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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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二奸臣!
第23章
沈夏來很是豪氣的載著陸江南朝著回大隊的路騎去。
這一路上,她雖騎著自行車,但在心裏,她感覺自己開著一輛豪車,風馳電掣。
縣城裏的路也很好走,沈夏來腳蹬的飛快,很快就騎到了離縣城最近的一個大隊。
陸江南坐在自行車後座,難得的享受了一把不用自己蹬自行車的感覺。
他也沒想到,沈夏來看著挺瘦的,騎著自行車還挺有勁兒的。
再然後,沈夏來遇到一個使勁蹬也蹬不上去的坡,使出渾身力氣,自行車才稍稍前進了一點,沈夏來的豪氣泄掉了。
陸江南很有眼色的從自行車上後座上下來,很自然的說“剛才你騎了挺長時間,現在換我來騎吧。”
沈夏來下車推著自行車,說“算了,這段上坡路換成你來騎也很辛苦,咱們還是走過這一段再騎吧。”
他們現在上的是一個挺大的坡,即便是不載人,一個人騎自行車,遇到這個坡也得下來歇一歇。
陸江南說“那我來推自行車吧。”
“不用不用,我推著就行。”
說完沈夏來又問陸江南“你真打算買自行車麽?”
“嗯,以前我還能坐驢車去縣裏,現在連驢車也不方便了。而且在大隊,也沒有專門的休息日。我覺得每天都在上工,沒有一天可以休息的日子有些難捱。”
沈夏來很理解的點點頭“是啊,人工作幾天之後就應該有一兩天休息,不然太累了。”
“所以我想買輛自行車,雖然大隊不給放假,但我可以自己請假。等我有了自行車,可以每個禮拜去縣裏轉轉,吃頓好的。其實從大隊到縣裏的這段路往來也挺累的,但去了縣裏,短暫的休息休息,就有有勁兒了。”
沈夏來挺理解陸江南的,知青們不僅每天要上工,也住在大隊給他們準備的知青院子裏。
說是院子也不過兩間房,除了結婚後搬出來的,剩下的知青們都住在一起。
人總是需要單獨的空間的,而且在大隊裏,吃的飯菜也簡單,陸江南手裏有票證,每個星期給自己改善一次夥食,也挺好的。
“二手的自行車不好買吧?你找到賣家了麽?”
“沒有,縣裏沒打聽到,下回我去市裏看看。”
兩人就這麽邊走邊閑聊著,走過這段上坡的路,馬上就是下坡的路了。
沈夏來拍拍自行車後座“來吧,上車!”
讓陸江南坐在自行車後座,她快樂的騎著自行車,‘唰’的騎了下去。
陸江南也瞧出來沈夏來騎自行車騎的很開心,也就沒有說換他來騎,而是從容的被沈夏來載著。
自行車在下坡路迅速騎過,迎麵而來的風吹在沈夏來臉上,風有些烈,刮在臉上有些疼,但沈夏來心裏隻覺得痛快。
自行車像是可以劈開風暴的劍,明明隻是普通的路,沈夏來心裏卻升起來乘風破浪的豪情。
不過每當遇到不太好走的路,沈夏來的豪情都要稍稍停滯一下,然後推著自行車徒步走過。
馬上就要到大隊了,沈夏來把自行車交給陸江南,然後背著包開開心心回家。
她今天也同樣回來的比往常要早,沈夏來想抽空幫陸江南把衣服補好,但現在手邊又沒有針線,家裏門也鎖著,她無聊的在院子裏坐著等家裏人回來。
這時沈夏來又想到,家裏人如果瞧見她給陸江南補衣服,肯定少不得要問一問。
這事兒解釋起來雖容易,但沈夏來也知道陸江南的態度,他很不喜歡大隊裏那些閑言碎語。
而且這身衣服陸江南也不著急穿,不如拿根針拿點兒線,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再補。
於是晚上沈夏來繼續看高中課本,同時也盯著秋來祿來冬來學習。
家裏隻有這麽一盞煤油燈,王翠翠和沈春來也在燈下坐著針線,順便問沈夏來“夏來,你大姐結婚的時候,你能不能請兩天假啊。”
沈夏來大姐是農曆的十一月十七結婚,現在是農曆的九月二十,距離大姐結婚差不多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沈夏來點點頭“應該能,我提前和淑文姐說說。”
她說著話,看了娘和大姐一眼,感覺不太對,沈夏來又看了她們一眼,這才瞧出來她們兩人手裏縫著的,居然是小孩子穿的衣服。
沈夏來一看這衣服小小的,用的是棉布,摸上去軟軟的,很是驚訝的說“大姐,這衣服哪兒來的?”
沈春來撲哧一笑“你這話問的,這衣服自然是我做的啊。”
“不是大姐,我是想問你做這嬰兒衣服幹什麽,你不會這麽著急著要小孩吧。”
王翠翠說“你個糊塗蛋,我和你大姐這是在給你做衣服呢。”
“娘,您說的這話我更是聽不懂了,給我做衣服,你給我做個背心我還能穿穿,你給我做個這小嬰兒的衣服,我又用不著。”
“說你聰明,我看你呀笨得很。我和你大姐這衣服是給你照顧的主家做的。我知道人家縣裏人不缺這身小衣服,但人家不缺,你也不能沒這個心意。而且人家對你照顧的很,得記人家的恩。我們給娃做身衣服,等孩子生下來,你就說你做的,聽懂沒。”
沈夏來沒想過給淑文姐肚子裏的孩子做衣服穿,原因很簡單,她的手藝不好,現在隻能勉強的縫補一下衣服,讓她做身小嬰兒穿的,可真是在為難她。
沈夏來又看看她娘和她大姐做的衣服,說“娘,大姐,真是謝謝你們為我操心了。等淑文姐孩子出生,我就把這衣服給她,說這是我娘和大姐給小朋友做的。”
王翠翠嘟囔“說我們做什麽,說這是你做的,這才顯得有誠意。”
沈夏來說“不要,我可不是有這麽好手藝的人。”
得知沈夏來在她大姐結婚那兩天要請個假,李淑文自然同意。
還拿出一個紅色的發卡,又拿出一對搪瓷杯子遞給沈夏來,說“夏來,你替我恭喜你姐姐,這就當是我祝你大姐新婚的賀禮了。”
沈夏來很是感激的接過。
搪瓷杯上還印著‘寧安市木材廠’,這應該是淑文姐丈夫單位發的杯子。
淑文姐丈夫以前也在縣裏的木材廠上班,後來因為工作表現優異,調去了市裏的木材廠。
沈春來收到了李淑文送的新婚賀禮,喜歡的不得了。
她把搪瓷杯子放好,把那枚紅色的發卡別在
頭發上。
沈春來性格溫婉,長相也是溫婉可人的類型,戴上紅發夾之後,整個人顯得豔麗了一些,很是好看。
沈夏來瞧著,說“大姐,你把那身紅衣服換上,我再給你梳個頭。”
沈春來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還是換上了紅色大衣,又任由沈夏來給她梳頭。
沈夏來也沒有弄什麽複雜的發型,隻是幫大姐把頭發編好,簡單盤了一下,再把淑文姐送的發夾卡頭發裏。
王翠翠又給沈春來找出來一件相對較新,沒有打過補丁的褲子。再拿出沈春來結婚穿的新做的紅色棉鞋。
這麽一身下來,沈夏來覺得大姐上半身和下半身非常不搭,但是這些也不重要了,畢竟結婚嘛,隻要吉祥喜慶就夠了。
沈春來試好了結婚時穿的衣服,臉紅撲撲的,把這些衣服疊放整齊,放回了箱子裏。
很快,日子進了陽曆十一月,農曆的十月,天是越來越冷了。
沈夏來努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每天都慢跑著去縣裏,再從縣裏慢跑回家。
辛苦是辛苦,但沈夏來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好了。
也是,運動本就對身體有益,而且現在空氣質量不要太好。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現在的沈夏來每天中午在淑文姐家裏蹭飯,饅頭米飯能吃得飽飽的,還能吃到一些葷菜,吃的有營養,身體自然好了很多。
現在距離大姐結婚隻有一個半月了,家裏也開始收拾了起來。
首先是家裏的被褥這些,得拆洗後晾幹再重新縫好。
這是個挺費勁兒的活兒,沈夏來每天晚上回家也得繼續忙碌。
除了被褥,還有家裏的門簾,窗簾這些也得洗。
大姐結婚時客人都會來,家裏自然得幹幹淨淨的,不能有一點顯得邋遢的地方。
冬天洗衣服沒了熱水可不行,沈夏來看著火燒水,沈福來負責提水,沈秋來則在洗著門簾。
沈夏來衝著沈秋來喊“秋來,真不用我洗啊!”
沈秋來說“不行,娘說了,二姐你洗衣服太費肥皂了,洗一條床單,能把肥皂用薄一層,太浪費了。”
沈夏來很不服氣“哪有那麽誇張,娘的眼睛又不是顯微鏡,怎麽可能連我用了多少肥皂都能看出來。再說洗這些就是得擦肥皂啊,不擦肥皂洗不幹淨的。”
沈秋來說“那也不能大手大腳啊,二姐,你前兩天洗衣服,真的把肥皂用小了一圈。”
沈夏來真不覺得自己大手大腳,遇到汙漬,不就應該多擦點肥皂麽。
她又問沈秋來“那你洗不幹淨怎麽辦?”
沈秋來很是幹脆的說“能洗幹淨的地方洗幹淨,洗不幹淨的,就放著,沒事。”
沈夏來聽了深覺有道理,這時壽來跑了進來,著急忙慌的和沈夏來他們說“大哥,二姐,三姐,娘,娘好像哭了。”
沈夏來幾人都愣了,心也提了起來。
“壽來,到底怎麽了?”
壽來結結巴巴的說“爹娘剛進院子,我本來想迎他們,就看見娘哭了,我就跑回來了。”
沈壽來說話的功夫,沈長柱和王翠翠也進屋了。
王翠翠紅著眼眶
,直接進了裏屋。
沈夏來趕忙跟進去,拉著她的手“娘,您這是怎麽了?”
王翠翠聽閨女詢問,沒忍住哭得更大聲了。
她一把抱住沈夏來“二妮,你大姐命苦啊。”
沈夏來心裏咯噔一下,聽娘這話,不會是未來的大姐夫出了什麽意外吧。
她知道剛才爹娘是去奶奶那裏,和未來大姐夫的家人商量結婚的事情。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日子,結婚事情都定下來了,而且現在結婚也簡單,沒什麽儀式,自然也沒什麽要特別商量的。
不過兩家人在一起說說話這是應該的。
本來是應該在沈夏來家裏商議,不過沈夏來奶奶前兩天受了風,不能出門。而她是家裏的長輩,這事兒不能越過她。於是這事兒就換成了在大伯家商量。
臨走之前,娘還說大姐夫家的人隻是去坐坐,喝口水,聊聊天,走走過程就行了。
誰想娘就這麽哭著回來了。
沈夏來想著,應該也不是未來的大姐夫出意外啊,未來的大姐夫也是沈夏來他們大隊的,他們兩家離得不遠,如果未來大姐夫,或者未來大姐夫家裏人出來意外,沈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王翠翠說“姚家兩口子不要臉,他們一開始給你大姐定下十一月十七就是成心的。”
沈夏來拍著王翠翠的後背給她順著氣,問“娘,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王翠翠氣呼呼的說“你大姐那婆家,實在是不要臉,居然和我還有你爹說,你大姐定下的結婚日期不吉利,要改,改到明年去。”
沈夏來自己不信這些,但也知道,現在雖然破四舊,人們也還是偷摸著搞一些封建迷信。
尤其結婚的日期,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定下來的,而是要算的。
在沈夏來的記憶裏,大姐和大姐夫定下的這個結婚日子並不算好,因為在黃曆上很明確的寫著,冬月十七,忌嫁娶。
但是大姐夫的家人當初找到沈家來,說他們找人算過,按著大姐和大姐夫的八字,那天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日子。
沈家人覺得姚青山畢竟是姚家兩口子的親兒子,大姐也是要娶到他們家的,他們肯定不會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扯謊,也就信了。
可現在,他們卻又說這個日子不吉利,要改到明年,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沈夏來沒想明白大姐夫父母這麽做的原因。
她問王翠翠“娘,大姐夫家裏人不滿意大姐和大姐夫的婚事嗎?”
王翠翠說“我家大妮這麽好的姑娘,他們憑什麽不滿意。他們就是在耍心眼,想遲些給你大姐蓋房子。”
王翠翠這話一出,沈夏來一下子聽懂了。
她問王翠翠“難不成,姚家人要把大姐結婚的日子定在姚家老五之後?”
王翠翠難過的點點頭“是啊,他們說明年三月份有個好日子,想把你大姐的婚期改到明年呢。”
說著,王翠翠又哭了起來。
姚家老五是大姐夫姚青山的五弟,他的婚期是明年正月二十八。
大姐夫家裏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姐夫是家裏第五個孩子,也是第三個兒子。
在他之前的哥哥姐姐都
結婚成家了。在他之後還有兩個弟弟,姚家老四姚翠山姚家老五姚寶山。
兩人一個比大姐夫姚青山小一歲,一個比大姐夫小三歲。
大姐夫姚青山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在農村裏他這個年齡算大的了。而他一直沒結婚,原因也很簡單,他家裏沒什麽錢。
沈家人同意大姐和姚青山處對象,也是看重他踏實能幹,人品也好。而且姚家老兩口說了,等大姐大姐夫結婚後,就給他們另外蓋一間房,讓他們搬出去住。
姚家老二姚銀山也是這麽做的,至於姚家老大姚金山,他負責養老,還和姚家老兩口住一起。
姚家的房子和沈家的差不多,也是一左一右兩間房,現在姚家老兩口,姚家老大一家,大姐夫和姚家老五都住在裏麵。
至於姚家老四,他跟著隔壁大隊的一個木匠學手藝,那木匠家裏隻有一個閨女,姚家老四就入贅了去。
沈夏來一直聽說姚家兩口子比較偏心姚家老五。
本來按著年齡的順序,按著結婚的順序,即便姚家老兩口偏心老五,那也得先給大姐大姐夫蓋了房,安頓了他們,才能輪到給老五蓋房。
可如果大姐結婚的時間調整在姚家老五結婚以後,那給大姐大姐夫蓋房的事可就遙遙無期了。
沈福來很生氣的說說“娘,姚家他們這是先哄著咱們家,讓姚青山和大姐定了親,再耍了心眼。他們這是吃定咱們家了,現在全大隊都知道大姐和姚青山定親了,大姐對姚青山也有感情,肯定不能因為這樣的原因就退親。可姚青山爹娘如果一口咬定大姐結婚的日子不好,不給大姐夫準備起來,那該怎麽辦。”
沈夏來說“姚家現在住的屋子不大,姚家老兩口,姚老大夫妻和他們的孩子,大姐大姐夫,姚老五夫妻兩個,這麽多人肯定是住不下的。
讓姚老五先結婚,等到了大姐大姐夫結婚的時候,姚家老兩口隻要說,老三結婚,家裏住不下,那就讓老五先搬出去吧。那就順理成章的先給姚老五蓋房了。
姚家也不是什麽富裕的人家,他們已經給姚老二蓋了房,再給姚老五蓋了房,誰知道家裏還有多少錢,什麽時候才能輪到大姐和大姐夫。
而且以大姐的性格,如果不分開住,豈不是要伺候他們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