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自殺?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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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未婚先孕在後世並不是什麽大事,就連律法都明文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和婚生子女平等的權利,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視,包括呂小偉,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但是現場的眾人,從掌櫃的這裏聽說,上吊的謝氏,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時,時代的偏見當即顯現出來,除了呂小偉,所有的官員臉上都毫不掩飾的露出鄙視的神情。
    對於這種道德層麵的事情,呂小偉也沒辦法強迫人家,隻能示意掌櫃的繼續說。
    掌櫃的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官員會打斷自己的話,這麽重視謝氏到底婚配與否,但是這些都和自己沒關係,所以繼續說道“這個謝氏來草民的酒店也就是一年時間,小人看她手腳勤快,一直當兒女一般對待,誰知,她居然在這裏自殺了,這事可和草民沒關係啊,工錢可是一分沒克扣過,按時足額發放的。。。。。。”
    看見掌櫃的驚恐的撇清謝氏和自己的關係,這種害怕惹事上身的態度,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情有可原的,隻是掌櫃的這些話,並不是呂小偉想知道的,所以當即打斷問道“沒人說和你有關,本官問你,你可知道謝氏與哪名男子來往密切,或者說感覺不像正常交往關係?”
    聽到呂小偉的問題,掌櫃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仿佛這個問題驚到了他,開始結結巴巴起來“這個,呃,小人也不是謝氏的什麽長輩,僅僅是雇傭關係,她在我那裏做工不要出紕漏,草民按時給人家工錢,不拖不欠,這個,好像。。。。。”
    雖然掌櫃的沒有明說,但是他一副受驚的樣子,就連一向愚鈍的嚴府尹都看出來了,他肯定知道些什麽,而由於某種原因,不想說,或者不敢說。
    呂小偉雖然對這掌櫃提問,但是眼神一直都沒離開頭號懷疑對象黃捕頭,當問道謝氏和哪個男人關係密切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掌櫃的身體一顫,可是隻有呂小偉敏銳的覺察到,當時黃捕頭雖然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但是撐著地的兩雙胳膊,也是有細微的抖動!
    黃捕頭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結合他衣服下擺那不易發現的破損小洞,呂小偉隻恨如今沒有各種檢驗設備和技術,不然僅僅靠著提取那輛木板車上的dna,然後用發現的那兩根絲線,和黃捕頭的衣服做比對,這兩樣形成的證據鏈,就能確定黃捕頭的嫌疑。
    呂小偉有八成的把握,上吊的謝氏和黃捕頭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所以導致掌櫃的看見黃捕頭在場,不敢說出實情,既然如此,呂小偉決定來個後世常用的經典招數,其實說起來也是簡單,那就是分開單獨審訊,借力打力。
    呂小偉先是故意說道“掌櫃的,既然你在這裏不方便說,那就隨本官來,單獨說就行了,本官保證,這件事不管牽扯到誰,都沒人敢在事後報複,為了公平起見,嚴府尹,你也一起來吧?”
    說完,率先邁步從後門走出內堂,嚴府尹雖然滿臉不太情願,但也隻得緊隨其後,張虎則是站在掌櫃的麵前,一臉嚴肅,讓左右為難的掌櫃,不得不低頭跟著出來。
    四個人剛剛進了旁邊的另一間房子,呂小偉直接開門見山“是黃捕頭吧?”
    掌櫃的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大人知道了?這可不是草民說的啊。”
    而嚴府尹撫掌罵道“早看那個誰不是個好東西了,本官果然沒有猜錯,凶手就是他!”
    呂小偉已經懶得理會,這位破案光憑臆想的嚴府尹了,對著掌櫃說道“其實我們都已經掌握情況了,現在如果你說實話,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假如你再包庇他人,胡言亂語,小心本官治你個偽證之罪!”
    聽到治罪兩個字,掌櫃的哭喪著臉,當即就跪下了“大人饒命啊,草民不是故意要包庇誰,隻是剛才那個黃捕頭就在那裏,草民不敢啊。。。。”
    嚴府尹跺著腳道“你老實交代,那個黃捕頭在你們眼裏是個官,在本官和呂大人眼中,他連個p都不是,他這次罪過不輕,別怕他以後報複什麽的,落在本官手裏,他就沒有以後了,放心說!”
    聽見嚴府尹霸氣的話,掌櫃的知道,今天自己不說實話,肯定過不了眼前這一關,以後得事,隻能以後再說了,說不定那個天天吃白食的黃捕頭,這次就徹底栽了。
    想到這裏,掌櫃的一咬牙,將黃捕頭做得那些欺男霸女、吃拿卡要的事抖了個底掉。
    隻是掌櫃的沒發現,他越說,嚴府尹的臉色就越難看,掌櫃的還以為,這位官員是氣憤黃捕頭的那些無惡不作的行為,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嚴府尹這會又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那句“放心說”了。
    嚴府尹用眼角偷瞄了一下呂小偉,發現這位號稱嫉惡如仇的欽差,並沒有現場發作,牽連自己的意思,隻得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本官的意思,重點說說那個謝氏和黃捕頭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隨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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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唯恐呂小偉會錯意,以為自己要包庇黃捕頭,為了撇清關係,又追加了一句“當然了,黃捕頭的那些其他犯罪行為,也是要嚴懲的,隻是事有輕重緩急,撿當下重要的先說。”
    掌櫃的頓了頓,話題這才又回到謝氏的身上“其實,這件事我半年前就有所耳聞,這個黃捕頭經常來我的店裏吃飯,雖然謝氏在後廚幫忙,但是茅房就在後院,這吃飯喝酒的時候,難免要去茅房不是,這一來二去,他們應該就認識了,後廚也傳出點閑話,雖然我想阻攔這件事,但是畢竟對方是黃捕頭啊,草民也惹不起。”
    說著,掌櫃的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苦著臉繼續說“直到前幾天,我偶爾去後廚,發現謝氏不在裏麵,我當時就生氣了,這中午正是上客人忙的時候,怎麽她到不在,詢問了掌勺,對方給我使了個眼色,朝著旁邊平日裏工人的住宿房子看了一眼,我當時以為是謝氏身體不舒服,或者偷懶回去睡覺了,當即我就衝了過去,正要敲門的時候,聽見裏麵傳出來黃捕頭的說話聲音。”
    “你確定是黃捕頭?”嚴府尹脫口問道。
    “確定,黃捕頭在我們店裏吃了這麽幾年的飯,每次都是記賬,到現在都沒給錢,他的聲音我做夢都不會聽錯。”
    “他說的什麽,你聽清了嗎?”呂小偉抓住關鍵點追問。
    掌櫃的撓撓頭道“其實也沒太聽清,我當時聽見是黃捕頭和謝氏在對話,聽到這裏,我就趕緊離開了,我當時想,這謝氏少幹點活沒什麽,大不了我忙一點就行了,但是萬一讓我聽見點什麽,那不是自討苦吃嗎?不過,我覺得他們的口氣更像是吵架。”
    眼看這個掌櫃的,關鍵的時刻居然離開了,沒聽到有用的信息,嚴府尹挖苦道“嗬,沒看出來,你個老小子,居然還是個滑頭。”
    掌櫃的苦笑道“大人啊,草民自從幹飯店以來,就守著一點,客人之間的話,不該聽的堅決不聽,就算不小心聽見了,也要趕緊忘掉,萬萬不敢出去亂說,所以小店的生意一直還算不錯,這才雇傭了幫廚謝氏,誰知道惹上這等麻煩事,哎。”
    雖然沒有從掌櫃的這裏得到更多證據,但是已經證實了一點,那就是前來看病的謝氏,和“恰巧”路過、且幫忙攙扶謝氏進內堂休息的黃捕頭,他們原本就認識,而且曾經同在一個房間吵架,按照常理來說,雙方發生吵架,肯定是有矛盾的事情發生,難道,他們吵架的矛盾,來源於謝氏腹中的胎兒?
    可是,如果謝氏腹中的胎兒,是黃捕頭的種,那麽這個所謂的父親,會眼睜睜的看著謝氏帶著胎兒上吊?或者還有一種更恐怖的猜測,黃捕頭用某種辦法或者謊言,哄騙或者逼迫謝氏,帶著自己的骨肉上吊?
    呂小偉想到這裏,不寒而栗,人能夠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不過,這些猜想,都要一一驗證之後,才能最終查清事情的真相。
    眼看掌櫃的這裏沒有更多的線索,呂小偉安排張虎先給掌櫃的錄一份口供,然後特意叮囑嚴府尹,隻要裝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就行,然後如此這般就行了,千萬別亂說話,否則漏了陷,就陷入被動了。
    呂小偉和嚴府尹邁步踏進後堂,那些竊竊私語的其他官員,頓時安靜下來,隻見嚴府尹徑直走到依舊跪在地方的黃捕頭麵前,沉聲說道“本官代表應天府宣布,從現在開始,免去黃捕頭的捕頭職位!”
    “啊?”
    “什麽?”
    其他官員中,大部分倒也不是很意外,畢竟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那位擅長破案的呂大人,一直在追著黃捕頭問問題,而黃捕頭的表現,也說明心中有鬼,撤職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現在當場撤職,那就是說明,剛才嚴府尹兩人,從那個掌櫃的那裏,得到了什麽重要線索或者證據,可以確定,這個黃捕頭牽扯案件當中。
    黃捕頭,哦不,現在應該叫他黃某,驚訝的抬頭,滿臉不敢相信的求饒“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多年來擔任捕頭一職,工作向來是勤勤懇懇,破獲案件無數,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人不能因為那個掌櫃的,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就不問青紅皂白的把我免職,我冤枉啊。”
    黃某徹底急了,用詞都不考慮恰當的問題,居然指責嚴府尹不問青紅皂白,這在平時,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捕頭,就是七品知縣都不敢這麽說。
    嚴府尹當即就怒了,正要喝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某,可是旁邊呂小偉伸手出來,攔在了嚴府尹身前,並用了一個嚴厲的表情,這才讓嚴府尹想起來,剛才兩人商量好的,隻得強壓這口惡氣。
    呂小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滿臉焦急辯解的黃某“哦?你怎麽知道掌櫃的說了些什麽?你所說的閑言碎語,包含不包含你前幾日,和死者謝某在房間裏麵爭吵啊?你今天就算是恰巧路過,但是攙扶謝某進內堂休息,真的是好心嗎?為什麽又要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呢?謝某腹中的胎兒,到底是誰的?還需要我再一一說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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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呂小偉一個又一個的犀利問題,黃某的臉色一次比一次慘白,最終就連跪下的姿勢都無法保持,身子歪到一旁,癱坐在地上。
    呂小偉這時繼續發揮心理戰,捏著黃某的頭,強行轉向謝氏屍體的方向,大聲喝問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她如今的模樣,你敢看嗎?你敢對著她發誓,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自殺嗎?”
    看著黃某緊閉的雙眼,顫抖的身體,呂小偉決定給他最後一擊“謝氏和她腹中的胎兒,想必在黃泉路上還會遇到一對母子吧,隻是不知道同病相憐的那對母子,身上沾惹的那些水渠中的汙水,能不能在忘川河中洗幹淨,如果不能順利投胎轉世,本官想,她們一定會回來找你傾訴吧?黃某,你真是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你看這是什麽?”
    說著,呂小偉掏出從木板車上取下來的那兩根藍色絲線,嘲諷道“沒想到吧?雖然你丟棄了木板車,但是卻不小心被刮破了衣服,留下了罪證!”
    “什麽?”
    “還有一對母子?”
    “噓,你沒聽說?就是潘推官翻車的那件案子,今天下午發生的。。。。”
    呂小偉沒有理會那些陪同官員的八卦,眼神死死的盯著瑟瑟發抖的黃某。
    而黃某的心神,已經徹底被呂小偉的句句緊逼徹底擊垮,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雜亂無序的畫麵。
    其中有黃某夜晚推著木板車行走的畫麵,車上坐著如今已經命喪黃泉、而當時卻笑容滿麵的那具女屍何萍。
    還有黃某和何萍相談甚歡、卿卿我我、的場景,也有黃某和謝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場景。。。。。。
    隻是,呂小偉從這些雜亂的場景中,突然發現了一副黃某和謝氏在內堂中對話的場景,隨後發生的事情,徹底揭開了這樁偽裝成自殺,差點蒙蔽所有人的離奇案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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