方隻有兩個人,而且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老巢,我覺得這次營救世子,可以雙管齊下,由我帶領武藝高強的侍衛十個人,先去那個破廟潛伏,等他們出發去約定好的茶攤,我們就徹底搜查破廟,尋找世子的下落。”
說到這裏,呂小偉喝了一口水,將嘴裏的糕點衝下去後,接著安排“用假玉佩去茶攤的差事,王爺你就不要去了,讓管家帶上兩個侍衛在明處,其餘侍衛躲在暗處,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既然他們的計劃中,世子並不在贖人現場,咱們也不用投鼠忌器,隻要他們出現,直接拿下就是了,然後再審問世子的下落。”
代王眼看呂小偉安排的天衣無縫,當即對著管家道“還不快去挑選人手,記住呂大人的話,那些花拳繡腿的人就算了,一定要精兵強將。”
說完,代王又看著幾代人都在王府做事的管家,語重心長的囑托“這次要辛苦你了,一定要抓住那兩個賊人,一旦破廟中找不到世子,那麽活捉田如玉兩人,逼問世子下落就是唯一的一條路了,世子的身家性命就拜托了。”
說完,代王起身,一副要行禮的模樣,這可把管家嚇壞了,當即衝過來,跪在代王身前發誓“王爺放心,我家世代受王府恩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次就算拚上性命,也要將那兩個賊人活捉回來!”
說完,管家鄭重叩首後,轉身出門去挑選侍衛。
代王回頭對著呂小偉讚歎“多虧賢弟的手下,能夠探聽到如此機密的消息,假如世子這次能夠逃過一劫,賢弟就是我代王府的恩人啊。”
呂小偉客氣的推辭“王爺言重了,我這就去準備,一會從後門直接出發,如果沒有突發情況,這麽縝密的計劃,肯定萬無一失,王爺就在這裏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呂小偉帶著精挑細選的十名侍衛,坐上馬車出城後,在距離破廟還有兩裏地的地方就下車了,然後尋找了一處凹地隱蔽。
這些侍衛由一名臨時指派的領班率領,出門之前,這名侍衛領班就在代王那裏得到命令,一切行動都聽呂大人指揮,違者軍法從事。
所以呂小偉讓眾人隱藏在這裏,並沒有人提出異議,雖說大家都不知道要幹什麽,但是聽說這是王爺親自安排的任務,大家都知道肯定事關重大,絲毫不敢有鬆懈。
呂小偉看著憐煙,按照出門前的安排,已經隱身飄然去了破廟,再看看時間,這會剛剛到了未時(1315點),估計田如玉兩人很快就要出發去茶攤那裏了。
一炷香功夫後,呂小偉看見憐煙站在破廟門口,向呂小偉招手,這是兩人提前約定的暗號,說明田如玉他們已經出發,破廟裏麵再沒有人了。
呂小偉當即命令侍衛領班,帶領其餘九名侍衛,直接出發去破廟,眾人剛剛還看見呂小偉一臉的警惕,還叮囑大家一定隱藏好蹤跡,這會又命令大家大模大樣的衝向破廟,雖說心中不明所以,但是又想起呂小偉和王爺的關係,和王爺出門前的叮囑,也隻能壓下心頭的疑慮,聽命行事。
在這些侍衛的眼中,圍堵破廟出奇的順利,心目中預期的刀光劍影也沒有發生,更沒有人出門阻攔,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進了破廟。
呂小偉對著眾人吩咐“大家兩人一組,分散開來,徹底搜查這座破廟以及後麵的小院子,不管是地道還是暗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須全部找出來,這件事關係重大,假如有人遺漏線索,導致任務失敗,斬!”
當文質彬彬的呂小偉,冷冰冰的說出那個“斬”字,在場的所有侍衛都感覺到了肅殺的感覺,根本沒有人敢懷疑,這位大人是在開玩笑,當即眾人在侍衛領班的安排下,開始對破廟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呂小偉雖然不是好殺之人,但是這件事關乎到世子的安危,想必代王在場的話,所下的命令隻會比這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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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呂小偉看看天色,時間已經到了在茶攤那邊交易的時間,可是破廟這邊卻絲毫沒有進展,小小的地方已經被這些侍衛翻了個底朝天,除了有一間破屋內,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其他地方都沒發現可疑之處。
就在呂小偉準備結束這次的勘察,帶著這些侍衛去支援管家,抓捕田如玉和十四哥的時候,侍衛領班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大喊著“大人,有發現!”
呂小偉跟著侍衛領班,走到繞過破廟,到了圍牆外麵,看見這些侍衛圍著一塊空地,指指點點的討論。
領班嗬斥那些侍衛散開,然後才指著空地說“大人請看,這裏的土明顯是最近翻過,有可能下麵埋著什麽東西。”
看到這裏,呂小偉的心猛地一沉,上次在小樹林中,挖掘出來十幾具女屍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和眼下這片土地的情況何其相似。
隻是,上次那些苦命的女子,都是被人謀害而死,凶手最後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是眼下,這幫侍衛因為有所發現而高興,卻並不知道,呂小偉口中的地窖暗室,是尋找世子的合理場所,而這片翻動過的土地,隻能是埋藏屍體的地方。
不管如何,既然發現了疑點,那肯定不能糊裏糊塗的放過,呂小偉當即讓侍衛們用刀鞘充當工具,對這片可疑的地方挖了起來。
隨著向下挖的越來越深,漸漸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作為長期接觸各類案件的呂小偉,怎麽能不熟悉,土裏傳出來的,分明就是屍臭的味道。
等到向下挖了大概四尺的地方,有侍衛的刀鞘觸碰到不同於泥土的物體,當即驚呼“大人,下麵有東西!”
片刻功夫,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用麻布包裹的人形物品,到了這會,就算再愚笨的人也明白,這挖出來的是一具屍體。
雖說這些王府侍衛,沒有經曆過那種屍山血海的戰鬥,但畢竟都是武官家庭出身,對於屍體之類的也沒有普通百姓那麽害怕。
隻見侍衛領班請示呂小偉“大人,現在怎麽辦?”其實這個領班的意思很明確,既然今天的任務是王爺親自吩咐的,見慣了豪門大院那些齷齪之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呂小偉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世子的畫像,又想起出門前代王那殷切的目光,假如這具屍體真的是世子的話,自己又怎麽忍心,將這個消息告訴代王這個父親呢?
可是,事情既然到了這步田地,打不打開裹屍布,並不會影響結果,想到這裏,呂小偉從嗓子裏麵擠出來兩個字“打開。”
一眾侍衛本來看見自己找到屍體,應該是完成了這次的搜查任務,還想著回到王府是不是能得到些賞金,可是看見呂小偉那鐵青的臉色,大家的心裏也是大感不妙,所以,當呂小偉說打開的時候,大家都是左顧右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動手。
侍衛領班看見眾人躊躇的樣子,知道這趟差事可能要糟,但是既然這位呂大人下了命令,總歸是要執行的,當即對著其他侍衛吼道“愣著幹什麽?呂大人的命令沒聽見嗎?打開!”
那些裹屍布本就是隨意纏在屍體之上,在幾個侍衛的撕扯下,直接就被丟到一邊,露出了屍體的原本樣貌。
當眾人看清楚屍體的樣子,當即就有幾個人侍衛跪倒在地,其餘侍衛則是愣在當場,侍衛領班也是一下子癱坐在地,呂小偉最不願意相信的事實,擺在了大家的麵前。
這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代王的兒子、如今的王府世子、此次營救的重要目標呂鼎莎!
皇上欽封的世子的屍體,就這麽靜靜的躺在這座破廟的院牆後麵,這可是震驚朝堂的大事,就連一向沉穩的呂小偉,內心也不禁感歎,寂靜已久的朝堂,恐怕又要起風了。
更何況那些沒見過什麽世麵,一向充當吉祥物的王府侍衛,就聽見侍衛領班哭喪著臉,連滾帶爬的撲過來,抱著呂小偉的腿就哀嚎起來“大人啊,你可要救救我們這些人啊,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我們全家的命都拿去填,也洗不清這麽大的罪過啊。。。。。”
這句哀嚎的話,仿佛一瞬間驚醒了還在發呆的其他侍衛,眾人紛紛爬過來,排在侍衛領班的後麵,不住的磕頭求饒,七嘴八舌的求饒話語中,不僅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吃奶的孩子,還有一個侍衛直接說自己還是處男的,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嚐過。。。。。。
亂七八糟的求饒,讓呂小偉也是一陣無語,看著這些惴惴不安的侍衛,呂小偉隻得給他們一顆定心丸“都起來吧,像什麽樣子,這件事本官會親自向王爺和朝廷稟報,與你們無關。”
聽到呂小偉說出“與你們無關”的話,眾人擔憂的心總算是放下一點,雖說眼前的這位大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在代王麵前說話的分量有多重,別人雖然不知道,但是侍衛領班可是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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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這名侍衛領班轉頭對著身後跪著的人說“大人都聽見了,呂大人說此事和咱們無關,王爺不會砍了大家的。”
說完,侍衛領班滿臉感激的鄭重行禮,大喝道“小人替這九個兄弟,以及他們幾十口子家人,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等永世難忘,回家就給大人立長生牌位,每日三炷香,不敢間斷!”
聽見侍衛領班這麽說,身後的九個侍衛也是齊聲大喝“給大人立長生牌位,每日三炷香,不敢間斷!”
看著眼前這些滿眼激動的侍衛,呂小偉隱隱感覺,自己丹田裏麵的內丹,轉動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更是看見幾個侍衛頭頂上飄出一個個小白點,湧向自己的腹部,和當初替那些冤魂翻案後,得到的小白點基本一樣。
雖說呂小偉並不知道這些小白點是什麽,也沒有師傅給自己傳授,但是結合自己前世看的那些影視小說,大概率應該是一種願力的東西吧,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些願力非但沒有對自己的身體有損害,應該說對自己的修行還有好處。
呂小偉抬頭看了看時辰,盤算了一下,管家那邊擒拿田如玉的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不管結果好壞,自己帶人去也沒有意義,當即吩咐這些侍衛“去兩個人把馬車牽過來,帶上世子的屍體,回王府。”
編者按,明史記載,第八代代王朱鼐鈞,曾經以玉牒記載錯誤為由,想要改立世子朱鼎莎的弟弟朱鼎渭為代世子,不過受代王府的官員反對而作罷。但是,朱鼎莎未及襲封就去世了,死因不明,由於朱鼎莎無子,因此朱鼎渭在同年嗣封代世子,這也是是明朝藩王之中唯一的兄終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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