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沫沉默一下，輕輕應，“哦。”
    從前，他也從來不會在乎她想要做什麽。
    容堇年，“我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美醫生，到時候一定會把你繼續變成漂亮的樣子。到時候，我帶你去拍結婚照。想拍多少就拍多少……我的寶貝，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
    蘇季沫，“……”
    從前，他也從來不會直白的誇讚她的美貌。
    甚至會說，對她的長相臉盲。
    容堇年坐在了蘇季沫的身邊，伸手把她擁入了自己的懷裏。
    蘇季沫閉了閉眼睛，依靠在容堇年的肩膀上。
    容堇年則輕輕道，“沫沫，以後，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裏，好不好？”
    蘇季沫，“那怎麽行，你國內的親人呢？我沒有家人了，你總有的吧？”
    容堇年勾唇，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喃，“我們可以專門找時間回去看他們……最重要的是，我們結婚了，可以一直呆在一起。”
    蘇季沫，“那你會願意治好我的眼睛麽？”
    容堇年低頭注視著懷裏的女孩子，認真道，“沫沫，隻要你答應不離開我，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倘若蘇季沫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
    晚上，吃過了晚餐。
    容堇年果然按照說的，沒有繼續跟她睡在一起。
    蘇季沫一個人睡在房間的大床上，四周都安靜極了。
    蘇季沫睜著眼睛，複又垂下，輕輕閉上。
    她想起了求安潤之去找寧應。
    不知道安潤之是不是願意幫忙。
    從以前開始，安潤之就不是那麽喜歡跟別人合作的人。
    這間房間是全密封的。
    之前她被關在裏麵的時候，這樣極其安靜的環境呆久了，心底其實有強烈的抵觸。
    她起了身，想要喝點水。
    摸到了擺在一邊的水杯，在床邊坐下，抱著水杯喝水。
    耳邊傳來了聲響。
    蘇季沫一驚，“誰？”
    門口傳來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接著是容堇年的聲音，“還能是誰，當然是我。”
    蘇季沫下意識道，“你不是說……”
    容堇年走到了她的跟前，垂眸注視著眼前漂亮的女孩子揚唇，“不是說不會強迫跟你睡在一起？”
    蘇季沫，“……”
    容堇年在床邊坐下，笑著，“並沒有說，不想看你睡覺。怎麽，現在還沒睡，在想我麽？”
    蘇季沫沒有說話。
    甚至對這個男人的自戀表示十二萬分的無語。
    從以前開始，蘇季沫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這麽自戀。
    容堇年則兀自繼續道，“好了，你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一邊說話，從她手中取走了水杯，又一邊替她蓋被子。
    等蘇季沫躺了下來，容堇年又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蘇季沫下意識的抗拒。
    容堇年好笑，“就這麽討厭我？”
    蘇季沫，“……”
    談不上討厭，隻是沒由來的抵觸。
    因為容堇年現在為她做的這些事情，像極了曾經她的外公對她做的事情。
    容堇年低下了臉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少女，嗓音低醇道，“沫沫，現在你沒有親人了，我就是你的親人……我會像曾經你的外公一樣，愛護你。”
    蘇季沫側身，“你真的是愛護我麽？”
    容堇年的指端捏了捏蘇季沫的臉頰，沒有回複她的問題，反而道，“沫沫，我唱歌給你聽吧？”
    蘇季沫仿佛很無語，沒有應答。
    “小的時候，我的母親總是喜歡唱歌給我聽……”容堇年出聲。
    蘇季沫下意識的想說不想聽。
    她像是不記得容夫人多喜歡唱歌。
    容夫人是個很端莊的夫人，很少會做這種事情。
    容堇年開口，“不是錦西的母親，是我的親生母親。”
    他像是看出了蘇季沫的疑惑。
    這讓蘇季沫心頭一緊。
    容堇年笑著繼續道，“我的生母，唱歌很好聽……小的時候，經常給我唱搖籃曲。其實，我都快不記得了，隻是最近像是又想了起來……”
    蘇季沫，“……”
    容堇年給她唱搖籃曲？
    這大概是蘇季沫這輩子都想不到的奇葩事情。
    她很想說自己並不想聽。
    感覺會很難聽。
    她從來沒有聽過容堇年唱歌。
    感覺他這樣冷冰冰的男人，唱起了歌來，大約是那種冷冰冰的味道。
    肯定很難聽。
    緊接著，男人就哼唱了起來。
    在蘇季沫打算捂住自己耳朵之前，聲音就傳了過來。
    意外的，有些好聽。
    她覺得自己有毛病，居然會覺得容堇年唱歌很好聽……
    哎，就算好聽，肯定也不是容堇年的功勞，隻是遺傳了母親的良好基因。
    蘇季沫模模糊糊的聽著男人的聲音。
    房間裏不是那種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輕輕淺淺的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醒過來，是女傭來叫醒了她。
    蘇季沫睡眼惺忪的起床，模模糊糊的問女傭容堇年。
    女傭解釋，他正在樓下用早餐。
    蘇季沫應了一聲。
    從前，早晨醒來，基本都是容堇年抱著她洗漱，然後抱著她下樓吃早餐的。
    在洗手間洗漱，又被女傭攙扶著下了樓。
    蘇季沫到了餐廳，耳邊傳來了容堇年低徐的嗓音，“睡得好麽？”
    蘇季沫順著椅子坐下，輕應，“恩。”
    容堇年伸手把筷子遞給她，握在她的手裏，又認真道，“從現在開始，你不願意我做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做。”
    蘇季沫，“……”
    容堇年淡淡，“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離開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容堇年已經做好了跟蘇季沫這樣無性生活下去的決定……
    他覺得這樣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的生活。
    反正，從前的他原本那方麵的需求也不是特別大。
    隻是現在距離她太近，又太害怕失去她，會讓他喪失理智。
    而當認清自己的心之後，他也確確實實想要跟蘇季沫有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他不想扭捏，也不想再繼續隱藏。
    可如果蘇季沫不願意，他也不想再強迫她……
    就這樣生活下去，仿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蘇季沫低頭吃著東西，沒有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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